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跟著楚曜出了醉香樓,左等右等還不見他們出來,正欲說話,楚曜卻牽著她走向那匹一直等在那里的馬,淡淡的道,「不等了,我們先走。」
說罷,便抱著她上了馬,調轉馬頭轉而向前方行去,端的是身姿俊雅,白衣飄飛。
正巧楚暮炎剛剛從酒樓里出來,望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他的眼眸里快速的劃過一抹陰狠。
「二王爺。」
身後傳來淡淡的帶著些笑意的聲音,他不僅回頭一看,見著燕烈緩步走了出來,笑了笑道,「烈皇來得晚了一步,七弟他們剛剛才走。」
聞言,燕烈看著他,大聲笑著道,「他們倆人怕是想早些走,就是不想被我們打擾吧。」
「烈皇說得是,看方才七弟對那李姑娘的一番舉動,怕是用情至深。」楚暮炎笑看著燕烈,溫和的道。
「我見那位李姑娘生得冷艷美麗,一身氣質也是不凡,二王爺可否知道她的身份?」燕烈輕輕皺了皺了眉頭,似是無意的道。
「這個我也不知,七弟向來性子淡漠疏離,更是很少與女子接觸,這次不知什麼時候帶了這麼一位姑娘回來,我也是方才才知曉。」楚暮炎微微一笑,他也很好奇那位姑娘的身份,楚曜向來心高氣傲,一般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不知這位李姑娘究竟是何身份,竟能讓他如此在意。
聞言,燕烈呵呵一笑,有些漫不經心的道,「原來二王爺也不知道,既然如此,那就當我沒問了。」
他本就無意向他打探那位女子的身份,方才在吃飯的時候,他問出的那番話自己便知道這個二王爺也是定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既然無意間說到此事,那他問問又無妨。
「曄帝。」正在他有些發愣的時候,卻听聞楚暮炎的聲音在一旁響起,這才微微回了神。
「嗯。」齊曄淡淡的應了聲,轉而看著前方,繼續道,「他們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聞言,燕烈大聲笑了笑,走至他身旁,拍了拍肩膀道,「走。」
說罷,便大踏步往前走,轉而似是想起了什麼,不僅回頭看著他道,「那位丞相府小姐呢?」
說著,眼神還時不時的往他身後瞟,卻硬是沒有見著夏瑾玉的影子,方才她不是還在嗎,怎麼這下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望了半天也沒見有人出來,燕烈不僅轉頭盯著齊曄,有些疑惑的道,「她沒和你一起出來?」
「不知道。」齊曄淡淡的應了聲,清淡如蓮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變化,轉身繞過他便大步往前走去。
聞言,燕烈看著他往外走的背影,不僅在心里輕哼了一聲,那夏瑾玉好歹也是這帝京城的第一美人,有這麼不憐香惜玉的嗎?
「烈皇,我們也走吧,或許那瑾玉小姐方才已經自己走了。」楚暮炎笑了笑,一臉溫和的道。
「不可能,明明我比她先走,這會兒怎麼連個人影子也沒見著。」燕烈搖了搖頭,目光繼續順著醉香樓的方向看去。
正在他打算是不是要自己回去看看的時候,卻見酒樓拐角處現出了一抹水紅色的身影,明媚如花,耀如朝陽;他不僅眸光亮了亮,看著款步而來的夏瑾玉,笑著道,「瑾玉小姐怎麼現在才出來,他們都已經走了。」
「方才讓烈皇和二王爺等久了,是瑾玉的不是。」夏瑾玉大方一笑,看著燕烈和楚暮炎笑了笑道。
燕烈哈哈笑了兩聲,盯著她不僅調笑道,「既然是等美人,多等一下又何妨?」
聞言,夏瑾玉笑了笑,卻是沒有再說話,通過方才的一番接觸,她大抵知道燕烈是什麼性子了,這人身為堂堂一國之皇,竟然明目張膽的說要去逛窯子,此番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覺得奇怪。
「烈皇,瑾玉小姐,我們也走吧,耽擱了這些時候,七弟他們怕是已經到了九夷坡了。」楚暮炎看著他們笑著道,轉而便向前方走去。
聞言,燕烈呵呵一笑,自顧自的走至夏瑾玉身旁,和她並肩而行,笑著道,「瑾玉小姐可否告知,這里離九夷坡要走多遠的路?」
「九夷坡就在城外,若是騎馬一兩刻鐘就到了,走路的話大概要一炷香的時間。」夏瑾玉看著前方,淡淡的道。
燕烈點了點頭,看著她不僅有些好奇的道,「女子中很少有人習武,瑾玉小姐身為夏丞相之女,身份尊貴,衣食無憂,為何偏偏要學武呢?」
「我也不知道,爹爹自小便給我請師傅,叫我琴棋書畫,針織女紅,可不知為什麼自己竟然不喜歡那些,反倒喜愛練武,或許是受了兩位哥哥的影響吧。」夏瑾玉盯著他笑了笑,聲音淡淡的道。
「原來如此。」燕烈笑著點點頭,轉而似是漫不經心的道,「听說瑾玉小姐許配給了七王爺,我是不是要道上一聲恭喜呢;七王爺謙謙君子,溫文爾雅,听說是這帝京城中閨閣女兒都想嫁的如意郎君,倒也與你門當戶對。」
聞言,夏瑾玉臉上的笑意不僅一僵,眸中情緒黯淡,搖搖頭道,「我正想與爹爹說解除這門親事。」
「為什麼?」燕烈看著她,眸中露出少許詫異,有些疑惑的道。
方才他也看得出來,這瑾玉小姐怕是對七王爺痴心一片,況且楚帝親自下旨賜婚,這兩人倒也門當戶對,怎麼這瑾玉小姐現在倒想解除這門婚事了?
