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家莊的事還算順利,王木木把所有的龍涎香都花完了,也把所有帶來的商品都送光了,終于把扈家莊的二百口人贖出來了,臨行刑也就一天了,這也算是刀下留人了。
王木木現在還是住宿在陳橋驛站里,長公主已經悄悄的干活了,不露面了,宇文柔奴和小海倫則緊緊的賠著,也很少露面。
傍晚,一隊官兵押著扈家莊一行二百口人,來到了王木木呆的陳橋驛站,因為他們不是釋放,是作小白鼠的,所以,要交王木木看管和負責。和杭州的規矩一樣,二百人要刺青,征求王木木意見時,王木木說,如果一定要刺的話,就刺「寶陀」二字吧。王木木也吸取了交趾人刺青的經驗,就特意關照了一句,女孩子要嫁人,臉面最重要,所以扈家的那個扈三娘還有四個婢女,軍爺們行個方便吧,說著一人又一錠銀兩。幾個獄吏想這個王大人倒挺重情的,一刻春霄就關心起人家了,不但護著那扈殺胚,連四個殺胚的丫鬟都沾光了。
王木木對著花名冊一一簽收了,共200人,這里有扈太公、扈成、扈三娘和扈太公佷甥輩人及親信莊客。200人中有五位女性,一是扈三娘,還有四位是扈三娘的貼身丫鬟,都有武功,上次打斗時,沖在第一線,所以被逮了,要不是王木木,明天都得吃板刀面了。
現在,官兵收了些禮物高高興興的回去復命了,扈太公、扈成、扈三娘等一眾二百多人一下子齊刷刷地對著王木木倒地就拜,扈太公說︰「王大人慈悲,大人活命之恩,比天大,比海深,戴罪之人,無可相報,唯有一身一死,誓為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己。今後,我們都是大人的家奴,我們仍在扈家莊的莊客和莊戶,也都是大人的家奴,我們的生死由大人定奪,我們的身家為大人所有,絕無異言,不敢二心。」
王木木不習慣古人的跪拜禮,趕緊謙虛︰「哪里,哪里,起來,起來說話,不好意思,這是驛站,沒桌沒椅的,大家就一起站著聊聊吧。」
王木木邊說邊站了起來,王木木不好意思扈太公一大把年紀跪著,在21世紀,那是要讓坐的,趕緊扶了一把,移至自己坐的椅子旁,笑著說︰「太公年邁,坐!我年輕,站站身體好,站站體型好,站站消化好,哈哈,大家一起站,大家一起好。」
王木木的說笑輕松了氣氛,大家對新主子的擔心放下了。
王木木說︰「對不起了,各位,這個驛站大家堅持一晚,明早我們上船,我在杭州有個園子,有個學校,在東海等地,有些島,只要愛勞動,餓不著大家,溫飽我保證,發財自己努力,好,大家這些天受驚了、挨餓了,我王木木還是有點好東西的,來,上全魚宴。」
王木木讓大家洗漱了一番,整理一下,一起用了晚餐。王木木的安排,讓大家無所適從,就是在以前,在扈家莊里,也沒人與莊主同桌、與主子同桌的,王木木再三跟大家解釋,我這里講實的,不拘虛禮。王木木為了讓新來的人能早日真正融入自己的小天地里,晚餐時,一桌一桌的敬酒,弄得眾人不知所措。太不一樣了,一,王木木無視「食不語」;二,王木木無視「貴賤不同桌」;三,王木木無視「男女不同桌」;四,王木木太沒架子、太近下人了,我們本來就是下人,現在又是罪犯,為什麼要用這麼好的食物招待我們啊。
王木木與扈太公、扈成一桌,看看,把避著自己的扈三娘拉過來,聊了起來︰「三娘啊,昨天我在你門口與獄吏的話你听見了沒有?」
扈三娘臉孔漲得通紅,心想,說什麼呀,還會有什麼好話,肯定是在說怎麼整我,想想那時的不堪,臉都紅得發紫了。
王木木想,又誤會了,趕緊把那個獄吏說的話重復了一遍,王木木說︰「如果踫巧那去年處死的雙胞胎就是你們莊的雙胞胎,你們又設法證明了它,那麼你們不就無罪了嗎?」
