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我愛的人不是她
氤氳的水汽中出現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白皙粉女敕的肌膚上沾著水滴,那黑長的睫毛猶如兩抹翩飛的蝴蝶,在眼臉處投下誘惑的陰影。<
睫毛下的水眸微眯,並未睜開。但那微彎的月牙弧度配上小巧的飽滿紅唇,猶如這世間最美味可口的點心,莫名散發著香甜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此刻,幾縷水滴順著那粉女敕的肌膚滑進精致的鎖骨,消失不見。
那誘惑的痕跡無形散發的口干舌燥,當即撩撥的木乃伊目光如炬,喉頭滾動,只恨不得自己便是那瑩瑩露珠……
「太好了,我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浴桶內,凌熙倩盯著自己縴細的手臂,忍不住揚唇一笑。
此刻的她本就面若桃紅,眉目精致。陡然絢爛一笑,竟猶如一株徐徐綻放的花朵,美的連周圍的景致都因她變得夢幻,變得芬芳,變得……想讓人據為己有!
「這下有趣了。」
另一個房間內,有人目光灼灼的盯著那絢麗的笑容,血紅的眸光充斥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趣意盎然與勢在必得。
……
凌熙倩螓首靠在浴桶,手指無規律的叩擊著浴桶邊緣,腦中回憶著宗政夜軒房間的方向,以及周圍哪些小路可能避免遇上太多的人。
最終,她紅唇微勾,一條成型的奪吻計劃形成。
伸手將側面屏風處的紗衣拽來,凌熙倩也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暗處似乎有什麼目光在盯著自己。
「唉,美女不愧是美女,不論在何時都存在感太強啊!」
自言自語的得瑟,凌熙倩不忘相信自己的只覺,直接披著紗衣後才在浴桶內站起身。
窈窕的倩影在氤氳的水霧中若隱若現,薄薄的紗衣在還未完全貼在身上時便已經將那倩影勾勒的曲線柔美。
美人赤足行走在地面,拖拽出一道道水跡,那隱隱閃爍晶瑩的光澤,將美人出浴的背影圖描繪的越發美輪美奐。
另一邊,有人兩眼茫然,瞪如牛眼,「可惜啊……」
貼牆而站的灰衣老者則淡定的彈指,一方手帕頓時飛到床邊。
「少爺,您鼻血出來了。」
……
站在不透光的屏風後穿好衣衫,凌熙倩雙腿交疊坐在軟塌上,這才笑眯眯的朝外面道。
「常樂,進來倒水。」
這聲音清澈甜美,猶如清晨碧草上的第一滴朝露,干淨透徹中帶著笑意,莫名讓人的心情都舒暢起來。
早已在外等候的常樂听到此音眸內一閃而逝的疑惑,但房間里是他家侯爺,是他的天,他不會違背她任何的意思!
「來嘍,主子。」
笑眯眯的打開房間,入目的便是地上那一條猶如光彩玉帶般的水跡,常樂頓時皺著眉碎碎念道。
「侯爺,您又光著腳走出浴桶了?地上那麼涼,您怎的不愛惜自己身體。不是雜家說您……您……您……」
余光掃見軟塌上那含笑的美人,常樂整個人頓時僵在原地。
「你是……是……」
眼看著常樂顫抖著手指,嘴唇不斷哆嗦話都說不清楚,一副羊癲瘋即將發作的模樣,凌熙倩便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給他造成沖擊力有多大。
唉,人美,魅力無可擋,真是好無奈啊!
凌熙倩笑的眉眼彎彎,忽然壞心眼的湊近呆若木雞的常樂。
靈眸閃爍,紅唇微揚,那張由天地精心雕琢的容顏口吐蘭香,聲音甜軟,玉指滑過某呆傻樂的下巴。
「認不出你家侯爺我了?」
清雅的幽香似有若無環繞在常樂周圍,那滑女敕的指尖踫觸下巴處所產生的觸電感,讓人瞬間頭皮發麻。
凌熙倩永遠不會知道這種感覺在這一刻,是那般真實存在卻又無所遁形的敲擊著常樂的心髒,差點將他那壓抑許久的某種情感擊的潰不成軍!
