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生活在宮廷中,身邊不是陰謀就是算計,有時候很難真心的去相信一個人,世人都知我待人溫和,可實際上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我骨子里透著冷漠,或許是常年征戰在外,看慣太多生死,不願以真心待人,但對于你,我是毫無保留的付出。」楚曜雙眸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子,明明滅滅的燈火下,他的神色格外溫柔。
聞言,安然不僅有些感動,同是自小生活在陰謀中,時時刻刻擔心著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在自己羽翼沒有豐滿之前,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只是不同的是他生活在宮中,而自己卻處于忘生島,那個勇者生存,弱肉強食的地方。
「我又何嘗不是呢。」安然淡淡一笑,伸手圈住他的脖子,似是陷入了回憶,眉目溫柔,「去年在赤水與你初相見,當時事態緊急,一心想要趕回皇城;可是你遲遲不肯將手中的東西給我,不得已只有跟著你,直到後來與你一路相伴,雖然清風催了好幾次,但卻想著留在你身邊,哪怕一日也好。」
「原來那麼早你就對我心生情意,怎麼我沒看出來?」楚曜挑眉,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流露出少許笑意。
聞言,安然不僅臉紅了紅,抬眸瞪了他一眼,正欲說話,楚曜卻低頭吻了下來,只听他笑聲道,「其實我喜歡你更早,在我見你第一眼起,便早已暗生情愫。」
他的吻細細碎碎,如春風吹拂大地般溫柔,吻得她一陣臉紅心跳,兩人的鼻息很近,噴在對方臉上癢癢的,竟有些微的酥麻,楚曜雙手捧著她的臉,眉眼溫柔,「仙音山是我娘長眠的地方,這些年每次都是我和大哥前去祭拜,很少有人知道當年驚采絕艷的蕭皇後竟沒有葬入皇祠,那次我帶你前去見娘,心中早已下定了決心,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我對你的心永不會變。」
安然雙眸凝視著他,在見著男子眼中堅定的目光,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既然這麼說,顯然是早就料到了,如今秦楚兩國正處于劍弩拔張之際,楚涵瀟的野心她早有所覺,打仗是遲早的事;若是事態嚴重,他身為一國親王,肩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屆時不可能不上戰場,兩軍交戰,只要想起她的心便有些慌亂。
「看著我。」楚曜扳過她的臉頰,有些霸道的道,「今日之言,全都出自真心,然然,我從未如此對一個女子上心,記住我說的話,對你的情意永不會變。」
「記住了。」安然點點頭,聲音里卻多了幾分笑意。
「你也要記住你說的話。」楚曜笑了笑,好看的星眸流光溢彩,如上弦月般皎潔。
「什麼話?」安然眨眨眼,她剛剛好像什麼也沒有說啊?
「這麼快就忘記了?」楚曜挑眉,有些氣惱的道,「該罰!」
一時間,安然不僅愣了愣,正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子突然一個大力,將她再次壓在了身下,盯著她狠狠道,「你說心里只會有我一個,再不許喜歡別人。」
聞言,安然不僅啞然失笑,原來是因為這個,見著他有些怒氣的容顏,她淺笑道,「好,我記住了,我只喜歡你。」
她的聲音軟軟的,似乎多了一抹柔情,楚曜雙眸盯著她,唇角這才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只見男子挑眉,「還是該罰,免得你這女人不長記性,忘了自己是誰的女人。」
言罷,不待安然說話,他便再次將她包裹其中,一時間,她只覺得周身仿佛盛開了無數鮮花,如春風細雨般綿長悠遠,帶給她無盡歡喜,好不愜意。
「然然,如果有一天我放下一切,你會願意跟我走嗎?」楚曜雙眸凝視著她,眉目溫柔。
聞言,安然不僅怔了怔,有那一天嗎?他會願意放下一切帶她走?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仙音山鐘靈毓秀,或許適合隱姓埋名,可若真等到那一天,她會願意嗎?
