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霸愛•老婆,休想離婚 090 裴詩,你是想要了畫畫的命麼?

作者 ︰ 太陽君的小尾巴

胖胖的護士見裴詩已經接過了檢驗單,也沒太注意她臉上的表情,直接松開了手。

單薄的紙張在半空中飄搖欲墜,約模過了兩三秒鐘,只听見很細小的一聲脆響,檢驗單就被風吹到了桌子的另一邊,還剩下一角停留在裴詩的指尖。

女子攥緊那張小小的紙片,似是用盡了全部的氣力。

她保持著渾身僵立的姿勢,緩緩閉上了雙眼,長睫毛悄然垂落,停留在下眼瞼上,瑟瑟發顫。

胖胖的護士挺熱心,嘴巴一直沒閑下來過,還在敘說自己的生產經驗,提點裴詩,完全不管對方到底有沒有在听靨。

靳榮軒俯下.身,將那張單子拾起,然後目不斜視地折好,擱在桌上。

他對著護士點點頭,邊伸手指了指大門的位置,開口道,「麻煩你了。仿」

「不客氣。」

胖護士是個明白人,立刻轉身走了,還順手關上了門。

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靳榮軒沉思了片刻,又抬頭看了一眼還是不在狀態的裴詩,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緩緩將單子推了過去,抬手扣了扣桌面,說︰「小詩,收起來。」

听到靳榮軒的聲音,裴詩這才有所反應,睜開了眼楮。

一看到那張檢驗單,雖然只是背面,她的臉還是不可避免地燒了起來,唇色卻白到有些慘淡。

裴詩胡亂點頭,迅速抓過那張東西收進包里,一時間也不敢看靳榮軒,視線四處亂飄,她想要說點什麼來緩解尷尬,但腦子里空空如也,愣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最後,卻是靳榮軒主動打破沉默,低低問了一句,「孩子,是不是陸擎蒼的?」

裴詩萬萬料不到他會這麼直接,眼楮瞪得都快要掉出來,她連忙捂住臉咳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還不如別說話呢!

靳榮軒一向不會干涉裴詩的私事,只知道她回到t市之後,交了一個男朋友,而且還火速訂婚了,不過最後不了了之。

和陸擎蒼結婚,應該是那之後的事了。

所以,那次在水雲酒店,是和誰?

只有問清楚了,他才好幫她拿捏主意。

靳榮軒並不後悔那一天丟了裴詩手里的避孕藥,他曾經目睹過她發著高燒,狂吐到月兌水,差點死在醫院里,這種罪他不想讓她遭第二次。

而且他算過她的安全期,就在那幾天,不吃藥,其實也沒什麼要緊。

只是沒想到,概率那麼低的事兒,到最後還是發生了……

「小詩?」

靳榮軒耐心等了片刻,好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敏.感,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裴詩慌亂地躲避男人的目光,心底又羞愧又無措,靳榮軒這樣淡定,讓她越發覺得自己矯情,連拒絕回答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最後,裴詩咬住嘴唇,索性豁出去了,硬著頭皮點點頭。

她沒有看到靳榮軒倏然黯淡下去的眼眸,因為裴詩已經將臉埋進了手心里,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連呼吸都屏住了。

「靳先生,我該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了……」

裴詩低聲嗚咽,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她搖晃著腦袋進退維谷,果然向靳榮軒求助了。

女子蜷成一團發抖的模樣,宛若一只受傷的小貓。

靳榮軒看著這樣的她,多想伸手撫.模她蓬松的發頂,但他最終沒有這樣做。

男人掐了掐眉心的肉,心上像是開了道口子,冷風凶狠地灌進去,將血液全部凍結了。

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他們是夫妻,做這種事天經地義,沒必要過多在意,但想到裴詩已經為陸擎蒼生下了小曲兒,男人心頭的傷,又被人生生撒了一把鹽。

靳榮軒是看著小曲兒出生的,四年來,他守著她長大,悉心疼愛,寵得她無法無天,沒讓她受過一點委屈。

小曲兒管自己叫「爸爸」,從來不怕他,最愛黏著他……

可是這些,都無法抹殺掉她真正的父親的存在。

血緣是很奇妙的,小曲兒那樣認生的一個孩子,在見到陸擎蒼的第一面,就著魔一般地往他身上靠。

都說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這話真的不假……

靳榮軒按住太陽穴,輕輕地揉了幾下,他試圖讓自己集中注意力——當務之急,是解決裴詩的難題。

男人冷靜下來,有條不紊地幫裴詩分析,「小詩,陸擎蒼現在是你丈夫。你懷孕了,他也有權知情。孩子是你們兩個人的,不該你自己先慌了手腳。有什麼決定,也等和他商量了,再做。」

