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青姨也回來了,季曉月也住了進來,生活氣氛也帶動起來了,以前只要薛衍之在,吉伯和青姨是不會一起在餐桌上用餐的,如今一張餐桌上,薛衍之坐在為首的位置,他旁邊坐著季曉月,夏海寧和青姨挨著,吉伯坐在餐桌尾部,比以前熱鬧了許多。
不管怎樣,早中晚餐都是五個人一起用餐,不管多忙,禮拜一至禮拜五,薛衍之一日三餐都會在這邊吃飯,晚上也會在別墅里休息,他負責t市這邊薛氏企業的天宇分公司,禮拜天會回莞市薛家莊園和父母孩子聚在一起。
這種熱鬧的氣氛是季曉月創造出來的,她開朗活潑,沒有她實際年齡的那股沉穩,不管是誰都能被她逗得會心一笑,薛衍之眼中時常有*溺的神色,幾乎沒來過t市的姜華艷,也經常會帶著彥彥和伊寧過來住上一個晚上,只要一來,幾乎都是拉著季曉月的手有說不完的貼心話。
伊寧有八個月大了,每次夏海寧抱她都會哭,季曉月接過去就會停止哭鬧,還會把伊寧逗得咯咯笑,每當這個時候夏海寧都會難受的無地自容,季曉月總是笑的很溫柔的告訴她‘小丫頭,你的抱姿不對,所以伊寧才會哭,並不是她不喜歡你,她這麼小,還不懂得不喜歡人呢!’然後把伊寧還回她的懷里,教她如何抱孩子。
說實話,她並不討厭季曉月,這個女人善解人意,聰慧過人,可以想象,她曾經在薛家是多麼的惹人疼愛。
薛衍之今晚又把工作帶回了家,夏海寧很識趣的把自己關在臥室里補習功課,自從季曉月住進來後,夏海寧就有意避開見到薛衍之,所做的無非就是,出去和同學小聚一下,回家晚一些,睡覺早一些,她曾經留意過薛衍之的行蹤規律,對他來別墅的時間非常了解,當時情不自禁的留意他的作息時間,是想要跟他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一點,現在正好相反,她了解他的作息時間,卻是用來拉開距離,除了用餐外減少見面的次數。
然而理智和情感很難並行,能完全駕馭得了這兩樣東西的人,古往今來貫穿整個人類史,估計都找不到一個人,因此,每當心中痛苦難眠的時候,她都告訴自己,在駕馭感情和理智這方面所有人都是偏科的,身為一介再平凡不過的高中女生,自然更是偏科的一塌糊涂,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每當避無可避見到薛衍之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忍不住的表現就是經常說錯話和做錯事,偶爾還會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偷偷看向薛衍之。
剛拿著書本躺在*上,門就被敲響了,響起季曉月帶著笑意的聲音︰「海寧,這麼早就睡了嗎?還是在學習?」
這段時間薛衍之忙,她也有意躲著他,所以她的功課幾乎都是季曉月教的,季曉月甚至親自去書店幫她購買了下學期的書本,提前幫她預習,這個女人真的很難讓人討厭,她做這些事絲毫不做假。
夏海寧變得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壓抑,愣了幾秒,起身開門︰「我在看書,你還不休息嗎?」
季曉月頭上依然戴著帽子,幾乎沒見她取下來過,左手在胸口位置抓著白色的披肩,右手端著玻璃杯,笑盈盈的樣子立在門口︰「才八點,睡覺還早呢!給你沖了杯蜂蜜水,有點甜,記得喝了重新刷一次牙。」
「謝謝。」夏海寧伸雙手接了她遞過來的玻璃杯,她的叮囑很自然,她的微笑真的很溫暖,這種溫暖的感覺讓夏海寧鼻頭有點酸,因為同時喜歡著薛衍之,跟她這樣相處,感覺好窒息。都半個月過去了,他們似乎沒有再提過結婚的事情,這件事情就像一塊無形的巨石,每時每刻都壓著她。
