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見楚傾城神色不佳的進了寢宮,趕忙起身問道,「城兒,回來了!怎麼樣?」
楚傾城緩緩的坐了下來,替他倒了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回想著姨母給她說的每一句話,她不得不承認,也許姨母是對的。楚蝶依與楚蝶舞早晚是她的心頭大患,可如果真的要到殺了她們的那一步,自己又無顏面對姨母;若是留下她們,她們要是再興風作浪,對自己,對自己身邊的人及對國家都沒有好處。楚傾城淡然的說道,「扶蘇,也許我該長大了!」
扶蘇微微的點了點頭,在她身邊坐下來道,「你是太善良了!允兒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不對付她們她們會想辦法對付你的。」
楚傾城認同的點點頭。看來她不能再軟弱下去了,為了保護身邊的人她必須做出改變。想到這里,楚傾城堅定地說道,「扶蘇,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扶蘇握住她的手,體貼的說道,「嗯,你心里有數就好。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楚傾城輕聲說道,「嗯,謝謝你,扶蘇。」
扶蘇低頭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傻瓜,這有什麼好謝的?」
楚傾城覺得既然決定了這麼做,就絕不能退縮。就先從告訴允兒真相開始好了。「既然如此,你幫我做件事,怎麼樣?」
「什麼事?」扶蘇問道。
「幫我去找允兒過來!」楚傾城使喚道。
扶蘇自然知道楚傾城找允兒干什麼,有些事瞞也瞞不住。既然知道瞞不住,就索性直說好了。扶蘇笑著說道,「好!等著!」
不一會,扶蘇帶著臉色蒼白的允兒走進寢宮。楚傾城一眼望去,看著允兒蒼白的小臉,搖搖欲墜的身子,心中的恨意大增,好好的一個活潑好動的女子,竟被折磨成這樣了!
楚傾城以眼神示意,讓扶蘇先出去,自己想單獨與允兒聊聊。扶蘇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公主您找奴婢什麼事?」允兒對著楚傾城行了個禮,平靜的說道。
楚傾城正在醞釀自己該怎麼告訴允兒真相,忽然听到允兒的話,趕忙起身,拉著允兒一同坐下。然後沉重的說道,「允兒,不管我一會說了什麼,請你听完,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好嗎?」
允兒見楚傾城一臉凝重的樣子,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
楚傾城深呼一口氣,愧疚的說道,「允兒,害你的人是楚蝶舞。是她吩咐她的暗衛‘奪’做的。目的我想你也知道。這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我知道我說什麼也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對不起,允兒。」
允兒一怔,原來如此,竟然是楚蝶舞。
楚傾城見允兒不說話,心中有些忐忑,允兒也許永遠都不想見自己了,畢竟這些事都是因她而起的。
允兒沉默了許久,有些悲涼的說道,「公主,允兒不怪您。這不是您的錯。這是允兒的命,允兒認命了!對方是公主,允兒知道您與陛下的關系,允兒不為難您。可允兒心中還是恨她,這點允兒不想欺騙公主。如今看來懲治主謀的想法已經太渺茫了,允兒此刻只有一個心願,此生不再進皇宮半步。」
楚傾城以為允兒要離開自己,趕忙挽留道,「允兒你誤會了,這件事我已經跟姨母說了,她會為我們做主的。你別走,相信我好嗎?」
允兒知道楚傾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開口解釋道,「公主,您誤會了。允兒會留在公主府繼續伺候您,但允兒以後不想再進皇宮了。」
听了允兒的話,楚傾城大大地松了口氣。開心的拉著允兒的手說道,「你不走就好。嚇死我了!」
允兒見楚傾城如此在乎自己的去留,心中一陣感動。想想自己一個小丫鬟能得到公主如此照顧,也不枉此生了。況且事情已經發生了,失去的已經失去了。她要振作起來,她相信楚傾城會替她做主的。再說下去只怕公主會更加自責,起身說道,「公主,允兒累了,先下去了。」
楚傾城看到允兒的面色還是很蒼白,趕忙說道,「那你快去。今晚再忍一晚,明個咱們就會公主府。還有啊,你今晚就睡偏殿,安全。」
允兒其實也很怕回到自己的屋子,一進去她就想起昨夜的事情。見楚傾城如此安排,趕忙點點頭,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