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遼遠和夏家千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直到天色漸暗,他也沒有跟她去所謂的那個名都酒店的旋轉餐廳。
眼前的女孩子明媚天真,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望著他,帶著說不出的嫵媚風情,女孩眼神冷閃爍,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宋遼遠卻覺得,無論她的眼楮有多亮,都比不過那個人,而那個人現在卻一直要和他離婚岑。
接下來的行程被宋遼遠歸結為乏味透頂,他陪著一個傻乎乎的女人從城西逛到城東,大多數的時間里,都是那個女人在說,而他的思緒早就不知道飄向了何處歡。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
當年,秦輕愛他的時候,他覺得不屑一顧,如今,他反而覺得,自己有些離不開秦輕了。
以前的時候,看著她在自己眼楮晃蕩,他總覺得莫名煩躁,如今,看不見她在自己眼前晃了,他突然又覺得失落,一天看不見她,他便覺得吃飯像是少了鹽似的,一點味道也沒有。
那一天,他腦海中反反復復出現的竟然是一句話︰最難過的,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愛你好久的人,突然轉身離去。
宋遼遠覺得,此時的他就如同這一句話一般,後悔難過到極點。
夏家千金察覺了他的心不在焉,善解人意的說要回家,希望他送她回去,那一刻,他一顆緊繃著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來。
午後溫熱的陽光透過雲層落在他的卡宴上,明明很耀眼的陽光,很好的天氣,他的心卻一點點蒙上了灰塵。
秦輕,你應該听話一點…
宋遼遠回到秦宅的時候,顧婉華又在和于莎曼吵架,至于她們吵架的原因,不外乎寶寶。
孩子大了,早就到了該上幼兒園的年紀,可是因為顧婉華的反對,孩子一直在家里呆著,跟其他的小朋友比,這個孩子太不合群了。
「媽,寶寶大了,總要學習知識的,現在送他去幼兒園,是讓他提前接觸這個社會,對他的將來都是有好處、有幫助的!」于莎曼苦口婆心勸了半天,也勸不動這固執的老太太。
顧婉華死活就是不同意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去,惡狠狠的瞪著于莎曼,「于莎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花花腸子,身為寶寶的媽,你偶爾教訓一下孩子,打他一兩下沒有問題,可是,你怎麼能把孩子打成這樣?」
于莎曼幾乎要咬碎了自己的牙齒,惡狠狠的看著顧婉華,「兒子是我生下來的,我想怎麼教育就怎麼教育,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寶寶看著她們吵得不可開交,悄悄躲進了小花園里。
他不開心,很不開心,媽媽和女乃女乃天天吵架,家里的東西都被砸了個遍,他害怕這樣的家。
「秦輕媽媽,你還會不會見寶寶?」
小家伙撇著嘴,听著屋里越來越大的動靜,一咬牙,偷偷從後門溜了出去。
「秦輕媽媽,我來了…」
宋遼遠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的樣子,高貴的青花瓷瓶被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碎得如同他現在的心,看著扭打在一起的于莎曼和母親,他冷喝一聲,「都給我住手!」
「你們每天就知道吵架,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在公司忙活了一整天,為了城東那塊地,我受盡別人的白眼,只想著回到家里能有口熱飯吃,有個地方讓我坐坐,可以讓我真正全身心的放松下來休息一下,可是你們呢?」
「你們每天在家里做什麼?無非就是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吵得滿天飛,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我是不會讓你搬進這里的!」
