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源雀躍起來,他本來因為向韓府提親一事不順,心情不好,才被趙逸宸拉出來散心。
沒想到出游一番,還有此好機會,今天幫了韓家這麼大一個忙,老夫人已經松了口。
若是,他救的是韓馨,那就更好了!
不過沒關系,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扳回一局。
「兄弟,就這麼高興?」趙逸宸拿扇子拍了拍他的背,不屑道。「依我看,連柳如妃的一半都及不上,真不知你哪根筋不對了!」
「五哥,你不懂我的心思!」霍思源望著前面韓馨由丫鬟扶著上了馬車,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向趙逸宸拱了拱手,驅馬上前。
「真不知道,那丫頭有什麼好,丟了魂兒似的!」趙逸宸搖搖頭,立即有候在庵外的其他貴公子迎上前來。
于是乎,韓家女眷多了浩浩蕩蕩的一隊護花使者,就有人悄悄議論起來。
「二姑娘倒是金鳳命格,若不是庶出就好了。」
「是啊,那嫡出大姑娘倒是花容月貌,只听說好像命格不好,說是什麼五毒女,嘖嘖!」
「那,她一個五毒女,比起我這個五毒男,孰勝孰負?」
眾人一愣,五皇子殿下莫非對韓家大姑娘有了興趣,想起不久前柳如妃的事,五皇子真是心狠,他若真是相中了韓大姑娘,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抑或是以毒攻毒?
到了韓府,韓老夫人留了霍思源用晚飯,還特意點名韓馨作陪。
本來,韓府吃飯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韓老夫人不待見辛漣漪,從來不稀罕她立什麼規矩,用飯的時候,一直都只有小辛氏母女和兩個追隨她的姨娘,韓馨這個五毒女比她娘更不受待見,因此總是在自己院里用飯的。
她啞然地看著韓老夫人,受**若驚。
韓老夫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馨丫頭,今兒有客在!」特意看了眼霍思源,警告道。
雖然極不情願,韓馨也只得從命,借口回房去換件衣裳,離開了安泰院。
「姑娘,霍公子是男客,韓老夫人怎麼讓你去啊?」綠蕎覺得此事不妥,趁著無人小聲抱怨道。
「你還看不出她打的主意嗎?」韓馨完全肯定,老夫人就是拿她的婚事為條件,要霍思源救韓蕊的。論說她一向冷眼相待,霍思源竟然還對她上了心,真是搞不懂。
本來以為故意丑化自己,就能讓他打退堂鼓,事實卻不是這樣。難道,這就是天生的孽緣?
看來,答應跟趙逸宸合作,倒是個月兌身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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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小辛氏看著完全不像個女兒家樣的韓馨,氣不打一處來。
她最後一個到場,看著一桌子佳肴珍饈大放異光,還不等韓震動手,就匆匆拿起筷子夾了好大幾塊肉,塞了滿滿一嘴巴,還不停地贊好吃,筷子也沒有停著。
韓震已然黑了臉,「韓馨!」
有霍思源在場,他不好太嚴厲,不善的目光便看向小辛氏。
她是有多苛待這個女兒,以至于連規矩都不顧了,不對,小辛氏從來都沒教過這個女兒,看她餓的慌的樣子,怕是三餐都成問題。
席上所有的人都將視線集中在韓馨的身上,她卻視若無睹,一邊招呼眾人︰「太好吃了,你們也吃啊!」
她還特意夾了一塊肥肉放到韓震的碗里,可是因為太遠夠不到,手一揚,肥肉嗖地一下落到了霍思源跟前的桌子上,雪白的衣裳上立即濺上了油膩膩的一塊。
「額,對不起!」韓馨意識到自己的失誤,「我只是想盡盡孝心,給父親夾菜!」
韓震本想呵斥,可看她清眸中帶著水潤的霧氣,不忍心地移開視線。
小辛氏恨得牙癢癢,這個韓馨到底是在鬧哪一出,她不相信,就算她一直在莊子里長大,也不可能跟個野孩子似的,以往看她,可是什麼規矩都有的。
她的女兒還在**上躺著,听說霍思源要留下來用飯,她吵著要來,可是老夫人有吩咐,她不得不躺在**上靜養,還發了好一通脾氣。
可是,韓馨這丫頭,還像個姑娘家的樣兒嗎?小辛氏恨不得將韓馨身上鑿出幾個洞來。
一頓飯氣氛詭異,霍思源見眾人臉色不佳,也不好再留著,只得告辭回去。
韓馨心情很好,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出了安泰院,卻見到月光下一條長長的影子,不由頓住了腳步。
「韓馨,你是故意的,是不是?」霍思源背對著她,今天的事情,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韓馨分明就是故意惹他生氣。
「霍公子,這麼晚了,該回去了!」韓馨想繞過他,霍思源卻張開雙臂攔住去路。
「你要干什麼?」韓馨冷了臉,她知道霍思源死纏濫打的本事,可以往並不是對自己,她權當看熱鬧了,此時見他像趕不走的蒼蠅,心里一陣不舒服。
「我說過了,我喜歡你,要娶你為妻!」霍思源認真道,借著月光,可以看到他紅透了的臉。
他倒不傻,若她沒有重生這一回,還真會被他的痴情打動,可是,她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韓馨索性不裝了,冷了臉道︰「喜歡?對不起,恕我承受不起!」
「你是不是因為柳姑娘?」霍思源伸手想拉她,韓馨後退一步避開,他很受傷,低下頭小聲道︰「我和她是清白的,什麼也沒有!」
「霍公子!」韓馨打斷他的話,「你們有什麼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還專程跑來提親,可是轉過身就去逛青/樓?這不是在打我韓家的耳光嗎?或許別的女子仰慕你,但我,覺得你真髒!」
「不是的不是的!」霍思源身子一怔,臉色煞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了,那柳姑娘,我明天就送她走,你相信我!只要你不喜歡,以後我都不會再有別人!」
韓馨想要仰天長嘯,以後都不會?霍思源的話豈能相信?前世他也說喜歡自己,可是後來,韓蕊天天跟在他後面轉,他還不是樂在其中,她甚至親眼看見他們抱在一起……
以前是她傻,以後再不會了,重復前世的命運,只能無端再枉送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不是怕死,而是不甘!
今生,她是堅決不會和霍思源有任何交集,否則,今天那場大火就是自己淒慘的下場。
她再無遲疑,冷冽的眸子射向他︰「霍公子,你若還有一絲尊重我,請你讓開!」若被人看到,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霍思源被她的眼神震住,連忙退開,韓馨頭也不回地走了,霍思源望著她的背影,才意識到她是認真的,頓時惱怒極了,沖口就道︰
「韓馨,我今晚就跟她說清楚,明天就來提親。老夫人已經應了,你,我娶定了!」
韓馨冷冷地轉過身,一字一句道︰「霍思源,你听清楚了,我韓馨永遠不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