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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天時間,牛皓凌、張清正來到了華夏的南大門——穗州。
穗州古稱任囂城、楚庭、番禺或南海,舊稱省城,也是廣東省省會,副省級城市,張清正與穗州有很深的感情,當年孫文先生起義,張清正可謂是鞍前馬後,做出過很大的貢獻。
故地重游,張清正心里不免感慨,當年的硝煙漫天的城市,如今已經變成參天大廈林立的世界級都市。
這等變化,讓張清正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特別是從中部地區一路趕到沿海地區,他們等于是在穿梭時空二十年,中部地區的落後,沿海地區的發達,刺激著張清正的感官。
于是乎,兩個衣衫襤褸恍若要飯花子一樣的男人,就這麼拎著行李包站在火車站門口,望著眼前繁華的街道,默然不語。
張清正是被眼前這種超出想象的繁華所震駭,而牛皓凌,只是陪著張清正震撼,反正他左右無事,至于四周人鄙夷的目光,牛皓凌只是報之以冷笑,他沒臉沒皮習慣了,不在乎外界人的目光。
那些面帶鄙夷的人根本想不到,這兩個‘叫花子’,一位是齊州當之無愧的一哥,身家過百億,一位是民國期間,孫文先生的首席顧問,這兩個人的心理格局,豈是他們能比的?
「大哥哥,你吃糖嗎不跳字。牛皓凌正在不要臉的享受著四周鄙夷的目光,突然听到腳邊傳來一個孩童天真的嗓音。
牛皓凌低下頭,只見一個梳著馬尾辮,小臉粉嘟嘟的小姑娘正歪著頭,手里舉著一塊糖,瞪著大大的眼楮看著牛皓凌,模樣甚是可愛。
小女孩的眼神里清澈如水,不含任何的雜質,任何人見到,都會忍不住生出憐愛之心。
牛皓凌蹲,模模小女孩的腦袋,笑道︰「哥哥不吃,你吃吧。」
小女孩沒有收回手,堅持說道︰「哥哥你吃吧,我看你好像餓了。」
小女孩說話很含蓄,她口中的‘好像餓了’,是將牛皓凌當成街邊叫花子了,其實這也怪不得小女孩,牛皓凌現在的造型,著實和街邊要飯花子有的一拼。
牛皓凌笑道︰「哥哥真的不餓,你先去找媽媽吧。」
小女孩撅著嘴,搖頭道︰「我和媽媽走失了,叔叔要帶我去找媽媽。」
「哦?」牛皓凌心里一動。
這時,一位身材不高的精瘦男子走過來,二話不說便抱起小女孩,說道︰「咱們走吧,跟這位叔叔說再見。」
小女孩回過頭,可愛的沖著牛皓凌揮揮手,天真可人的模樣,連張清正都暗自點頭,年紀越小的孩子,越貼近道心,這也是為何大部分功法都要從孩童開始練習的原因。
孩童氣力雖然小,但心思單純,容易溝通天地,氣力可以通過後天修煉獲得,但溝通天地失去了那個年紀,就很難再找到那種機會了。
精瘦男子剛走出兩步,就听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那位先生,你先留步。」
精瘦男子回過頭,面帶詫異的望著牛皓凌,神色有點不悅的說道︰「你還有什麼事?」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從懷里掏出皺巴巴的二十塊錢,塞到牛皓凌手里,一邊塞一邊說道︰「好了,好了,出門在外都不容易,給你倆錢去買點吃頭。」
他的手還沒收回來,已經被牛皓凌反手握住,精瘦男子勃然大怒道︰「你這要飯的,想找死嗎不跳字。
牛皓凌沒有被他聲嘶力竭的吼聲嚇到,他微笑道︰「這位大哥,你和這個小姑娘是什麼關系?」
「她是我佷女!」精瘦男子想都不想的罵道︰「你快點給我放手,不然我打110了。」
「你打吧。」牛皓凌的手攥的更緊了。
牛皓凌看向小女孩,問道︰「小妹妹,你認識這位叔叔嗎不跳字。
小女孩搖搖頭,可愛的說道︰「我不認識,叔叔說認識我媽媽,會帶我回家。」
牛皓凌眼神一寒,望著精瘦男子說道︰「你把她放下,趕緊滾蛋,我可以放你一馬。」
「我看你有病。」精瘦男子使勁一甩手,甩開了牛皓凌的束縛,由于慣性,精瘦男子 退後了三步,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他沒想到牛皓凌會突然放手。
