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翠?你如何來了?彎月村村民呢?」魚妃見蘭翠突然而至倍感驚訝。
「魚妃請寬心,村民已被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了。多一人多分力量,蘭翠想為公主多爭取一些時間!」蘭翠說罷,忽發現公主並不在這里,心下一慌,忙問魚妃道,「公主呢?」
「公主被窮奇打落在湖底,我們這里暫且能應對,你快去救公主!」漪兒一面對抗窮奇,一面匆匆催蘭翠道。
蘭翠聞言一驚,忙點頭言是,縱身一躍跳入湖中尋找公主。
窮奇見蘭翠跳入湖中,不禁大笑︰
「晚了!晚了……我那可是毒火,一旦被擊中,即便僥幸沒死,也離死不遠了!任憑誰救也沒用!哈哈哈……」
魚妃與漪兒聞言登時怒不可遏,不時地變換著法術與窮奇抗衡,恨不得將其碎尸萬段方解心頭之恨!
窮奇也不甘示弱,以各種招式敏捷應對,一時間湖面上波濤乍起,和著黑霧彩光相纏相擊,難分高下。
蘭翠在湖中的一片水草中找到了昏迷的金夙緣,但見她腰部有一片灼傷,鮮紅的嫁衣也被毒火燒壞一個大洞。鯉魚們正圍著昏迷的金夙緣團團亂轉,焦急不已。
「你們怎在這里?這里太危險!」蘭翠見鯉魚們不顧生死地圍著十公主,心里頗為感動。但它們畢竟是普通的鯉魚,她更擔心它們的安危。
「我們在水洞里听到一聲痛喊,接著就听到有重物落入湖中。大家實在擔心魚姐姐的安危,便過來瞧瞧……哪知……姐姐竟受了如此重的傷……蘭翠,你快些救救魚姐姐吧!」小鯉魚焦急地催蘭翠道。
蘭翠上前將金夙緣抱起,隨鯉魚們匆匆趕回水洞內為金夙緣療傷。
或許金夙緣傷得太重了,這一療傷,竟多達數個時辰。
此刻已是深夜,湖面上的決斗卻始終未見分曉,只是愈打愈烈,沒有一方肯輕易罷手!窮奇似乎經過那次重傷後變得更強大,魚妃與漪兒強強聯手也久久不能將它打敗。激戰在進行著,湖中金夙緣體內的毒氣卻消散的很慢,這令蘭翠有些焦急。雖然自己已是大汗淋灕,真氣消耗已過半,她還是強咬牙支撐著,她不想看著公主就此昏睡下去,更不願看著公主隨晨陽而化!
鯉魚們也一直寸步不離地陪在她們身邊,見蘭翠已累得臉色發白,有些于心不忍,勸道︰
「魚姐姐體內的毒氣已消退一半,你也這樣累了,還是變回玉石身歇一歇吧?」
「不能!」蘭翠緊咬牙關堅持著說,「我一旦變回玉石身就不能自行月兌離,需咒語才能再喚我出來……我不能耽擱時間……不能……」
「你將咒語告之我們,等一個時辰後我們再用咒語喚醒你呀!你若這樣一再堅持,只怕魚姐姐未醒,你卻倒了……」錦鯉魚心疼地說。
「我沒事……明日就是公主最後的期限,我不能耽擱時間,我一定要盡快救回公主,再尋回司公子……只有他們明日成親了,我才能真正安心……即便我累垮了,我也是欣慰的!何況我是上古神玉,沒那麼容易倒下!你們也陪了許久該很累了,快去歇息吧!莫再與我說話,我若分神,只怕會事倍功半,徒勞費力了……」
鯉魚們見她如此執拗,知她心意決絕定要將金夙緣救醒,只好默默允了,但也不休息,依舊陪護在她們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次日清晨,尤小妺與喜戀正在園中澆花,忽見滿少駒神色慌張地跑來說︰
「小妺姑娘,,大……大事不好了,,」
「二少爺?何事如此驚慌?」尤小妺見他急得滿臉是汗,驚疑地問。