但他畢竟是常樂,很快便回過神來。激動的一把扣住凌熙倩的雙肩,嘴中語無倫次的驚喜道。
「侯……侯爺?!真的是你?」
觸手的美人香肩如玉,似乎一踫就碎。常樂眸中一閃而逝某種復雜的情愫,在脖頸微紅時飛快放下手,臉上卻是一排白牙閃爍,熱情的傳遞著他的喜悅。
「太像了,和夫人真的太像了,尤其是那雙眼楮……」
「那是,那可是我親娘。」
被常樂那驚喜的神色感染,凌熙倩笑顏飛揚,眉眼彎彎中似乎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充滿幸福的滋味。
「不過常樂,你家主子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別問那麼多,就當我是毒隱山的女婢,跟著你倒水出門。」
「好,好。」常樂激動的點頭如小雞啄米。
一雙眼楮不忘貪婪的看向那美麗的容顏,似乎要將她印在心中珍藏。
這才是他家侯爺真正的模樣,那般耀眼奪目,那般動人心魄,那般……
垂下眼眸,衣袖中修長的大掌無意識的攢緊,常樂不敢在深想,只按照自家主子的意思,與她一起抬起浴桶,朝外走去。
凌熙倩低垂著頭,額邊故意放下的劉海擋住那明媚的容顏,兩人一左一右抬起笨重的浴桶走出病房,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直到走到一顆古樹下,兩人分道揚鑣,那白衣女子低垂著頭繼續前行。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那身空靈尊貴的氣質卻給人無限遐想。
偌大的村莊內,空氣無限好,路邊的野花開的絢爛。凌熙倩一路走來,極為順暢,沒有一人注意到她。
但就在一個拐角的山坡上時,她陡然停住腳步。原因無他,前方的青草地上正站著兩道修長的人影。
凌熙倩眼疾手快的躲在一顆大樹後,眼瞧著不遠處的夜軒一身紫衣,貴氣十足;而流雲蕭則是一身白衣,優雅天成。
不知為何,此刻凌熙倩腦中極為神經質的想到了‘強攻強受’這四個字。
呸呸,想什麼呢,夜軒是她的,只有她凌熙倩能強攻!
想到這個男人明知體內真氣不能肆意動用,卻一次次因為自己而亂來,凌熙倩又忍不住無聲一笑。
她家夜軒心里定然也是有她的!
不過兩個大男人吃飽了沒事兒干,站在這里搞什麼鬼,喝西北風麼?
凌熙倩屏住呼吸,美麗的大眼閃過疑惑,便听到兩人若有似無的聲音飄入耳內。
「直接和她說我愛的人不是她?」
清冷磁性,性感又魅惑,凌熙倩瞬間鑒定出這是她家夜軒美人的聲音。
樹後的那雙明眸陡然危險的眯了起來,精光閃爍,絲絲縷縷劃過眼底。
是誰,居然敢搶她凌熙倩的男人?
她凌熙倩大部分時間都是和夜軒在一起,又會有人誰能接近夜軒,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凌熙倩躲在樹後,學著宗政夜軒平日冷冽高貴的姿態,抬眸無聲看向不遠處。
夜軒,學我這麼說。
「我愛的人永遠是凌熙倩,你們沒有機會了。不僅是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也休想。」
一通話語張唇無聲的說完,凌熙倩低頭扣著樹皮,搖搖頭晃去腦中的yy。
太特妹肉麻了,對于只做不說的夜軒不可能這麼說出口,來拒絕別的女人。
一邊否定自己心中所想,入耳的便是流雲蕭那清爽脆亮的聲音。
「夜軒,感情這種事情既然要斷就要斷的干脆利落。你心中既然無她,就快刀斬亂麻,不要有任何猶豫。否則只會讓雙方徒添悲傷。」
好樣的,流雲蕭,這個建議我喜歡。
凌熙倩躲在樹後,對流雲蕭的背影默默豎起大拇指,同時不忘挑眉暗忖。
這是真人不露相啊,流雲蕭平常看上去清純的如同青隻果似得,居然還是感情專家?!