「我不知道。」安然笑了笑,神色間有些迷惘,塵世間太多凡事束縛,若想清靜無憂的生活,只怕是奢望,即便在忘生島那樣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也會有名利追逐,更何況是在泱泱四國。
「其實我也不知道。」楚曜有些自嘲的笑笑,「肩上的責任太重,即便我想離開,也終有牽掛。」
男子眉頭輕皺,似乎有心事煩憂,安然伸手撫上他的容顏,淺笑道,「自從遇見你,每次在我面前,你都是一副高雅從容的模樣,偶爾的無奈,也讓我覺得心如甜蜜,楚曜,遇見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安然聲音雖小,但卻透著一抹堅定,說罷,便閉上雙眼,有些嬌羞的不去看他。
聞言,男子低聲淺笑,好听的聲音竟是說不出的邪魅蠱惑,安然雙頰緋紅,在她即將睜開眼之際,男子卻將她再次送上了雲端。
帷幔飄搖,燈火明滅,外面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景象,寢宮內卻溫暖如春,安靜的夜晚,紗窗上倒映著兩人糾纏的身影,月過柳梢頭,似乎也害羞的躲進了雲層,唯有淡淡的星光,映著潔白無瑕的冰雪,竟是說不出的好看。
黎明時分,天際破空劃過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安然悠悠醒來,只見沙漏已經指向卯時了,抬眸看向身邊的男子,只見他容顏依舊,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很是滿足。
安然身體有些酸痛,想起昨晚上他溫柔的舉動,以及那讓人耳熱心跳的情話,她不僅臉如火燒,從未想過有一天她也會與人如此親密,兩人真誠相對,毫無保留的將自己交給對方。
「醒了?」楚曜緩緩睜開雙眼,笑著詢問。
「嗯。」安然淡淡的應了一聲,有些不自在的道。
雖然經過昨晚,但總歸她還是有些害羞,楚曜輕輕一笑,眸光不經意間落在她潔白的脖頸上,泛著誘人的光澤,他眸光微微一暗,低聲道,「然然,我怎麼覺得抱著你舒服點。」
聞言,安然愣了愣,正欲說話,他的雙手卻伸了過來,正好將她攬入懷中,男子的下巴抵著她的額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雖然我不是沉湎于溫柔鄉之人,但此刻抱著你,還真有點不想放手。」
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些微的暗啞,安然知道他想要干什麼,想到此她的身子不僅僵了僵,昨晚他要了她無數次,每一次都是那麼的讓她刻骨銘心,果然說男人什麼,也不能說他不行。
窗外冷風呼嘯,唯有寢宮紗帳飄飛,經過幾次三番的折騰,安然渾身上下已是沒有一點力氣,然而身旁的人卻精力旺盛,正興致勃勃的盯著她,看那樣子似乎還不饜足。
安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道,「別想著再打什麼歪主意,時辰已經不早了,我該去上朝了。」
「你確定現在這模樣能出去見人?」楚曜笑著挑眉,聲音里多了幾分笑意,似乎心情極好。
聞言,安然連忙拿過桌子上的銅鏡,只見鏡中的女子面頰緋紅,眸含春水,眉眼間無限嬌羞,似有萬種風情,不用人說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樣子別說出去見人了,就是她自己見到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都是你做的好事。」安然沒好氣的瞪了身旁的男子一眼,有些怨憤的道。
楚曜模模鼻子,眉開眼笑的道,「然然,知道你什麼樣子最美嗎?」
聞言,安然不僅白了他一眼,哼了哼道,「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你這麼說自己夫君的嗎?」楚曜微笑,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我可沒說過要嫁給你,少自作多情。」安然沒好氣的瞪著他,臉不紅心不跳的道。
「是嗎?」楚曜挑眉,哼了哼道,「不嫁給我,那你嫁給誰?」
「反正不嫁給你就是了。」安然不緊不慢的瞥了他一眼,有些賭氣的道。
「就你現在這模樣,還想嫁人?少發夢了,除了我沒人會要。」楚曜微微一笑,臉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安然直想一個枕頭飛過去。
「是嗎?我就不信了,這天下大把大把的好男人等著我呢,隨便一個都是我喜歡的類型……」
安然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男子再次壓在了身下,炙熱的吻帶著不可抑制的怒氣,直吻得她暈頭轉向,柔軟絲滑的錦被滑落,他身上獨特的青草氣息充斥在鼻尖,安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再一次將她佔為己有。
「怎麼這麼不听話,故意要惹我生氣?」楚曜雙眸緊緊的盯著她,聲音竟比往日多了些低沉。
「誰叫你沒句好話,先惹的我?」安然哼了哼,倔強的別過頭去不看他,然而額頭上卻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是嗎?」楚曜低笑,伸手扳過她的臉頰,笑著道,「然然,我想要讓你記住我,不管以何種方式,只要你能記住,我便會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