「看來我哥還真是把你當小公主養著呢!」季曉月第一次進她的臥室,眼神四處打量,依然笑盈盈的模樣。
夏海寧有些尷尬,握著玻璃杯不知道如何接話,正準備低頭喝蜂蜜水,杯沿還沒踫上唇,就被人一把拿走了,動作有點快,響起薛衍之的聲音︰「工作了幾個小時,怎麼沒人給我倒杯水呢?嗯?」
夏海寧背脊一僵,只覺得氣氛更加尷尬了,薛衍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的,就在她身後一步不到的距離,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抬頭看向季曉月的臉。
季曉月唇上的笑容瞬間散去了,一臉驚慌的神色,快速的走了過來,伸手去拿薛衍之手里的杯子︰「蜂蜜水!我給海寧沖的蜂蜜水!你怎麼喝了?」她說‘蜂蜜水’幾個字特別急,但她的動作沒有薛衍之快,已經被薛衍之喝完了整整一杯,好像真的是渴壞了的樣子。
下一秒,季曉月幾乎是沖出了臥室,還在樓梯口就扯開嗓子喚︰「吉伯,吉伯,快點備車!吉伯!」
夏海寧只覺得莫名其妙,突然腦中劈開一道白光,(難道像電視劇里一樣,這杯水里有毒!?)心口咯 一下,抬頭看向薛衍之。
薛衍之還是那副不溫不火的好看模樣,抬手拍了拍她的頭,柔聲叮囑︰「不要躺*上看書,對眼楮不好,早點睡。」
看他轉身準備走,急忙抓住了他的手,聲音顫抖的不像話︰「你有沒有不舒服?」
「小腦袋里想些什麼呢?………早點睡。」
他說話的聲音明顯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夏海寧嚇得忙松了抓他的手。
吉伯和青姨的神色非常緊張,已經來到了臥室門口,薛衍之沒要他們的攙扶,快速的往樓下走去。
事情發生的太莫名其妙,又太突然,夏海寧整個人就像被雷擊中了,追出去的時候,吉伯已經發動了車,前後左右的車窗全部打開,薛衍之靠坐在後座,額頭冒汗,閉著眼楮,季曉月在流淚,手忙腳亂的幫他解開領口的扣子。
這個狀況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
青姨也伸長了脖子看著車離開,夏海寧準備擋住車,被青姨一把拉住了︰「沒事兒,薛先生從小對蜂蜜過敏,不是什麼大問題,去醫院打一針抗過敏的藥就好了。」
「只是過敏?那他那個樣子怎麼會像要死了一樣?」夏海寧的情緒完全失控了,緊抓住青姨的手,害怕的全身發抖,她不敢想象,彥彥和伊寧本來就沒有母親,要是再沒有薛衍之了會怎麼樣?要是這個世上沒有薛衍之了……
她發現自己又想多了,咬牙斷了思路,眼楮霧蒙蒙的盯著沖出院門的車**。
青姨拍了拍她的手,把她往屋里拉,柔聲安慰︰「薛先生是過敏性體質,過敏輕一點,出一身紅點就好了,嚴重一點可能就是他這個樣子,呼吸困難,也許還會肚子疼,不會危及生命的,你放心吧!啊!」
「真的只是過敏嗎?」
「小姐,是真的,我剛來工作那會兒,夫人還特別叮囑過我,說薛先生從小就是過敏性體質,食材里面絕對不能有蜂蜜。」青姨想到什麼似地突然說︰「小姐,你可不要這個時候打電話去薛家莊問夫人啊,要是夫人知道薛先生沾了蜂蜜水,還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呢,半夜三更的跑過來就不好了。」
「嗯。」夏海寧總算松了口氣, 跑上樓,推開薛衍之的書房。
他的電腦還沒關,頁面上是她看不懂的股市圖表,書桌上一份待審核簽字的文件,剛簽了個‘薛衍’還差個‘之’字,他不是這麼邋遢的人,雖然不是很了解他,但有一點她是了解的,他對待工作一向雷厲風行,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剛才真的這麼渴嗎?