不遠處的宗政夜軒並未在說話,微涼的風吹起他的衣角,不知為何,凌熙倩忽然覺得自己心里也有絲涼涼的。
到底是哪個女人,居然讓向來沉穩果敢的夜軒都如此遲疑?
腦中過濾著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女人,最後凌熙倩只留下一張言笑晏晏的臉蛋……貓貓?
「但對方如果是她,」流雲蕭聲音有絲遲疑,「我且問你,在戲園內,她當著眾位閨秀的面余毒復發,鐵血出手。你為何極力使用攝魂**,讓眾人忘記一切,為她掩蓋她所造成的殺孽?」
「因為她先前在丞相府救我一命。」
「所以你這是報恩?」
「……」
「好,這算行得通。那夜魅閣呢?那次是真正的危急關頭,你為何要救她?」
「若不救她,何來我日後的官位?」
「那天降異石和鬼神降臨的事件呢?」
「當時我與她已有婚約,榮辱與共,又怎可能讓他人隨意污蔑我?」
「這也說的通,那皇宮的那晚呢?那晚凌熙倩將你顏面踩在腳下,向雲松青告白,被他拒絕後,你卻反而維護她的尊嚴,這……」
「因為不愛,所以並未受辱。」
「那游泳館事件呢?那件事如果沒有處理好,凌熙倩和雲松青的暗通曲橋,可是會讓你一輩子顏面無光的事。可你依舊主動站出……」
「你也說如果沒有處理好會讓我一輩子顏面無光,所以我將它處理好了。」
「那……這次南下呢?」雲松青的話已然晦澀,「科舉一事牽系你朝政生涯,你卻拋下一切,隨她南下。」
「你也看見,」宗政夜軒的話越發冰冷,「若不南下,如今我的蠱毒又如何解除?」
旋即,兩人便是長久的沉默,沒有一人在說話。
但兩個男人之前冰冷的對話卻隨著秋風一字不差的灌入凌熙倩的耳內。
蔥蔥郁郁的古樹,不知何時被秋風掃過,飄落下一片枯葉,猶如墜落的枯葉蝶,旋轉著淒涼的命運。
凌熙倩感覺自己面頰冰冷一片,她抬手輕觸,卻見指尖一片晶瑩透亮的水漬。
她哭了?
這怎麼可能!
深吸口氣,牽扯著空蕩蕩的胸口帶來入骨的涼氣。凌熙倩忍不住低子抱成一團,將那飄落的枯葉攢入掌中,感受到那冰冷的溫度,如同此刻自己冰冷的心。
她不難受,她只是被秋風吹的好冷……只是從未想過,原來只做不說的夜軒不是不說,而是他本就不愛她,根本無從說出口。
怪不得府內的男寵他從不在意,怪不得雲松青與自己縷縷的接觸他從不抵觸,怪不得這次南下他拒絕自己的踫觸……是因為自己獻出蝕蠱蟲後,他便已經不需要在偽裝了麼?
可是……凌熙倩腦中浮現出往日兩人相處中勾勾手指,十指相扣的點滴溫暖。
夜軒,如果不愛我,為何總在我需要的時候,伸出你的指尖,讓我感受那安心的溫涼。
如果不愛我,為何給我造成錯覺。以為……你是一株參天大樹,包容我的一切,讓我放手去做,只因……背後有你。
如果不愛我,為何……下意識的捏緊胸前的衣衫,感受到那顆跳動的心髒傳來的尖銳痛苦。
古樹後那美麗的人兒仰起頭,晶瑩的淚花在眼內閃爍,卻固執的頭顱高昂,不讓淚水滾落。
只因淚水太冰冷,太苦澀,不應該是她凌熙倩擁有的東西。
但那無聲的哽咽,倔強的咬唇,卻被縴細而優美的脖頸勾出越發令人心疼的脆弱。
陷入混亂思緒的凌熙倩並未听到宗政夜軒接下來陡然出聲,而又坑爹無比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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