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炮灰劫匪
偌大的官道上,兩側的樹林飛快退後。塵土飛揚中,兩輛超大的豪華馬車快速駛過,留下一連串狼嚎般的鬼叫聲。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花容與常樂坐在第一輛馬車前,手中的馬鞭飛揚,滿臉都是無法忍受的扭曲神色。
「凌熙倩,你敢不敢不要在荼毒我們的耳朵!」
自從從凌侯府出發後,花容常年在江湖上模爬滾打的稟性徹底爆發,就連叫凌熙倩也直呼其名。
開始常樂還會反駁一番,但經過三天花容堅持不懈的叫下來,大家已經默認。
此時此刻,常樂看出花容的嘴型,熟練的將耳朵內的碎布取出,對著花容便是一陣數落。
「花容你個大逆不道的丫鬟時不時又叫雜家侯爺全名了?雜家侯爺那歌聲簡直是世間天籟,猶如百靈鳥般動听,猶如泉水叮咚般滌蕩人心,猶如……」
「有本事你不要塞上耳朵,完整听她唱一首?」花容冷哼一聲,頓時讓常樂住了嘴。
至于馬車內的凌熙倩卻是可憐巴巴的看向夜軒,嘴中吃著冰鎮葡萄,含糊不清道。
「夜軒,長路漫漫,我就是想讓活躍下氣氛,若非唱的真的有那麼難听?」
哼哼,花容定力簡直太差,瞧瞧她家夜軒淡定的!
只見宗政夜軒斜躺在軟塌上,青絲垂頸,絕美的鳳眸正凝視著手中的書籍。
他看的十分認真,縴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小小的細節卻偏生在他魅惑的臉上呈現出一份性感的魅力。
直到听到凌熙倩說話時,這才抬眸對上那雙求安慰求抱抱的眼神。宗政夜軒唇角微揚,眸光閃爍流光,整個人透著一份閑適而慵懶,看上去越發的可口誘人。
「唱的不錯,乃解乏力作。」
「哈哈,還是我家夜軒有眼光。」
听到美男贊揚,凌熙倩越發得意非凡,誰知身後的馬車卻傳來溫容、溫景的嘶吼之聲。
「凌熙倩你休要再唱,我們的馬因你的狼嚎嚇得跑偏好幾次了!」
「……」
短暫的安靜片刻後,兩輛馬車驟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就連宗政夜軒也眉眼彎彎,唇邊綻開的笑容足矣讓天地都失色。
只有凌熙倩懊惱的撓撓頭,從馬車內伸出脖子朝身後的馬車怒吼。
「溫容、溫景,你們自己駕馬技術有問題,還好意思賴在本侯身上,真是不知羞。」
溫容、溫景還未說話,便听身後馬車內傳來玉游那純真而篤定的聲音。
「侯爺,你的歌聲真的很嚇人喏。那天我淺眠午覺後,差點以為我們被野狼盯住了。當時,侯爺的聲音真的超像的。」
「哈哈哈……」兩輛馬車再次爆發出一陣暢快的歡笑聲。
凌熙倩甚至都能想象出此刻玉游坐在那輛馬車內,定是小臉堅定,大眼認真、一副從不騙人的模樣。
但想到自己五音不全,在唱歌方面的確沒有多少天賦,凌熙倩訕訕的模模鼻子,不甘心的將頭縮回馬車。
「一群沒有藝術細菌的可憐人。」
天可憐見,她本以為出了京城便是江湖。就會看見各種策馬揚鞭、刀光劍影、行俠仗義。
再不濟,各種狗血古裝劇里必備的搶劫鏡頭總是有的。
可為毛輪到她凌熙倩自從出京城後,整個官道兩側除了山林還是山林。偶爾路過一輛馬車,也是各回各家各走各道,完全木有絲毫樂趣可言。
似乎像是在驗證凌熙倩心中所想時,敞亮的官道上陡然跳出來十幾名山野壯漢,他們大多數**上身,肩上扛著大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前面的車都給本大爺停住。」
伴隨著領頭的一聲怒吼,凌熙倩當即雙眼發亮,緊接著腦袋鑽出車窗,朝著身後的溫容溫景配合的嘶吼一聲。
「常樂,溫容都趕緊停下。」
凌熙倩的聲音來的突然,那震耳欲聾的比劫匪頭子的聲音還要來的具有穿透力與威懾力。頓時嚇得刀疤漢子拿刀的手一抖,險些砍傷自己的腳。
至于常樂等人听出自家侯爺那語氣中的興奮,明白侯爺是趕路悶得發慌,倒也配合的快速停下馬車。
馬車剛停,凌熙倩便迫不及待的跳下馬,滿臉燦爛的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迎接遠方的友人。
「幾位是劫財呢還是劫色……」
凌熙倩真誠滿滿的目光在看清對面十幾位壯漢那虛浮的下盤時,嘴角微抽,興致一下子減半。
那劫匪頭子快速的掃了眼凌熙倩,鼻中喘著粗氣。似是不屑與她說話,傲嬌無比的轉頭對身側一白衣中年男子道。
「老二,你給說道說道。」
那白衣中年大叔手握雞毛編制的羽扇,嘴邊撇著兩抹極具喜感的黑亮小胡子,臉上同樣瓖著一雙與凌熙倩以前綠豆眼神似的猥瑣眯眯眼。
明明那雙綠豆眼正猥瑣至極的在花容身上轉悠,可這中年大叔卻偏偏裝出一副玉樹臨風的模樣背手而立。
只听他低咳一聲,身旁的炮灰小弟立即扇風的扇風,丟花瓣的丟花瓣。
在瑩瑩花雨下,中年猥瑣大叔兩撇胡子上各沾上一點花瓣,故作風流倜儻的一手扇風,另一手舉著大刀直指花容的方向。
「在場的都給二爺我听好了。將你們馬車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獻上來。然後扔過來你們的褻衣,你們還有一線生機;交出你們的褻褲,便留你們一條生路。」
說道這里,那猥瑣大叔不屑的掃了眼凌熙倩,專門補充道︰「肥子的就算了。」
納尼?敢歧視她!
