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的內力提升了不少,莫不是體內的寒毒已經祛除了?」好不容易才止了幸災樂禍的心思,百里琉笙眼看著舞弄墨一臉沮喪地出了門,轉頭便是一臉興味地朝向了即墨無心。『**言*情**』
他對自己這個未婚妻的了解可不是一朝一夕了,任何有關她的事情,他都有認真放在心上過。小到穿衣口味,大到身世經歷乃至性格脾氣,林林總總,不一而足。只有他不想掌握的,還沒有他掌握不了的。至于身體狀況,那自然也是在他所知道的一系列情報之中了,否則,他當初又怎麼會以此為餌誘澹台沉炎一探裂金皇宮呢?
「還得多謝百里兄之前提供的消息。」淺笑著開口,澹台沉炎倒是沒有絲毫要敷衍過去的意思︰「那一枚玄火麒麟丹對寒毒的確是有神效,心兒的身子恢復了不少,實在是可喜可賀。」
一直以來,即墨無心的身體狀況都是他最擔心的事情。眼下總算是找到了一點解決的思路,他又怎麼能夠不喜出望外呢?
「還真被你找到了?」很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澹台沉炎,百里琉笙當即就忍不住感嘆出了聲︰「雖說我一早就得知了這枚玄火麒麟丹的下落,可礙著裂金國的防守實在是太過森嚴,百般查探之下也沒個結果,到後來也就只能放棄了。『**言*情**』現在看來,倒還是澹台兄你要技高一籌啊。」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謝你的。」即墨無心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清淺,只在隱約可感之間添上了幾分暖意,令人一看之下便打從心底里開出花來,全然是一種不著痕跡的舒心感覺︰「我體內的寒毒已經去得差不多了,以後再也不用為此事而操心,你總也算是替我省去了一個大麻煩。這一次,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來日方長,我定會記著慢慢還的。」
寒毒居然已經去得差不多了麼?一雙黑眸中隱隱閃過詫異,百里琉笙下意識地緊盯住面前這個笑靨如花的女子,一股奇怪的感覺卻是自認而然地浮上了心頭。
他依稀記得,即墨無心的體寒之癥乃是從小就落下了的吧?這積年累月的,但凡一個正常人,體內的寒毒都應該堆砌到了一定地步才對。且不說她日後有沒有想過辦法調養,但光靠一枚玄火麒麟丹,肯定是達不到這種藥到病除的療效的,除非……除非她……
想到澹台沉炎為了她的病癥甚至不惜拋下命懸一線的生父也要趕來裂金國的決絕,再聯系她方才所說欠自己一個人情的事,百里琉笙頓時就有些明白過來了。敢情,這丫頭是在這里等著他呢。
呵呵,這下,可當真是有趣得緊了。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無心何必非要往心里去呢?」笑得慵懶而隨性,百里琉笙好似並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一貫莫測的眼眸之中卻是極快地掠過了一抹精明的算計︰「本來也都是自己人,太過斤斤計較豈不是外道了?」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把「自己人」這三個字的音咬得格外之重,細听之下居然像是潛藏了那麼一丁點的曖昧,饒是素來冷靜從容如澹台沉炎,也被他這一句話給唬得怔在了原地,一臉的復雜神情,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麼。而出于某種極度微妙的心虛情緒作祟,即墨無心也是一反常態地沒有開口,只自顧自地半垂了臻,以避免禍從口出。
一時之間,屋內三人竟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有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迅速蔓延而開,迫地人幾乎說不出話來。
「咳咳。」忍了又忍,最終,即墨無心還是因為禁受不住如此的低氣壓而第一個繳械投降。輕咳一聲,她很有些沒話找話的意思︰「對了,師兄,能不能再勞你幫我個忙啊?」其實幫忙是其次,重點是她還有些事只能跟百里琉笙單獨談,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尋個借口把澹台沉炎給支開了才好。
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說,澹台沉炎明顯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勉強勾了唇角,他笑得有些心不在焉︰「心兒有什麼事吩咐就好,跟師兄還這麼客氣干什麼。」
「那就……」踮起腳尖,即墨無心極快極輕地在澹台沉炎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後者隨即就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好,我知道了,馬上就去。」說完,他連看都沒再看百里琉笙一眼,腳下步伐一經展開,便在幾息之間化成了一道黑影,霎時就如風一樣地離開了。
「你這打人的理由未免也用的太過牽強了一些吧。」有些無奈地笑睨著幾乎是長舒了一口氣的即墨無心,百里琉笙雙手抱臂,意態悠閑地開口盤問道︰「說吧,你為什麼有意要瞞著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體內的寒毒,應該壓根兒就沒有完全祛除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