夏瑾玉苦笑著搖搖頭,低聲應道,「烈皇不知,他非我良人。」
「哦?此話怎講?」燕烈盯著她不僅有些疑惑的道,一時間竟有些搞不明白,不知這其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言,夏瑾玉沉吟了片刻,似是在想如何開口,只听她淡淡的聲音平靜的道,「我娘和我爹爹的感情很好,娘的心里只有爹爹一人,而爹爹也一心一意的愛著我娘,可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娘便丟下我和爹爹一個人走了;從那以後爹爹再也沒有納過妾,甚至都沒有正眼看過別的女子一眼,所以在我的心里也想要一份干干淨淨的感情,所嫁之人必定是一心一意待我之人,而現如今楚曜已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我所奢求的是不可能實現了,便想與爹爹讓皇上說解除這門親事。」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燕烈盯著她,笑了笑道,「自古以來,男子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即便七王爺已有了意中人,瑾玉小姐嫁與他又有何妨,畢竟向夏丞相待你娘那般的男子,這世間並不多見。」
聞言,夏瑾玉自嘲一笑,聲音淡淡的道,「或許是我痴心妄想了。」
那個人他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莫說是自己現在不想嫁與他,即便是想,他怕是也不願將她娶進門,想到此;她的心里不僅涌起一抹淡淡的苦澀,本來以為不會愛上他,卻沒想到反倒越陷越深。
一時間,燕烈也不知道再說什麼,雖然他喜歡美人,不過這丞相府小姐身份非同一般,他自然不能收進南燕皇宮為妃,更何況人家早已心有所屬;兩人就這樣往前走,不過一會兒便來到了城外,遠遠的便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站著幾個人。
燕烈看著前方笑了笑,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走到了他們站著的地方,笑看著楚曜和他身旁的安然,緩緩開口道,「七王爺還真及時,我方才剛剛下樓,便見你們都走沒影了。」
「烈皇也不遑多讓,走路也能在這個時間趕到。」楚曜微微一笑,漫不經心的道。
聞言,安然不僅在心里將楚曜狠狠鄙視了一番,這男人分明是昧著良心說話,從方才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這燕烈現在才來,分明是比烏龜的速度還要慢。
燕烈笑了笑,卻是沒再說話,卻听聞楚暮炎笑著道,「方才還見著你們兩個走在後頭,一轉眼人就不見了。」
燕烈哈哈笑了兩聲,大聲道,「方才與瑾玉小姐說著話,倒沒在意,走著走著就沒見到你了。」
聞言,楚暮炎正欲說話,卻听聞一直站著的齊曄,淡淡的聲音道,「上馬吧!」說罷,他便轉身走至一旁,動作熟練的翻身上馬。
安然靜靜的站在楚曜身旁,山坡上微風輕佛,飛舞的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看著齊曄有些模糊的身影,她不僅晃了晃神,只見那人一身青衣冷淡如水,俊逸的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在日光的照耀下,顯得比平時更加真實了幾分,此刻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竟是說不出的俊雅飄逸。
見著齊曄已經騎上馬,燕烈也大步走向那幾匹馬中間,隨便挑了一匹騎上去,笑著道,「曄帝,七王爺,今日賽馬,我一定得和你們比比。」
「樂意奉陪。」楚曜微微一笑,也走上前,動作熟練的翻身上馬,端的是俊逸風姿,瀟灑如風。
「能和曄帝和烈皇一起賽馬,是本王的榮幸。」楚暮炎也翻身上馬,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