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解毒藥丸
當天夜晚,凌熙倩幾人住在毒隱山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禁毒客房。
顧名房後,便不用在擔心有任何毒物隱藏在暗處伺機偷襲。
對于貓貓而言,凌熙倩乃難得她看著順眼的好友。如今在她的地盤,她自然要好生招待。
這一晚,以吃貨自居的凌熙倩在美味的晚膳上來後,在貓貓鼓勵「如同自家人吃飯」的話語下,她瞬間化身餓狼。
整個人左右開弓,猶如狂風過境,短短片刻整張桌子無不沾滿凌熙倩的菜漬。
而她那張油汪汪的小嘴,此刻正咀嚼著一塊蛇肉,滿臉陶醉的猶如在指點江山。
「嗯,口感爽滑,韌性十足、彈性極佳,果然是極品蛇肉。」
「我沒說錯吧,每回吃這蛇肉我都恨不得將舌頭咬下來。」貓貓同樣咬起一截蛇肉,大呼過癮。
兩女並排而作,眼眸彎彎,滿臉陶醉,別說那表情還有些神似。
忽而,凌熙倩「哎呦」一聲輕叫,卻原來當真咬到了舌頭。
常樂第一時間擔憂的沖到凌熙倩面前,「雜家侯爺可是咬傷了?快伸出舌頭讓雜家看看?」
已經放下餐具的宗政夜軒眸光微眯的盯著常樂的後腦勺,輕輕伸手戳了戳他的背部。
常樂轉頭對上五皇子殿下那黑漆漆的深眸,頓時嘴角微抽,一股涼氣從頭頂涼到腳底板。
無聲的咧開笑容,常樂默默的移開位置。眼瞧著宗政夜軒探身上前,那雙冰寒的眸光在看清一截粉舌上的猩紅點點時,閃過細微的心疼。
「出血了。」
「啊?沒事兒,這點小痛算什麼……唉,宗政夜軒,你別端走我的蛇肉啊!」
入耳的是凌熙倩與宗政夜軒旁若無人的話音,常樂靠在牆邊低下頭。悵然的盯著自己雙手,腳尖攆著地面,單薄的身影貼在雪白的牆面略顯落寞。
侯爺身邊有了其他男人……是已經不再需要他的照顧了麼?
常樂不知,他頭顱微垂,披肩的黑發順滑而下,猶如一道黑色緞帶,那雪白的脖頸在黑發中若隱若現,透著如玉的光澤。
雖看不清他的臉,但這充滿寂寥的姿態卻瞬間將正在喝蛇羹的貓貓生生嗆住。
「咳咳,咳咳!」
大力的咳嗽著,貓貓一邊捶著背,一邊不忘拍著自己的胸口,懊惱的自責。
貓貓,你傻了啊你。那是一個太監……一個勉強有點脆弱,此刻需要人安慰的太監而已,怎麼能在剛才一瞬間產生怦然心動的錯覺。
他可不是你心目中那款絕色容姿的男神,他甚至……甚至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清醒,必須得清醒!
「不行,必須上藥。」另一邊,宗政夜軒虎著臉。
一手嚴肅認真的指著凌熙倩的嘴,好看的眉頭微蹙,低沉的聲音猶如陳年酒釀,醇厚迷人。
「這看似是小傷,若處理不好,便會發炎,還有可能……」
他宗政夜軒好歹也讀過幾年醫術,這些小傷口的隱患知道的一清二楚!
從未見過宗政夜軒如此絮絮叨叨,凌熙倩心中一甜,嘴中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沒什麼大事,夜軒,你別太緊張。」
是麼?宗政夜軒眉頭越發蹙緊。他……只是想在接下來的日子對她更好一點,若非表現的太明顯?
輕咳一聲,宗政夜軒瞬間恢復常日的冷艷高大上的矜持,但眸光卻依舊停在凌熙倩的唇上。
「飯後我讓流雲蕭將藥劑給你送去。」
一錘定音,在凌熙倩痴痴傻笑的表情下,宗政夜軒耳朵尖微紅,渾身冷冽的氣勢卻絲毫不減。
終于喘過氣的貓貓卻是鄙夷的看了眼兩人,不滿的敲敲桌子。
「喂,旁邊還有大活人呢,你們秀恩愛是在刺激我麼?」
真是!幸好今晚爺爺招呼那個大師伯去了,否則止不準要抽風逼她趕緊娶個孫女婿回來。
「就是在秀你能咋樣!」
反正沒有外人,凌熙倩直接撅著油汪汪的嘴在夜軒白瓷般的面頰上留下一個同樣油汪汪的印記,得瑟無比道。
「我蓋了章,這個男人就是我的!」
宗政夜軒身體瞬間僵直,整個人因那一吻呆若木雞。再想到他們若當真是兄妹……
他猛然回過神,下意識的遠離凌熙倩,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解釋,便轉身出了客廳。
「師傅一天未吃飯,我去看看。」
原地,貓貓不可置信的盯著大門,呆呆的開口。
「五皇子魔癥了?我怎麼覺得今天他有些怪怪的。」
她跟隨凌熙倩等人一路,後又一同南下,這其中宗政夜軒並未對凌熙倩做過分之舉,但她貓貓就是知道這個男人定然非常在乎凌熙倩。
別的不說,這男人表面看上去冷艷,但他不論何時坐在的位置都足矣保證凌熙倩的身影在他余光掃視範圍內。
「誰知道呢!」凌熙倩聳聳肩膀一笑而過,眼底卻劃過一抹苦澀。
連貓貓都察覺了,果然不是她敏感。
夜軒……有事瞞著她,而且是關乎兩人的感情!
