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瑪格麗特跳窗出去過?」賀金牙說著,忽然狠狠在柳以青的拍腦門一巴掌,怒道︰「你小子繞我呢?不是說不能站起來嗎?怎麼又能跳窗出去?」
「我只是說瑪格麗特失去了行動能力,沒說她不能站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賀金牙先是點頭,後又瞪著柳以青道︰「這兩者有區別嗎?」
「當然有。」柳以青邊往外走外道︰「這兩者有明顯的區別。」
「什麼區別?」
賀金牙拉長的聲音回蕩在辦公室,可柳以青早已經走掉了,被柳以青勾起好奇心的賀金牙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小王八蛋。」
離開賀金牙的辦公室,柳以青沒回1408,而是徑直去了藍城街。
藍城街188號住著一個中年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十四五歲,剛剛坐校車放學回來,與中年女人抱了抱,蹦蹦跳跳進了家門。這本該是溫馨的一幕,柳以青的任務也已經完成。
正當他準備回去告訴哈羅德的時候,小女孩偷偷從二樓的窗戶爬了下來。從小女孩熟練的動作來看,顯然這不是第一次。
起初柳以青也沒在意,只是饒有興趣的偷偷跟著,畢竟國外這個年紀的孩子們啟蒙較早,談個戀愛也是可能的。
跟著女孩走了一段距離,小女孩轉過街口,進了一個陰暗的巷子。巷子里站著兩男兩女四個非主流模樣的高中生,其中有一個女孩的鼻子還掛著一個大大的鼻環。這種只有為了方便牽牛的鼻環出現在人的身上,不知道是時代的進步還是倒退。
「薩拉,怎麼才這麼點?」
柳以青雙足點地,輕松的落在巷子三樓的逃生梯上,看著國外幾個非主流的不良少年。
「我的零花錢只有這麼多。」薩拉不甘心的把錢交到帶鼻環的那個女生,眼中帶著不甘與憤怒。
「這次先繞過你。記住,下個星期要加倍。」鼻環女孩拍了拍薩拉的臉。
「我沒有那麼多。」
鼻環女孩頓了頓,冷笑道︰「薩拉,你最好收回剛才的話,不然去了學校,別怪我找你麻煩。」
鼻環女孩狠狠推了薩拉一把,蠻橫的將薩拉推在地上,嘻嘻哈哈與其他不良青年揚長而去。
小女孩不哭也不鬧,倔強的從地上爬起來,眼楮死死望著鼻環女孩離開的方向,一抹憤怒悄然出現在她的臉上,緊握的拳頭使她瘦小的身體不住的顫抖。
「她們為什麼找你要錢?」
猛然听到一個低沉的聲音令小女孩嚇了一跳,薩拉緊張的四處看了看,正以為自己听錯了的是,那個聲音又在耳邊出現。
昏暗的巷子散發著陣陣的霉味,耳邊卻又出現一個令她無法尋找的聲音,普通的小女孩早就嚇哭了。薩拉雖然很緊張,一對藍色的大眼楮卻是邊四處張望邊說道︰「我爸爸失蹤了,她們都說我爸爸做了不好的事,所以她們要代表正義懲罰我。」
「你相信這種話?」柳以青失笑起來。
薩拉一邊尋找漂浮不定的聲音,一邊回道︰「當然不相信。其實是因為她們欺負我的同學,我向學校反映導致她們被記了警告,所以才會報復我而已。但是有一點她們說的很對,我爸爸失蹤了,而她們現在還未成年,所以才會肆無忌憚的欺負我們這些低年級學生。」
「你爸爸為什麼會失蹤?」
「我不知道。」薩拉找了半天,始終無法找到聲音的來源,只好無奈的放棄,道︰「自從爸爸心事重重的從實驗室回來之後,我覺得他可能工作上遇到了問題。但是沒過幾天,他就失蹤了,後來有許多人找上門,有爸爸公司的安全部門、也有當地的政府人員。」
「你爸爸真的做了不好的事嗎?」
「不會。」這一次薩拉沒有猶豫,堅決的說道︰「我爸爸不會做壞事。肯定是那個叫獨孤鈴依的女人惹出來的麻煩。」
「你見過獨孤鈴依?」柳以青不得不認真起來。
「爸爸失蹤之前她來過我家幾次,當時我就很不喜歡她。」薩拉強調道︰「只是我應該極早提醒爸爸那個女人就是一個表子。」
「哈哈……」柳以青忽然笑了起來︰「看來我們也有一點共同語言。看在這一點的份上,我願意教你幾招功夫,讓你以後都不會害怕那些不良青年。」
「真的?」薩拉欣喜起來,隨後卻又黯然失色道︰「可是我的零花錢都被那些人要走了,沒有錢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柳以青從樓上飄下來,落在薩拉面前,笑道︰「我和哈羅德是好朋友,這一次我來就是你爸爸讓我來看看你。」
「你騙人。」薩拉忽然倒退好幾步,隨手拿起一塊石頭警惕的看著柳以青道︰「你不是我爸爸的朋友,不然你為什麼會問我那麼多?你是那些想害我爸爸的人。」
柳以青啞然失笑,小姑娘警惕性不錯本該點贊,可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也不是那麼好受。
「那如果我不是哈羅德的朋友,怎麼會教你防身術呢?」
