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的地方我總感覺很窩心,日子像旋轉木馬在腦海里轉不停,出現那些你對我好的場景,你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但親愛的那不是愛情,就像來不及許願的流星,再怎麼美麗也只能是曾經,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但親愛的那不是愛情。就像是住錯了森林的精靈,那愛情錯的很透明。——《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不知道為什麼我和致遠總是不能好好相處,好像互相傷害才是我們在一起的目的,在愛情里我從不會放下姿態,從不會卑微,而致遠卻總是試圖改變我,他希望我可以學會柔弱一點,他說,女孩和男生在一起的時候,應該學會依賴,學會脆弱。
我覺得不可以,我的愛情絕不可以卑微到塵埃里,就算可以開出花,也不行,在愛情里,我必須是我自己,一點也不能讓步。
我是無愛不歡的女人,可是我不能忍受為了愛情委曲求全。
和致遠分手分手的時候,陸遙咬牙切齒的詛咒我,小雨,你這樣永遠不可能得到幸福,你這般強硬,沒有男人可以征服你,一個女人想要幸福安定必須做好被男人征服的準備。
我笑,為什麼我要被征服,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這是後來的故事。我和致遠太熟悉彼此,太知道彼此的弱點,當愛情失去了神秘感,所有的丑陋都暴露在空氣中,剩下的是什麼呢。
我和致遠不停的吵架,因為一點小事就可以大動干戈。我們用最惡毒的話語詛咒對方,卻沒有人提出分手,一次一次,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的愛情會耗盡,也許不是愛情。
南方的小城冬天依然很美,植物並沒有冬眠,像永遠不會死去似的,不像我和致遠的愛情。
我和致遠說,快放假了,真想家。這是第二次放寒假。第一次的時候我還是一個人回家呢。
時間過得真快,第一次寒假我和致遠雖然在一個城市卻沒見過彼此。
致遠說,我還以為你不會想家,像你這樣冷血的人還會想家。
我不悅,我說,致遠,我不想和你吵架,你為什麼一定要說話帶刺。
致遠說,可是我就是想和你吵架,我很想看到你勃然大怒的樣子,只有這樣我才感覺到自己存在。
你到底怎麼了,我問,語氣輕緩很多。
致遠說,小雨,我很想很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你不愛我。
怎樣才算是愛呢,我反問。
致遠說,小雨,我們分手吧。
好,可以。我平靜的回答。
致遠突然暴怒,他一把扯過我,將我用力的抵在牆上。
他的氣息逼近我,他說,如果你在乎我,你應該問我為什麼,為什麼要分手,你起碼應該表現的傷心。
我懂了,我說,致遠你只是想看我示弱,為什麼。
致遠說,小雨,你是不是喜歡上你那個叫皓天的家伙。
我說,致遠,我們的愛情出了問題,你不要扯在別人身上。
致遠問我,小雨,自從我們和好以來,你有沒有關心過我,為什麼我們回不到以前,以前的你雖然也是像現在一樣自私,自我,冷漠,可是起碼會關心一下我。
我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愛致遠的。
我說,致遠,對不起,我只是怕受傷害而已。我漠不關心只是希望在最後分開的時候可以全身而退。
致遠抱緊我,說,對不起,小雨,是我不好,是我沒給你那麼多的安全感。
就像這樣,我和致遠吵了又和好,然後再吵,沒有休止,我知道我們的愛情正在慢慢耗盡,可是卻沒有人願意揭穿,就像一個得了絕癥的病人,明知自己時日不多,可是就是沒人提起這個話題,甚至有人自欺欺人的說,你會好的。我和致遠就是這樣的狀態,自欺欺人。
我時常想,好不容易我和致遠的愛情失而復得,怎麼又會走入這步田地呢。愛情是不是真的不可以修補呢。可是我和致遠卻仍然在試圖抓住這份愛情,像固執的小女孩,明知道那條公主裙已經小了不能穿了,可是卻仍然不想放手,因為那條裙子曾經那樣美麗,為我們增添了很多光彩。
致遠在我的學校旁邊租了一個房子,放了學就會過來,我也住在那里,我和致遠都不會做飯,有時會一起吃泡面一起看電影。我們從來沒想著其中有個人去學一下做飯,這樣就可以一起買菜一起在廚房手忙腳亂。晚上的時候,致遠會帶著我去動漫城打電動,一直到很晚,然後回到家里累的和衣而睡。
我不知道這樣的愛情是不是正常,但是有說不出哪里不對,沒什麼快樂也沒什麼不快樂。我們的第二次愛情不再溫馨。
可是致遠樂此不疲,他說,小雨,你是我見過打電動最厲害的女生,我很多朋友的女朋友都不會,或者不喜歡陪他們玩。
我笑著點頭。其實,致遠,我也不喜歡。我只是想陪著你做一些你喜歡的事而已,我並不冷漠。只是我遷就你的事情你錯誤地認為我也很喜歡而已。
