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楓喝第三杯酒的時候,看到陸承佑進來了,他擺擺手。
陸承佑看了他一會兒,才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杜宴楓給他倒了一杯酒,笑說︰「辛苦你了,完成了一次完整的考試。」
陸承佑知道他是在挖苦諷刺他,也不惱,只冷冷的哼了一聲,端起杯子灌下酒。
杜宴楓自己也倒了一杯,拿在手里晃了晃,說︰「我爸爸最近在打听美國那邊的大學。」
陸承佑喝酒的動作頓住,微眯著眼楮看向他。
杜宴楓知道他已經全明白了,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問︰「你怎麼打算?」
陸承佑沒有說話,處在陰影中的臉看不出什麼情緒。
「佑,其實你不排斥公司,你只是不願意接受這樣被安排的命運而已,換句話說,你不想受他們的控制。」
陸承佑繼續沉默、
杜宴楓嘴角一勾,對于一起長大的摯友,他對他的心里的想法還是相當有信心的,他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仰頭
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中俊臉上有一抹沉重的嘆息。
「但是現在的你只能服從,公司,或者留學,你總要選擇一個的。」
陸承佑又灌了一杯酒,只覺得額頭發痛,他一頭倒向後面,閉上眼楮,良久道︰
「我希望有第三種選擇。」
杜宴楓看了他好一會兒,道︰「有。」
陸承佑猛地睜開眼楮,眼神幽暗而明亮,看著杜宴楓等待著他的答案。
杜宴楓盯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道︰
「自古以來,掌權者得天下。」
陸承佑黑暗的眸子里閃過一星兒的幽芒,漸漸裂出細紋,點點亮光浮現出來,仿若冰面破裂,碎冰反射的陽光,璀璨奪目,單薄的嘴唇上揚一個完美的弧度。
杜宴楓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了,把酒杯里的酒喝完,拿起衣服,拍了拍陸承佑的肩膀。
「到時候別忘了批準我的辭職函。」
陸承佑低頭抿了一口酒,忽然道︰「這也是你的私心吧?」
杜宴楓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會兒,笑笑︰「也許吧!」
陸承佑的臉色一沉,「你愛上她了?」
杜宴楓折回來,重又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問︰「如果我說是,你會放過她嗎?」
陸承佑冷冷的看著他,淡聲道︰「不會。」
「所以我也不會回答你。」
杜宴楓站起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那幾天我們的確是住在了一起,」
陸承佑用力握緊酒杯,眸底涌起一股沉沉的怒氣。
「我是在路上撿到她的,當時她因為高燒暈倒在路上。她是個體貼善良的孩子,為了不讓琴姨擔心,才請求我幫助
她的。」
陸承佑緊握酒杯的手松了松,同時放松的還有他的心,想到杜宴楓和何蔚藍之間是清白的,他的心里竟然泛起了一絲隱秘的喜悅。
意識到自己的心理,他不悅的皺皺眉,不動聲色的飲了一口酒,淡淡道︰「裝可憐扮柔弱是她一貫的伎倆。」
杜宴楓失笑的搖搖頭,「你錯了,她比你想象的還要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