「哼,你和獨孤鈴依都是東方人,肯定是她指使你想騙取我的信任。」薩拉警惕的說道︰「你不用白費心機了,我根本不知道爸爸到底去了哪。」
「但是我知道哈羅德在哪,所以我根本不需要騙你呀。更何況你們的總統現在是黑人,難得說黑人現在都是米國的總統嗎?」柳以青說著,一只手掌按在牆壁上,道︰「而且,這樣你也不想學嗎?」
柳以青拿開手,強上赫然多了一道清晰的掌印。
「你是怎麼做到的?」薩拉望著柳以青,一對大眼楮充滿希望的說道︰「而且你真的知道我爸爸在哪里?」
「讓我先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柳以青撥通1408的電話,響了幾聲有人接了起來。
「哈羅德,我現在和薩拉在一起。」說著,柳以青把電話給了薩拉。
薩拉疑惑的接過電話,放在耳邊听了听,皺著眉頭還給柳以青,不滿道︰「你騙我,根本沒有聲音。」
「怎麼可能。」柳以青接過電話,道︰「哈羅德,你搞什麼?」
「柳,真的是你,你能听到我的聲音?」電話里的哈羅德充滿了驚喜,急切的說道︰「柳,你听我說,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夠听到我的聲音,但是我要告訴你,電話的方法我已經試過,沒有人能听到我的聲音。」
「你可以發短信。」
「這些方法都我試過,都不行。」哈羅德越發急切的說道︰「柳,求求你,幫我轉述幾句話給薩拉。」
「可是她不相信我。」
「柳,你告訴薩拉,她八歲那年我扮牙仙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摔壞了她心愛的女圭女圭,為了讓她開心,我們倆當天晚上去買了一只相同的女圭女圭回來,還順帶去大吃了一頓,那是我們最開心的一天,而且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好吧,我試試。」
柳以青疑惑的把哈羅德的話轉述給薩拉。
薩拉緊急不可耐的從柳以青的手中搶過電話,帶著哭腔道︰「爸爸,真的是你,你去哪了。為什麼不回來看我和媽媽。」
薩拉對著電話說了一大堆,但是始終無法得到哈羅德的回應,留著眼淚把電話交到柳以青的手上。
「柳,請你幫我轉告薩拉,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也要照顧好媽媽。我很快就會回來。」電話里的哈羅德略帶同樣泣不成聲。也幸好因為薩拉听不到他的聲音,否則小女孩只怕更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柳以青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哈羅德要說的話翻譯給薩拉,有哈羅德的交代,也有哈羅德的囑托,他盡量將哈羅德作為父親的關心之情傳達給薩拉。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哈羅德這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听到柳以青願意交薩拉防身之術,哈羅德更是感激不盡。柳以青的能力他切實的感受過,那可不是只在電影中才能出現的畫面。
「柳,謝謝你。」哈羅德這一次是真心實意的感謝柳以青︰「作為回報,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包括獨孤鈴依和獨孤家的實驗室。」
「好的。」
柳以青點點頭,掛了電話,盯著薩拉道︰「現在,你還想學功夫嗎?」
薩拉再不遲疑,認真的點頭。
柳以青離開藍城街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他教了薩拉幾手秘聞里更巧妙的搏擊之術,直到薩拉明白如何運用的時候才離開。接下來只要她勤加練習,注重速度與力量,相信不出兩個月就可以教訓這些不良少年。
轉過藍城街,黑沉沉的夜幕是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來時容易回時難,本來這會他應該和杰西卡共進晚餐,沒想到卻因為夜晚的藍城街沒有出租車而困擾。
「需要搭車嗎?」
正當柳以青捶胸頓足決心要給賀金牙打電話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柳以青所站的出租車站牌位置。
司機是個女人,還是她見過的女人。女人冷冷的盯著柳以青︰「門羅家請來的柳醫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里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