致遠一度很快樂對那段日子,他說,小雨,真希望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下去。
可是,致遠,你沒問過我喜不喜歡這樣的日子。
我和致遠已經越來越少考慮對方的心情,他抱著我,說,小雨,我愛你。
他說,畢業我們馬上就結婚。
他說,以後我們的孩子會很聰明很可愛。
我突然覺得很揪心,那個時候,我已經明白,親愛的那不是愛情,我們拼命抓住,只不過是因為它曾經是那樣美麗,可是在美麗也只是曾經。
有時候人總是會不甘心,像致遠,他不甘心愛情會這樣結束,所以他會不管不顧的追隨到南方,挽回他的愛情,或者他還沒來得及對自己愛情告別,那需要一個儀式,可是還沒來得及舉行就結束了,所以他一定要完成這個儀式。
可是,有時候我們都忘記了,有些事情挽回了就變質了,你強行留住,就會受傷。我和致遠便是如此,兩個固執的小孩。
致遠從來沒提過他想要我,我偷偷問過星辰,我說,你經驗比較豐富,一個男人和你住在一起卻從來沒提出過那個,說明什麼。
星辰說,說明他對你沒興趣。
對這個答案我很不滿意,我直接問了致遠,我說,是不是我對你沒一點吸引力。
致遠模不著頭腦,說,怎麼這麼問。
我說,難道你都不想跟我那個麼。
致遠笑了,嘴角上揚,笑容里有壞壞的味道,我很喜歡致遠這樣的笑容,讓人眩暈,他走到我面前,用手抬起我的下巴,說,哦?難道你很想。
我被他說的臉紅,打掉他的手,抓起被子蒙上自己的臉。
致遠拿掉被子,看著我臉紅的樣子,不肯放過我,他的眼楮里有一絲狡黠,他痞痞的坐在床邊,問,你是不是很想把我給那個了啊,我怎麼一直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啊,竟然垂涎我的美色,原來你一直對我有不純潔的想法。
我拿起枕頭砸過去,我說去你大爺的吧,老娘垂涎你的美色,我又不瞎。
致遠接住枕頭,笑意更濃,他說,看來以後我晚上睡覺要鎖好門,省的被某個女**給那個了。
我跳起來,我說,宋致遠,你最好給老娘一個合理的解釋,你為什麼不想跟我那個。
致遠說,你真的那麼yuhuo焚身,控制不住。
我幾乎抓狂,我說,致遠,你說到底是我沒有吸引力,你對我沒興趣,還是你根本不行。
我的最後一句話惹怒了致遠,他憤怒的說,顧小雨,我應該讓你領教一下,老子到底行不行。
然後他走過來,應該說一下子跳過來,把我壓在床上,他整個人也隨之壓了上來,我剛想尖叫,嘴巴就被致遠堵住。
我突然有點後悔,我沒事招惹他干嘛,我可不想自己的第一次是因為男朋友只是為了證明他行而失去的。
空氣都變得**起來,溫度急劇升高,我閉上眼楮,等著那一刻的來臨,我想無論未來的結果怎樣,致遠,我願意把自己給你。我閉上眼楮,只听見致遠的呼吸聲越來越粗,我甚至感覺到致遠的手游移在我的身上,像是有魔力的火苗,每到一處就燃燒起來。
時間像是凝固,突然致遠停下來,我睜開眼楮看著致遠,他的眼楮里滿是情yu,他說,小雨,現在你覺得我行不行。然後他翻了個身也躺在床上和我肩並著肩,然後他伸過胳膊將我攬進懷里,他的呼吸依然急促,我可以听見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好像要跳出來,我知道他在努力壓抑自己。
我說,致遠,我願意的,不管未來什麼樣子,我希望我把最珍貴的給我最愛的人。
致遠看著我,說,傻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笨。
我看著致遠,你是不是不愛我。
致遠說,小雨,再沒有人比我更愛你,因為太珍視你,所以只能拼命壓制自己不踫你,我怕我不是那個陪你走進教堂的人,如果我是陪你走到最後的人,那麼不用著急,早晚你都是我的,如果我不能,我怎麼能拿走你最珍貴的呢。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滿足,我曾經擁有過這個世界上最真誠最無私的愛情。
我們曾經是如此的相愛,無論後來我們的愛情變成什麼樣子,都沒什麼值得遺憾,我會永遠記住,曾有一個男人,視我如珍寶。
我和致遠的生活就這樣一直不好不壞的維持著,一直到大三下學期,我們在那個小屋子里吃泡面看電影,有時候去酒吧喝得大醉,或是在電動城拼命的玩一個晚上。
在學校里,皓天見到我,總是微笑的和我打招呼,我總是尷尬的笑。野寒沒在用讓我困擾的方式追求過我。野寒總是像個八婆似的說,小雨,我昨夜掐指一算就知道,你和我們老大有故事。
我和致遠徹底爆發也是在大三那時候發生的。
晚上我放學回到我和致遠的小屋子里,看到致遠在那里玩游戲,致遠看到我說,小雨,我們一會去吃飯,我和朋友約好了。
我躺在沙發上,說,我不想去,想睡覺,很累。
致遠停下手中的游戲,說,可是我和他們約好了。
我說,你去就可以了,我不舒服。
致遠說,哪里不舒服,只是吃一頓飯。
我生氣,我說,致遠,你想去吃飯你就去吃,你不問我哪里不舒服就算了,你為什麼一定要我去。
