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夫下嫁︰女侯太囂張 第三十九章 不知不覺中的交集

作者 ︰ 蛋仔三

「當初侯爺為了能接近他,向皇上提出上朝,皇上自然不允。但侯爺您硬是連著三天沒有吃飯以死相逼,這才讓皇上和朝臣退讓一步,破例讓您每個月可以有三天上朝。」

常樂神色復雜看向凌熙倩,那個男人在侯爺心中的地位如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自從侯爺記事以來,常樂第一次見自家囂張跋扈的侯爺如此小心翼翼的想要討好一個男人。

為了他,侯爺讀女戒、繪妝容,甚至是學習那枯燥無聊的琴棋書畫,可那個男人始終沒有看過她一眼。

而侯爺自己也從未想過用強硬手段將他擄來侯爺府,只絞盡腦汁想要讓自己離他更進一步,這才有三日上朝之說。

甚至侯爺之前絕色閣的眾位男寵都或多或少有那男人的影子,如此深入骨髓的情感就這麼淡了?

眼里一閃而逝的疑惑在想到五皇子那驚為天人的容貌和風華絕代的氣質時有了一絲頓悟。

這樣也好,那樣的男人太過淡漠,而侯爺的愛又太卑微太渺小,兩人注定不適合。

更何況,如今越是與這五皇子殿下接觸久,常樂越是發現他的不簡單。瘸腿算什麼,總是能治好的,只有真正的強者,才配站在他家侯爺身側!

如此想著,常樂眼珠一轉,快速朝凌熙倩笑道。

「侯爺忘得好,他……其實在侯爺心中也沒有多重要。倒是五皇子殿下,年幼時在天月國可謂聰慧異常、備受寵愛。在眾多皇子中猶如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不知閃瞎了多少人的眼。

只是在他十歲的一次皇家打獵時,胯下之馬受驚導致他雙腿受傷,再加上之後五皇子殿下母妃病逝的打擊,以及母妃家族被傳出叛國的罪名,讓他一個只有十歲的少年傷心欲絕之下回到皇子府。不在受人重視,自然也不可能有太醫來為他治療腿疾。

而五皇子這一關,便是整整八年啊!」

常樂充分發揮碎嘴的毛病,感慨一句,這才猥瑣一笑,朝凌熙倩擠眉弄眼繼續道。

「不過五皇子也算是幸運,八年來第一次出皇子府就被雜家侯爺相重。先是為他清空絕色閣,又以身擋劍,還如此賣力的搜集藥材學習推拿,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下來,足以見得侯爺用情至深啊!」

「什麼?」凌熙倩眼皮一跳,心中震驚不已。

這是她第一次听到宗政夜軒的過去,令她沒想到的是如今這位容姿絕色,氣質絕代的美男在年幼之時居然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整整八年啊,凌熙倩簡直不敢想象一個人能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生活八年是個什麼概念。

可轉念一想,皇室之家,榮華富貴的背後必定是明爭暗斗的血腥廝殺。這麼一個從小耀眼奪目的皇子,又不是皇後所生,注定是要走向一條鋪滿荊棘之路!

他被關八年,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卻是隱藏實力,這其中是否另有玄機?

凌熙倩忽的打個冷戰,自己這具身體和他相遇會不會就是他計劃好的?

可她仔細回憶自己剛穿越而來,初次睜眼時宗政夜軒那抗拒的神情,以及現在常樂所說,是自己主動將他擄來……他並不是在算計自己!

心里默默告訴自己,凌熙倩忽而失笑的搖搖頭。

凌熙倩你在想什麼,莫非是宮廷劇看多了以為這些皇子都是玩弄權術、陰險狡詐的男人麼?

想想宗政夜軒為你熬夜幾天的滄桑樣,想想在皇宮中他悄悄伸過來的溫暖之手,想想他偶爾朝你流露出的清淺眸子……

漸漸的,凌熙倩神色有些恍惚,不知不覺中自己和他已經有如此多的交集麼?

雙眸微垂,她目光復雜的投向不遠處那開得正艷的玫瑰。

玫瑰雖芬芳美艷,卻扎手刺人,這樣帶刺的玫瑰……是她想要的麼?