「大事不好了!你的童哥哥……你的童哥哥……」。
尤小妺見他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心頭一緊,立刻也急了,拉著他焦急地問︰
「到底發生了何事?我童哥哥怎樣?可是出了事?你快說啊!」
喜戀見狀忙上前安慰道︰
「姑娘莫急,,少爺,你且緩緩氣兒,慢慢說。」
滿少駒點點頭,定定神方說道︰
「昨日我回府探望母親,方才回來時听著幾個下人議論我哥抓了一個人回來,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是你的童哥哥……也不知怎麼回事,竟被我哥和我父親抓了起來,還關入了大牢……」
「什麼?」尤小妺听滿少駒如此一說頓時雙腿一軟向後傾倒,幸而被喜戀一把扶住。她扶著喜戀勉強站著,一雙眼半信半疑地看著滿少駒,仍有些不相信地追問道,「此話當真?我童哥哥……被你父親所抓?」
滿少駒肯定地點點頭,繼續說道︰
「他們……他們還說……說……說……要將司公子帶到這里……一定要讓姑娘你……眼睜睜地看著司公子他……他……」
「怎樣?你可是要急死我麼?」尤小妺見他欲言又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追問道。
滿少駒實不願看她如此焦急難過,只好一狠心別過頭說道︰
「一定要讓姑娘你……眼睜睜地看著司公子死在你面前!」
「什……什麼……」尤小妺難以置信,,滿家人如何這般歹毒?竟到此刻還不肯放過童哥哥?
「定是大少爺得不到我家姑娘,才如此喪心病狂累及司公子的!姑娘你……」喜戀忿忿不平,正要安慰尤小妺時,卻听她悲痛欲絕地高喊一聲「童哥哥」便昏死過去!
「小妺!小妺……」滿少駒見此情形一時急了,竟忘了素日的敬稱焦急地呼喚著「小妺」,順勢將她攬抱懷中。
然就在尤小妺昏迷的那一刻,滿少麟帶著一群人來勢洶洶地闖入院中!見暈倒在滿少駒懷中的尤小妺時,頓時火氣串得老高,指著滿少駒便罵道︰
「這就是我的好弟弟?她可是你七嫂,你竟這樣抱著她?你……你眼里可還有我這兄長?」
滿少駒一驚,將尤小妺護得更緊了,只稍微的停頓,竟不知哪里來的膽氣,沖滿少麟反駁道︰
「她已不是你的小妾!自從你將她逐出滿府,她便不再屬于你!大哥,我一向對你敬而遠之,今日我卻不再怕你!小妺姑娘受得委屈太多太多,從今日起,小妺姑娘由我照顧!無須你再過問了!」
「呦呵!長本事了?居然敢和我頂嘴?」滿少駒態度的突然轉變令滿少麟著實大吃一驚!
滿少駒正要說什麼時,卻無意瞟見隨大哥而來的男僕中架著一個滿身傷痕且已昏迷的男子,細一辨認,又是一驚︰
「司公子?」
「哦?你認得他?」滿少麟見弟弟居然認得司臻童,有些意外。
滿少駒卻不回他的話,怒目瞪著滿少麟問道︰
「司公子又如何得罪你了?你當真要趕盡殺絕嗎?大哥!你何時能住手?小妺姑娘不能再讓你這樣折磨了!何況司公子是無辜的,你為何要累及旁人?」
「我累及旁人?他是旁人嗎?」滿少麟不覺發出幾聲低沉鄙夷的冷笑,順手指著昏厥的司臻童狠狠地說,「若不是他,尤小妺不早順了我嗎?何須我費盡周章得到她?而且還不情不願,為此我還受了金鯉魚的侮辱!此仇不報,我滿少麟誓不為人!」滿少麟此刻已被仇恨、妒疾沖昏了頭腦,哪里管得了無辜不無辜?只要敢讓他不痛快的,他就讓誰不痛快!他也不願再和弟弟廢話,便一聲令下,讓幾個人將滿少駒強行擄起關入西廂房中!
