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听到聲音,立刻閃進秦輕的臥室,關上門,鑽進了被窩里。
其余的三個成年人互看一眼,最後是顧徑凡去開的門。
于莎曼顯然沒想到顧徑凡在這里,看到顧徑凡的那一刻,她的兩只眼楮放出異樣的光彩岑。
雖然外套上沾了不少水漬,卻分毫不影響他的俊美,男人如神祇一般站在那里,眉清目秀,俊容微微有一絲兒倦意浮現,卻讓人怎麼也移不開眼。
于莎曼怔了一下,「秦輕呢?歡」
顧徑凡身長如許,燈光從房間里流泄出來,灑在他背後,像是給他鋪上了一層金色,男人站在門前,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她不在!」
秦輕就站在顧徑凡身後,她听得出來,那是于莎曼的聲音。
顧徑凡說她「不在」,她只好又縮回顧徑凡身後,靜靜的听著門外的動靜。
「不可能!叫秦輕那個女人出來見我!」
顧徑凡抵在門前,動也不動好看的眉眼漸漸攏起來。
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一種壓抑的戾氣,靜靜的望著于莎曼。
被那眼神掃過,于莎曼頓時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冷意從心底漸漸爬上來。
「秦輕,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給我出來!」
顧徑凡關了門,似笑非笑的望著于莎曼,「再亂唳,我就報警,告你擾民!」
于莎曼站在原地,咬咬牙,「我想找秦輕!」
眼前這個男人好眼熟,似乎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單是他身上那件外套,至少是六位數的價格,宋遼遠已經算小有成就了,而跟眼前這個男人一比,明顯矮了一大截。
男人身材氣質俱屬上佳,放眼整個z市,再找不出第二個這般的人物來,于莎曼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兩眼。
「你是誰?」
顧徑凡沒理會她,斜倚身姿,「你找秦輕什麼事?」
「你是秦輕什麼人?」于莎曼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總覺得這男人和秦輕的關系不簡單。
顧徑凡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重復了一自己的問題,「我問你找秦輕什麼事?」
這一次,語氣比上一次重了許多,隱隱給人一種壓迫感。
于莎曼很想直接沖進去找秦輕,可是顧徑凡擋在那里,她只能眼巴巴的望著,干著急。
她看一眼顧徑凡,「我找她跟你有什麼關系?」
當下聲音又大起來,「秦輕,你別以為你弄個野男人擋在門前,我就不找你了,有本事你出來!」
「別老是躲在男人身後,你既然有膽子做,就別沒膽子承認呀`!」
秦輕咬牙,她知道是于莎曼來了,正好,她也想會會于莎曼,不顧麥佳珍的反對,打開了門,緩緩走出來。
于莎曼看到秦輕的時候,眼楮轉了轉,直接沖到秦輕跟前,「你終于肯出來了!」
顧徑凡歪了歪脖子,活動一下筋骨,一「不小心」就踫到了于莎曼的頭,「哎呀,實在不好意思,我沒看見您…」
于莎曼氣得不輕,顧徑凡這麼說,分明是在嘲笑她矮。
秦輕看他的動作,想笑又不敢笑出來,低下頭去,不再看他。
男人似乎察覺到秦輕的目光,特意直了直腰身,往于莎曼跟前一站,「哦,原來這里有人啊…」
「你…你…」于莎曼氣得渾身打顫,看著人高馬大的顧徑凡,又不敢惹怒他,只好把一腔的怒火朝著秦輕發。
「秦輕,你這個賤/人!快把阿遠交出來!」
顧徑凡皺眉,一只手插/進口袋里,從于莎曼身後緩緩走過來,站在于莎曼跟前,手搭在秦輕的肩膀上,劍眉微挑,「賤/人叫誰賤/人呢?」
秦輕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于莎曼氣得妝都花了,舉起手中的包就往顧徑凡身上砸,「你算哪根蔥?敢惹老娘?實話告訴你,老娘是宋遼遠的女人,宋遼遠你听說過吧?秦氏的總經理,執行總裁!」