扈太公、扈成、扈三娘三人都很興奮,都求王木木多想想辦法。
王木木說,都一家人了,這個忙肯定幫,但是千萬別寄太大的希望,我們先把事實搞清,再計較下一步。這個時代能認錯的人少見,且,這事好像背景挺復雜,我還沒搞明白,這事得慢慢來。反正,在我這里,有罪沒罪,心里明白就好了,為自己活,讓別人去胡咧咧吧。
閑聊中,王木木知道,原來扈太公等系扈彥珂(886∼960年)之後,扈彥珂為五代時將領。雁門(今山西代縣)人,幼事王建立,以謹厚稱。後晉天福五年(940年)建立卒,遺表薦扈彥珂,得補河東節度左都押衙。天福十二年(947年)後漢建國後,擢拔為宣徽南院使,檢校司徒,後授鎮國~軍節度,華、商等州觀察處置等使,又以功遷護國~軍節度。乾祐初,河中李守貞、永興趙思綰、鳳翔王景崇聯合叛亂,彥珂建議平定「三叛連衡」方略奏效,再授鎮國~軍節度使。廣順初年,移鎮滑州。後周世宗嗣位,授左衛上將軍。顯德三年,以老疾致仕,回到西京,不久卒。所以,扈成、扈三娘都是將門之後。
閑聊中,王木木知道,百年前扈家人南徙後,在漁陽建立了扈家莊,因為江南水盛,扈家人都習有一身好水性,並在這魚米之鄉,不單是眼瞪著「米」,更瞪著「魚」,很注重從江河中獲益,所以,多年實踐後,他們這里出現了一種竹編的捕魚工具,就是他們扈家人的創意,故名為「扈」。
王木木傻了︰原來是這樣的啊,我老家上海簡稱「滬」,這是簡體字,繁體字是三點水傍加個「扈」。哈哈,王木木笑了,這能算半個老鄉嗎?真是有趣。
不過,扈太公很客觀,說︰「我們雖然從江河中獲益多多,但是今天一看,與王大人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王大人本領真大,這麼大的魚怎麼能捕得上來,說實在的,我們都是打過魚的人,一尺長的魚都很難制服,捕這麼大的魚,不敢想象。」
王木木看著這扈家三口,突然有了個問題,于是就直言了︰「太公,你家扈成是你家長子,三娘是你三女,那是不是還應有個二子或二女啊?」
扈太公︰「不敢,不敢,王大人是恩公,又是朝廷命官,罪民當不起‘太公’兩字,大人折死罪民了。王大人所問之事本乃扈家機密,從不示人,今大人對吾等有救命大恩,又如此善待吾等,實不敢隱瞞。此事說來話長,吾等扈家人,自從南徙後,自然欣喜江南大好的天時地利,然畢竟外來戶根底淺薄,與土生土長的豪門大族不可同日而語,有句話,叫發展才是硬道理,這你我都是懂的,所以,我們從不拘泥于傳統的農桑,你也知道了,我們很重視‘魚’,但我們還很想從事些其它的,所以,從長遠生計計,家傳慣例,老朽把長子留在身邊不遠游外,後面的是想縱其游學,學四海之新優,習五洲之所長,儲為保身和發展之賴。奈何天公不作美,扈家人丁不旺,老朽僅一長子,余為二女。二女就二女吧,女子也有女子的好處,女子目標較小,不易引人注目,故,吾二女從小拜求名師,天南海北的游學天下。多年前,三娘已學成返家,已有相當的內家武功,三娘之師要遠游,送回三娘時言‘三娘已有不錯根底,內家功夫也已小成,扈家本為武將,三娘可再習馬上刀槍,融會貫通,當不差也’。于是三娘雖沒成經濟之才,但有一身好武藝也很合扈家胃口,所以,在莊里,三娘和犬子已成老朽的左臂右膀了。然,二娘自送出後,杳無音迅,當時是想讓她學些機關匠作之術,我也知讓一小女子習匠作,有點離譜,可誰叫這二娘抓周時滿床的印章、儒、釋、道三教的經書,筆、墨、紙、硯、算盤、錢幣、帳冊、首飾、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鏟子、勺子(炊具)、剪子、尺子(縫紉用具)、繡線、花樣子(刺繡用具)等等。她不抓,竟然爬到牆角抓了一把錘子,那是一工匠修理窗戶時放那里的,唉,大概這也是命,不知道我的二娘現在在哪里。」
