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反抗
當凌熙倩再次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時,入目的卻是那熟悉的紗帳頂部。」唔~」
這是……她的閨房?
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凌熙倩只覺得自己頭暈腦脹,渾身酸軟無力。
許是她的動靜過大,在珠簾外等候的常樂忙不迭失的沖進來,欣喜的將她扶起,語氣滿是擔憂。」雜家侯爺,您總算醒了,可擔心死雜家了。不是雜家說您,男人嘛,隨時都能玩,可這身體是最重要的。若是下次侯爺在這般沒有輕重的因玩男人將身體掏空了,雜家可不依你。」
听著常樂那熟悉而尖銳的聲音,凌熙倩也不覺得聒噪。只輕晃了晃了頭,余光卻發現自己的爪子依舊肥腫厚大。
看來是已經恢復了?!
眉頭擰緊,凌熙倩抿著唇,她對自己最後的記憶便是在大街上暈倒,怎麼現在回到凌侯府了?
這一切莫非都只是她做的一場夢?
見凌熙倩皺著眉,渾身散發著森冷之氣,常樂以為他家侯爺不喜听這些話。但他依舊翹著蘭花指,貼心的為凌熙倩按摩太陽穴,繼續嘰嘰喳喳道。」雜家知道侯爺不喜歡雜家多嘴,可這次不一樣。月白公子的手都被您玩殘了,而您自己也跟著玩空了身體暈過去,被竹清公子送回來。以往您玩的再凶,哪里有將自己玩暈過去的?您可不知道,昨天半夜您被竹清公子送回來時,當時可把雜家急壞了。」
常樂絮絮叨叨的聲音依舊在繼續,凌熙倩的眯眯眼卻是閃過一道精光,隨後她沉聲開口問道。」是竹清公子說本侯將月白的手玩殘了,自己也因為虛月兌暈了過去?」」是啊!」常樂滿臉不解點頭,那刷白的臉撲撲落下一層白粉,看得凌熙倩眼皮直跳,趕緊挪著身子遠離常樂。」月白、竹清二位公子自知惹禍,從昨晚到現在一直跪在門外,祈求侯爺您早些清醒呢。」
這就奇怪了,莫非昨晚她所看見的黑影是竹清?」不是竹清。」
突兀的女音插入,可不正是不知何時忽然飄在半空的蛇蠍女。
「昨夜那個黑衣人將你救起,直接送回到絕色閣偏殿。當時偏殿內竹清和月白都在場,他們以為那黑衣人是太子之人,但本侯知道,他並不是!」
「哦?」凌熙倩眉頭微揚,在心底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
蛇蠍女身體一哆嗦,眼中閃過一抹恐懼,啞著聲音繼續道︰「若是那變態太子派人送你回來,絕不可能僅僅送到絕色閣偏殿這麼簡單。以往幾年,那個變態不順帶送些所謂的‘禮物’讓本侯害怕,是不會滿足他變態的欣賞力。」
蛇蠍女的話音剛落,便見常樂拿著一精致的匣子遞上前來,笑嘻嘻道。
「侯爺沒事兒就好。這不,太子想來也是听到您昨天和月白、竹清玩的太瘋,一大早就讓人送來了禮物。說是補品,要讓侯爺您親自拆開呢。」
「哼,他的消息倒是真夠靈通。」
凌熙倩冷哼一聲,肥碩的手掌接過精美的禮盒,卻听蛇蠍女陡然尖叫一聲,惶恐而不安的盡量遠離,尖聲尖氣道。
「不要打開,本侯命令你不準打開。至少不要當著常樂的面打開。
他什麼都不知道,變態太子說過,若是常樂知道此事,他會殺了他。女人,听到沒有!」
有些詫異蛇蠍女忽然的語無倫次,凌熙倩卻也是听出了些東西。
她心中對那變態太子越發的鄙夷,面上卻是對常樂快速道︰「常樂,你下去給本侯準備些你親手做的綠豆湯,本侯想喝。」
「得 ,雜家這就下去準備!」常樂見侯爺沒事,頓時笑眯了眼。
他家侯爺一醒來點名要喝他做的綠豆湯吶,那他可要好好表現。
直到確定常樂花枝招展的走出房間,凌熙倩這才緊了緊手中的禮盒。卻見半空中的蛇蠍女身體顫抖的不成樣子,眼中滿是驚恐的看向自己。
「女……女人,不要打開看好不好?」
「不好!」
凌熙倩知道自己這麼做有些殘忍,但她深吸口氣,對蛇蠍女柔聲道。
「你都已經是靈體了怕他做什麼,再說了,只有我們消除對他的恐懼,才有可能打敗他!」
「打,打敗他?」蛇蠍女愣住了。
她從小便一直活在宗政耀晨變態的威懾力之下,因宗政耀晨拿著整個凌侯府的性命威脅她,而她除了皇伯伯口頭上的寵愛,根本沒有資本反抗,只能獨自一人承受著,壓抑著,然後在報復到他人身上。
可這個女人現在居然說要打敗他?她們哪里來的這個資本!
