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允落猶豫的時候,桌上的內線響了。
江晉遠接起來,听著,然後放下,站起來,拿過車鑰匙和衣架上的外套搭在手臂上,樣子像是有事要出去,轉過來目光再次看向她,仍然是疏遠而禮貌的微笑。
「徐小姐,我下午還有事,恐怕不能和你多說了,需要多少錢跟我的秘書說一下,她會幫你辦理。」
男人說著就要轉身出去,這時候徐允落心中一驚,忙上前一步雙臂張開,擋在了門口,也擋住了男人。
江晉遠眉頭微蹙,「徐小姐?」
徐允落臉色泛著尷尬的紅暈,這才像是下定決心般的說,「江先生,我可以相信你嗎?」
乍听到這句話,江晉遠的神色似乎有些一愣,遲疑了下,只是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徐允落吞了吞口水,這次要比剛才冷靜多了,再次說道,「我是香港顏氏香氛的顏家二小姐,可是我在舊金山的車禍,現在已經被顏家證實我已經死亡,我父親中風躺在醫院里,我回不去顏家了」
出了頂升,顏允落便一直獨自坐在尖沙咀的星巴克,看著落地玻璃外面依然刺眼的光線,喝著花式咖啡,勺子卻是在杯子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那一杯精致的咖啡此刻也已經渾濁了,而她愣是沒有喝上一口。
她想起最後,她豁出去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江晉遠的時候,那個沉著的男人,臉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似乎是考慮了一下,然後給了她一句話。
我現在有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等我忙完,我給你電話,可以麼?
沒錯,江晉遠對她說的就是這句話。
而她,就真的一直坐在這里等著,她現在住酒店,身上僅有的錢還是臨離開舊金山時,秦懷年塞給她的。
當時的她做不到裝腔拒絕,因為確實有難處,可她沒有全部拿,抽走了一部分,這些,也僅僅是夠她維持幾天而已,而她必然要趁這幾天找到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如她自己所說,顏家是暫時回不去了,盡管,她很擔心母親
下午五點多鐘的時候,手邊的電話突然響起,來電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江面癱’三個字
不怪她這樣保存,只能說,江晉遠給她的印象,從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個,冷酷,有距離,雖然有時候會笑,可那微笑給她的感覺也是差強人意的,皮笑肉不笑,更像是個正坐在談判桌上和你談生意的殲商。
也許正如他自己說的,他是個生意人,一切以利益出發,時間寶貴,所以能給她這麼一個毫無交集的人騰出這麼點時間算是稀奇了。
而生意人大抵都是嚴謹的吧,她那個父親和堯向南不也是如此嗎。
看著上面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閃一閃,跳躍的那麼歡快,看在她眼里,卻忽然有些耀眼,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猶豫顫抖著那只手,按下了藍色的接听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