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準時的降落在停機坪上,乘客們在空姐甜美的「再見」聲里下了飛機。
機場離開後她沒有回到住處,驕陽似火的炎夏,她打車去了經常陪那心去的造型室,做了造型,按照小心私人造型師的建議買下了那一套據說很適合自己卻又非常昂貴的衣服,畫上精致的妝容,嶄新的凱迪拉克停在了造型室樓下,帥氣的代駕司機穿著合身高檔的夏裝,提著限量版的lv手包,她看著後視鏡里的自己,真的變了。
那樣的美麗高貴,和幾個小時前一身疲憊的自己,完全不再是一個人。
發了條短信給表姐,告訴她自己已經在路上了,完成她的托付,請她記得把著裝費、出行費和紅包錢打到自己的卡上。
合上手機,30度角揚起頭,真的不能讓淚水花了精致的妝容
酒店不難找,下了高速到市區,很顯眼的地方,凱迪拉克扎眼的停在了門口,收起眼神里的孤寂,給完小費她頭也不回的走進大廳,一路上的驚羨目光沒有讓她停下腳步。
「祝賀黎勇先生,周潔美小姐喜結連理」看著偌大的照片,很慶幸終于知道了情敵的名字。
周潔美?高潔美麗?
呵,輕蔑的笑忍不住跑出來露在嘴角上。
一襲艷紅色低胸後深v長裙,黑色的及腰波浪卷發被挽成高貴典雅的發髻,一圈鑽石點綴著它們。
12公分的高跟鞋,因為出自名家之手,不僅沒有讓人不穩或者腳累得感覺,甚至讓擁有者如履平地的走在光滑的地板上。
她的到來讓整個宴會廳安靜了很多,有男人的打量,有獵yan者的示好,也有女人們的猜測。
是的,這樣的大喜日子,除了今天大喜的人,別人穿這麼妖艷,總會奪去,甚至掩蓋新娘的勢頭。
不是她存心搗亂,可是整個造型室,真的只有這件衣服最能襯托她的氣質和美!
「我以為你不會來。」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在身後穿過她的身體直擊她的心髒。
她震住了,準備好的千萬種微笑、千萬句祝福像凍結在嘴邊。
慢慢的轉過身,她看到了那個一如三年前悉心對自己的男人,一如三年前的笑,只是他胸前那朵花,那朵標上新郎的花讓她被打回現在的世界。過去,過了都回不去了。
「我也以為你不會這麼早結婚,還是在我我們都意外的情況下,我姐讓我問你怎麼這麼不夠意思,戀愛都這麼保密。」把到嘴邊的「我」改成了「我們」,心里說不出的滋味,還要強顏歡笑,她開始後悔了這個決定,為什麼要自己來討恥辱和傷害再一次的像自己證明他結婚了,自己已經失戀了?
「我」
「我姐比較忙,讓我代為致歉。祝你新婚快樂。怎麼沒看見新娘,不給我介紹介紹?」她慌忙的打斷他,他的眼里有一閃而逝的無奈和解釋,可是她不敢听下去,怕輸,也怕自己承受不了,好不容易願意接受願意承認的現實,就這樣下去就好。
「哦,她真的很忙,自從嫁去台北就很少在一起了,同學聚會也常常只是看到她傳來的視訊。新娘,她在休息室休息。」別扭的說著新娘在休息室,讓羽粢突如覺得好想笑。所以她就笑了,看著她媚眼開懷的笑著,他的眉頭也沒有原來那麼深鎖了。
時間靜悄悄的,看著他的眼楮,似乎有著很多話
「我」
他的話被甜甜的嗓音打斷。
「老公」
他們兩個人突如都僵住了。羽粢收起笑容,順著聲音看過去,的確是美人一枚,溫柔高雅,知性大方,或許這才是他從頭到尾需要的喜好的類型。
「這位是?」新娘這時候穿著禮服,紅色的旗袍,款式正是喜歡旗袍的羽粢最討厭的那一款,在她心里,旗袍原本就是展現女性特殊美麗和氣質的東西,包裹的太嚴實反而失去了旗袍的韻味。
比起這種叉差點開在腳踝上的旗袍,她更喜歡那種在膝蓋,甚至大腿處開叉的旗袍,不僅不會失去旗袍的高貴獨特的美,還增添了許多女性妖嬈的韻味。
羽粢是情敵看情敵,越看越不順眼。
「你好,我是勇同學的妹妹,我表姐今天不能趕過來道喜,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對于不順眼的人,羽粢不會嘴下留情,故意曖mei不明的讓眼前的女人就往她猜想的方向想好了。
「借你吉言,我也希望肚子里的是個男孩。」女人不怒反而笑著模著平坦的小月復,可是她的話像寒冬的堅冰,直插羽粢的心。
如果沒見到他的新娘之前她還幻想著他們還有希望還有路,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決定來的原因,可是這一句簡單而又充滿暗示性的話,讓羽粢不再高傲,像一只落敗的母雞,乖乖的躲回自己的雞窩,不再敢正視開屏的孔雀!
她一瞬間背脊冰寒,猜測的事情成為現實以後,總覺得自己可笑的像個小丑。這樣盛裝打扮只會讓自己更加丟臉,更加不知道「廉恥」。
「駱小姐你先玩,我們過去那邊招呼客人,要玩的盡興,有時間約你姐姐來家里坐坐,勇做飯很好吃的哦。我們先過去了。」
新娘的笑容,那麼甜美,可是卻是如此刺眼。30度仰望,這次還可以順利的把眼淚逼回去嗎?只是幾句話而已,她已經敗得徹徹底底。
羽粢不再去看他此刻好像欲言又止的眼神,直到新娘拉著他強行的離開去招呼其他客人。
即使刻意的避過白天在教堂舉行的儀式,即使成功的逃月兌了那個去听他對著另一個女人說「我願意」的場景,可是現在,羽粢突然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可笑,即使穿上了白雪公主的衣裳,即使豪車相伴,卻還是那麼的落魄,一個徹底地笑話和悲劇的結合體。
一杯一杯美麗烈焰的紅酒,順著她的喉嚨,侵入她的身體,燃燒著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