「夠朋友!夠義氣!」殷梨落也爽朗一笑,雙手拍打他雙肩,俠女之氣冉冉而生。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舒愨鵡
殷曼松抬眸看了一眼蔚藍色天空,盈盈笑道︰「離花會開幕禮還有一些時辰,我們先去逛逛吧。也好讓二皇子跟五皇子把花會的一些事宜準備準備。」
皇甫賢笑著點點頭,殷梨落聞言,視線在眾人間流轉,問道︰「你的側福晉今兒沒來?」
「彤兒快要生產了,人多之處不宜行走,就讓她呆在宮里了。」皇甫賢眸子微暖,溫和道。
殷梨落點點頭,似乎恍然大悟道︰「也對,孕婦在家待產最好。可要仔細著,別在吃到或聞到不干淨的東西。我的醫術也是有限的。」
聞言,皇甫賢目光微怔,寒光一閃而逝,眸子眯起。
殷梨落抬起步子朝前走,沒走幾步像想起了什麼。止住了腳,回過頭朝茶閣的二樓大聲喊道︰「慕容槿,趕緊滾下來,陪姑女乃女乃我去逛街!」
此話一出,眾人一臉黑線,面面相覷,倒抽一口冷氣,目光齊齊望向二樓的那抹白影。
慕容槿背對著陽台而坐,聞言,端茶的縴手一頓。回過頭望了一眼樓下站立的粉影,莞爾,勾唇輕笑。
瞬間,人們石化了。
他那縴長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墨色眸子,宛若世間最為璀璨的寶石。
皮膚像昆侖山里潔白的雪蓮花,眸子似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
垂眸一笑,比這遍地的牡丹還要嬌艷。唇邊上揚的一抹弧度,美麗妖冶中恍若有一種深深的寵溺。
在人們的錯愕間,沒過多久,人們便听到清脆的腳步聲漸近。
慕容槿如沐春風的笑意讓眾人看傻了眼,只听他清潤好听的聲音道︰「走吧!」率先走出一步。
殷梨落看著他秀雅身姿漸去,闊步跟上去,邊拉著白鈴蘭的手邊笑道︰「走吧。」
白鈴蘭目光痴痴地看著前方的一抹白,臉頰緋紅,似羞澀般輕輕點點頭。
皇甫軒、皇甫瑾瑜、殷曼松等人隨後跟上。
「五皇子,您別太難過了。殷小姐的脾氣您還不清楚嗎,只是一時火氣上來了,等過些時日氣消了就好了。」一旁的貼身太監東明,小心翼翼觀察主子的神色安撫道。
皇甫澈站在三樓鏤空陽台,目光怔怔地望著百鵲橋上緩緩而去的一行人。眼神落到粉衣女子身上,眸子微沉,雙唇緊抿。
「東明,你說落妹妹是真的喜歡我麼?我雖然氣她對藏心的死置之不理,但在我心中她還是最重要的。今日,她這般對我,還能說她是喜歡我麼。我看她對槿小王倒是……」皇甫澈欲言又止,回過頭深望著東明。
「這……」東明看著遠去的一行人,不知道該怎樣答話才能消除主子的疑慮,不由得把目光落到兩人身上。
一粉一白的身影,在人群中顯得格外耀眼。輕風拂過,粉裙起舞,白衣飄揚。白衣男子的結界內,只見女子似乎對他說著什麼,雙手叉腰,唇瓣嘟起,趾高氣揚的模樣惹得眾人捂嘴輕笑。
「你也覺得落妹妹對槿小王是特別的,對不對?」皇甫澈看著那身影,幽幽道。
「五皇子,殷小姐性子開朗活潑,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那麼熱情。您多慮了。」東明附和地笑著,隱去心中不好的想法。
皇甫澈目光冷冷,雙手緊握,沒有接話。
「五皇子,依奴才說,您還是趕緊向皇上請旨賜婚才是要緊。我听皇上身邊的陳公公說,三皇子已經飛鴿傳書回來,信上寫著︰反賊已滅,不日回京。皇上大喜。等三皇子一回來,說不準皇上一高興論功行賞,封他個王。再萬一殷小姐見到三皇子,對他舊情復燃……三皇子這對您不利啊。」東明言詞急急,一臉擔憂。
皇甫澈淡淡語氣道︰「封他什麼王,我無所謂。母妃也知道我對那些子不感興趣,只是落妹妹對三哥……舊情復燃?會嗎?」眉頭緊蹙,俊美的面容泛起憂色。
「五皇子,您可不能犯傻啊。從古到今,皇子哪有對權勢不爭不謀的。您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要為雪妃娘娘著想啊。雪妃娘娘這些年在後宮受了多少委屈,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可都看在眼里,您……」
「住口!以後不許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父皇對下一任儲君的人選他心中自有定奪,豈是我能謀奪來的。快去準備花會的事宜,以後不許再提此事。」
「是,奴才該死。奴才領命,這就去辦。」
皇甫澈厲聲打斷他接下來的話,東明自知越了矩,嚇的臉色煞白,連連稱是,退了下去。
