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喘.息聲此起彼伏。
「你跑什麼?!裴詩,把頭抬起來,看著我,你說話!給我說清楚!」
裴詩死死埋著頭,沒人知道她有多絕望。
為什麼,就是逃不了?!為什麼,你要追上來?!
陸擎蒼,你放過我好不好?
裴詩埋著頭,放低重心,一直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後退,試圖想要掙月兌。
她越是不配合,陸擎蒼的耐心就消融得越快。
男人如同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熔岩已經滾滾沸騰,滾燙的熱度可以將一切燒成灰燼。
「裴詩,我說了抬頭看著我,你听不懂嗎?」
陸擎蒼扣住女人緊繃的下頜,渾身散發了危險的氣息,從齒縫中冷冷吐出這麼一句話。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猜不透!
但是,陸擎蒼心里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此時此刻他看不到裴詩臉上的表情,自己可能真的就這樣失去她了……
「我不要!你別逼我!放手、放手!」
裴詩近乎咆哮地低喊,下巴疼得快要掉下來,可她就是不肯妥協。
「我不放!裴詩,不準逃!」陸擎蒼將她拉近自己,眸中寒霜和火光交織在一起,顯得十分可怕,卻又那樣的無助,「你是不是想再消失另一個四年?我不允許,听清楚了嗎?我決不允許!」
「我說了不要逼我!」
裴詩硬生生從男人鐵石般的掌心抽出手,速度快得人眼都沒有捕捉到。
手背上刻著十道猙獰的血痕,裴詩顧不上疼,抬眸就狠狠甩了陸擎蒼一個耳光。
「啪」地一聲,驚天動地。
男人的頭大幅歪向一旁,臉上,緩緩浮起清晰的紅印。
陸擎蒼被打懵了,裴詩也好不到哪里去,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手,那陣陣發麻的感覺讓她心顫。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裴詩哭喪著臉道歉,嗓音發抖。
「手伸過來!」
陸擎蒼的眉頭深鎖,口氣很不好,裴詩雖然不願意,但念在他這巴掌挨得實在冤枉的份上,她乖乖照辦。
裴詩想,他如果要打自己胡來的右手,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陸擎蒼沒有。
他只是靜靜看著裴詩的手,就見白皙的腕子上,紅痕還沒有褪去,有的地方破了皮,表面一層干涸的血印。
陸擎蒼捂住臉頰,低頭往裴詩手上的傷口輕輕吹氣,他問她,「疼不疼?」
裴詩頓時鼻頭發酸,卻還是逞強道,「這是我自己弄的。」
「前面就有診所,和我去那里消毒。」
他牽起她的手,裴詩卻站在原地不動。
男人的眉頭再次蹙起,就听得她說,「陸擎蒼,我不是裴畫的替身。你不能因為空虛寂寞,就把我鎖在身邊,拿我來消遣。這對我不公平。」
裴詩努力地平復呼吸,頓了頓,虛浮一笑,「雖然,你從來就沒有對我公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