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心腸夠硬,而是因為心底足夠柔軟,所以不能夠受傷。
直到汽車尾氣都消失不見,俞澤洋才挪動腳步,伸手攔了輛車。
這個家,住了很久,卻沒有任何讓人依戀的地方。推門進去,咖啡豆的香味兒撲鼻而入。
俞澤洋從來就不會去沾這些東西,也不了解俞夢闌為什麼就對咖啡沉迷。又苦又澀,越喝越亢奮,有什麼好喝頭!不像白酒,又辣又烈,喝完倒頭就睡,睡著了就不會想太多。
「這個女人,還知道回來。」俞澤洋悶聲道。
客廳里沒有人,那麼便是在畫室了。跟著安厚德,在生活上倒是從來沒有約束,家里設備一應俱全,算不上奢侈卻絕對富貴。
這也許就是俞夢闌願意一直留在安厚德身邊的原因吧。俞澤洋想。他不是沒有求過俞夢闌,求他帶自己離開。可俞夢闌總是搖頭,說她不可以失去安厚德。至于是舍不得安厚德那個人,還是舍不得安厚德的錢,俞澤洋不願意深想。
金錢真的能給人幫很大的忙,而一個男人既舍得為你花錢,又願意為你花那份心思。這怎麼不讓人動心呢?
雙手環抱在胸前,慵懶的靠在門框上,淡淡的看著俞夢闌。
此刻的俞夢闌正對著窗戶作畫,小心的調配著色彩,似乎是要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到畫里。
局部看去畫里的女人有著最恬靜的面孔,可若是放看全部布局,這個美麗的女人似乎就變得猙獰起來。
俞澤洋看不清母親的表情,卻被畫里的景象著實驚了一下。
「你去記者招待會了?」俞夢闌沒有溫度的話輕輕吐了出來。
「我去解救你的情郎,你不開心麼?」俞澤洋同樣淡淡。
「他們的家事你為什麼要摻合,你跟我好好的過日子就行了。」俞夢闌起身,握著畫筆的手緊緊攥著。
「我知道了。」俞澤洋斜斜的看了眼俞夢闌,冷冷應道,隨即轉身離去。
莫名地,心底騰出異樣的感覺。就像一根魚刺,卡在哪里,咽不下咳不出。
三兩步走出家門,緊了緊手里的鑰匙。
跨上伴隨自己已久的摩托車,嗚嗚發動。這輛車,是他唯一的伙伴,無論開心傷心,始終陪伴他左右。
「伙計,我們出發了!」俞澤洋扯動嘴角,笑的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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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茹從出租車上下來,圍繞著學校的圍牆漫不經心的游走著。平日里,這鋼鐵的柵欄上會攀附著層層的藤蔓,開著小朵的紫色的花兒。而如今,它就直挺挺的立在這里,泛著冰冷的、難以接近的氣息。
「咱們今天真是多虧了俞澤洋,要不然可就白白被長毛怪給欺負了。」
俞澤洋?听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程婉茹不自覺的豎起耳朵,仔細的听著。
「是啊是啊,這次要是損失兩百塊錢也就算了。要是讓他長毛怪給欺負習慣了,以後可就麻煩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啊。」
「可不是。俞澤洋平時看起來是冷酷了,可是心地還算善良。上次我听趙佳說……」
討論著俞澤洋的聲音漸行漸遠,程婉茹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百感交集。看來,自己再一次的誤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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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他麻麻說,越是漂亮越是柔弱的女人,心里越是有著看不清的算計。其實,迷糊也這麼想,所以我喜歡陽光的女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