滿少駒急了,他擔心尤小妺和司臻童的安慰,可任憑他如何掙扎,他都無力掙月兌這些人手掌,就連喜戀與喜夢也被強行與自己鎖在同一間房中!滿少駒剛被推入房中,便焦急地沖門口跑去,豈知那些人眼疾手快,早已將房門麻利地反鎖,更將門窗也釘死了!任憑他將雙手敲疼了,嗓子也喊啞了,也沒一個人再理會他。
喜戀和喜夢也無奈地勸他停手,因為這樣的徒勞終究是無益的……許是自己真的累了,沮喪地回到房中頹然坐在椅子上,心卻早已飛出了房中,牽掛在尤小妺身上……
滿少麟見無人能再阻擋自己,便下令叫人將司臻童捆綁在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十字架上,並叫人分別將尤小妺和司臻童用冷水潑醒。
尤小妺被冷水潑了兩下方漸漸清醒,然剛一睜眼,就見滿少麟狂妄的站在自己身邊冷笑,繼而,他身後的那個人更讓她看了觸目驚心!
「童哥哥!」尤小妺不禁一聲悲叫,正要起身沖過去時,卻被兩個大漢緊緊抓住,使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司臻童淚流嚎哭。
司臻童也被尤小妺的哭聲所驚醒,正想掙扎,竟發現自己被緊緊捆綁,完全沒有絲毫抵御能力!但見滿少麟站在他們之間狂笑,並自滿地說道︰
「故人相見的滋味不錯吧?瞧瞧,都這樣心疼對方,讓我這心狠之人也看著心疼咧!」
「滿少麟!你要怎樣?」司臻童掙扎著沖他怒吼道,「你有怨只管沖我來!莫傷及小妺妹妹!」
「可不就是沖你來嗎?若不是你,我還用這麼費勁搶一個女人的心嗎?我滿少麟玩弄女人無數,卻從未見過像尤小妺這樣不識好歹的女人!我娶她,她就得一心跟我!既然她心里想著另一個男人,我就要這個男人消失!永遠消失!而且,我還要當著她尤小妺的面,讓她親眼瞧著你死在她面前!」滿少麟咬牙切齒地說道,一雙眼楮此刻紅得有些嚇人!
「瘋了!你完全瘋了!」司臻童怒吼道。
滿少麟聞言哈哈大笑,氣得發紅的眼狠狠地瞪著司臻童和尤小妺,冷冷地說︰「我是瘋了!是被你們逼瘋的!既然我得不到,我不便不叫旁人得到!既然給我不痛快,我就叫你們都不痛快!」一語方了,就見他抬臂一揮,喝道,「來人!給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他的重重有賞,,尤小妺,你且瞧著吧!我定要讓你嘗嘗這種背叛我的滋味!」
一語未了,早見兩個漢子手持長鞭,沾了摻鹽的冷水毫不留情地朝司臻童身上狠狠抽去!司臻童緊咬牙關,至始至終不曾發出一絲哀叫!他不能讓尤小妺為自己擔心,更不能讓滿少麟看笑話!
尤小妺哪里受得住司臻童被打?她強烈掙扎著,朝滿少麟不住地哭喊求饒︰
「大少爺!求你饒了童哥哥……饒了他……日後小妺全听你的!只要大少爺吩咐的,小妺不敢不從,請大少爺饒了童哥哥吧……」
「小妺妹妹!我司臻童行的端走得直,我不許你這樣求他!即便我被他打死了,也不許你求他!」司臻童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沖尤小妺喊道。
尤小妺哭得已成了淚人,並不听司臻童的喊話,依舊哀聲悲哭著求著他,希望他能夠饒了司臻童。
鎖在屋里的滿少駒此刻忽听到外面糟亂的聲音,又被尤小妺嘶聲力竭的哭喊聲所震動,忙起身將臉貼在門窗上向外查看,一見司臻童正被人沒命地抽打,又見尤小妺哭得死去活來,再也坐不住了,再次費力敲打著門窗為他們向大哥討饒︰
「大哥,莫再作孽了!他們都是無辜之人,你快些住手吧!住手吧!」
滿少麟已到了入魔的境地,哪里能听得旁人的勸?面對他們這樣悲苦的情景,自己的心里反倒好受不少,依舊狂妄地大笑道︰
「別听他們的!打,給我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