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一響,吉圓圓拽著夏海寧就往籃球場跑,停下來後微微喘著氣兒。舒愨鵡
「一上課就打瞌睡,一下課這麼精神。」夏海寧十分鄙夷的斜著眼看她。
難得吉圓圓掛著黑眼圈一副很疲倦的模樣,往欄桿上一趴,伸手抱著頭自虐的使勁揉了兩下︰「海寧,我完蛋了,昨晚我做春.夢了。」
「噗」夏海寧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住︰「說明你的身體已經逐漸發育成熟了啊,老師不是說過,到了我們這個年齡,少女懷春是正常的事情。」夏海寧對天翻了個白眼,受不了她的一驚一乍。
「可是我夢見自己和施陽那個啥了呃,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已經到了一種無法自拔的地步了?」吉圓圓崩潰的更加用力的揉著自己的頭發。
「你喜歡他什麼呢?」
吉圓圓難得被問住了,皺著眉頭,張著嘴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平時最愛穿什麼色調的衣服呢?他的衣褲的尺碼你知道嗎?他的興趣愛好你了解嗎?他平常的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你記得嗎?」
吉圓圓咬著下嘴唇,瞪著夏海寧半天才憋出句︰「………我為什麼要記住這些?」
「那就說明你還沒到那種地步啊。」
吉圓圓眯著眼楮,仔細看著她半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直都比我笨的人,突然腦袋這麼靈光,是不是你有過這種感覺?老實交代!!」
「………」夏海寧些許心慌的轉過頭避開她的視線︰「沒有!!」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熟記薛衍之的一切小動作,喜歡他不動聲色的把所有事情打理的妥妥帖帖。在他身上找到的唯一的缺點,就是*。
吉圓圓轉正她的身子,流.氓似地眯著眼楮說︰「把薛衍之三個字連續說三遍。」
「我為什麼要說他的名字?」
「誰?吉圓圓,你叫夏海寧說誰的名字?男生的嗎?」自從夏海寧進了二(一)班後一直不離左右的賈正突然湊過來,伸長脖子問。
吉圓圓就當他是空氣,隨手撥開他湊過來的腦袋︰「那你把賈正的名字連續說五遍我听听,你敢嗎?」
夏海寧白了她一眼,吉圓圓一旦對什麼事情認起真來,真的很讓人頭疼,于是,有氣無力的連續說了五六遍之多︰「賈正…賈正…………」
「啊~你干什麼!?」吉圓圓突然把手放在她的心口探了探,然後收手搖搖頭,轉頭對著再次湊過來臉微微發紅的賈正說︰「假正經,你沒希望了,她對你沒有一點心跳的感覺,她念你的名字就像在念阿貓阿狗的名字,心跳平率是一樣的。」
「不會吧?這個測試準嗎?你剛才叫她念誰的名字?什麼知?」賈正很不甘心,皺著眉頭追問。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吉圓圓繼續忽視賈正的存在,趴在欄桿上,彎肘托著腮︰「我猜的沒錯的話,那個人的名字你還沒念就已經心跳加速了。」
「………」夏海寧頓時就炸毛了,瞪著吉圓圓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吉圓圓說話直,太過古靈精怪,夏海寧知道她每次都能說在要點上,自從上學後,在吉圓圓的荼毒下,她已經慢慢開始承認了自己對薛衍之是喜歡的了,不單單只是喜歡,這是一種討厭和喜歡並存的感覺。她討厭他的風.流成.性,因為這跟她無關,所以每次听見或者看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只能用不跟他說話來表示對他的討厭,自從和顏玉一起吃過飯後,她已經一個星期沒跟他說過話了,這段時間薛衍之很忙的樣子,以前每天兩小時幫她補習功課,現在縮成了一個小時,匆匆來,匆匆走。往往講解一道公式題的時間,他能接兩到三個電話。
「到底是誰啊?這不公平!夏海寧還沒念他的名字,你不要妄下結論好不好?」賈正厚臉皮的再次湊過去。
夏海寧和吉圓圓同時伸手把他湊過來的腦袋推開,繼續無視他的存在。