「本侯……我,我……」
「無礙,咱們一步步慢慢來,日子還長的很。你若是不看這‘禮物’便轉過身去,我看。」
說完,凌熙倩果斷打開禮盒,卻見其中靜靜躺了五個如同玻璃器皿般透明的罐子。
其中四個罐子中竟浸泡著大小不一,形狀不一的眼楮!
四雙不同的眼楮就這般泡在水中,齊刷刷的盯著凌熙倩。那瞬間的詭異和毛骨悚然,根本不需要刻意形容,只消一眼,便讓人頭皮發麻。
同時,一張紙條彈出,上面赫然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
「倩倩,這些美麗的眼眸中,就差你的了!」
「唔~」
耳邊陡然傳來蛇蠍女的干嘔聲,凌熙倩更是面帶怒火的將紙條撕個粉碎,滿臉的肥肉因怒火微微抖動,卻愈發彰顯的猙獰。
「蛇蠍女,以往這些‘禮物’,你怎麼處置的?」
「那個變態讓本侯放在床下,凌侯府內每過一段時間,屬于太子的下人會來檢查。若是本侯沒有照做,他便會變本加厲的對待本侯。」
尼瑪她就不知道反抗?!
抿著唇,凌熙倩只覺得自己肺都要氣炸了。她一把掀開床褥,果然見床底板有個拉環。
凌熙倩深吸口氣,果斷將暗格打開,卻見其中放了七八個透明的器皿。
里面浸泡著的有人形胎兒,有死相慘狀、被揭了皮渾身通紅的小狗,還有些造型古怪之物。
這里面每一樣,一眼看去就給人陰森鬼魅之感,更別說那變態太子讓‘凌熙倩’每日就睡在這些上面!
入耳的是蛇蠍女不斷干嘔的聲音,不知為何,凌熙倩此刻腦海中卻陡然閃過一幅幅血腥而變態的畫面。
其中有太子獰笑著拽著‘凌熙倩’的手,將她喜歡的小狗活生生剝皮。
也有地上懷孕的婦人痛苦求饒,宗政耀晨卻是拉著面色慘白的‘凌熙倩’的手如同操縱木偶般,讓她毫不猶豫的將那孕婦開膛破肚,取出剛成型的嬰孩……
「唔~」
這些畫面來的太過突兀,凌熙倩自己都忍不住干嘔一聲,好半晌才咬牙切齒開口說道。
「太子在凌侯府內的奸細有哪幾個你可知道?」
蛇蠍女顯然也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渾身都瑟瑟發抖,但卻依舊對凌熙倩吐露實情。
「不知道到底有哪幾人,只知道來檢查床鋪的那個婢女有一次晚膳踫到五皇子,讓你給打發走了。」
還有這事?
