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莫名的抗拒
又是一日明媚清晨,空氣清新、陽光正好,不知名的鳥兒在枝頭吱吱叫的歡暢。
柔軟的大床上,凌熙倩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覺頭腦發脹,眼皮沉重的厲害。
「常樂,常樂?」
下意識的叫喚著常樂,門外卻沒有一人回應。
「怎麼頭這麼暈……」嘀咕的說著,凌熙倩陡然想起昨夜的那道黑影,趕緊下意識的模模脖子。
「呼,還好腦袋和脖子沒有分離。」可慶幸過後,凌熙倩又不禁皺眉思考起來。
昨夜將自己迷暈,卻又沒有殺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誰?
若非是大娘?可她迷暈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眼底劃過一抹流光,凌熙倩雙眼微眯,自顧自穿好衣衫,這才發現放在枕頭下的那寫有‘救我’二字的宣紙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死死的盯著床頭,凌熙倩努力回憶昨晚的人影,卻根本想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她抿著唇,坐在床上忽然掐著嗓子驚聲尖叫。
「救命啊,有刺客,救命啊!」
一嗓子剛嚎完,偌大的房間不論是門還是窗戶陡然被人破空而入。
皇上派來的幾名暗衛齊刷刷的站在房間內,人人手握著刀柄,滿臉警惕的隨時準備出手。
來的倒是快!
凌熙倩眉頭微挑,整個人閑適的坐在床上,沒有絲毫慌張。她下巴微抬,一臉好奇的看向在場的幾位暗衛。
「不用看了,是本侯在鍛煉幾位的反映速度。」
懶洋洋的開口,凌熙倩朝眾人露齒一笑,既無辜又天真︰「本侯好奇,你們是一直在暗中時時刻刻保護本侯?」
這是什麼問話?簡直是在質疑他們身為暗衛的職業道德!
幾位暗衛中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子身為小隊長,立即單膝跪地,語氣冰冷道。
「回稟侯爺,正是如此!」
昨夜除了首領來過……的確有人將他們擊暈,甚至于他們根本沒有發現對方的氣息,便毫無還手之力的被點中睡穴。
若是說出來,丟了他皇家暗衛的面子是小,被皇上當作無用之人暗中殺害那才得不償失!
既然雙方差距太過明顯,侯爺又沒有性命之危,這件事……就讓大家愉快的忘記吧。
「那昨晚可有人夜探本侯房間?」
「回稟侯爺,沒有。」只要你沒死,我們的任務就算完成。
至于夜不夜探……那不是他們該考慮的範圍。
凌熙倩自然不知道這群暗衛心中的小九九,听到他們斬釘截鐵的回答,心頭頓時冷笑不已。
通過昨天與大娘的接觸,凌熙倩能夠肯定大娘根本不會武功。若半夜真的是她,想必定然會被暗衛發現。
但這群暗衛今日卻敢欺瞞自己說昨夜並未有人到訪,若非來的人正是這暗衛中的人?!
要知道,他們可是皇上派來……
「叮」的一聲,凌熙倩只覺得自己大腦中某根神經被踫觸,她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
沒錯,皇上!
能讓凌侯府的主人如此小心而隱晦的向外發出求救,這暗中之人必然比凌侯府身份超然。
一個泱泱大國,還有什麼比皇上更權勢滔天?
想到此,凌熙倩猛然打個激靈。眸光掃向這些暗衛,心知他們都是皇上之人。她不能露出絲毫馬腳,只得高傲而不屑的朝眾人點點頭。
「你們下去吧!」
話音剛落,這群人唰唰的再次破窗而出。
常樂和宗政夜軒卻是急匆匆的趕來。
「熙倩?」宗政夜軒鳳眸掃射整個房間,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危險,這才將眸光移向凌熙倩的臉。
卻只看了一眼,眸光微閃,又將目光投向他處。
如此細微的變化凌熙倩根本沒有發現,此刻她正被常樂上下全方位掃描。
「雜家侯爺,您沒事兒吧?大老遠的就听見您的尖叫。都怪雜家昨夜睡的太沉,都忘了來伺候侯爺,侯爺您……」
「本侯沒事兒,就是大清早亮亮嗓子。」听到常樂那熟悉的聒噪,凌熙倩臉上的笑容真了幾分。
常樂一听自家侯爺亮嗓子,以為侯爺要大展歌喉,他下意識的從衣袖中掏出兩小團棉球準備塞住耳朵,卻被一個爆栗敲在腦門。
「常樂,你這是要干什麼?」凌熙倩怒。
這群沒品味的家伙,她唱歌有那麼難听嗎?啊?
某人理直氣壯的怒瞪沒有任何心虛,似乎根本不記得她的嗓子將馬兒都嚇得以為是凶獸來襲。
「嘿嘿,侯爺,雜家這不是耳朵癢,準備掏耳朵嘛!」常樂諂媚一笑,趕緊將棉球塞回衣袖。
「是麼?要不要本侯幫你掏啊?」凌熙倩陰惻惻的說著,舉起手又是幾個爆栗,打的常樂夸張的嗷嗷直叫。
宗政夜軒站在二人身後,眼看著凌熙倩沒心沒肺嬉笑的與常樂打鬧,黑眸中明滅交加。
她,原本就該如此肆意歡笑!