就在吉圓圓準備繼續荼毒她的時候,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女音︰「夏小姐,我能跟你談談嗎?」
賈正離聲源比較近,最先轉頭看向突然闖入的人,隨即禮貌的招呼︰「阿姨好。」
吉圓圓轉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郭蘭姐
姐怎麼跑我們學校來了?你不會是又來言語攻擊海寧,打發無聊時間的吧?」
夏海寧怔了怔,轉頭面色微微發僵︰「郭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圓圓又淘氣了,姐姐怎麼會那麼無聊呢?」郭蘭緊拽著手里的限量版橙色皮包,賈正那聲‘阿姨’讓她很受內傷,對著吉圓圓溫柔的笑了下,然後才貌似和氣的對夏海寧開口︰「我想請你幫個忙,你們下節課是體育,我可以耽誤你幾分鐘嗎?」
夏海寧沒來得及搭話,吉圓圓搶著答應了︰「好啊,反正每次體育課我和海寧都在偷懶。上不上無所謂,是吧?」
看吉圓圓一副挺身而出的動作,大有保護夏海寧的意圖,郭蘭無奈的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先去跟班主任說一聲,我在校門口等你們。不會耽誤太久的時間,最多三五分鐘。」
「好啊。」吉圓圓露出一個無比天真的微笑,拉著夏海寧就走︰「看她搞什麼花樣。我猜多半是想請你在薛衍之面前幫蕭玉瑤求個情,把她接回來。這次也不知道薛衍之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連蕭家也無能為力把蕭玉瑤接回來了。」
「要我也去嗎?」賈正大步跟上,哀求的小眼神睨著夏海寧︰「我們是同班同學哦,溝通也太少了吧。」
「滾一邊兒玩泥巴去吧你。」吉圓圓像趕蒼蠅似地把他從夏海寧旁邊轟走。
夏海寧皺著眉頭想了想︰「不會吧?她怎麼能確定我能說動薛衍之?」
「誰不知道薛衍之*你啊?這都不是秘密了好不好。」吉圓圓突然頓住腳步,雙眼閃現一道精光,賊溜溜的笑了下︰「我似乎有點明白薛衍之為什麼越來越風.流了,原來如此啊~~」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夏海寧時常覺得吉圓圓比她多一條神經,她們不在一條線路上。反正這段時間只要一提薛衍之*,她就很不舒服,有點精神恍惚,幾次想拿‘道德理念’來跟他理論一番,還是忍了,為此她專門百度查遍了關于道德理念的書籍,想讓他抽時間瞄兩眼,結果她只查到了女兒經中國古代約束女子道德行為的教材,頓時氣得差點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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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老師請了十分鐘的假,就出了校門。
郭蘭的車停靠在院門口,和吉圓圓一上車,郭蘭笑的非常溫柔,夏海寧有點起雞皮疙瘩。
「給,看我給你們買了什麼好吃的?」郭蘭把裝著零食的一個袋子遞到了後座她倆面前。
「謝謝。」吉圓圓急忙接到了手上,不客氣的翻開袋子撥弄里面的東西。
「有什麼事,你說吧。我們只給老師請了十分鐘的假。」夏海寧十分防備這個女人,對她沒有半點好感。
「好吧。」郭蘭正了正神色,開門見山的說︰「是這樣的,我表姐的情況不適合在法國醫治,她的病情源自于我姐夫,我是覺得她能在我姐夫身邊,對她的康復會有很大的幫助………」
果然如此這般啊,後座二人對視一眼。
郭蘭的話沒說完被吉圓圓和夏海寧同時出聲打斷了︰
「這跟海寧有什麼關系啊?」
「不知道我能幫上什麼忙呢?」
郭蘭笑的有些勉強,暗暗吸了口氣壓下情緒︰「我姐夫現在是你的法定監護人,誰都知道他非常疼愛你,再說……這件事也不能說跟你完全沒有關系,我表姐也只是個可憐的女人,我實在不忍心看見我表哥和姐夫鬧得這麼僵………其實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跟仇人似地呢?」