她以為這樣說,對方就會怕,孰料顧徑凡只是笑笑,一手捏住于莎曼的手腔,一邊暗暗用力,「你說你是宋遼遠的女人?那我怎
tang麼听說他有老婆啊?明知道他有老婆,還給人當小/三,你媽是怎麼教你的?」
于莎曼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從來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眼前這個男人,處處維護秦輕,讓她委實惱火,「你還不也是男小/三?」
「秦輕和宋遼遠還沒離婚呢,你就和她同/居了,咱們彼此彼此!」
顧徑凡的手突然發力,于莎曼疼得臉色發白,「疼…疼…」
「你放開我!」
顧徑凡用力捏著她的手腕,「向秦輕道歉!」
……
于莎曼白一眼秦輕,不作聲。
顧徑凡又加了幾分力氣,于莎曼疼得彎下腰去,「對不起…」
「听不見!大聲點兒!」顧徑凡絲毫沒放松手上的力道。
「對…對不起…」于莎曼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顧徑凡還想再听她說一遍,秦輕的手已然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朝他搖頭,「為了這種人,不值得髒了自己的手…」
顧徑凡松開于莎曼,長眸微微眯起來,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于莎曼站在那里,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緊咬下唇,看著顧徑凡和秦輕,「你們…你們…好…」
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只恨不得現在就在秦輕身上狠狠咬下一口肉來。
深吸一口氣,有些狼狽的看著秦輕,「秦輕,我只想知道,阿遠他在不在你這里?」
麥佳珍打開門走出來,看一眼她,「拜托你,自己的男人自己管管好,不要到別人家里來找,這里是我家!」
「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因為于莎曼吵的厲害,樓道的走廊里已經聚集了一些人。
看著門前的三個人,神色各異。
「現在的小姑娘啊,可真不學好,年紀輕輕就給人當小/三,真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唉…」
「我老公就是有了小/三,把我拋棄了…」
婦人哭哭啼啼,對于莎曼更是露出一副嫌惡的表情。
于莎曼知道今天自己討不到便宜,索性也不再鬧,拔腿就走,臨走前還放下狠話,「秦輕,如果我知道阿遠在你這里,我饒不了你!」
麥佳珍抱著胳膊,斜她一眼,「你到是說說看,怎麼個饒不了輕輕法兒?」
「這當小/三的臉皮可真厚!」樓道里的人越聚越多,看到于莎曼一個人,頓時便圍了上來。
「當小/三的破壞別人家庭,都不得好死!」
于莎曼哪里還敢再留?急匆匆的捏著自己的手包,匆匆逃離。
麥佳珍急急把秦輕扯回房間里,關上門,「于莎曼那女人沒安好心,你少理她!」
秦輕點頭,「我去看看小家伙。」
不知道為什麼,秦輕總覺得今天的小家伙有些怪,相處的這段日子里,小家伙精力旺盛的很,每天晚上不玩到十點是絕計不肯睡覺的。
這才九點半,他就已經睡下了,秦輕覺得稀奇,生怕小家伙有什麼不舒服,急忙到房間里看他。
小家伙躺在chuang上,裹著被子,像只蠶蛹,小小的身子蜷縮起來,只露著黑黑的小腦袋,看上去可愛極了。
秦輕在床/邊坐下來,伸手模了模小家伙的短發,看著他睡得香甜的小臉兒,不由得又想起那個死胎。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把小家伙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今天他那一聲「媽媽」叫得秦輕心頭五味雜陳。