正想的出神,門外忽然響起流雲瀟急促的聲音。

「侯爺,五皇子殿下在絕色閣暈倒了!」

「什麼?」凌熙倩心中咯 一跳,與常樂對視一眼,兩人快速走出房間。

宗政夜軒是誰,僅僅在穿越而來第一天她便非常明白這個男人表面無害,實則深不可測。

這樣的他今日怎麼會在凌侯府暈倒?莫非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中暑了?亦或是吃了什麼過敏的東西?

心跳如雷間,莫名的擔憂劃過眼底。或許連凌熙倩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在從她的房間走往絕色閣這短短幾分鐘內,腦海中混亂成團,全是對宗政夜軒的擔憂。

來到絕色閣時,凌熙倩的手心已經濡濕一片。快速推開門,當聞到房間內濃郁的燻香時,她眉頭擰緊。

「常樂,將窗戶打開,讓空氣流通!」

腳下的步伐未變,幾個跨步走到床邊,直到看清那蒼白絕美的容顏時,心,忽的狠狠一揪!

那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蒼白的面頰上那雙漂亮的鳳眸緊閉,縴長的睫毛如同翩翩欲飛的蝴蝶時而輕顫一下,在眼瞼下方掃下一片陰影。那透著詭異殷紅的薄唇緊緊抿著,似乎正在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明明已經陷入昏迷,他整張臉卻呈現出略微扭曲之態。哪里還有平日的冰冷魅惑,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妖異的脆弱美感,那般的毫無防備,那般的……讓人心疼!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凌熙倩坐在床邊,明明嘴中在詢問流雲瀟,但綠豆眼卻是緊緊盯著宗政夜軒,一眨不眨,眼底的擔憂清晰可見

「侯爺,這……」流雲瀟抬頭看了眼左右的女婢,沒有說話,凌熙倩了然的揮手讓她們下去,整個房間頓時除了她二人便剩下常樂。

「侯爺,下臣方才為五皇子殿下把脈發現,五皇子殿**內脈象混亂,內息亂竄,似乎……」

「似乎什麼?」凌熙倩猛然回過神,犀利的綠豆眼直勾勾盯著流雲瀟,忽然之間滿含殺氣。

她怎麼忘了眼前這流太醫是皇上身邊的人!

也許連凌熙倩自己都沒有發現,當她知道流雲瀟很有可能是皇上派來之人時都沒有產生殺念,而卻在擔心宗政夜軒隱藏的實力被人發現時產生了強烈的殺念。

「侯爺息怒。」如此猶如實質性的殺氣逼來,直接將流雲瀟嚇得倒退一步,卻是低著頭繼續老實道。

「下臣前些時日為五皇子殿下推拿時已然發現殿下氣血旺盛,乃修習武術之人。殿下也曾經告訴過下臣,他為了不使腿部筋脈完全壞死,修習過內功。因此,今日殿下暈倒應該是內力使用過度,身體虛月兌導致。」

「此話當真?」凌熙倩綠豆眼微眯,殺氣彌漫而開。

莫非宗政夜軒早就明白自己身懷武學之事不可能瞞過流太醫,所以這才向流雲瀟‘坦白’一切?

不動聲色的收斂殺氣,凌熙倩的綠豆眼卻繼續仔細觀察流雲瀟的一舉一動。

他的眼眸非常清澈,蒼白的臉上帶著些許驚恐,但卻坦坦蕩蕩,正氣凜然的站在那里,清俊挺拔。

「那五皇子何時才會醒來?」閉上眼深吸口氣,凌熙倩這才再次回復平日無所謂的神色。

「回侯爺,五皇子殿下只需好好休息,相信睡一覺後就會醒來,只是近日少動內力為妙。」

「嗯。」

「那下臣下去煎藥了。」

「去吧。」

沒事就好!

心中莫名松口氣,凌熙倩坐在床邊,余光忽然掃見床邊那幾滴鮮紅的血跡。

他吐血了?

