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些什麼?」
高悅兒的腦袋忽然變得生疼,腦海中恍惚看到了熊熊燃燒的大火,自己身處只火焰之中痛苦的哀鳴。高悅兒捂著腦袋,痛苦的蹲在地上,整個頭顱就像炸開一樣讓她痛苦不堪的同時,又分不清楚現實與夢幻。
「原來是這樣。」
何平之盯著高悅兒凝視了許久,了然于胸道︰「我道你一個女人能有如此超月兌的心胸,原也值得佩服,想不到有人封住了你的記憶。看來有人在保護你,免得你身份泄露,遭來殺身之禍。」
「你在說什麼,我一句都听不懂。」高悅兒強自忍耐,掙扎著站起來沖著何平之吐了一口,冷笑道︰「老娘就在這里,要動手便動手,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磨磨唧唧不像個男人。」
「都說高悅兒是個爆脾氣。」何平之說著,忽然沉下臉道︰「可我看來,黑玫瑰也就是一個不分輕重的蠢女人而已。」說著,何平之一把掐住高悅兒的咽喉,口中嘖嘖嘆息︰「愚蠢的女人就是再漂亮又有何用。對了,听說你還收留了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廢物,而且最近那廢物還出了不少風頭,現在這個廢物哪去了,是不是偷偷躲起來在哭鼻子?」
「是躲了起來,不過不是哭鼻子,是為了給你挖棺材。」
一個陰冷的聲音出現在何平之身後,何平之臉色再變,急忙回頭轉身。片刻之後才驚異的盯著柳以青,一臉不可置信道︰「你明明只是心動階位,為何我感覺不到你的存在?」
「你很想感應到我的存在嗎?」柳以青猩紅的眼珠轉了轉,桀桀怪笑兩聲︰「只有死人才能聞到活人的氣味,既然你這麼著急,我送你一程便是。」
此刻柳以青渾身上下散發著一層艷麗的血霧,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朦朧,就好像他是一團漂浮的物體。
「你了解的還挺全面。」何平之冷笑一聲,松開馬上要喘不過氣的高悅兒,轉過身認真的對著柳以青道︰「只是可惜,你裝神弄鬼的技巧雖然不錯,可惜忽略了階位的力量。看在你這麼賣力表演的份上,我只捏碎你一只胳膊好了。」
何平之話音剛落,只覺得眼前一花,剛才掐著高悅兒的那只手已經被柳以青拿在了手里。
「你不僅嘴髒,你的手也髒。」
「啊。」
柳以青話音剛落,只听何平之慘叫一聲,作惡的那只手已被柳以青生生捏碎。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你只是心動階位的弱者,而我已經到了靈寂階位,馬上就要凝結元嬰,我怎麼可能無法躲過你的攻擊。」何平之居然忘記了反抗,嘴里只念叨著一句話。
「說,是誰指使的你。」柳以青一步步逼近何平之。
何平之大驚,不過卻終于想到了反抗。只見何平之單手的手腕翻轉,下一秒手里就多出了一件靈器。靈器似劍非劍、似刀非刀,一面劍刃,一面刀刃。
劍刃削靈,刀刃斷魂。
何平之進入靈寂師門,師門見他進展迅速,這才將凡人斬交到了何平之手上。中級境界的修真者遇到凡人斬可謂像是貓見了老鼠。只要被凡人斬劍刃所傷,一身靈力頃刻之間蕩然無存。如果被凡人斬刀刃所傷,更是全身化為膿水,落得個生死魂滅的下場。其毀尸滅跡的能力堪比最具有腐蝕性的化學物質。
「我不要你的命,我先慢慢玩,等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何平之的話還沒有落下,臉色劇變,整張臉幾乎都扭曲在一起,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般瞪大了眼楮,舉起的凡人斬還停留在半空中,他整個人卻在瑟瑟發抖。
「你的廢話太多了。」柳以青稍稍用力,握著凡人斬的何平之頃刻之間把劍身對準了自己。
「我的耐心有限,所以我再問你一次,是誰指使你。」
何平之幾次試著用力揮動凡人斬,卻發現居然無法撼動凡人斬分毫。這個發現令他渾身上下絲絲的往外冒冷汗。他的凡人斬起碼傷過或者殺過十幾個修真者,甚至同階位的敵人也在他祭出凡人斬之後落荒而逃。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他從未見過。所以他不得不害怕。
但是柳以青卻知道,不僅因為他繼承了外丹派的靈力與知識,還得到了老神棍手中的秘聞。秘聞記載了凡人斬的威力與功效,更記載了凡人斬大成之後的魔性。
如果說這些只能讓柳以青害怕凡人斬的話,那麼通天寶鏡在這個時候恰到好處的幫了他的忙。
修真者的寶器靈器大多由自己煉制而成,與主人互通靈性。一旦離開主人的手中,靈器便成了死物,只屈服于強者或者同屬性之人的手中。
就在凡人斬出現的那一刻,柳以青身上的通天寶鏡瑟瑟抖動,鏡子里竟然出現柳以青手握凡人斬的鏡像。
柳以青雖然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經入魔,卻能感受到凡人斬隱隱發出的親切。