甩了甩發懵的頭,她不允許自己往莫名其妙的地方去想,把電腦上他打開的頁面縮小,快速的百度‘蜂蜜過敏的癥狀’,沒有找到關于蜂蜜過敏危及生命的資料,才放心的返回了自己的臥室。
這*二人都沒回來。
夏海寧忍住了想去醫院的沖動,就像往常一樣,吃了早餐,抱著兩本書就出去了,她是真的不想再住在這座奢華的宮殿里了,這里的人越來越讓她感覺莫名其妙。如今她的情緒波動影響的已經不僅僅是睡眠了,而且嚴重的影響到了月經。這次月經量非常多,時常弄髒褲子,這讓她苦不堪言。
她覺得,這棟別墅青姨有了要照顧的人,她想她離開應該不會讓青姨丟了工作,于是她什麼都沒收拾,只留了張紙條在薛衍之的書桌上,說明了去向‘放假了,想回大山給爸媽掃掃墓。’
她身上帶了點兒零錢和身份證,來到了火車站,她想回大山散散心也許月經就好了,開學了繼續住校就不會失眠那麼嚴重了,她更希望回到大山過一段時間的窮日子後,可以完全清醒過來,不在執著的要帶伊寧走,然後,選擇一個方向出發,重新生活。和那次回家鄉的想法是一樣的。
排隊在售票窗口買了下午兩點的車票,她不敢在候車廳找座位坐下,每次坐下站起來的時候,那一股潮涌很容易弄髒褲子,隨便找了個角落擠在人群里。
從早上八點半一直站到了中午十二點吃午餐的時間,中途去了nn次廁所,腿都麻了,正準備去買一盒方便面,不巧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接著胳膊被人抓住︰「小姐,你要回老家可以讓我…訂機票啊!怎麼又不聲不響的走了呢?呼……」對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陳特助出現在這里,顯然,薛衍之也來了,本以為他在醫院里,今天可以走的不聲不響,她早上走的時候給青姨打了招呼,說中午會在同學家吃飯,不回來了,等他們發現的時候,估計火車已經開了,她只是不想解釋那麼多。
掙月兌陳特助的大掌,在她覺得狼狽至極的時候,往一旁挪動了兩步,不小心被自己的鞋帶絆了一下,這下真是狼狽加狼狽,眼睜睜的感到自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倒了,頓時覺得上帝何其不仁慈,認命的等待跌下去的疼痛感,只希望爬起來的時候不要弄髒了**後面的褲子,因為薛衍之給她添置的衣服都是淺色系的。卻在一瞬間覺得身體驟然被靜止了,有雙手握住了她的腰,穩穩地接住了還差幾公分就要磕的鼻青臉腫的她。
耳邊一聲悶哼,隨即听到一個熟悉的低沉聲音︰「想去哪里?」
夏海寧驟然僵硬,上半身被人牢牢的鎖住懷里,掙了一下,沒能成功,再用力掙了一下,還是失敗,下月復一股熱流急速的涌了出來,讓她瞬間感覺那片單薄的保護墊已經負荷不起了,而且很有可能又殃及到了褲子。
又惱又羞的情況下,夏海寧在抱著她的人的手臂內側狠狠的擰了一下,趁著薛衍之手臂一松,立刻掙月兌他的懷抱,雙手背在臀部,快速的後退了兩大步,挺直了背脊。
他的身上還是穿著昨晚的那件淺色的休閑衫,臉色有些蒼白,保持著剛才接住她的姿勢半蹲在地上,抬頭看了她一會兒,慢慢站起來。
他的身高足以擋住夏海寧前方所有的光線,夏海寧不得不抬頭與他對視,陳特助不聲不響的走開了,周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偶爾有人望過來,二人在這些目光下無聲的對持著。
半晌過後,終于還是薛衍之先開口,平穩的語氣︰「編謊言騙青姨,不聲不響的跑來火車站,想去哪里?」
「我給你留了小紙條在書桌上了,我要回去。」
「回哪兒去?」
「回大山,我的家。」
薛衍之微微皺了下眉,輕聲說︰「這里也是你的家。」
夏海寧的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很多人在往他們這邊看,她的雙手交疊在臀部,她覺得這輩子最幸福、最委屈、最難堪的事都是這個男人給的。
薛衍之向前邁了一步,夏海寧立刻往後退了幾小步︰「你不要過來。」
然而他置若罔聞,又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笑意︰「過去會怎樣?」
「……」夏海寧又往後退了一步,她自然不能怎麼樣。
背著光線,薛衍之的眼楮墨黑,睫毛深長,修身玉立,再好看不過的模樣。
她很確定,昨晚上的事情,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貌似季曉月在試探什麼,又貌似薛衍之在試探什麼,貌似把她夾在了中間位置,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想哭,喉嚨劇烈的顫了一下,開口時聲音有些發抖︰「薛衍之,我真的不喜歡這里,我想回家散散心,我想冷靜的想一想,我這樣麻煩你對不對?我帶走伊寧真的好嗎?」
听她這樣說,他只挑了一個問題,輕聲問︰「不喜歡這里什麼?」