不知為何,她一下子想起昨日自己渾身是血站在刺客中,而宗政夜軒則是淡然朝她淺笑的說,「為本殿下推動輪椅可好」。

眼中倏地閃過一道亮光,凌熙倩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她的腦中閃過一道荒謬的想法。

常樂說過,那毒藥的發作會讓自己變得嗜血暴躁,而夜軒今日的昏迷又是內力流失導致……有沒有可能,昨日自己藥效發作後,是宗政夜軒通過某種武功導致內力流失,喚醒的自己?

這只是凌熙倩身為「鷹」中的鷹眼,對事件分析的一種近乎直覺的猜測,並沒有絲毫的證據,而昨日她到底是否發狂過就連凌熙倩自己都沒有一絲的記憶。

可只要一想到這宗政夜軒是因為自己而受傷,她的心驀地一動,眼底劃過一抹雀躍但更多的卻是擔憂。

凌熙倩就這麼靜靜的坐在宗政夜軒的床頭,伸手觸模那鮮血的印跡,似乎還能從指間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

這……是為她流的血?!

眸光不斷變換,凌熙倩一坐便是兩個時辰,而流雲瀟也帶著煎好的湯藥走入。

許是良藥苦口,流雲瀟剛端著湯藥進入房間,空氣中迅速蔓延而開濃郁的苦澀味。

「常樂,去取些蜜餞來。」

凌熙倩一邊吩咐著,一邊讓流雲瀟將湯藥交給她。

不知是這湯藥的苦澀還是凌熙倩說話的聲音,總之床上那道修長的人影緩緩睜開了眸子。

「夜軒,你醒了?」

凌熙倩一轉頭便見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緩緩睜開,帶著睡醒時才有的些許水汽與朦朧,無端為此刻的宗政夜軒染上了一份慵懶與魅惑。此時的他臉色依舊蒼白,卻再無一絲脆弱。

「本殿下怎麼了?」

他眉頭微蹙,眉宇之間凝滯著一絲冰冷之氣。

「流太醫說你身體勞累過度,有些虛月兌。來喝些湯藥吧!」

一邊說著,凌熙倩托起藥碗,用湯匙淺嘗了一口,這才朝宗政夜軒笑眯眯道。

「好苦,但是不燙,可以喝了。」

眼瞧著那肥嘟嘟白女敕的手指端著湯藥,她的動作有些生澀,拿著湯匙的手一直在略微抖動,顯然在此之前從未親手喂過人。

宗政夜軒凝眸深深的看了眼凌熙倩,她的臉依舊肥腫不堪,笑起來沒有絲毫的美感滿是猙獰,但偏偏那雙綠豆眼折射出了她最真實的情緒。

她在擔心自己?

低頭看著眼前原本就盛不了多少藥水的湯匙,因對方的發抖搖搖晃晃只剩少得可憐的藥水在湯匙中略微蕩漾,那光亮的湯匙似乎都能反射出凌熙倩那笨拙的模樣,和滿含擔憂的眸光。

已經多久沒有人親自為自己服侍過湯藥了,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他人眼眸中傳來的擔憂與關懷?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絲絲縷縷的溫暖!

宗政夜軒深吸口氣,猛然閉上眼再次睜開眼時卻是薄唇緊抿,黑亮的眼眸掃了眼凌熙倩,這才薄唇輕吐,好不傲嬌道。

「這湯匙你已經用過了!」

「哈?」

凌熙倩綠豆眼一眨,這才發現那湯匙的頭部因為自己剛才的淺嘗,沾著些許晶瑩的亮光。

她嘴角微抽,綠豆眼故作惡狠狠的瞪眼正理所當然等待換湯匙的宗政夜軒,這才臉色微紅的朝常樂吼道。

「常樂,速度準備個湯匙!」

唔……她可不承認剛才自己對間接性接吻神馬的產生了粉紅的冒泡。

「得 。」

常樂捂著嘴偷笑一聲,這才拉著礙眼的流雲瀟一起往外走。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內安靜下來,但不知為何,凌熙倩卻覺得臉有些燒。她低咳一聲,立即轉移話題道。

「明日,我要去上朝,你……要一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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