整整一個上午,大娘都沒有出現。原因無他,她昨夜偶感風寒,現正燒的厲害。
原本每年祭拜的三日凌熙倩是不允許其他人前來打擾,但因為今年大娘躺在床上燒的昏迷,無奈之下,只得將流雲蕭與花容也搬進水府。
花容雖說從前是戲子,但做飯也非常在行。吃過花容做的午膳後,凌熙倩與宗政夜軒再次前往靈堂祭拜。
打掃水府的工作交給常樂與花容,流雲蕭則負責照顧感染風寒的大娘。
靈堂內,恭敬的朝兩尊靈牌磕過頭,凌熙倩跪坐在蒲團上,忽然出聲道。
「夜軒,我想過了。既然大娘知道些什麼,你說我若是故技重施,假扮鬼神去嚇唬正好昏迷的大娘……」
「這絕對不行!」
凌熙倩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宗政夜軒一口打斷。迎上那疑惑的眼神,宗政夜軒俊臉冷酷,鳳眸閃爍睿智的光芒。
「昨夜我已經專門找過她,使用攝魂**得知,原來是當年你娘親不希望你以後嫁入皇家。所以大娘昨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映。」
「啊?」凌熙倩眨巴眨巴大眼,臉上的疑惑並未褪去,「那這里已經上過的香還有凹陷的蒲團,還有一塵不染的書房……」
「那些是我之前猜錯了,大娘已經交代她的確是花了兩天功夫里里外外打掃一遍,所以才會導致昨夜染上風寒。」
「真的是這樣?」凌熙倩模著下巴,理智上她並不怎麼相信,但感性上她卻選擇相信宗政夜軒之言。
此刻,感受到黑眸深沉、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凌熙倩只覺得夜軒今日與自己說話似乎格外的……緊張?
對,就是緊張!
而且他在說話時也格外在意自己的看法,雖然以前也是這樣,但今日……今日不知怎的,凌熙倩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夜軒的反映有些不對勁。
若非是在面對岳父岳母大人,所以他緊張?
想到這個可能,凌熙倩心中劃過一縷甜蜜,賊賊一笑故作輕松道。「不會是你攝魂**失靈,她在撒謊吧?」
「你說呢?」宗政夜軒抬眸,鎮定的反問。衣袖中的大掌早已緊握成拳,青筋根根突起。
「討厭,人家當然是相信你啦!」
笑眯眯的回應著,凌熙倩見宗政夜軒面上依舊沒有絲毫笑意,只以為他在靈堂內不敢有任何放松之態,便站起身下意識的拉著宗政夜軒的手準備離去。
誰知,就在凌熙倩與宗政夜軒的剛剛十指相扣時,對方那修長的大掌卻猛然縮了回來,像是遇到洪水猛獸般宗政夜軒整個身體都後退了半步。
「怎麼了,夜軒,不舒服麼?」
是她的錯覺麼?剛才那一瞬間,凌熙倩總覺得是夜軒在抗拒自己的觸踫。
「嗯。」宗政夜軒借勢用手揉揉眉心,臉上努力保持鎮定。清冷的聲音略帶沙啞,听的人莫名心疼。
「應當是昨夜運功過度,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只留凌熙倩的聲音擔憂的響起。
「一會兒別忘了讓流雲蕭去給你看看啊!」
接下來的一天,流雲蕭為宗政夜軒診脈後,宣稱五皇子殿下也染上風寒。
為了避免受到傳染,流雲蕭讓眾人盡量少接觸五皇子殿下與大娘。
就是凌熙倩自己也被常樂管的緊,除了吃飯與去靈堂上香時能看見宗政夜軒,其他時辰兩人竟是根本沒見上幾次面。
至于大娘,在流雲蕭精心照顧下第三日已經痊愈。再次恢復慈愛祥和的模樣為眾人準備一日三餐,好似對凌侯與五皇子的婚事已經不再惶恐。
這天早上,凌熙倩洗漱完畢後,見大娘在打掃房間,她鬼使神差的開口詢問。
「大娘,你那日听到我和五皇子的婚事,為何反映那般大?」
「奧,這件事啊。」大娘笑著開口,說出的內容和夜軒向自己說的一模一樣。
可如果真的像夜軒和大娘所言,為何凌熙倩總覺得自從第二天開始,夜軒面對自己總是怪怪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在大娘離開房間後,凌熙倩又叫來常樂詢問。
「常樂,水府老宅除了本侯,還有其他人前來祭拜本侯的爹娘麼?」
「啊?」常樂先是一愣,微垂的眼眸遮掩住其中的閃爍,語氣卻是感慨萬分道。
「應該還有的。侯爺的爹爹那可是名震八方的大將軍,每年都會有老部下前來拜訪。怎麼了,侯爺?您以前不是知道這些麼?」
原來是這樣!
凌熙倩下意識的松口氣,臉上頓時裂開燦爛的笑容,順手朝常樂敲個爆栗,心情那叫一個舒暢。
「本侯這是在考驗你的記憶。」
她就說嘛,她家夜軒是不會,也沒理由在這件事上欺瞞自己。雖然……水府的一切依舊給人很古怪的錯覺!
想通過後,凌熙倩只覺得渾身放松。這三天在水府緊繃的神經,也不自覺變得松緩。
吼吼,今天說什麼她也要去看看夜軒的身體怎麼樣了!
凌熙倩哼著小曲,腳下的步伐都變得輕快,剛走到院子誰知卻听到一陣大力的敲門聲。
「不好了,不好了。大娘,你家閨女被毒隱山的人抓走了。」
作者的話:
啊哈哈哈~新的一個月開始啦~親們還記得毒隱山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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