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詩原本以為,自己放過徐永良這一次,今後的日子會稍微好過一點,可世事往往超乎她的預料。
就在幾分鐘之前,公司走廊上,裴詩正和同事們商量安琪新曲的錄制方案,迎面就被一個氣勢洶洶沖過來的中年婦女倒了一身的爛菜葉!
裴詩低叫一聲,整個人都懵了,她鬧不明白這個穿著得體的女人到底是如何拎著一桶髒東西走進來的。
難道保安看她滿身名牌,就放行了?
「你……」
裴詩開口吐出一個字,邊忍受著刺鼻的臭味撥開身上的菜葉。
「你什麼你?小賤人,敢勾.引我老公,活膩了是不是?!」女人甩開空桶,翻出紙巾擦拭手指,不等她說完便破口大罵,「看你那狐媚樣,名聲鐵定比爛菜葉還臭!給我滾,別在這礙眼!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你是……徐太太?」
裴詩無辜地眨巴著眼楮,看著怒氣沖沖的陳秀蘭啞然——徐永良到底把事實扭曲到什麼程度了?
怪不得這會聚集過來的同事都只敢遠遠地站著圍觀,頂頭上司的妻子,他們可惹不起。
陳秀蘭一臉鄙夷,眼神狠辣,「喲,你這三兒挺能耐啊,這麼沉得住氣。是不是非要我拿掃帚趕你才成啊?」
裴詩連忙擺手,試圖辯解,「徐太太,我想這中間有些誤會,我和徐總監……」
——「老婆!」
說曹操,曹操到。
徐永良的出現讓裴詩再次無法將話說完,她隱約覺得有些不對,但看著臉上好幾處抓傷,雙眼已經淤青的狼狽男人,她吞了口唾沫,對陳秀蘭的存在更加發 。
家有悍妻,裴詩腦子里只剩下了這四個字,想來剛才她潑在自己身上的只是臭烘烘的爛菜葉,實屬萬幸!
「你這死鬼還有臉來見我!」陳秀蘭橫眉冷豎,抓過徐永良的耳朵,用力一擰,「不是讓你在辦公室跪鍵盤的嗎?怎麼,急著跑出來維護這只狐狸精啊?」
「不、不是!啊啊啊,疼!老婆,疼啊……」
徐永良斜著身子求饒,露出了脖子上一抹顯眼的吻痕。
裴詩猛地被扎了一下,瞬間清醒了不少︰昨天徐永良在自己這兒沒有得逞,又找了別的女人,不料被妻子發現了,然後就直接推到了自己頭上?
他這是在報復嗎?好低級!
裴詩氣得渾身發抖,但同時她又沒法全身而退。
昨天她確實和徐永良出去過,之後因為出了那事兩人都沒有回公司,更是落下了話柄。
除了陸擎蒼出面能證明裴詩的清白,眼下的狀況,她恐怕只會越描越黑。
但是……
裴詩閉了閉眼,搖頭,她不會去找他的。
互不干涉,他們說好的。
裴詩抬眸,看到不遠處蘇子遇正款步走來。
他臉上那抹笑,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