扈家莊的莊客們很知趣,匆匆用了晚餐後,都施禮告退了。現在,大廳里只剩下王木木和扈太公、扈成、扈三娘三人了。扈太公帶著兄妹倆又再次跪下了,扈太公說︰救命大恩,無以為報,恩公大德,更若天人,老朽見恩公身邊也沒個端水倒茶的侍候人,出入也沒個近身護衛的人,恩公不如將小女三娘和四個丫鬟收在身邊,一來小女和那四個丫鬟也都很明事理,會侍候人;二來小女還有些武技,一般人根本近身不得,這次官府是拿我要脅了這個傻丫頭,否則哪能被人抓住。那四個丫鬟是小女的貼身丫鬟,學武也勤奮,特別是絕對忠誠,就憑恩公救了我們一命,恩公又特意關照官府的人給這五人留了臉面,她們心里萬分感激。所以,她們臉皮薄,但她們心思老朽懂,那就讓老朽涎個臉,求恩公收留她們在左右,日夜侍奉。
王木木想︰侍候我,還得求我,真是一千年的代溝啊。想想,自己也是個正五品的官了,迎來送往的,讓王老吉、施祿客倒水什麼的,也不是很好,看著扈太公的一臉誠懇,看著扈三娘和四個丫鬟的一臉期待,王木木心一軟,就答應了,當然,個中也有王木木的好奇在里面︰扈三娘啊,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
王木木這兒諸事順利,一切順順當當的,明天一大早準備起錨遠航了。
可是遼人這里,火冒三丈。因為諸事不利︰先是幫王詵沒幫成事,反倒露了餡,還好,沒啥傷亡,四百人全撤回來了;可是,接下來因恨王詵無能,決定自己干了,在陳橋附近集結了1000人,3000匹馬,卻一去無回了,至今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按說就是遇到了大宋的正規部隊,也不會全軍復沒的呀。去那邊轉了幾轉也沒發現什麼的,就是撿到了幾枝奇怪的箭,說真的,還真沒見過大宋軍隊用過這種箭。當然,也發現了有些地有種怪怪的臭味和怪怪的酸味。去問當地人,人家見是遼人,也不配合。
本來,用海上的事威嚇軟弱的大宋,如能達到預期效果,就是損失幾千人馬也大賺了,沒想到踫到了一個刺頭,官做得不大,說話口氣卻很不小。大遼本不想跟這種無名小輩糾纏,大遼就是盯上了蜀國公主了,我們死盯著你,就是一口咬定你帶著一幫子小兔崽子們干的,你有啥辦法?眼看大宋頂不住了,耍橫見效了,哪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災禍,這個蜀國公主死了,不知道是氣死的還是急死的,反正是死了,好,你死了,那我們咋辦,又不能追到閻王殿去打官司。這個頭大啊,下面的戲怎麼唱啊,有沒有人導演一下呀。
明天,這王木木和一大幫子小兔崽子們都要撤了,咋辦啊,急死人了。派出的斥候都說了,王木木帶來的東西基本上都已送完了,現在,我們找不到丟失的馬,就找人;找不到丟失的人,就找船;找不到丟失的船,就找船板。對了,我們的一個斥候說了,王木木他們停在連雲港的船和現在在黃河中的船像是我們北人造的船。因為,在北方,榆樹多,榆樹是落葉喬木,樹高大,遍及北方各地,尤其黃河流域,隨處可見。榆木木性堅韌,紋理通達清晰,硬度與強度適中,一般透雕浮雕均能適應,刨面光滑,弦面花紋美麗,有「雞翅木」的花紋,可供家具、裝修等用,榆木經烘干、整形、雕磨髹漆、可制作精美的雕漆工藝品。在北方的家具市場隨處可見,也普遍用于造船。榆木與南方產的櫸木有「北榆南櫸」之稱。且材幅寬大,質地溫存優良;變形率小。是木中的偉男,大丈夫也。