凌熙倩努力回憶,這才想起有一次晚膳宗政夜軒非要處置一個女婢。當時她還以為是他皇子脾氣作祟,現在看來……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幫助自己?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凌熙倩看向蛇蠍女的目光卻越發柔和。
說白了,她也只是一個十六歲大的孩子,卻在從十一歲開始便獨自承受宗政耀晨那變態的血腥做法,尤其是還逼迫她親手所做這些事……
雖說與蛇蠍女僅僅接觸了一天一夜,但凌熙倩對她總有一種莫名的憐惜。
既然現在變態太子居然敢故技重施的威脅她,那她凌熙倩不奮起反抗簡直對不起她穿越一場!
「蛇蠍女,你且睜大眼看著本侯如何替你解恨。」
陰測測一笑,凌熙倩渾身肥肉抖動,那煞氣彌漫的模樣驚的蛇蠍女都忘記了干嘔。
只覺得此刻的凌熙倩,比她這個正牌凌侯來的還要有氣勢。
既然知道了太子與‘凌熙倩’的過往,凌熙倩也不願在忍耐,喝過常樂做的綠豆湯後,便開始行動起來。
今日,依舊艷陽高照。凌侯府內,因為侯爺昨天玩空了身體,整個凌侯府的下人惴惴不安,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
果不其然,僅僅一個上午,凌侯便順手點了三名女婢與兩個花匠,以他們長得不順眼為由打出凌侯府。
下午,凌侯又莫名其妙吩咐眾人去菜市場買生豬與狗,尤其是要買面相猙獰的那種,並讓常樂親自出馬將太子府附近的幾家面店買下來,離太子府越近越好。
到了傍晚,整個大街小巷都在談論昨夜媚花閣那位絕色美人是如何的動人心魄,卻忽然傳來一陣濃厚的豬屎臭與狗叫聲。
「這是誰家的豬和狗,怎的這麼臭,沒人管一管麼?」有路人甲捂著口鼻,不滿道。
「就是啊,這也太臭了,還讓不讓人活了!」路人乙感同身受的點點頭。
卻見以常樂為首,凌侯府的侍衛牽著用繩索套牢的豬狗不斷前行,目標直指太子府附近的幾個小作坊。
所過之處,無疑不是惡臭飄散。
「還請各位見諒!」
就在眾人看清為首的是常樂,臉色大變不敢在亂說話時,常樂卻是一鞠躬朝眾人燦爛一笑。
「昨夜我家老侯爺為侯爺托夢,教訓侯爺這些年性子乖張,給百姓惹來了很多麻煩。因此趁著這洪澇之極,雜家凌侯特意買來百頭豬狗進行飼養。只待祭祀大典過後,運往災害之地,為受災的百姓獻上一份自己的心意!」
洋洋灑灑的說完,常樂大手一揚,整個凌侯府的侍衛頓時加快了腳步,將豬狗驅趕到太子府附近買下的幾家府邸內。
「嘿,你說這凌侯真夠瞎折騰的。前段時間才听說上朝時被皇上訓斥在家面壁思過,才消停沒多久,居然又要養豬狗,真不知道這侯爺是錢多的燒得慌,還是怎的了!」
「咳,誰知道呢。反正凌侯不要出來禍害我等俊秀之才,我便安心了。」
「也是,畢竟這也算是好事一件,再加上那可是托夢……嗯,我們還是不要妄言的好!」
鬼神之說,向來是禁忌的存在。再加上凌熙倩對災區的一份心意,眾人頓時便不再好說什麼。
這一夜,凌熙倩將床底的那些物件全部拿出,獨自一人在後花園選了個不錯的地方,將它們埋葬。
至于太子府,卻是苦不堪言!
那厚重的豬屎味用再多的香料都無法掩蓋,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是那些狗,一到夜晚跟打了雞血似的叫個不停,吵得人根本無法入睡。
這晚,太子府的人,注定要在臭氣燻天中失眠!
作者的話:
三兒有個小伙伴學醫的,尼瑪天天看著瓶瓶罐罐里泡著的各種東西,那叫一個淡定。
有一次偶問她,你第一次見不害怕麼?
小伙伴睜著大眼,特麼無辜的說,就是暗紅色的一坨,看著像鹵肉……
當時我那個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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