「什麼都不喜歡。」怕他接著問,于是她不客氣的嗆聲︰「你不要問為什麼,我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回答你,你見過我問過你為什麼嗎?你這個人這麼咄咄逼人,真的很討人厭你知道嗎?所以我不喜歡跟你生活,你能把我的戶口從你的戶主名下除去嗎?要不把我的戶口頁撕下來給我也行。」
然而他眉目都沒動一下,只是輕輕偏了下頭,看著她︰「你能告訴我哪里討厭嗎?我盡量改的讓海寧小姐滿意為止如何?」
「………」她不想跟他這樣耗著,此時窘迫的想死的心都有。
他的聲音沉沉的︰「你的學習非常優異,听說,曾經你在學校就像只驕傲的小孔雀,那麼勇敢,那麼勤奮上進。是什麼讓你再次有了放棄學業的想法?」
夏海寧被他問的又往後退了幾步。
「海寧,回答我的問題。」
他這樣咄咄逼人的追問,加上自身此時的尷尬,夏海寧從來沒覺得這麼難堪這麼委屈過,抬頭怒視著他,把所有的委屈吼了出來︰「我在這里就是個累贅,累贅這兩個字你懂意思嗎?我只想回到山里去,那樣對誰都好,安安靜靜的誰也不打擾,誰也不欠。這樣不行嗎?這里是你們這些人的天下,我一個山村長大的人,在這里格格不入,格格不入的感覺,哥哥你體會過嗎?它一點也不好受,我喘不過氣來都快憋死了,你就不能讓我離開這里嗎?」
她一口氣吼到最後,積攢的郁氣像是終于忍不住了,宣泄而出,吼完才察覺臉上涼涼的,伸手模了一把,大片大片的淚水落在手心上,而手背上似乎還有一點血跡,愣了一下,立刻扭頭,她真的很不喜歡哭,她覺得哭是無能的表現,更何況還是在公共場所哭。
她很想把眼淚止住,可是根本就不听她的指揮,反而掉得更厲害了,眼前的薛衍之無聲的看著她,讓她頓時覺得又惱怒又傷心又狼狽,水澤啪嗒啪嗒的往地上落,雙手背在後背不敢再抬手擦臉,很快地面上積出一小攤水域,她感覺薛衍之此刻的目光特別的礙眼,終于忍無可忍的吼出來了︰「人家哭有什麼好看的?你沒見過人哭嗎?」
吼完,後背突然被一把撈住,再輕輕一攬,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往前面一倒,下一秒她就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溫柔的籠罩了,身後響起陌生人女士的聲音︰「小女孩害羞,弄髒了褲子,沒關系,我這兒有個披肩,借給她擋一下吧。」
薛衍之紳士的說了句‘謝謝’並沒有接受女士的好意,一只手把她壓在胸口,一只手扯下了自己的衣服,快速的包裹了她,然後打橫抱起,聲音突然溫柔下來︰「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你家里不舒服的人那麼多,你忙得過來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被他這樣luo身抱著,夏海寧連掙扎都不敢,眼楮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她覺得這輩子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災星。更大聲的吼︰「你放開我!」
薛衍之笑了聲,為她的無理取鬧,抱著她穿越人群,往候車廳外走去。
陳特助打開車門立在一邊,薛衍之把她放上車後,淡淡的語氣吩咐︰「去萬豪商城。」
「好的。」
夏海寧雙手交握,抓緊再抓緊,只能拿這種小小的自虐來平定此時內心的無助,每次她的反抗和逃避,在這個男人面前就像小孩子耍脾氣,被他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讓她不得不順了他的意思,這個時候她斷然不會再堅持逃跑了。
薛衍之經常出差,車上常備出行的東西,陳特助遞給了他一件白襯衫。
車的速度很快,不過短短五分鐘就到了‘萬豪商城’,薛衍之沒有吩咐陳特助,而是獨自下車,進去不久就提著一個白色膠袋走了出來。
上車後,吩咐陳特助打下了中間的隔音玻璃,然後才拆開膠袋。
夏海寧紅著臉硬著脖子看著車窗外,被他捧住小臉硬掰了過來,然後,看他閉了下眼楮,再睜開,輕飄飄的說︰「月經量多跟你前天吃冰激凌有關,回去喝點熱東西,這幾天不要動冷水,褲子髒了讓青姨洗,如果覺得不好意思就把髒了的褲子扔了。」
然後把一袋東西往她腿上一放,拿出一包,指著包裝上面的380mm說︰「我想你媽媽肯定沒有告訴過你,衛生巾分日用和夜用,量多可以用夜用的。」
他說的這麼自然,她已經無地自容的脖子都紅了,從小節儉習慣了,她從來就沒注意衛生巾可以分日用夜用的,買這個東西,每次只看價錢便宜片數多就好,而她不知道,往往片數多又便宜的都是尺寸小的日用的。
他抬手揉了揉額角,好像有點不舒服︰「你沒有生病,也沒有給我惹麻煩,下次注意少吃冷東西就好了,給你父母掃墓的事,我答應你,今年冬天,我一定送你回去。」
「我可以住學校去嗎?」
「曉月住幾天就會回薛家。」
「可是……」
「不要想多了。」
夏海寧還想說什麼,看他靠著仰著頭,已經閉上了眼楮,只手放在額頭上,臉色有些白,很不舒服的樣子,想必過敏的癥狀還沒完全好。她也就閉了口,把話又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