而在南方,造船都用杉木。杉樹屬松科,常綠喬木。高可達30米,胸徑3米,樹干端直,樹形整齊。杉木的品種較多,大致分為三類︰一類是女敕枝新葉均為黃綠色、有光澤的油杉,又名黃杉、鐵杉;另一類是枝葉藍綠色、無光澤的灰杉,又名糠杉、芒杉、泡杉;還有一類是葉片薄而柔軟,枝條下垂的線杉,又名柔葉杉。
杉木紋理順直、耐腐防蟲,廣泛用于建築、橋梁、造船、家具和工藝制品等方面。杉樹生長快,一般只要10年就可成材。它是我國南方最重要的特產用材樹種之一。
現在王木木的船都是榆木制造的,這不合常理,王木木是南人,船隊又是從南方啟航的,應該都是杉木造的船,所以說,說這些船是從我們這里搶去的就解釋得通了。
可是,如果這些船是我們的,那這些船上的人哪去了,因為,大遼規定,同船共濟,船人一體,船在人在,人走船毀。如果這些士兵都戰死了,那麼,死也得有個先後吧,後來者放把火、鑿個洞總來得及吧,真是費腦子,這些人哪去了吶。
大遼的北面官、南面官嘰哩咕嚕的討論了一整天,覺得,其實,大遼的人啊、馬啊、船啊都是一定是王木木劫的,彼此心知肚明,問題是拿不出證據,剛才那個船板的證據算不算證據吶,眾人還沒討論明白,斥候又來報了︰王木木明一大早要走了,本來斥候還想抓幾個小鬼問問,今天去了一看,小鬼們都沒了,王木木現在身邊的是從大理寺監獄贖出來的200名罪犯。這些剛從監獄里出來的人是不會知道這些人、馬、船的事的,我們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泡湯了,這個王木木可真鬼。
「有了!」,一個南面官突然指出︰「我們本來是準備對蜀國公主窮追猛打的,現在她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們也沒辦法了,假如她沒死,不是我們就有辦法了,對不?」
「喂!」,一個北面官很不屑的譏笑著回道︰「什麼都好假如,可沒听說過這個死是可以假如不死的,胡思亂想,人家皇帝哭得眼圈紅紅的,還停了五天的朝,這會假嗎,真是的,你啊,你想干嗎?」
南面官笑著說︰「大人別怒,讓卑職說幾句話,卑職認為,長公主沒死只是一種可能,雖然這種可能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但總還是有一點點的可能的,你看,長公主死了,發喪了嗎?沒有;下葬了嗎?沒有。漢人有句話叫‘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們現在去要求見長公主,不管是活的長公主,還是死的長公主,都要見一見,如果他們死的活的都不給見,那我們就死活不承認長公主的死,看他們怎麼辦。而且這也可能是長公主真的沒死,我真不相信,這個長公主也死得太合時宜了,皇兄為難了、哈佛有難了,她要丟人現眼了,就正好死了,真是死得太巧了。當然,卑職也不保證這樣鬧會一定有什麼好結果,但這樣鬧一鬧,總好過你我南北二面官都出場了都一無所獲好吧,至少也可羞辱了大宋一場,對不?」
第二天一早,王木木等人從陳橋驛站出來,趕到黃河邊的碼頭,正要上船,遼人的大隊人馬幾百人過來了。王木木想,來者不善,就不上船了,干脆等著,看他們能出什麼花招。
大遼的人馬近前,大遼的南面官鴻臚寺丞耶律水墨對著王木木說︰「王大人,我們要見蜀國公主趙淺予,這是關乎到幾千條人命、幾千條馬命和兩國邦交的大事,望王大人不要阻攔。」
王木木笑了︰「水墨大人說笑了,長公主已薨,要見長公主那你自個兒去找閻王爺好了。」