于莎曼緊緊咬著下唇,一臉委曲,「阿遠,寶寶那麼大了,別的小朋友都上幼兒園了,我總不能…不讓他上幼兒園吧…」
「可是,你也知道,寶寶到現在都還沒有戶口,他怎麼上幼兒園嘛?!」
于莎曼說著,嚶嚶的哭了起來。
宋遼遠撫額,看看她,再看看怒氣滔天的母親,「媽,如果您還當我是您兒子的話,就不要再和曼曼吵了,讓我靜一靜,好嗎?」
顧婉華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被于莎曼扯的全是褶皺,頭發也是亂糟糟的,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她只好咽下想說的話
tang,「行,媽都依你…」
宋遼遠把公文包放下,拖著沉重的腿坐回到沙發上,點了一根煙,「媽,曼曼,我想過了,曼曼還是搬回月牙湖那套房子住,至于寶寶,我會送他上幼兒園,不就是個戶口問題嗎?」
「秋季招生前,我一定給他上好戶口!」
「可是阿遠…曼曼她會打寶寶的…」顧婉華舍不得寶貝孫子受苦,根本不願意讓于莎曼帶孩子。
于莎曼看到宋遼遠眸底的殺機,嚇得後退一步,「阿遠,我…沒有…不是的…你听我解釋…」
宋遼遠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把之前秦輕給她的病歷扔到于莎曼跟前,「你要解釋什麼?」
于莎曼撿起地上的病歷,僵在原地,半天動不得身。
顧婉華靠近她一些,自然也看到了病歷上的內容,氣不打一處來,朝著于莎曼就是一記耳光,「賤/人,你竟然這麼對待我的孫子!」
「我一定要替我的乖孫討回來!」
顧婉華發瘋般的撕扯于莎曼的頭發,毫不客氣的巴掌落在于莎曼身上。她甚至叫了劉嫂來幫忙,非要把于莎曼往死里揍。
于莎曼被打的鼻青臉腫,灰頭土臉,頻頻向宋遼遠求救,「阿遠,你救救我吧…」
宋遼遠卻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上了二樓。
于莎曼恨極了宋遼遠,當然,她更恨的是秦輕,都是那個女人多事,如果不是她把病歷扔給宋遼遠,又哪里來的她的今天?
秦輕,你給我等著!
周末的陽光很好,暖暖的透過玻璃窗照在顧徑凡房間的大chuang上,男子眉眼如畫,即使是閉著,也讓人覺得是一副潑墨山水畫,煙雨江南的那一抹風情,全落在了這張芳華絕代的臉上。
他懷里的小女人未、著、寸、縷,在他懷里睡得正香,女子瑤鼻挺俏,唇角彎彎,似做了什麼美夢一般,甜甜的掛著一絲笑意。
男人率先張開了眼楮,看著懷里有些不真切的小人兒,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微微一笑,溫潤如玉,連太陽光都失色了幾分。
他眸底的溫柔盡數揮灑,毫不吝惜的流溢在懷中小女人的臉上,唇角微勾,親了親她粉女敕女敕的唇瓣。
她說︰你笑起來很好看,我的心會砰砰亂跳。
于他而言,沒有比這更動听的情話了,輕輕,你知不知道,我只願意把我的笑容給你一個人看。
你的心會砰砰亂跳,是不是說明,你對我也有動心?
他霸道的吻落在小女人的唇上,用力啃噬,每一條紋理都被他細細梳理,仿佛是吃到了什麼美味佳肴一般,越發的舍不得放開。
吻漸漸加深,周圍的空氣溫度也跟著上升,他的嗓子眼兒里逸出一聲難耐的低吟。
「真是個磨人的妖精…」
見她因為呼吸不暢皺眉,他這才放開了她香甜的唇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粉女敕的唇瓣由于他的掠/奪,而漸漸呈現出一種帶著光澤的水盈盈的媚態。
顧徑凡低呼一聲,再一次朝著那兩片唇又壓了上去,將兩片唇整片含住,用舌尖細細潤濕它,然後一點點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找到那軟甜香糯的小舌,用力嘬著。
「嗚…」
「痛…」
懷里的小人兒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粗/暴的動作弄疼了,睫毛微動,便張開了眼楮。
顧徑凡早在她眼楮張開的那一刻停止了他霸道的攻勢,躺回枕頭上,半眯著眼楮,裝睡。
秦輕的頭好痛,她用力甩了甩頭,環視一圈,才發現這是顧徑凡的家。
扶著疼得快要裂開來的頭,她嘟噥了一句,「又喝醉了…」
「不會又把他給那個了吧?」
不得不承認,顧徑凡長的的確好看,有讓女人為之瘋狂的資本,上一次,她酒喝多了,就把顧徑凡給強/暴了,這一次呢?
