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循頷首，他自是能明白這些道理，天定的命如何，未到來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他不能因著害怕報應便放任墨諶好好過活。
負心之人便是天也該懲罰的。
孟初醒來時還是未見著白循，服侍的仙娥說白循一直到清晨才入睡，還請她不要去打擾的好。
到中午再問說是白循臨有事出門了，她大意明白他這是避著自己了。
擱孟莊那幾日，便是早晚也會去見她，更莫說臨時有事外出也不來支會一聲，再怎樣她在承玉宮也算是客人。
臨了，仙娥送來一件披風和一罐梨花釀，說白循出門前吩咐讓她帶回去。
她接過，踏雲回了孟莊。
墨清和姬采薇正在院子等她。
兩人坐對面下著棋，見她走過來，雙雙停了落子，朝她看來。
姬采薇眼帶殷切，墨清卻是沉沉如一潭深水。
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阿眠過來拿走衣物，死死瞪著姬采薇，不滿隱在心中發作不得。
見孟初也往屋內走，阿眠拾步跟上，道︰「從昨日等到今日，定沒好事，姑姑小心些，切莫讓人害了去。」
孟初道︰「這世上能害我的五指也數得出，我有分寸。」
阿眠很是擔憂道︰「姑姑人界去得少，不知凶險。姬采薇可在人間活了十幾年，俗世氣染了不少，若存了害姑姑的心，怕是怎樣都防不住的。可得當心些才好，听說人界紛亂，有人便有江湖，江湖是什麼地呀，血雨腥風，便是不見這些，那些齷齪的小心眼也能將姑姑傷透心。」
孟初微微彎了彎唇，道︰「她有求于我，不敢害我。」
「又是求姑姑饒她不喝忘塵湯罷，哼，想得倒美。」
阿眠很是不屑，打第一眼瞧見姬采薇便不喜，是以她做什麼都覺得礙眼得很。
「將上神請來，備好茶，我有事要同他說。」
「是。」
阿眠出去，吩咐人帶墨清過來，親自去備茶具。
孟初抬眸睨一眼躲在門邊偷听的姬采薇，道︰「進來罷。」
她故意露臉想讓里邊的人看見，一听孟初喊她進去，當下也不客氣，徑自走進去。
「不知姑姑考慮如何？」
「考慮？不知姬姑娘所提為何事？」
孟初假裝不知，目光移到墨清身上，他依舊眉目淡淡。
姬采薇看向墨清，見他對自己微微頷首，心上一喜，笑道︰「采薇方才失了禮數，還望姑姑見諒，采薇想起還有事情未做，這便回了。」
孟初見姬采薇開口要走，忽道︰「我們要談的正是姬姑娘的事，不想听听？」
姬采薇搖頭。
「出去罷。」墨清啟唇淡淡說道。
姬采薇虛施一禮，拾步出去。
這回卻沒再偷听，她已知結果。
孟初替墨清倒一杯茶，雙手奉上，道︰「听說上神等了我兩日，不知……」
「姑姑先前說身子好全會還我一個人情，現下我來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