「人就在門外。」何平之真的嚇壞了,尤其是被自己手中握著凡人斬威脅的時候,他不得不屈服。
「啊。」
隨著一聲慘叫,以何平之為圓形,一道波浪形的氣勁四處擴散,所過之處木斷塵飛。
「你是小人,你答應我只要說實話,你會放過我,你竟然毀了我一身的靈力,你這個卑鄙小人。」失去靈力的何賽飛軟綿綿的跌在地上,憤怒的緊盯著柳以青。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我只說你要如實回答問題。」柳以青冷笑一聲,隨手一揮,凡人斬從何平之的手中飛了過來。柳以青貪婪的望著凡人斬,親昵的撫模著劍身,像是一對相愛多年的戀人。
可是這副景象在所有人甚至包括何平之看來,無不雞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現在的柳以青更像是繡花的東方不敗,不僅娘,而且凶殘。
「你殺了我吧。」何平之大吼。
「我為什麼要殺了你?」柳以青笑了笑,往門外走去。
轎車內剩下的三個人听到有人出來的腳步聲,本來是一副欣喜的樣子,可是看到出來的人是柳以青,三人的笑容立刻僵持在臉上。尤其是看到此刻被紅色血霧圍繞著的魔鬼,三人更是心驚膽戰。
「快走。」
最初下命令的那人急忙催促司機。
其實不需要他的催促,司機也早已經踩了油門。車子一發動,嗡的一聲便奔出來好幾米,眼看著就要月兌離柳以青的視線。
「伙計,去試試你的威力。」
凡人斬月兌手而飛,一道淒厲的劍光閃過,黑車轎車竟然被懶腰劈成了兩截。司機開著半截車頭橫沖直撞,另外半截里坐著兩個人卻迎著冷風瑟瑟發抖。
柳以錦,和他的一個狐朋狗友。
柳以青看著這個兄弟,眼前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他那是還是渾渾噩噩的柳家三少,年輕氣盛風流多金,情境與現在確實不同。幾個月過去,他經歷了無數的磨礪,終于重新活的像個人樣。
而現在,這個兄弟還不打算放過他。
他終于明白,有些人是不會悔改。
柳以青手中緊緊握著凡人斬,身邊圍繞著紅色的血霧也越來越濃。他的兩只眼楮就像兩道車燈透過濃濃的霧氣,散發出令人惶恐的光線。
「三哥,我是以錦,我是你的兄弟。」
柳以錦害怕了,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柳以青像個殺神一樣出現在他的面前,他無法不害怕。甚至他的那個狐朋狗友早已經嚇的昏死過去。
「我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珍惜。」
柳以青一步步逼近柳以錦。
「三哥,我知道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柳以錦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兄長的大腿苦苦哀求。
柳以青冷哼一聲,緩緩舉起了手中的凡人斬。
「柳以青,你不能殺我。」柳以錦聲嘶力竭的大吼,痛哭流涕道︰「殺了我老爺子一定不會放過你。我的父親也不會放過你,任你天涯海角也會要你的命。」
「你看,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從不知道悔改的人。」柳以青一腳將柳以錦踢出去老遠,淡淡的說道︰「現在都市小說查的嚴,老子入魔失去常性了都不能殺你,不然你小子死定了。也罷,既然你這麼喜歡仇恨,就讓我為你種上一顆仇恨的種子。」
柳以青一個閃身落在柳以錦的身邊,單張蓋在他的天靈蓋,一團紅色的光芒透過他的手掌緩緩滲透進去。
過了幾分鐘,柳以青收回紅光重新站起來︰「我已經在你的身上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從今往後只要你動了一絲貪、嗔、怒、色等等之類的負面情緒,你就會渾身如萬蟻啃噬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罷,柳以青一腳將他踢飛,說道︰「從今往後,做一個陽光快樂的少年吧。」
「柳以青,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啊……」
自以為安全的柳以錦剛剛動了邪念,身體忽然一軟失去了全身的力氣,緊接著便感覺全身奇癢難忍,真的如柳以青所說一般,好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他的全身。
「三哥,我錯了,再給我一個機會。」
「你當我是老虎機,只要投幣就有中大獎的機會?」柳以青陰冷的笑了一聲,剛轉過身準備回酒吧,只感覺身後傳來淒厲快速的破風聲。
對方來勢洶洶出招狠毒,明顯是存心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