不可否認,她愛這個孩子,很喜歡這個孩子,可是,她又很清楚,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她總不能一直這樣霸佔著別人的孩子,遲早是要把他送回到他的親生父母身邊的。
想到他之前受的那些傷,她又沒有了登廣告的心思,這樣小的孩子,如果再送回到那個狠毒的母親身邊,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送或者不送?是個難題。
小心翼翼的親了親小家伙的頭發,怕他悶著,替他把被子拉開一
些,把床頭燈調暗,這才離開。
趁著秦輕不在,顧徑凡把麥佳珍拉到陽台上,遞給她一部手機,下巴歪向秦輕房間的方向。
麥佳珍把時下最新款的那只手機握在手里,微微一笑,「顧總裁真是大方…」
顧徑凡看她一眼,「能讓她主動打電/話給我的話,放你一個禮拜的假,工資照發!」
一提休假,麥佳珍兩眼放綠光,「一定!」
于莎曼穿著高跟鞋,狼狽的離開麥佳珍所居住的小區,她的座駕停在小區門口,因為停放在大門口,車子的後視鏡被人撞掉了一個,車身上一道又長又深的劃痕,看得她眼楮發漲。
找了半天,問了半天,誰也沒看見肇事者,她忿忿的踢了一腳地上的石塊兒,坐進車里。
車子發動,徐徐遠去,不遠處的路燈下有個路人正在打電/話,「四少,弄掉了她的後視鏡,劃傷了她的車,弄裂了她的輸油管,預計再有幾分鐘,她的車就會沒油,我馬上電/話出租車公司,讓他們不要經過這一片片區…」
于莎曼開出去不到一公里,車子便熄了火,再也發動不起來。
夜色陰暗,晚風拂面,帶著幾分寒意,于莎曼開奈,只得棄車步行,往前再走走,應該可以打到車。
可是,她一直走了很久很久,也沒有看到一輛出租車。
晚風愈發的涼,末春的風,依舊帶著股子寒意,仿佛要直直的吹到人心里去。
于莎曼邊走邊拔宋遼遠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她只好咬下走下去。
整整兩個小時,她才出現在秦宅的門前,腳後跟和小腳趾被高跟鞋磨的生疼,隱隱有粘膩的液體沾在皮膚上,她知道,那是血。
恨極了那個劃壞她車的人,如果讓她知道是誰,她一定扒了他的皮!
顧婉華見她一身泥污,甚是詫異,「曼曼,你這是怎麼了?」
于莎曼累的渾身發疼,「哎喲,可疼死我了,媽,您什麼也別問,趕緊的,給我弄杯水喝,我渴死了…」
說著,一**坐到沙發上,直接扔了高跟鞋。
顧婉華皺眉,「曼曼,要我說,你懷了孩子,怎麼還穿這麼高的鞋?這孕婦可是不能穿高跟鞋的,容易流產!」
于莎曼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無處發xie,這會又累又渴又餓,原指望顧婉華會幫她倒杯水來的,誰知道,這老太太竟然對她說教起來。
「媽,我又沒有天天穿!」
于莎曼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個分貝。
顧婉華一臉不悅,「曼曼,我是拿你當兒媳婦,拿你當自己人,才跟你說這些,如果不是看在你替我們宋家生了個兒子的份兒上,我才不會接受你做我的兒媳婦呢!」
「你要喝水,自己去倒!」
顧婉華端起了架子,索性往她身旁的沙發上一坐,一臉嚴肅。
于莎曼自知說錯了話,只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現在還沒有嫁給宋遼遠,至少,目前顧婉華是她的盟友,她必須抓牢這根稻草。
知道自己得罪了顧婉華,她急忙服軟。
「媽,您別生氣,您說的我都听,知道您都是為我好…」
說著,把頭倚在冷臉的顧婉華身上,「媽,您知道的,懷孕的人情緒不穩定,我剛才想吐,一時沒忍住,所以…對您說話的語氣有點急,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顧婉華淡淡的看她一眼,「算了,知道你懷著孩子,脾氣難免浮動大一些,你先坐著,我讓劉嫂給你倒水。」
見顧婉華沒有生氣,她這才長舒一口氣。
「媽,我听說恆通百貨明天打折,上次您看中的那件風衣好像也打折呢,要不要我陪您去看看?」
顧婉華笑笑,看她討好自己的樣子,嘴角閃過一絲不屑,「人老了,不愛逛街,你要是真有心,趕緊把寶寶給我找回來吧…」