耶律水墨很堅持︰「王大人,我們是要見蜀國公主趙淺予,我們沒有說一定要見活的蜀國公主,死的蜀國公主也可以,反正死活都要見一見,或是活身,或是死尸。」
王木木想,好哇,這是來鬧事來了,胡人擅長胡攪蠻纏?哈,我不怕不怕啦,pk一下吧。
王木木︰「水墨大人,本來貴使心中有些疑惑,大宋有識之士予以解惑,舉手之勞,也無所謂。但你們死盯著長公主,而長公主已薨,常言道,入土為安,蓋棺事定,長公主死了也不能得到安寧,我輩作為長公主的下屬、長公主的學生,能答應嗎?真是的,擾人清靜,不厚道。」
耶律水墨︰「因為茲事體大,所以非得一見,難道人都死了,還在怕人嗎?死了不能出來對證,但死尸是可以作為證據的,別死也不肯對證,阻攔人了。」
王木木︰「什麼叫‘死也不肯對證’?就是死不對證了?哎喲,水墨大人說笑了,王某讀了這麼多年書,只知成語有‘死無對證’,從未聞成語有‘死不對證’。而‘死無對證’系指‘當事人已死,無法核對事實’,其中‘對證’作‘核實’解。那麼,既然當事人已經死了,無法核對事實了,你再找這個無法核對事實的死人還有意義嗎?還有必要嗎?水墨大人啊,‘不’是否定,‘無’是沒有,兩個字,兩碼事。一張白紙,上面‘無’有什麼,但不能說不是什麼;在白紙上畫了個像耐克一樣的勾,就不能說這白紙上‘無’有,而是有東西了;那,有的是什麼東西,那‘不’是一條直線,那是一條折線。懂了嗎?‘不’和‘無’是兩個概念,你咋就混淆了吶,你讀書不求精,學習不認真,在我們的學校里可是要扣小紅花的喲,在我的家里可是要打小屁屁的喔,當然,你是老屁屁的了,不過,既然是老屁屁的級別了,怎麼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吶。水墨大人,听話,回去好好讀書,如果在文化上想補習而有困難的話,本大人可以助一臂之力的喔,……。好了,日上三竿了,我要趕路了,難道水墨大人要留我吃中飯?」
耶律水墨氣啊,這個王木木怎麼能這樣啊,亂七八糟,粗言穢語,東拉面扯,倚小賣老,裝瘋賣傻,什麼跟什麼呀。耶律水墨一時反應不過來了。
在王木木與遼人胡扯時,王木木已經發出暗號,讓其它船先走,留一艘空船給自己就可以了,自己先在這兒頂著。所以,遼人與王木木說著說著,黃河中的船都漸行漸遠了。醒悟過來的遼人望著王木木和一眾200個高度警惕又時刻準備以命相搏的「寶陀」(扈家莊的人,除了扈三娘和四丫頭外都已刺面留下了「寶陀」二字)人,想想,畢竟這是在宋國,既然既定目標沒達到,就撤吧。不過,一眾遼人因見不到蜀國公主的靈柩,心里更認定有問題了,想,也好,大海見,我大遼水軍主力出動,一定讓你死翹翹。
王木木見識了,口仗勝利了,登船了。
王木木上了船,追上前行的船,找曹王匯報了剛才的口水仗。
王木木和曹王覺得,用「假死」幫長公主徊避了遼人的糾纏,躲過一劫,沒錯。但,在現今大宋甚畏大遼的情況下,日後,長公主的生存方式恐怕要大為改變。因為眾所周知,蜀國公主已薨,那趙淺予三字不能再出現了,當然,不能數典忘祖,姓還是要姓趙的,也希望她今後生活快樂幸福,所以,二人一合計,就建議我們漂漂亮亮的長公主今後對外用名為「倩女」,即「趙倩女」了,也與趙淺予諧音,好像還不錯。
再一個大問題就是校長的位置,這長公主,今後要叫「趙倩女」了,這趙倩女合適不合適再擔任哈佛校長,要看看形勢了,這哈佛校長也算是個公眾人物,上千個學生一嚷,遼人早晚要知道。王木木建議曹王當校長,曹王很為難,因為在宋,王爺沒旨意是不能隨便離京或離開封地的,上次長公主是因為命在旦夕了,事急從權,而且那是有皇命的,是皇上親自吩咐的。現在大不同了,曹王就是想當這個校長,當得了嗎?