牛皓凌眯起眼楮,說道︰「看樣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精瘦男子獰笑道︰「我看你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外來戶子,還敢找我們東珠幫的麻煩,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他的手在女孩後頸上輕輕一捏,女孩便趴在他肩膀睡熟了過去。
看到精瘦男子露了這麼一手,牛皓凌很是驚訝,這一手看似簡單,卻需要很嫻熟的技巧以及超高的手勁,這種手勁剛柔並濟,方能在不傷對方的情況下按暈對方。
這和後頸砸人致暈是一個道理,後頸砸人在電視上看得簡單,只要一手刀下去,人立馬就暈,可在現實里模仿卻困難得很。
打的輕了,對方不暈,如同牛皓凌最開始在酒店里砸任冠希的司機一樣;砸的狠了,對方就不僅僅是暈倒了,一命嗚呼是常有的事。
牛皓凌輕嘆道︰「你現在放開她,咱們之間好商量。」
精瘦男子陰狠的說道︰「亮個腕兒吧,你是哪條道上的?」
牛皓凌還未開口,張清正已然答道︰「我們是乾坤正道,眾目睽睽之下拐賣兒童,這是傷天害理的罪責,你現在的舉動,會連累到你子孫三代!」
張清正並不是信口雌黃,他觀精瘦男子眉宇有一道細微的黃線,這是典型的無福之相,而且他越是干這行,黃線就越發粗大,最終會影響到子孫後代的前程。
精瘦男子哈哈笑道︰「放你嗎的屁,老子要是不干這行,早就餓死了,掄起傷天害理,那些官員比老子更加傷天害理,他們的子孫為何飛黃騰達一步登天呢?」
張清正嘆息一聲,不再多話,有些人的先祖福澤深厚,譬如他們的先祖打下了一片江山,身上自然匯聚著濃郁的天地之氣,不管他們的子孫後代如何傷天害理,喪盡天良,始終消耗的是他們先祖凝聚下天地之氣,這種揮霍足以持續數百年,才會引來一些懲罰。
若是他們的先祖死後埋葬的地點又是風水寶地,那更是會為他們的後代凝聚下濃郁的天地之氣,這種人的後人哪怕喪盡天良一萬年,都不會引來任何懲罰,除非他們先祖的墓地風水改變,或者被人挖掘了墳墓。
可普通人不同,普通人的祖先沒有凝聚下天地之氣,死後也只是隨便找地一埋了事,根本給後人積攢不下什麼天地之氣,這也就是古語所說的︰男兒當自強。
普通人只能自己去拼搏,去凝聚微弱的天地之氣,以期給自己帶來大造化,這些人一旦做錯一件事,就有可能大難臨頭,與那些有底蘊的家族子弟根本沒法比。
而像精瘦男子這樣不知道巴結這片天地的人物,下場大多都會過的非常淒慘。
這邊的吵鬧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有些人看清精瘦男子的樣貌後,趕緊閃身躲進人群里,他們都是活躍在這片的扒手團伙,怎麼敢招惹這位地頭蛇。
精瘦男子叫做滿軍,是東珠幫廣州火車站的把頭,他父母都是軍人,很希望兒子也成為堂堂正正站著的軍人,滿軍當年也不負父母期望,成為一名光榮的炮兵。
只可惜從東北服完三年兵役回家後,滿軍發現老家廣州已經大變樣,三年時間,足以讓任何一個人與時代徹底月兌軌。
滿軍就屬于月兌軌的那一部分人,軍隊分配單位的名額遲遲沒有得到回復,滿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了解到前往單位是需要送禮走關系的,一向火爆性子的滿軍,當下想都不想的撕碎軍人證,在以前幾個兄弟的介紹下,加入了東珠幫。
華夏國像滿軍這樣復員回家不務正業的人員,簡直比比皆是,最大的原因,也是在分配工作上面做的不到位,只要士兵復員回家,鮮有人會過問他們的死活。
滿軍敢打敢拼,曾經在軍隊里也是一等兵,軍隊格斗術在全團得到過一次冠軍,只是出手太重,將對手打的耳膜破裂,被記了大過一次。
加入東珠幫以後,由于滿軍為人伶俐,下手又狠,很快得到了東珠幫大哥的賞識,幾乎用火箭般的速度,升為現如今的廣州火車站把頭,手底下聚集了不下三十號的亡命之徒,橫行火車站,連當地派出所的警員都喊其為軍哥。
像這種拐賣兒童的事情,滿軍很少會親自做,只是今天看這小女孩乖巧可人,至少能賣個十萬上下,這才動了心思,親自出手。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