一提到寶寶,于莎曼頓時有些心虛,不敢看顧婉華的眼,「寶寶那里,有些消息了,相信過不了幾天,就能找到他了…」
顧婉華點點頭,嘆了一口氣,「能找到就好
,要是找不到,你也別想進這個家門了…」
宋遼遠到家的時候,房里的燈亮著,于莎曼正坐在chuang邊給磨破的腳趾涂藥。
看到宋遼遠進來,她無處發xie的一腔怒火終于有了發xie口,「你去哪兒了?是不是又找秦輕那個賤/人去了?」
宋遼遠扯下領帶,狠狠的把外套砸在chuang上,「我去哪里,什麼時候需要向你匯報了?」
于莎曼腳又疼又腫,每走一小步都是鑽心的疼,她怒視一臉冰霜的宋遼遠,「我就知道,你愛上那個賤/人了,你說是為了秦家的錢,可是到現在,你也沒弄到那30%的股份,誰知道你是真的弄不到呢?還是故意借機靠近她?」
宋遼遠最討厭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退後一步,「曼曼,今天我接到一個投資商的電/話,想重新把城東那塊地開發出來,因為這個顧客特殊,我就關了手機,一直陪他,你這樣說,覺得有意思嗎?」
「如果你非要這樣想,也可以,既然你覺得我愛上秦輕了,那你還在我跟前出現做什麼?想告訴全世界的人,你是小/三?」
「你…你…」于莎曼覺得自己今天運氣背到家了,在秦輕跟前,她輸的一敗涂地,在顧婉華跟前,她又不得不卑躬屈膝,現如今,連宋遼遠都開始嫌棄她了,她還有什麼?
「宋遼遠,我就知道,你不要我和孩子了,我苦等你八年,換來的,就是這種結局麼?」
「我已經給你們老宋家生了一個兒子,肚子里還懷著一個,你真的要做那陳世美嗎?」
一邊說一邊哭著,徑直坐在了地毯上。
宋遼遠今天見的人是姜景美,城東的那塊地,他一直想買下來,蓋高檔別墅,可是,前期投資是一筆不小的數目,為了盡快穩固自己的利益,他對姜景美幾乎是有求必應。
有一點讓他想不通的是,姜景美給他打電/話的時間恰好是他在療養院和秦輕相處的時候。
雖然不想見姜景美,但是,錢卻是不能不要的,當利益和秦輕之前出現矛盾的時候,他的聯取舍也就變得明了起來。
于莎曼哭得他心煩,男人月兌了外套,直接扔在于莎曼的頭上,「如果你再哭,我不介意現在就離開這個家!」
于莎曼氣上心頭,狠狠扯掉頭上的外套,「宋遼遠,你敢!」
宋遼遠直了直腰身,「你覺得我不敢嗎?」
重新拿起放下的公文包,轉身便往外走。
于莎曼慌了,沖過來,緊緊抱住他的腰,「阿遠,你不要走…」
「我們不要吵了,好不好?」
重新回到秦氏上班,對于秦輕來說,是件讓她頭疼的事,因為有宋遼遠在,她覺得秦氏于她來說,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可是,听小楓說,是新來的總裁指定要她過來上班的,秦輕又有些疑惑。
秦氏新來的總裁?
是誰?
周一的天氣很好,晴空萬里,偶爾有幾片白雲懶洋洋的爬過,也是很快就消散在風里。
秦輕登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一路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小楓朝著她直笑,「秦姐,你現在是顧總裁的高級助理,你的辦公室可不在這里了哦…」
很快,有人把秦輕帶到二十八樓的會議室。
之前秦氏的股東只剩下方成和肖民兩個人,再加上宋遼遠和自己,這個股東會議不過只有四個人。
秦輕愣了一下。
宋遼遠看到她的那一刻,喉節滾動,眼楮一眨不眨的望著這個女人,仿佛隔了一個世紀沒見過她一般。
不過就是兩天光景,他卻覺得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宋遼遠坐在椅子上,身子後傾,整個背靠在椅背上,眯起眼楮,望著坐在他對面的秦輕。
其實,無非就是想多看她幾眼而已,可是又怕她反感,只好用這種不易讓她察覺的方式。
門外有人輕咳,「新總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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