裴詩捋了捋被汗黏住的發絲,抬頭,對上靳榮軒的眼楮,像是在尋找底氣一般,她不確定地問︰「靳先生,你是說,我該告訴他?」

靳榮軒沒再說話了,只是垂下眼瞼,點頭。

裴詩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覺得他的話很有道

tang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陸擎蒼的號碼。

電話很快通了,但一直無人接听。

「嘟——」

「嘟——」

……

裴詩死死咬住下唇,等著。

她下意識抓住脖子上的項鏈,心形的墜子很快被她指尖的溫度燙熱了,但是她的一顆心,卻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只要一想到陸擎蒼現在在哪里,陪著誰,又會說著怎樣的話,裴詩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那點勇氣,隨時都會全部崩盤。

手機那頭的鈴聲響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裴詩看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意識到陸擎蒼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來電,卻沒有接,而是直接掛斷了!

那一刻,心涼得來場曠世火災都回不了溫。

靳榮軒沒有看漏裴詩眼底瞬間的哀切,他拍拍她的肩膀,在一旁低聲安慰,「不要緊,可能他沒有听見,你再撥一次。」

裴詩抿住薄唇,搖搖頭,她不想被靳榮軒看笑話,于是啞著嗓子說,「我給他發短信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點擊屏幕,迅速送出一條簡訊,說是有事要告訴他。

然而,過了好久,也沒見陸擎蒼有任何回應。

靳榮軒英挺的眉,緩慢蹙起,剛想說話,裴詩卻搶在他前頭開口道,「我還是自己去找他吧!」

她匆匆站起身,拎好包,推開門就走,慌忙到,就連「再見」,都沒有和靳榮軒說。

裴詩是害怕了,她怕遲了哪怕一秒鐘,自己就再也不願意見到陸擎蒼那張臉了……

她還記得裴畫的病房號,搭上電梯趕過去,花不了幾分鐘的時間。

這一次,裴詩沒有再猶豫不決。

她走到病房門口,輕輕扣了兩下,便直接推開了門。

裴畫的主治醫生一邊翻查著手中的檢查報告,一邊往外走,忽地發覺前頭堆了一道陰影,他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到裴詩清冷的容顏,頓覺有些眼熟,月兌口問出一句,「你是誰?」

裴詩沒有回答,挺起胸膛擦過他,徑直往里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孩子的心理在作祟,裴詩皺著眉掩住口鼻,干嘔了好幾下。

她強迫自己忍住,高高地抬起下巴,眸光穿梭而過,很快就看到了陸擎蒼。

男人正坐在病床邊上,彎著腰,視線像是抹上了強力膠一般,定在某處,切不斷,更挪不開。

他的掌心搭著一只手,很瘦,很白,在燈光下,幾乎可以看清血管的脈絡,以及里頭流淌著的嫣.紅血液。

裴畫平躺在病床上,從裴詩站著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她臉上罩著的呼吸器,但她的眼楮確實睜開了,盡管尚且還適應不了強烈的光線,撐不了多久就會閉上休息片刻。

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趙素雲和趙昭不知道哪里去了。

听到腳步聲,陸擎蒼回過頭,在看到身穿白色長裙,快要和牆面融.為.一.體的裴詩的時候,男人的瞳孔驟然緊縮,本能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幾乎是同時,床上的人發出了一聲怪叫,瘦弱的身子,劇烈抽.動了起來,床板都被震得咯吱作響。

裴畫剛醒,暫時還說不了話,但表達憎惡的方式,異常的直接。

「畫畫,你不要激動!」陸擎蒼緊張地按住裴畫的上身,輕聲細語地安撫,「乖,不要喊,不然嗓子會受不了的……」

裴詩有些被裴畫過激的反應駭住,鞋跟擦過地板,不小心磨出了一點聲響。

誰料陸擎蒼立刻看向她,不由分說就道,「裴詩,你別過來,不要讓畫畫看到你!」

話里的那股護犢勁,生生刺傷了她的耳朵。

本來,裴詩只想把陸擎蒼叫出去,兩個人面對面,好好談一談。

但現在听到他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著自己吼,渾身的反骨都被挑起,裴詩冷冷一笑,抬腳,三步並做兩步,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迎上他的目光,沒有絲毫的畏懼。

裴詩甚至還輕輕瞥了一眼病床上的裴畫,呼吸器下的臉蛋已經極度扭曲,霧氣噴得到處都是。

裴畫的嘴唇一張一合,發出的聲音卻一聲比一聲難听。

「你……」

陸擎蒼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他急得手忙腳亂,一時間又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畫已經痛苦得不成人形,一張臉白得都分不清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楮,但陸擎蒼又實在舍不得對裴詩發火,只好拉過她,低聲勸道,「裴詩,你不要這樣,畫畫她現在受不得一點刺激……你先離開吧,好不好?我在和她解釋四年前那件事,你出現,只會讓她更加……」