凌熙倩眼內閃過怒火,面上冷冷一笑,轉頭朝陸續下馬車的宗政夜軒、千面等人委屈道。
「我真的有這麼胖麼?」
眾人齊刷刷搖頭,除常樂外,其余皆是俊男美女,頓時將一干劫匪看呆了。
「咕咚」不知是誰猥瑣的吞咽口水,在凌熙倩目瞪口呆下,那劫匪頭子竟痴呆的走到宗政夜軒面前。
他雙手平舉大刀,遞至夜軒身前,滿臉通紅的結結巴巴道。
「美……美人,隨……隨了本大王當壓寨夫人吧!」
「……」全場靜默。
一陣熱浪拂過,就見那二當家的抽搐著嘴角,涼涼的開口。
「大當家的,那姑娘在你右手方。」
「干他娘的,老子就想這姑娘咋比老子還高。」中年莽漢立即撓撓頭,挪動身體來到花容身前,再次將方才的話語說了一遍。
凌熙倩嘴角抽搐,這才發現莽漢的雙眼是斗雞眼。余光掃見宗政夜軒,凌熙倩忽的打了個冷顫,莫名同情起這群白痴劫匪。
只見宗政夜軒雙眸冰寒,偏偏那抹性感薄唇上揚,勾起一絲怒極反笑的弧度,一股若有似無的威壓從他身上彌漫而開。
果然,下一秒,在花容發飆將那白痴老大踢飛的同時,凌熙倩眼尖的發現宗政夜軒修長的手指在半空中連連彈動。
只听花容嬌喝一聲,整個人沖入劫匪中游刃有余的表演起來。同時溫容和溫景也沖向前幫忙,眼神中滿是興奮。
須臾片刻,三人打的意猶未盡,但一群劫匪卻已經是哭爹告娘的癱在地上直喊求饒。
尤其是那大當家和二當家,明明花容三人也未下狠手,可這兩人一人捂著眼楮一人捂著嘴巴,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叫的好不淒慘。
「說實話,你們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凌熙倩俯視的看著這群劫匪,一腳踩在那大當家的手上,故作狠辣道。
「身為一群劫匪,你們氣質全無,狠辣不夠,最重要的是你們良心還在。就憑這點,你們還做毛線劫匪啊,乖乖回家種地去吧。若再讓本小姐撞見你們打劫,見你們一次揍一次。」
冷笑一聲,凌熙倩滿身的冷煞之氣自然不是旁人可比擬。這群人當即忙不迭失的點點頭,互相攙扶著遠去。
「侯爺,您就這麼放了他們?」望著十幾名大漢踉蹌遠去的背影,常樂從不忘記見縫插針拍馬匹的機會。
他蘭花指翹到頭上擋住那毒辣的陽光,面粉臉上滿是諂媚的星星眼崇拜無比的望向身側的女子。
「雜家侯爺當真是純善仁德,美若天仙。面對如此凶神惡煞的劫匪,花容等人真是俗不可耐,只懂得使用暴力。哪里有雜家侯爺那真真切切的‘回家種田’來的開啟心靈之窗。
雜家發誓,雜家剛才絕對看見那群劫匪眼中的悔悟和改過自新。」
「小樣挺有眼光啊,」凌熙倩一撩長發,傲然而立,「本侯一向以德服人。」
「那是那是。」听到這話,就連常樂都忍不住一陣汗顏。
周圍花容、溫容、溫景等人更是一副看透這主僕嘴臉的模樣,根本不待他們說完話,便滿臉鄙夷的轉身離去,就連宗政夜軒也含笑的上了馬車。
「居然沒人夸贊本侯?」
見此,凌熙倩老臉有點掛不住,抬頭看了眼毒辣的陽光,她只得自顧自癟癟嘴。
「走,常樂,上車去,本侯的花容月貌都快曬蔫了。」
「得 。」
有第一次遇見劫匪的經歷後,接下來的這條道上,凌熙倩等人再次遇見劫匪時,儼然沒有那般興奮。
而這些劫匪與之前的劫匪類似,都是智商不高、武功低下的炮灰。直到第四天傍晚,天陰沉沉的似要下雨,眾人再次趕走一群炮灰劫匪後,這才將馬車停在官道一旁。
篝火烈烈,花容帶著溫容、千面、玉游進入山林打些獵物,其余的人在原地等候。
凌熙倩坐在柔軟的墊子上,無聊的拿著樹根在地上隨意比劃著,抬頭看了眼常樂,道。「讓探子們出來。」
這話說的突然,但常樂卻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他的胸口上掛著一根短管哨子,抬手放置唇邊輕吹,尖銳的聲音遠遠傳開,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地面便跪了八名黑衣人。
「參見凌侯、五皇子殿下。」
凌熙倩與宗政夜軒絲毫不意外的點點頭,就連溫景也沒有絲毫吃驚。
凌侯每年南下,皇上必派人暗中保護,已經沒有什麼新意可言。
誰知接下來凌熙倩的開口,卻讓溫景驚詫起來。
「這兩日跟蹤那群劫匪可有何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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