致遠也生氣,說,你不想陪我去就算了,不需要找借口。
我平靜下來,說,對,我就是不想去,不想整天和你們天天泡吧,打電動,我一直都不喜歡。
致遠拿起衣服用力的甩上門就走了。
我頹然坐進沙發里,模著自己發熱的額頭,眼淚掉了下來。
我知道愛已經走到盡頭,把我們捆綁在一起的不是愛了。
我的腦海里總是出現我們好的那些場景,很窩心,我想起你說的諾言,像美麗的煙火,你說親吻了就算是永遠,太美麗的曾經和誓言是因為太年輕。親愛的,那已經不再是愛情。
電話響了起來,是野寒,我接起電話,野寒說,小雨啊,今天是皓天離校的日子,大家在吃飯呢,當時送別,皓天希望你可以來。
皓天都畢業了,我已經大三了,也還有一年而已,真是不抗混。
我說,好,你們在哪里。
在飛吧,你快點啊,就等你呢。野寒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吞了兩個退燒藥,就趕去飛吧。皓天見到我很開心,他說,我以為你不會來的。
我說,怎麼會,今天你就畢業了,我當然會為你送別。
皓天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他說,如果不是送別,你就不回來對不對。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野寒走過來,遞給我一杯酒,說,快別在那煽情了,小雨,你應該敬皓天一杯吧,我拿過酒,感激地看了野寒一眼,謝他為我解圍。
我拿起酒,說,皓天,畢業快樂。然後一飲而盡。
皓天也拿起酒喝光,不知道是不是醉了還是發燒,我總是覺得皓天的眼楮里有慢慢的悲哀,好像要溢出來。
皓天剛喝完酒,就有一幫人走進來,我看見了致遠也在里面,臉上的神情很不悅。
然後他也看見了我,也看見了在我身邊的皓天,怒氣瞬間布滿了他的臉,他朝我們走來。然後問我,你不想陪我吃飯,說你不舒服,就是為了陪這個人對不對,小雨,你怎麼能這樣。
致遠誤會了,我試圖解釋,我說,致遠,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是決絕你之後才接到電話來這里的。
致遠說,既然不舒服,為什麼你回來這里吃飯。
我說,因為今天皓天畢業。
我拉著致遠的手說,致遠我們回家。
致遠甩開我的手,然後朝著皓天打去。
我去拉致遠,他把我推到一邊,說,顧小雨,你最好走遠點,我不相信你。
皓天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惡狠狠地說,宋致遠,你應該相信小雨。
皓天的話讓致遠更憤怒,他說,我和小雨用不著你管。然後又揮著拳頭朝著皓天打去。
我看著打在一團的人,視野模糊起來,我覺得自己好像倒了下來。
然後在有意識的最後一瞬間里,我看見的依然是皓天焦急的臉,像那次運動會一樣。
我醒來的時候,看見皓天在病床旁邊的桌子上睡著了。
我沒看到致遠。
皓天醒了,問我,怎麼樣,沒事吧。
我看見皓天的臉上滿是傷,我說,真是奇怪,和你接觸的時間很少,可是每一次都會暈倒,每一次暈倒的時候,看到的總是你的臉。
野寒走進病房,說,那是因為你每次暈倒,都是皓天第一個發現,然後飛快的接住你,不像宋致遠只知道打人。
皓天看了一眼野寒,說,少說幾句不會死的。
我說,皓天,謝謝你。
皓天目光灼熱的看著我,說,小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感謝。
可是,皓天除了謝謝我什麼也給不了你。
我回到家里,房間里到處都是煙頭和易拉罐。致遠躺在床上滿身酒氣。
我推醒致遠,說,我回來了。
致遠翻個身並不理我。
我說,致遠,你最好起來讓我們好好談談,否則就永遠不要談了。
致遠坐起來,恨恨地說,小雨,每次吵架你都這種語氣,你是不是料定了我離不開你。
我不說話,我知道致遠心里的抱怨一定很多。
他繼續說,小雨,你不過是仗著我愛你才這樣有恃無恐。我這麼愛你,你卻這樣對我。
我有點想笑,致遠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的身上,我很想說,致遠我很珍惜我們失而復得的愛情,我也很想一個不小心我們就可以白頭偕老,可是致遠,一切都變了,我們都太害怕失去彼此,可是越是害怕我們就越彼此傷害,我已經盡量遷就了,否則我不會為了你開心去學電動,不會明明知道自己貧血還整天陪你玩游戲到半夜,不會明明不怎麼喜歡你的朋友卻還是總是陪你參加你們的聚會。可是親愛的致遠,愛情已經走了。
最終我沒說出這些話,我說,致遠,如果你一定認為這些都是我的錯,我不想解釋。
致遠說,是啊,你多高傲,你才不屑解釋,你根本就不愛我。小雨,這次我來說分手,我想你應該不屑第二次再和我說一次分手吧。
就這樣結束了,又一次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