皇甫澈心中煩悶,索性回頭望向白鵲橋。眸子變得黯然,那兒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哪里還有那抹粉影。
申時的太陽光,消去了正午時的燥熱和強烈。
它的光像是被誰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緩緩地退著,像個俏麗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
絢爛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那粼粼而來的車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
街道兩邊屋宇鱗次櫛比。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
太陽的光芒射向河面,微風乍起,細波跳躍,攪起滿河碎金。
一行人嘻嘻鬧鬧,在束河鎮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街道上,隨意徜徉著,腳下一片輕盈。
殷梨落抱著懷里大大小小包裝精美的包裹,對著街道兩旁擺攤的小飾品東瞧瞧西望望,一臉欣喜,好不稀奇。
白鈴蘭盈盈碎步走上前,笑著道︰「落姐姐現在怎會對這女兒家的飾品有了興致。我記得往年皇上沒少賞賜落姐姐珍貴首飾,都被落姐姐婉言拒絕了。」
殷梨落聞言腳步頓住,忙道︰「哦?還有這事?真是傻,有賞居然不要。改天見到皇叔我定要全數討回來。」殷梨落暗下決心。
這送上門的財富豈有不要的道理,殷梨落當真是被皇甫宸給迷失了心智。心里一番計較,越是覺得這殷梨落傻的不行。想想那琳瑯滿目的珠寶翡翠,殷梨落悔的牙根癢癢。
皇甫軒見她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笑著調侃道︰「真是看不出來,落妹妹居然也是個愛財之人。怎麼?現在後悔了麼?」
「女子愛財取之有道。既是皇叔賞賜的那肯定是世間最好的珍寶,現在想想當真是可恨!」
殷梨落一時氣急跺跺腳,惹來皇甫瑾瑜一聲輕笑,道︰「落妹妹現在後悔已經晚了,父皇已經賞給各宮娘娘和公主了。」
殷梨落翻了個白眼,全當沒听到。把目光放到眾人身上,眸子流轉,露出狡黠之色,道︰「今日這里凡是皇甫姓氏的人,無論男女,必須送我一件寶貝,全當補我當初之悔。怎樣?」殷梨落雙臂交疊,柳眉一挑,一副「不給不行」的模樣。
皇甫木雅,皇甫挽香和白凝露眾人一直跟在其後,听到殷梨落這一句謬談,齊齊一愣,不明所以。
皇甫木雅怒道︰「殷梨落,你這是何謬論。父皇當初送你你不要,現在朝我們索取,實在是荒唐至極。」
殷梨落也不惱,踩著小碎步走到皇甫木雅面前,微微抬頭,單手輕輕扶了扶簪子,發出泠泠聲響,如同一抹泉水。眸子滿含笑意,道︰「身為堂堂天佑國皇上最受寵愛的公主,該不會連樣值錢的首飾都拿不出來吧?」
周邊傳來一陣低笑聲。
皇甫木雅冷眸一頓,怒不可遏道︰「笑話!我會沒有值錢的首飾?殷梨落你也太小瞧本公主了。」
殷梨落見她動怒,心里不勝歡喜,但面上依然笑道︰「哦?是麼?我看鴻親王府的嫡出大小姐頭上的發釵可就比你這堂堂公主的發飾還要華貴。你這公主當得呦,真是窩囊,連一個小小王府的小姐都比不上。」
殷梨落話一出,皇甫木雅勃然大怒,憤憤的眼神望著皇甫挽香滿頭的閃閃金光。
殷梨落目光索住她頭上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皇甫挽香心中一驚,話還沒說出口,皇甫木雅一把拔出她頭上的紅翡滴珠鳳頭金步搖,放在手中怒目查看,臉上怫然變色。
皇甫挽香依依不舍地看著金步搖,又回頭怒瞪了一眼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殷梨落。
殷梨落雙手一攤,好似無辜般地回望著她,臉上笑意
加深,接著道︰「這麼漂亮的一個步搖真是少見,只可惜被旁的人戴過,若不然……」
「給你了!」殷梨落話還沒說完,皇甫木雅就嫌棄般地,把手中的金步搖扔了過來。
殷梨落趕緊雙手接住,欲意得逞,笑的喜不自勝,毫不猶豫地把金步搖插進自己發中。
殷梨落這一翻顯而易見的挑唆,惹來周邊人們發出一陣深深的鄙夷聲。
殷梨落恍若未見,模著頭上的金步搖,笑靨如花。
一旁的寄靈寄心見狀,抹抹頭上的汗水,為自家小姐的行為深感羞愧。紅著臉垂下頭,巴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