下意識的急忙去檢查顧徑凡的身體。
一如上次的畫面!
秦輕捂臉,她得
是有多瘋狂,才把顧徑凡古銅色的皮膚蹂/躪的全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啊?
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暴/力因子,可是這一刻,她動搖了,她似乎…又一次把顧徑凡給那個了…
額際黑線滾滾滑落,她手足無措的看著這副震撼人心的場面,恨不得把自己給活剮了。
可是,她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脖子以下,鎖骨到腰際,便是斑斑青紫。
昨天晚上,她和顧徑凡到底做了些什麼呀?
記憶中,好像是她躺在沙發上,顧徑凡朝著她笑,她很沒出息的就被男/色/勾、引了,然後好像是她看到顧徑凡上下滾動的喉節很xing感,然後就主動吻上了顧徑凡的喉節。
再接下來的事,好像就是她撕了顧徑凡的衣服,再後來的事情呢?
她竟然一點也記不得了。
扶著快要裂開來的頭,她有些心虛的看了看沙發,果不其然,沙發上有一件白色的襯衫,被撕扯的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樣子。
哦賣嘎!秦輕狠狠揪了揪自己的頭發。
她又一次強/暴了顧徑凡?!
秦輕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一旁的顧徑凡見她這麼孩子氣的動作,急忙坐起來,替她揉著手臂,「輕輕,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需要,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的…」
……
秦輕無語。
顧徑凡這麼寬宏大量,讓她更是無地自容,咬咬牙,「那個…那個…對不起,我喝多了…」
旁邊的男人一臉委曲,「輕輕,我知道你不想對我負責任,我不會怪你的…」
秦輕又用力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我在你眼里就是個不負責任的女人?」
顧徑凡用力點點頭,「輕輕,上一次你也說會負責的,可是你…」
秦輕覺得,她越來越像個se女了,是不是面對顧徑凡的時候,她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
以退為進的男人低著頭,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委曲模樣,心里卻是在打著算計的小算盤。
早晚都要成為他顧徑凡的人,不管有沒有發生那檔子事兒,先把責任這頂帽子給她扣上,小樣兒,他就不信,秦輕這麼負責任的傻孩子,會不往圈里跳?
秦輕大窘,咬咬牙,捏得手指頭都紅了,才道︰「你放心,等我跟宋遼遠離了婚,我一定會對你負責任的…」
顧徑凡心情大好,從背後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那活兒抵著她潔白如玉的腿,「輕輕,為了證實你言而有信,證明你是個負責任的人,現在你就讓我滿足一回!」
有沒有人說過,晨起的男人yu望最洶涌?
他現在就像是見到了肉的惡狼,滿心滿眼的都是怎麼把肉吃到嘴里。
管他離沒離婚,先把肉給吃了,不怕這小白兔逃走!
那活兒頂著秦輕的tun,梆梆的,硌得她難受,就像是一塊烙鐵擱在她的俏tun上,燙得她呼吸不穩,呼哧哧直喘粗氣。
「不…不要…」秦輕很大力的掙開他的懷抱,臉臊的通紅。
「顧徑凡,昨天的事是我不好,我喝了酒,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現在的我是清醒的,我不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雖然宋遼遠出/軌了,沒有忠于我和他的這段不幸福的婚姻,可是,我不能因為他出/軌就降低對自己的要求,如果在我清醒的意識下,在還沒有和他離婚的時候和你做這樣的事,我會瞧不起我自己…」
「那樣的我,和宋遼遠有什麼區別?」
她慌亂的尋找自己的衣服,匆匆就往身上套,「我…對不起…」
「發生這樣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對你負責任的…」
她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般,匆匆拉開門,逃也似的離開了顧徑凡的家。
以後,這個地方,她還是少來為妙!