然而,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裴詩冷冷打斷,「有什麼可解釋的,我進錯了房,你上錯

了人,就這麼簡單!」

整個病房,儼然已成修羅場。

病床差不多快被裴畫震塌了,她兩眼泛白,胸口一直劇烈地上下起伏,意識瀕臨崩潰的邊緣。

陸擎蒼焦頭爛額地按下床頭的傳喚鈴,趕緊叫來護士。

然而裴詩卻絲毫沒有罷休的意思,繼續咄咄逼人,「你還有什麼要和她交代的?你有沒有告訴她我們已經結……」

「裴詩,你夠了!」

陸擎蒼終于忍無可忍,大掌箍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扯出了病房。

「怎麼?我哪里說錯了嗎?!」

裴詩雙眸猩紅,大力甩開他的手,下一秒,腰身卻被陸擎蒼制住。

他將她抵在牆上,掰過她繃得緊緊的下巴,一字一頓地冷聲問道,「裴詩,你是想要了畫畫的命麼?」

「陸擎蒼,你沒有告訴她,對不對?我們兩個已經結婚的事……」

裴詩覺得自己簡直是無可救藥,這種明擺著的答案,她卻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拿刀子剜自己的心,她就死活不自在!

果然下一刻,陸擎蒼就轉開了視線,聲音比剛才也弱勢了許多,「現在還不是時候,畫畫她太虛弱了……」

裴詩就連冷笑都擠不出來了,牆壁冰涼的觸感就像是藤蔓一般爬滿了她的身體,女子抬眸,不帶一絲情緒道,「那就永遠都不要說了。抽個空,我們把婚離了,一了百了!」

「你說什麼?」

但是裴詩直接無視了他,自顧自問道,「陸擎蒼,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陸擎蒼一听裴詩換了個話題,立刻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剛才,畫畫的主治醫生正在和我說她的病情,我順手就給按掉了,不是故意的。」

「那麼我發你的短信呢?你是不是順手給刪了?」

「不是!畫畫她吐了,我忙著收拾,手弄髒了……」

裴詩安靜地听著,神情已經完全麻木了,只是一下又一下地點頭。

嗯,畫畫,畫畫……

永遠都是畫畫。

她或許是過分了,失控了,不可理喻了,裴畫無辜受罪,她恐怕難辭其咎。

但是,在他的世界里,可曾有過自己一丁點的位置呢?

裴詩真想這樣問一句,但是,她努力地掀起嘴皮,卻發現,自己連一聲嘆息都發不出來。

「你說有事要告訴我,是什麼?」

裴詩根本沒有心情听他講了什麼,只是搖頭,不停地搖頭。

她推開陸擎蒼,扶住牆往前走,卻還是一路跌跌撞撞。

男人哪里放心得下,跑上去拉住她的手,柔聲道,「裴詩,你今天很累了。我讓趙昭送你回家。」

哦,又是趙昭……

她是不是還得感恩戴德地和他說句多謝?

自己是陸太太,卻一次又一次地被推給她先生的助理,裴詩想,她索性嫁給趙昭得了!

「不必了!」

裴詩決絕地抽出手,態度堅定。

她踉踉蹌蹌地邁出步子,仿佛一個滑稽的不倒翁,可這一刻,她就連自嘲的笑都擠不出來。

裴詩忽然想到自己肚子里懷著的孩子,不禁擔心,要是沒走穩,摔倒了,怎麼辦?

陸擎蒼看著裴詩離去的背影,消瘦而孱弱,心髒止不住地陣陣抽痛。

男人又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里正在忙碌的醫生和護士,他最終咬了咬牙,朝裴詩走掉的方向追去。

女子步子不快,陸擎蒼很快趕上,他叫著裴詩的名字,伸手過去想拉住她。

在忽然意識到她的那條手臂才剛剛包扎好,陸擎蒼立刻收住了動作,但是不小心扯落了她肩上的包包。

拉鏈沒有拉好,在裴詩的驚呼下,包里的東西撒了一地。

「別急,你別急!我幫你撿!」

裴詩轉過身,就見陸擎蒼已經蹲在地上,大掌迅速抓起手機、防曬霜、墨鏡等一干物品,往她的包里塞去。

「我自己來!」

裴詩嚇得花容失色,連忙搶過自己的包,眸光慌張地搜索著那張檢驗單。

下意識抬眸,卻發現陸擎蒼的指尖,赫然夾著一張對折的白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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