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從未遇到過這般情形,登時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地引動魄力拼命壓制,但其愈是以魄力壓制,那到氣息便愈加狂暴,繼而更加瘋狂地涌向其神識之海。
「破!」
登時只听得段浪發出一聲怒吼,面目猙獰可怖,其周身籠罩著的血色光幕應聲破去,繼而逐漸消散不見,
段浪畢竟魄力修為深厚,加之手中「寒魄」神兵的協助,一絲絲冰涼的氣息延續其經脈魚貫而入,將先前入體的暴戾之氣逐漸化去,此時的段浪面色蒼白,已經消耗了其體內大部分魄力,僅存的戰力僅為一半,而其周圍尚且充還籠罩在那血色光幕之中,面對此種狀況,段浪只得咬牙一拼,隨即運氣殘余魄力,借助手中「寒魄」之能,舞起道道劍芒,將那血色光幕破去。
血幕散去,段浪顯然也已是消耗了極為龐大的魄力,然而當其抬眼望去之時卻被眼前發生的一幕深深震駭。
只見項南周身赤紅,就連原本漆黑如墨的長發也變得猩紅無比,隱隱可見其手中的「血光」凶刀散發出陣陣血色光暈向項南體內滲透而進,而項南此時雙目呆滯,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
不僅段浪,場內所有觀賽之人皆是驚駭無比,方才還好端端的項南,甚至還將段浪迫得幾近陷入絕境,令眾人接近瘋狂的邊緣,而此時其卻變成了這副模樣,望其雙目便知其神識定然受損,而這損傷卻還在逐漸加重。
馬榮此時在場外看得真切,但其卻未流露出任何擔憂之色,相反,其雙目中卻透出一股陰鶩,好似其心中早已知曉會發生此事一般。
而早已被淘汰的另外四名百安國少年則緊張地望著項南,顯然其並不清楚場內發生了何事。
「文老,怎麼回事?」姬少典眉頭緊皺,向身旁的文老問道。
「應該是他手中那柄神兵所致,其所持定為凶刀,現在凶刀反噬,侵入神識!」文老望著場內的項南說道。
「段浪會受影響嗎!」姬少典又問道,他並非是擔憂項南因此受創,他更擔心的段浪是否會受到波及。
文老眉頭微皺,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好說,若是那項南被凶刀佔據神識,那麼其所具備的威能足以將段浪殺死!」
姬少典聞言,面色一凜,當即喝道︰「打開魄力防護!」
隨即其身後幾人意念微動,將場內籠罩的巨大魄力光罩去除,而就在這魄力光罩剛剛開開之後,一道藍金色的身影一閃而逝,再看之時卻已經到了項南身旁。
此人正是葉魄,原來其早已看出此乃凶刀反噬之兆,之時苦于魄力防護阻擋無法前去施為救人,故而其在場外也是心焦如焚,而正當其擔憂項南是否能夠自己渡過難關的時候,卻突然感應到魄力防護正在逐漸消散,葉魄來不及多想,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接連兩次瞬移,葉魄便來到了場內項南身旁。
「段兄!還望給在下一個薄面,項南此時被凶刀反噬,不得月兌身,依然敗了,還望段兄能夠手下留情,容我解其困局!」葉魄一拱手對段浪說道,雖是商討,但語氣中卻流露出不容反駁的氣勢,倘若段浪回絕,那麼其首先要承受的便是葉魄的致命一擊。
「呵呵,葉兄大義,在下欽佩,悉听尊便!」段浪本也非是那般氣度狹小之人,此時听得葉魄出言,方才知曉項南此時已經處于危險境地,便買了個人情應了下來。
葉魄見段浪同意,心中頓時放松下來,隨即轉身面向項南。
「王爺,那百安國的小子未經允許擅闖比賽,是否要將其拿下?」武將走到姬少典身前,躬身說道。
「不必了,你以為憑你能拿得住他麼?」姬少典一擺手笑道。
武將臉一紅,應聲退下。
「呵呵,這葉魄倒是個熱心腸,竟然會對陸侯國的人施以援手!」姬少典笑道。
「嗯,這小子身上有一種信念,一種大的信念!」文老目光深邃,緩緩說道。
「哦?何為大的信念!」姬少典饒有興致地問道。
「所謂大的信念,便是超越個人和地域的阻隔,不為俗世道德所約束的信念!」文老答道。
姬少典未說話,之時看著場內的那個為百安國獲得一次又一次榮耀的少年身影,許久之後,其緩緩說道︰「不知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培養出這般人物!」
「不,這並非是後天通過培養而成,乃是世代相傳,深入骨髓的傳承之力!」文老一語道破天機,這番話若是被葉家人听到的話必要驚得瞠目結舌了。
姬少典聞言後笑道︰「莫非這葉家祖上曾是秦帝國祖上不成?照你這般說法,也唯有那千古一帝方能做到如此了!」
文老笑而不語。
「大哥在干什麼!」慕容真見葉魄首當其沖掠至項南身旁不禁問道。
「大哥神識之力極為強大,我想是去解救項南了!」徐燁答道。
「多管閑事!」薛清雨在一旁憤憤說道。
藍金之色涌動,一股強大的魄力自葉魄右掌向那「血光」凶刀襲去。
嗆啷——
凶刀終于承受不住強大的打擊而應聲落地,隨即方才血紅的刀身瞬間變回原本的那鐵黑之色,再無半分生機。
葉魄面色凝重,神識之力緩緩滲入項南神識之海,仔細探查著項南此時的狀況,隨即眉頭緊蹙,不想其此時的境況遠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得多,項南的神識之海此時已被大部分的暴之氣佔據,肆虐地沖撞著神識之海,而其原本的神識此時已經逸散至四肢經脈的各個角落,若是再遲上一些,恐怕這逸散的神識便要透體而散,倒是便真是回天乏力了。
項南此時周身泛紅,雖不似方才那般赤紅,但也大異于常人。
馬榮面帶微笑,靜靜地看著場內的葉魄與已經神識逸散的項南,心道,無知小輩,看你如何解決這凶刀反噬之危。
葉魄將項南輕輕放至地上,盤膝而坐,隨即手掌透出藍金之色,食指緩緩抬起伸向了項南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