顧徑凡坐在chuang沿上,看著匆匆逃離的小女人,心情莫名煩躁。
坦白說,剛才他完全可以直接要了她,可是,他
還是忍住了,好飯不怕晚,他的輕輕,永遠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這一次,姑且就先放過她吧。
將來,他一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不過,既然她說離婚以後才可以,那麼,他不妨就推她一步,成全她和宋遼遠的離婚!
秦輕萬萬沒想到,寶寶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看著那個消失了許久,讓她惦念了許久的小家伙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說不吃驚是假的。
心里明明是歡喜的,可是,一想到他是宋遼遠和別的女人的孩子,她又忍不住冷下臉來,假裝沒有看見縮在牆角的孩子,直接往三樓走去。
小家伙大約是蹲的太久了,他見秦輕回來,急吼吼的想追上去,可惜的是,腿腳麻木,他就這樣摔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看著秦輕上了樓。
「秦媽媽…」
摔倒了,他並沒有哭,而是仰起小臉兒,看著秦輕走過的方向,輕聲叫她。
秦輕早就看到了縮在牆角里的孩子,可是她仍然硬起了心腸,打定主意準備不理會這個孩子,小三和宋遼遠的孩子,她為什麼要喜歡?
而且這個孩子和她沒有任何關系,她又為什麼要同情他?
可是,听到「撲通」一聲孩子摔倒時,她的一顆心再也硬不起來了,她急切切的回身,看著趴在地上的孩子,神情糾結。
「你…沒事吧?」
寶寶仰起小臉兒朝著她笑,「我沒事,我能自己爬起來,秦媽媽你看,寶寶很勇敢的…」
小家伙顧不得身上的灰土,笑呵呵的從水泥地上爬起來,兩只女敕生生的小白手沾滿了泥巴和沙子,臉上卻是微笑的,站在那里,有些局促的捏著自己的小手,不太確定的叫她一聲,「秦媽媽…」
秦輕站在樓道里,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她身側的牆壁上,就像是在一間沒有窗戶的房子里注入了一道陽光。
小家伙怯生生的望著秦輕,睜大了一雙帶著霧汽的大眼楮,看著她。
那模樣,讓秦輕的心頓時就軟了下來,坦白說,她真的做不到對一個孩子這麼殘忍。
從樓梯上走下來,來到小家伙身前,替她拍干淨身上的灰塵,拉著她軟糯糯的小手,還是打開了門。
麥佳珍看到小家伙進來,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瞪秦輕一眼,「喲,姑女乃女乃,您這又是唱哪出?」
秦輕咬咬唇,把小家伙牽進來,帶著他到洗手池邊去洗手,拿了掛架上的卡通毛巾下來替小家伙擦手。
小家伙乖乖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任由秦輕擺布,只有一雙黑亮亮的眼楮,上下打量著秦輕,透著忐忑。
麥佳珍看小家伙一眼,皺眉,「秦輕,你不會這麼大度的替小三跟宋遼遠養孩子吧?」
秦輕把毛巾掛回去,在小家伙跟前蹲下來,握住他的小手,「寶寶,告訴我,為什麼不回自己家?」
小家伙低下頭,咬著嘴唇,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來,「我…我想秦媽媽和麥阿姨…」說到後面,小家伙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看得麥佳珍吹胡子瞪眼,最終還是咬咬牙,到廚房里去了。
秦輕的眼楮也紅紅的,捏了捏小家伙的手,「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
「為什麼不敲門進來?」
「我…怕你不喜歡我…」
秦輕不由得嘆息,這麼小的孩子,他能懂什麼?大人之間的恩恩怨怨,跟一個孩子又有什麼關系呢?
可憐的孩子,竟然在樓道里等了她整整一/夜,想到這里,秦輕不由得又紅了眼眶。
麥佳珍用力敲了敲廚房門,怒斥一聲︰「冤孽!宋遼遠那個王、八、蛋,怎麼就生出來這麼好個寶貝疙瘩?!」
由于寶寶的到來,秦輕暫時忘記了和顧徑凡之間的事,洗了手,開始替小家伙做早餐。
秦輕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秦輕,是不是你這個賤/人把我兒子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