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哭著哭著,竟然就那樣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裴詩是被痛醒的,餓了一整天,還吐過,胃大概已經歇菜了。
她坐起身,捂住核桃一般的眼楮,擦了擦覆滿淚痕的臉頰。
陸宅的門禁時間是十點,在那之後如果想要進出,是需要指紋識別系統的確認的。
可惜,裴詩的指紋早在四年前就被剔除了。
要離開這里,只能去找陸家人幫忙。
裴詩嘆了口氣,重新躺下,想著還是熬到天亮吧。
天一亮,她馬上就走!
裴詩閉上眼楮,慢慢將自己蜷縮成一只小蝦,嘴里開始數羊,可意識卻因為痛楚變得格外清晰。
突然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裴詩緊張地豎起耳朵,低叫——「是誰?」
下一秒,充滿磁性的輕笑聲鑽進耳中,後脖子也隨之貼上來一股灼熱的氣息,「除了你老公我,還會有誰?」
陸擎蒼?!
裴詩心中一驚,想也不想抓起枕頭往後砸去,那叫一個快準狠。
听得男人一聲狼嚎,裴詩趁機挪到大床邊沿,打開燈,撥開凌.亂的發就瞧見陸擎蒼包住一只眼楮在床上打滾,她丟出去的枕頭正被他坐在屁.股底下碾壓。
裴詩頓時滿頭黑線,有病吧他!
大半夜的不睡覺,搞什麼突然襲擊?
「裴詩,你存心的是不是?我這張臉招你惹你了?剛才是門現在又是枕頭的,用不用這麼狠來雙連擊啊?你是想毀我容嗎?!」
陸擎蒼沒好氣地放下手,揚著臉控訴裴詩的罪行。
他的眼楮有些腫,眼淚一直往下淌,模樣滑稽。
裴詩看得想笑,心情忽然變好了,但嘴上還是不饒人,「陸擎蒼,你該慶幸遇上的是門和枕頭。我在我自己家的枕頭底下,放了一把刀。」
「……」
陸擎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裴詩,真有你的!
「你到底來干嘛的?給我出去!」
裴詩朝他吼,誰料陸擎蒼答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裴詩,這里是我家!你別以為把門鎖起來就萬事無憂了,告訴你,老子有鑰匙!」
裴詩被陸擎蒼的邏輯深深折服了,他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
所以這五個多小時,他一直在不爽自己把他關在了門外?敢情他現在是報復來了?
幼不幼稚?無不無聊?還小是不是?
裴詩終于給男人氣笑了,但這一笑,胃卻開始抽|搐了。
她倒在床上直冒冷汗,疼得跟要生了似的。
陸擎蒼臉色一僵,罵了句「該死」,迅速下.床從裴詩的拎包里翻出一盒藥,又跑到客廳倒了杯溫水,扶起裴詩,作勢就要喂她。
「這什麼啊?」
疼歸疼,但裴詩堅持藥不能亂吃的底線。
「別廢話,吞了。」
幾分鐘後,裴詩覺得沒那麼疼了。
但是好奇怪,她包里有胃藥?自己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