她凌熙倩不喜歡這種明知有隱患,卻胡亂猜測導致事情越來越糟的事態發生。
她今晚就要去找……想到宗政夜軒方才說的要見其師傅,凌熙倩準備直起的身體又重新坐下。
明天吧,明天她要問問這幾天到底發生何事,讓夜軒的行為如此詭異。
凌熙倩的愣神讓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貓貓以為她需要找人聊心,頓時顛顛的將常樂趕出,趕緊眨巴著眼轉移話題道。
「同行,你還記得咱倆初次相遇不?別說,你變化還真大。」
「當然。」察覺到貓貓的好意,凌熙倩配合的點點頭,隨後忍不住笑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背影時,還擔心你背後那沉重的包裹將你小蠻腰壓斷。」
「咳,那些都是小意思。」想到自己的本行,貓貓滿臉神聖無比。
可再想到那次在太子府收獲頗少,貓貓頓時泄憤的哼唧道。
「我告訴你哦,太子府簡直太窮了。根本和你凌侯府的藥材庫沒法……額,不對,是他太子府的藥材庫根本沒什麼珍貴的藥材。」
一邊回憶,貓貓不忘撩起長辮子,自鳴自得。
「但我貓貓是誰,一個房間內有任何暗格藏物偷逃不過我的火眼金楮。結果那次在太子府,我憑借靈動的身姿、絕頂的輕功,闖過萬支鐵劍、毒霧繚繞、金蟬絲網的重重圍剿,終于來到一間密室。結果里面坑爹的就有一個小瓷瓶,瓷瓶里就只裝著四個藥丸!」
說道這里,貓貓覺得這將是她今生偷盜以來最大的污點。
可不知為何,凌熙倩听到這話卻眼皮狂跳不止。
堂堂太子府,有什麼東西值得如此神神秘秘的隱藏!
會不會有可能是……凌熙倩心咚咚的狂跳不止,她吞咽了口唾沫,這才問道。
「那藥丸還在麼?可否讓我看看?」
「當然,你等等。」
這藥丸貓貓原本還打算給自家老頭研究研究,可她才一回毒隱山,那老頭便開口閉口孫女婿何時回山。
貓貓一氣之下,便沒有將那次偷來的東西上貢。
這不,沒多久貓貓折回,手中多了一個雪白的瓷瓶。
凌熙倩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打開藥瓶,倒出四粒雪白圓潤的藥丸。
仔細在鼻尖輕嗅,那隱隱熟悉的香氣幾乎瞬間讓她狂喜不止!
這一定是她全身肥腫的解毒藥丸!
泡過n天流雲蕭配置的去水腫藥浴後,凌熙倩早已牢牢記住那幾味藥材單獨的味道與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而這雪白藥丸中隱隱便飄有眾多藥材合在一起的味道!
盡管這也有可能不是解毒藥丸,但凌熙倩再次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同一時間,她又忍不住想拍著大腿慶幸。
特妹的,那該死的抽獎系統給出的任務,總算有點眉目了!
毫不費力的從貓貓那里要來這藥瓶,凌熙倩心中記下貓貓的大恩,興高采烈的回房。
毒隱山內畢竟不是熟悉的環境,待她出毒隱山後,就嘗試嘗試!
……
另一邊,格局優美精致的廂房內,絕塵老頭整個人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
「將小軒軒近日的情況都說出來。」
「追風遵命!」
單膝跪地,滿臉冰冷肅穆之人正是曾經跟在宗政夜軒身邊,因對凌熙倩不滿而有所懈怠被調往鬼部,負責暗殺的追風。
「老樓主您離開京城後,凌侯又……」
言語冰冷,追風一絲不苟的將鬼火事件、凌熙倩暗中開游泳館教流雲蕭游泳一事,以及南下相遇貓貓還有在老宅內宗政夜軒逼問大娘一事全部托出。
「你說什麼?」听完追風的匯報,絕塵老頭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眸。
「小軒軒與凌熙倩居然有可能是兄妹?這也……」
太荒謬了!
若是如此,那皇帝老兒怎麼可能還為兩人下旨!
「看守水府的婦人的確這麼說,但樓主也明白僅憑她一人之言說明不了什麼。因此讓天機樓全力追蹤凌熙倩與皇上之間的關系。」
「的確說明不了什麼。」絕塵老頭冷笑一聲。
此時此刻,黑暗中的他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殺氣,完美的詮釋著這名節操碎了滿地的老頭,曾經乃大陸頂尖殺手。
他絕塵裝了多年大師,別的不說,偏偏各國皇室辛密听了不少。
宗政皇族,生女有記。記在足底,腳踏六星。
若凌熙倩腳下有六星印記,那她必定是宗政皇族之人。若當真如此,她和小軒軒注定有緣無份。
想到這足矣讓小軒軒放棄凌熙倩的理由,黑暗中的絕塵陡然笑了。盡管他胡子花白,但那邪肆的笑容不難看出他年輕時的風流氣韻。
「你速速前往凌熙倩的住處,想辦法查探她的腳底。若有六星最好,若沒有……你就為其創造六星!」
小軒軒,別怪為師心狠!
當年的她……那般絕代風華,她的女兒定然才是這世間最配你之人。就算是為了完成為師多年的夢想……為師也要讓你娶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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