王木木說,要不這樣,你先當個名譽校長,不必出勤,用不著操任何心,學校有收益我們會送進京,你可以任命一個常務副校長,處理一切事務,學校的事務我們定期匯報,這樣可以嗎?
曹王說,這事我跟皇兄匯報一下,如無意見,就按你的意見辦。至于那個常務副校長,舍你其誰。不過,我姐咋辦,看樣子她挺喜歡那些小孩子們的,暗地里,還是她當校長吧。校長是趙倩女,又不是趙淺予,讓她撒手,別又憋出什麼毛病來。
王木木說,這事我也一直在考慮,我想,我大概還能造出幾味特效藥,要不讓趙倩女化身為寶陀觀音,廣施恩惠,曾救眾生,也為大宋保駕護航,善莫大矣,行否?這樣,她既不用象坐牢般的與世隔絕,又能與俗世建立起一個安全距離,這距離要大要小,她自己掌控,也挺自在的,欲仙欲死,人神共途。
王木木說,這次進京,我最大的收獲就是在我腦海中的警鐘又響鳴了,長公主事如此辦,小心點,應無事了。但我覺得,宇文柔奴的事也要來個未雨綢繆,宇文柔奴本系王鞏家養歌女,按說她已死,已消藉,杭州方有仵作尸格為證,現在她二世為人,相當于重新投胎了,所以,根本不用管以前的姓和名了,本來嘛,大家懶,順著叫。但是,在京中,在王詵的眼光中,我警覺到這事可能沒完,所以,防患未然,還是有必要的,自己的老婆,要有個好名,什麼名,還沒想出來,那麼就先以後別奴啊奴啊奴的了,別再宇文柔奴了,先宇文柔娘吧,哈,這與三娘也好作個伴。
王木木其實還想給扈三娘改個名,這三娘三娘的,感覺挺怪,好像是在叫老爸的第三個老婆,是自己的第二個後媽似的。叫小扈吧,一下子來了200個姓扈的,這指向不明確,容易搞錯,不行;叫小娘吧,那不又是小媽的感覺了;叫小三吧,哈,年輕化了,老爸的菜改本人了?小三小三,宋人不知,我心明白,二~女乃還沒有,哪來小三啊。
王木木不喜歡「娘」字,雖然在宋代這「娘」是姑娘的意思,但自已總覺得不是跟自已平輩的味,唉,胳膊擰不過大腿,先老樣子叫著吧。哎喲,怎麼盡在這圈子里兜,今天沒思路,改日吧。
曹王對宇文柔奴的事其實不怎麼關心,畢竟是一小小的歌女,那能跟蜀國公主相提並論吶。你王木木提了,曹王禮節性的應對了幾句就將話題轉到自己感興趣的方向去了。
曹王听郭將軍說王木木的船很大很大,而且跟我們腦子中對船的概念大異,而且船上配有很奇怪的武器,既不起眼,又威力強大。所以,他和王木木討論起船、討論起水軍、討論起海防、討論起遼國的水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