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行至寺前,在安然和銀塵身前勒馬停下,動作利索的翻身下馬,在看到他們兩人時,不由得怔了怔,眼里閃過一抹驚艷與震撼。
只見女子身穿綠色綾羅衣裙,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眼眸宛若秋水,三千青絲仿若瀑布般傾瀉而下,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幾根濕潤的發絲柔順的貼在她白皙如暇的臉頰上,更顯得幾分楚楚動人之姿,只是她的眸光清冷,傾城的容顏上面色冷凝,讓看著她的人不僅呼吸一窒。
身旁的男子白衣如雪,他的容貌俊美至極,稜角分明的五官仿若精心雕刻般,好似誤落凡塵的神祗,讓人不僅感嘆造物者的神奇,他一雙星目清淡如雪,波光流轉間像是夜空中的上弦月一般皎潔,卻又超然月兌俗,仿若身處于世俗之外,透著一股絕世而**的氣質。
兩人坐在一起,一綠一白的衣角在細雨微風中相互糾纏,綻放著朵朵優曇,唯美如畫卷,讓人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腳步,不忍心打擾這麼一幅美麗的畫面。
安然抬眸望去,只見那名男子從幾人當中走出,舉手投足間動作極為優雅尊貴,他邁著步子,不疾不徐的走進寺廟,在經過安然和銀塵的身旁時他清涼的眸子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正好與她的視線相撞,他迷離的眸光很快隴上一層雲霧,又以更快的速度散去。
安然看著他邁步間衣擺飛揚,一派風清道骨之姿,如霧氣般的眸子光霧氤氳,淡淡的看著她,那眼神清澈如水,沒有半絲雜念,仿佛溪水淙淙般安靜的流淌。
兩人視線交織在一起,安然神色淡淡,眸光清冷,不過片刻的功夫,她便收回目光,那名男子也偏移過頭轉身朝著寺廟的另一邊走去,站在他們身旁僅僅五步之遙的距離。
和他一起進來的那幾人也不敢有絲毫懈怠,連忙舉步跟在他身後。
本來破敗的寺廟因著幾人的到來,不但不顯擁擠,反而在他的氣質蓋華下看上去更為光彩奪目。
不消一會兒,雨停了,安然看著外面廣闊的天地,不僅在心里感嘆,這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兩人再度踏上了東去楚國的路,當他們到達楚京時已是兩日之後了,京城繁華熱鬧,他們找了處客棧住下,听說楚帝為了迎接二皇的到來,特意在宮里設了晚宴為他們接風洗塵,銀塵和安然養足精神後,第二日夜晚便偷偷潛進了宮。
楚國皇宮里的守衛比平時增加了一倍人之多,雙目警惕,行走間氣勢威嚴,正在加緊巡邏。
安然和銀塵兩人武功卓絕,于他們來說進入這宮門是輕而易舉的事,那些個士兵還在巡查中,只見他們的身影便如煙霧一般,避過守衛,穿過重重宮闕,假山峭壁,花園池塘,不消一會兒,倆人便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御花園。
晚宴設在東園,茶幾案桌上已擺滿了不少瓜果糕點,各路王公貴臣從分別四面八方紛至沓來,極為悠閑。
夜色朦膿,以楚帝為首的右下方依次坐著北齊曄帝,四王爺,二王爺,夏丞相,李大人等。左下方依次為南燕烈皇,五王爺,六王爺,沈大人,鄭大人等。
其余幾桌則是以皇後為首的後宮妃嬪一桌,大臣家眷,公子小姐一桌。
晚宴開始,內管長聲一喚,其間歌姬舞女紛紛出列,美眸流轉間顧盼生輝,波光盈盈,月光勾勒著女子美妙的輪廓,如水波般流暢的曲線,豐盈處是一簇波浪,她們眉目婉轉,芊芊素手彈奏的曲子一聲聲一弦弦,軟軟低語,讓人如痴如醉。
宴會進行的如火如荼,眾人歡笑聲不絕于耳,楚帝端著一杯酒站了起來,俊朗的面容有著些微的醉意,笑聲道,「今日敝國之幸,能邀得二皇一同前往東楚,共賞這百花爭艷的美景,今日之宴亦是朕為二皇接風洗塵,連日來一路舟車勞頓實在是辛苦。」
齊曄站起身,清俊的臉上含著一抹笑意,溫潤的聲音道,「楚國東臨紅海,朕一路行來領略了一番日暮群嵐薄暮昏冥的景象,美不勝收,京都繁華熱鬧,民生富饒,楚帝人人稱頌,實乃天子腳下。」
「哈哈哈。」楚涵瀟大笑幾聲,似乎心情極好,笑著道,「曄帝謙虛了,你在北齊的豐功偉績受天下人推崇,朕可比不過你啊。」
烈皇也端著杯酒笑著道,「國泰民安便是好事。」
三皇對看了一眼,像是在相互欣賞,又像是暗中沉沉較量,旋即他們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笑容,一踫酒杯,仰頭喝盡杯中酒。
「希望曄帝和烈皇能在楚國多留幾日,也讓朕好好盡這地主之誼。」楚帝把玩著手中的白玉酒杯,笑著朝兩人說道。
「楚國風景宜人,民風淳樸,朕此番前來定是要好好領略一番的,怕是要耽擱些時日,還望楚帝不要嫌朕叨擾了才是。」齊曄笑著道,眉目溫和,他本就生得極好,此番淡淡一笑仿若朗月入懷,讓在場的女子不僅怦然心動。
「哈哈,朕求之不得。」楚帝朗聲大笑,似乎對齊曄留在楚京感到極為高興。
東園的池塘邊,安然和銀塵一身緊致的黑衣隱藏在暗處,緊緊的盯著園內的動靜。
「阿塵,我早看那人一身清絕月兌塵的的氣質就絕不簡單,沒想到竟是北齊當朝天子。」安然目不轉楮的盯著前方,用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道。
「燕烈雖然不是泛泛之輩,但齊曄更是深不可測,此人雖然看著溫和但骨子里卻透著冷漠,城府頗深,如若不然,當年北齊政權不穩他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取得皇位。」銀塵溫和的聲音道。
安然點點頭,冷聲道,「不知道楚涵瀟的腦子里打的什麼歪主意,三皇聚會,說得好听,暗地里不知道做著些什麼勾當。」
聞言,銀塵好看的眉峰凝起了一股冷意,低聲道,「先看看再說。」
于是兩人再不說話,暗夜里他們的目光仿若狼一般鋒利,冷冷的注視著東園里的一切。
酒過三巡,楚帝慵懶的一揮手,鼓樂齊停,歌姬舞女紛紛退下,他道,「今日宴會朕實在是高興,所幸多喝了幾杯,不覺現在有些倦了,大家都散了吧。」說完對著齊曄和燕烈道,「兩位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回宮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朕下了早朝之後再來陪二位。」
齊曄笑了笑,溫潤好听的聲音道,「好,楚帝也早些休息,莫要耽誤了明日早朝才是。」
燕烈也點點頭說好,三人客套了一番,楚帝便遣人帶路送他們回宮。
齊曄和燕烈兩人住的地方一南一北,兩個不同的方向,不多時在宮人的帶領下人已漸漸走遠。
安然和銀塵對視了一眼,兩人各自打定主意,不約而同地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悄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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