郭蘭貌似想起什麼似地接著說︰「可能你還不知道吧,我表哥和市長舅舅不再支持薛家了,天宇開始有了動蕩,最近好多股東撤股,還有些股東把手里天宇的股份賣給了我表哥和表姐合開的錦瑞集團,不知道你們听不听得懂我表達的意思……說白點,錦瑞集團只要有天宇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天宇就不存在了。也就是說,薛家的財勢去了。」
夏海寧手心冒出一層汗水,心口莫名的發緊發慌。
雖然她不懂什麼是股份,不懂商場的那些事情,但她還是有一點點明白郭蘭說的意思了。反正就是天宇集團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薛衍之遇到了很
大的麻煩。最近他和顏玉一直走的很近,這是他*以來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留一個女人在身邊。
每次扔進垃圾桶的雜志,半夜三更,她又把它撿起來看,看完之後就失眠,半夜半夜的合不上眼,雜志上對顏玉有所介紹,顏玉家在整個t市算是舉足輕重的,如果說商業場上,莞市是薛家的天下,那麼t市便是顏家的天下。關于薛衍之會和蕭玉瑤離婚和顏家聯姻的消息滿天飛,她不想知道都難。
「郭蘭姐姐,我們只是學生,你們大人的這些事兒,我們不懂呢!你找錯人了,海寧幫不上忙,就算衍之哥哥疼她*她,也得分個是非黑白吧?」吉圓圓眨著無辜的大眼楮,幫呆愣住的夏海寧出聲,抬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輕握了握她的肩頭。
「圓圓別搗亂。」郭蘭貌似*溺的語氣輕聲喝,轉頭盯著夏海寧︰「海寧,以前是我不對,因為不了解你就妄下定論,言辭上對你造成過傷害,在這,姐姐跟你道個歉,這事兒你先不急著答復我,功課結束後,好好想想好嗎?」
「郭小姐……」夏海寧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里的各種擔憂情緒,與郭蘭坦然相對︰「我覺得薛少女乃女乃要是病治好了,薛衍之會把她接回來的,她現在病的那麼嚴重,要是接回來對彥彥……」(本來準備把伊寧也說進去的,她想了想覺得敏感了)︰「對彥彥再次造成傷害怎麼辦?叔叔和阿姨身體不好,薛衍之那麼忙又不能二十四小時盯著她,她是個病人,更不能把她鎖起來銬起來,那樣做的話對她的精神傷害就更大了,有些事情真的是防不勝防。」她想起了初次懷孕車禍流產的那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雙手不自覺的絞著裙子腰帶。
「你……」郭蘭臉上閃過一絲怒色,很快隱去,準備再說什麼,被吉圓圓搶了先。
「好了,十分鐘到了,郭蘭姐姐,我們得回教室上課了,拜拜。」拉著夏海寧就下了車,回頭對著車里喊了句︰「這事兒你還是去求衍之哥哥比較妥當,海寧只是個學生啊。」
一進校園就開始爆粗口︰「草!多事兒的八婆!」一看手里還拿著一盒巧克力,隨手就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夏海寧驚恐萬狀的瞪了她好幾秒︰「巧克力不是你最愛吃的嗎?」
「你敢吃啊?你不怕有毒?」吉圓圓故意夸張的說,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為她的單純感到頭疼啊~~~~
這半天的幾節課老師講的什麼夏海寧听的雲里霧里的,從小學一年級開始一直到現在,這還是頭一次听不進去老師講課。
放學依然是司機來接的她,看來薛衍之今天又不會過來了,他已經抽中午吃飯的時間幫她補習過功課了。
安靜的坐在後座,掏出手機猶豫了半晌,還是撥給了他。
電話接听的很快,傳來他好听的聲音︰「寧寧?怎麼了?」
這段時間不理他,他對她的稱呼就變得更肉麻了,夏海寧咬了咬嘴唇,說︰「你今晚可以過來一下嗎?」
電話那頭隱隱約約能听見翻紙張的沙沙聲,不用想都知道,他現在肯定是邊接電話邊批閱文件,听見她主動找他說話了,停下了手中批閱文件的筆,只手撐著額角,唇上勾著幾分笑意。
對方沉默了幾秒,帶著小捉弄的語氣反問︰「中午才見過了,這是想我了嗎?」
「誰」(誰想你啊)本來準備吼他的,看了眼開車的司機,夏海寧氣呼呼的忍下去了︰「故意打擾你一下,讓你工作出差錯,不行嗎?」沒好氣的說完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