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施陽一身白大褂,掛著听診器,雙手抱胸,一腳踹在靠坐在他院長辦公大椅上的薛衍之腳上。
「老子現在是你的病人,有點醫德。」薛衍之臉色蒼白,額頭冒著冷汗,手指雖然接上了,但是不吃止痛藥還是有點吃不消。
「打針去病房,哪有打針躲院長辦公室的?」施陽嘴上不饒人,掃了眼某人的確不太好的臉色,立馬拿起辦公桌上針藥盤中的藥水,熟練的配置起來︰「現在知道什麼是報應了吧?」
薛衍之閉眼假寐,懶得跟他斗嘴。
「那丫頭下嘴也真夠狠的,傷筋動骨一百天,看你能瞞你母親和玉瑤幾天。」
薛衍之頭疼的皺起了眉頭。
這確實是個麻煩,要是母親和玉瑤知道這事兒了,那丫頭估計要受委屈了。
施陽把藥瓶掛在支架上,熟練的給薛衍之掛上點滴,語氣忽然變得沉重︰「衍之……你不覺得,你對夏海寧演戲演過頭了嗎?」
「演戲?」薛衍之眼簾掀開一絲縫隙與施陽對視,沉默半晌吶吶道︰「也許,我越來越不會演戲了吧。」
「你不會玩兒真的吧!?薛家要是和蕭家掰了,那後果……估計你父親不氣死也得氣瘋,我說……」
「閉嘴。」薛衍之不耐煩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而已。」
「……但願如此吧!」施陽走到沙發旁落座,端起桌上的白開水喝了口︰「我只是覺得,你不知不覺,越來越chong她了,你自己把握尺寸就好。」
薛衍之懶懶散散的回了句︰「你不也chong吉圓圓嗎?」
施陽噌的一下炸毛了︰「我跟你的情況能一樣嗎?圓圓是我帶大的!」
「得了吧!」薛衍之輕勾唇角,唇畔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沒受傷的右手有規律的敲擊著椅子扶手,慢條斯理的說︰「我倒是覺得那丫頭很適合幫你傳宗接代。」
「砰~~」施陽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起身,捂著心口甩門而去。
「呵…」薛衍之閉眼舒適的轉動著椅子,每次一提吉圓圓,施陽必定炸毛,心髒受不了。
***
「夏小姐請下車。」司機小楊把車停穩後,為她打開車門。
夏海寧下車發現這里並不是醫院,而是一個名叫‘君悅’的酒店,正疑惑不解時,薛衍之走了過來。
「嗯,很漂亮,這身禮服很適合你。」薛衍之只手替她理了下領口的蝴蝶結。
這是一套紅色的禮裙,百褶裙身完美的遮掩住她微微凸顯的月復部,薄紗衣袖,立起來的荷葉邊衣領,領口打著一個蝴蝶結,很適合十六七歲的小女孩穿,充滿活力,不露點不夸張。
「薛先生,不是去醫院嗎?為什麼來這里?」夏海寧輕輕後退一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眼前的這個男人穿著白色西裝禮服,舉手投足間從容蘊藉,看過來的眼眸里帶著一點漫不經心的慵懶。
夏海寧在他的眼神底下連動都沒動一下,可是心髒那里跳的究竟有多快,只有她自己知道。
「進去吧,今晚有個宴會,帶你來散散心。」
夏海寧面色一僵,立馬反駁︰「不好。我不喜歡你們的社交圈,你太太要是誤會了怎麼辦?……薛先生…薛衍之…放開我……」
「我的手有傷。」薛衍之扶著她直徑往里面走著,淡淡的一句話制止了她的掙扎。
這幾天半夜醒來,借著暗弱的chuang頭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偷偷盯著他的手發呆,他的手很漂亮,看著看著會讓人有種想把玩的沖動,可是卻被她弄的有了缺陷,不知道長好後會不會留印?
她始終沒開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