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來!〞莫離打斷正盯著那人的寒玉,拉著她往塌上走去。
待兩人坐定,他對著身旁一個的女子輕道︰〞去彈只曲兒吧!〞
〞是,公子!〞那人從驚滯中反應過來,應聲而去,不多時,便抱了琵琶出來,〞二位公子,要听哪支曲?〞
〞姑娘隨便吧!〞莫離淡淡的答了一聲。少頃,房間中便響起珠落玉盤的清脆樂曲。
〞玉兒,我與你引見一下,這位,是林塵林公子,與我有救命之情的朋友!〞又轉向那個男子︰〞她,便是寒玉!〞
寒玉望向那人,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畢竟,就算她再豁達,也無法很快忘記他剛才差點要了她小命。
那人也回以一笑,朝她舉了舉酒杯,〞哦?原來落雪宮宮主寒玉,這副裝扮……果然……不同凡響〞語畢,仰頭飲下杯中之酒。眼中早已沒有了剛才的陰冷,取而代之的是饒有興趣的戲謔笑意。讓寒玉差點以為。方才所見是她因窒息而產生的幻覺。
〞既然姑娘在此,那你們都下去吧〞玄衣男子坐正身體,向身旁幾個女子擺擺手,〞公子!...〞幾人有些怪嗔的對他撒嬌,或搖著他的胳膊,或抱上他的脖頸.那聲音嗲得真讓寒玉起雞皮疙瘩.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也不去看她們,低喝一聲︰〞出去!〞,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冰冷的狠歷。
幾人惱怒的瞪了眼寒玉,便扭捏磨蹭地出了房去。獨留那懷抱琵琶的彈曲之人,依舊玉手輕撥弦,低頭淺唱,輕盈婉轉的聲音傳來,寒玉不禁扭頭望去,那女子著裝不像其它那些女子妖艷暴露,一身羅裙淡雅素靜.她半垂首,看不清容貌.但自她身上散發的清淡優雅的氣質還是會不自覺的吸引他人的目光.
〞你莫怪他,是我喜愛這煙花之地,便將此做為我們相聚的地點。〞男子望向寒玉,嘴角噙笑。
她斂了斂神,回過頭來對上他的目光,〞你們經常在此相聚嗎?〞
〞倒也不,只是我來平陽城的時候才會一聚,不定的,大約半年一次吧」莫離接話,」林公子是在平陽城常住的。這里有他的很多他的產業,灑樓,賭坊,當然也有……青樓。這倚情樓便是其一」
寒玉心中驚訝,今日她已從花如月口中知道些關于平陽城的事情,一般人能在這魚龍混雜之地立足就已經很不容易了,若能在這里做些小生意,也是要有堅實的背景的,更別說這般需要打通官道與黑道的全部關系網的產業,還有這平陽城最大的青樓……看來這林塵,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林塵對寒玉笑道︰〞剛才不識得宮主,多有冒犯,林某自罰一杯。〞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寒玉看他此舉,倒也不再介懷方才的事,對他咧咧嘴;〞無妨!〞
他將酒斟滿。順代給寒玉也倒了一杯。拿起遞與她,〞第二杯,初次見面,敬宮主一杯!〞
寒玉早就對這香氣四溢的酒心癢難耐了,正好有了很好的借口,她倒不扭捏,爽快的接了過來抿了一口,酒一入口,唇齒生香,還有股淡淡的甜味,不似千年後的酒那麼灼烈,卻有點像果酒的味道。她不禁一口飲下,未了還意猶未盡的咂咂嘴。
莫離看著她,有些微怔,而那林塵,則一臉的饒有興致。
寒玉望向莫離︰」方才你說,林公子是與救命之情的朋友?」
莫離微一點頭,緩緩道︰」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初到平陽城,對這里的一切知之甚少,差點因大意喪命,還好有林兄相救。」
這天下間能與莫離對上手的人也是區指可數的,更別說能要他命的了,想來當時的情況也是極為復雜與驚心,但卻被他這樣輕描淡寫的帶過。他既不願多說,她也不好再問。
她給自己滿上一杯,〞那這第三杯,當是我敬林公子!你既相救過莫離,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先干為敬!〞說完仰頭一飲而下。
林塵也笑著飲下一杯。寒玉又去端灑壺,手剛扶上壺柄,卻不料被莫離按住手背,〞玉兒!你不能喝酒的。〞
寒玉推開他的手,也不看他,又倒上一杯,〞誰說我不能喝,今日高興,你不要管我。〞
莫離無奈的松開手,臉色有些黯然。
後來...
她又以各種借口和理由喝了許多杯,有時與林塵喝,有時與莫離踫杯,但卻不知為何,越喝心中越悶,越喝,有股酸澀的感覺越向上涌,越喝,那日他收下那絹帕時的神情就越發的清晰.為何總是忘不掉這茬兒呢!
莫離倒也沒有再勸她,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時不時獨飲一杯。直到後來問了一句〞玉兒,你怎麼來這里的?〞,一句話將微醉的她驚醒,她大呼一聲〞糟糕!月月還在那里!〞然後奪門而出,莫離緊跟她身後,不多時,兩人回來,寒玉笑嘻嘻的挽著一臉鐵青,衣發凌亂的花如月進來,莫離跟在兩人身後。
花如月見房中之人,並沒有很驚訝,似乎也是與他相識,與他寒暄了幾句,便與莫離談起話來,林塵也時不時的與兩個說上幾句。三人此時已開始談論武林中之事,說起了天門。寒玉對這些不感興趣,獨自無趣。莫離偶爾給她夾些菜,花如月卻是完全不搭理她。有些郁悶,便自顧自的喝起酒。
那三人幾旬酒過罷,寒玉實在忍無可忍,滿目無辜的望向花如月,〞月月,你為什麼不理我?〞
花如月斜了她一眼,道︰〞是你央著我來這種地方,來了倒好,你將我一人扔在那些女人堆里,就沒了人影,所以現在,我很生氣。〞
〞我錯了……。〞某人第一次如此爽快的認錯,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花如月不言。
〞我自罰一杯?〞
〞我二十多年的清白之身!〞
〞三杯?〞寒玉伸出三跟手指在花如月眼前晃晃。
〞玉兒!〞莫離終于忍不住,出口阻止。
寒玉此刻已經進入迷離階斷,有些口齒不清了。
〞原來你在因這個生氣!哈哈……你別擔心,你這麼漂亮,如果以後沒人要你的話……。我娶你好了!〞說完,一口飲下手中酒,完了咂咂嘴,「不過……」她甩甩頭,用手拍了拍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些,口舌還是不听使喚「話說回來,我娶了你……莫影那丫頭可……怎麼辦?」
語畢,只見她頭一歪,向一旁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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