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了一陣的齊叔轉身站起來,抹了抹眼淚,說道,「時間很晚了,時允楚姑娘你們早點睡吧!」
楚傾城擦了擦眼淚,對齊叔說道,「齊叔,你放心,我不會勉強時允離開藥王谷的。」
齊叔一怔,慈祥的笑了笑說道,「不,我現在反而希望你帶他離開。」
听完自己的身世的時允,大喊道,「為什麼?您不要時允了嗎?」
齊叔苦澀的笑了笑,模模時允的頭,說道,「怎麼會呢?時允乖,你先去睡覺。我跟楚小姐再說幾句話。」
時允看了看齊叔,又看了看楚傾城,很听話的進屋去睡覺。
齊叔看著躺在床上的時允,對楚傾城說道,「老頭子我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我知道楚小姐一直希望能帶時允去京城,我想知道你帶時允是去給誰治病?」
楚傾城猶豫了片刻說道,「我心愛的人。」
齊叔皺皺眉頭,想了想說道,「楚姑娘喜歡我們時允嗎?」
「啊?」楚傾城驚訝的叫了一聲。
齊叔看到楚傾城的表情,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楚姑娘的意思了!」
楚傾城愣了一下,說道,「什麼什麼意思?您知道了什麼?」
齊叔有些憂心的說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我們時允跟正常的人有些不同。時允他今年十九歲,因為蠱毒的後遺癥,他的心智停留在了十歲。我擔心將來我死了,誰還能照顧他呢?」
楚傾城莞爾一笑,說道,「我不覺得時允心智低下,反而覺得他擁有很多十九歲人們所沒有的那份童真。而且,齊叔干嘛說這種話,時允听到會傷心的。」
齊叔仿佛沒听到後面的話,欣慰的笑了笑,說道「楚小姐的見解很獨特。」
楚傾城喝了口茶,緩緩地說道,「不怕齊叔您不高興,這也是我的心里話。你說時允笨吧,醫學方面他很出色;你說他聰明吧,有時天真的像個孩子。我有的時候真的看不懂他,呵呵!」
齊叔贊同的點了點頭。
沉默了許久,齊叔再次開口說道,「我想知道楚姑娘您家住何處,將來有機會的話,老頭子我也可以去看看時允。」
楚傾城深深地看了看齊叔,說道,「京城長公主府。」
齊叔沒有很吃驚,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
楚傾城有些不懂了,問道,「齊叔早知道了?」
齊叔眯了眯眼,賊兮兮的說道,「你猜。」
「……」楚傾城無語了。這老頭越看越精,還是離遠點。楚傾城轉身大步的進了房間,絲毫不理身後的齊叔。
齊叔看著楚傾城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哎,現在的女圭女圭一點都不可愛。哎,睡覺!」喝完茶也轉身進屋睡覺了。
第二天,楚傾城起床時,齊叔都把時允的包袱收拾好了。
楚傾城心想,這老頭差距也太大了吧,昨個還不讓時允離開藥王谷,今個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凌時允听到自己可以去京城玩,很開心。「齊叔,不對,是舅舅,你不跟時允一起去嗎?」
齊叔慈愛的笑了笑,說了句,「不了,你好好玩,舅舅到時候去接你。好不好?」
楚傾城听到齊叔不一起去,有些奇怪,但也沒開口問。後來楚傾城常常在想,如果當初非要齊叔一起去京城,那麼是不是他就能逃過一劫呢?
時允撅了撅嘴,一臉失望的說道,「好吧!」
齊叔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真拿你沒辦法。」
凌時允對著齊叔做了個鬼臉,轉身跑到一邊觀察螞蟻去了。
齊叔趁時允不注意拉著楚傾城進了屋子,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知道楚姑娘您的身份不一般,老頭子不求什麼,只希望妹妹唯一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活著,請你好好對待我們時允。還有就是你別看時允心智不是很成熟,但是他的武功很不錯,只是我平常不準他動武。而且,他還繼承了他母親的體質百毒不侵。」
楚傾城听了齊叔的話,好笑的說道,「齊叔啊,你再給我搞推銷嗎?」
齊叔不解的問,「什麼叫搞推銷?」
楚傾城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沒什麼。您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听了楚傾城的話,齊叔轉身從自己的屋子里拿出了一本書籍、一個盒子及一封信,對楚傾城說,「這是時允父親寫的有關于蠱毒的醫書,里面包括關于‘血蠱’的治療方法;這個盒子里是藥王谷的世世代代流傳的寶物,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開它,記住了;還有一年之後如果我沒有來接時允,你就把這封信交給他。拜托了!楚小姐!」
齊叔說完從窗戶又看了看外面的時允,緊張的說道,「把這些東西收好,現在別讓時允看到。」
楚傾城隱隱有些不安,但也把這三樣東西放進了包袱,問道,「齊叔,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要等一年呢?」
齊叔看楚傾城一臉懷疑的樣子,趕忙說道,「沒什麼,我需要些時間辦點事,怕一時趕不回來。對了,離開了藥王谷不要告訴任何人時允是藥王谷的傳人。」
楚傾城越听越糊涂,說道,「為什麼啊?」
齊叔輕聲的說道,「你以後就明白了。」說完,便把楚傾城推出了屋子。
凌時允一看楚傾城收拾好了東西,趕忙跑過來,說道,「我們要走了嗎?」
齊叔看了看時允,說道,「時間不早了,再不走,晚上趕不到縣城會很危險的,快走吧!」
說完便把包袱一股腦的塞到了楚傾城手中,重重的拍了兩下包袱。
楚傾城看到齊叔的動作,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齊叔依依不舍的揮手中,凌時允跟楚傾城離開了藥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