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羅心語輕點俏頭,一張濕臉無喜無憂,不知在想什麼。
走出病房,將房門輕輕掩上,雲戰來到陳醫生面前,直接問︰「醫生,她怎麼樣?」
「哎……」陳醫生大聲嘆口氣,問︰「你是她男?」
「不,我不是,她是我。」雲戰苦笑。
醫生臉色稍顯尷尬,「羅心語的病情不是很良好,她的頭部撞擊太重,導致她的眼楮神經損傷太大……」
「那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她將會失明。」
「什麼!」
「如果沒有什麼奇跡發生,羅心語將會一輩子失明。」
雖然剛才從醫生臉色上猜出壞事,但雲戰仍沒想到事情會壞成這種地步,「真沒有辦法?」
醫生無奈搖頭,猶豫一會,說︰「要不再等等看,現在下結論可能太早。」
「哦。」雲戰隨應一聲。
「我先去忙,有事叫我。」
「好。」雲戰點了點頭,雖然醫生對羅心語的眼楮判了死緩,但是雲戰並沒有擔心,因為飄渺之力一定能夠將羅心語的眼楮治好的,這難得了醫生,卻難不了他。
不過這需要時間的,所以在這段時間,羅心語的心情估計是會很糟糕的。好一會,雲戰才推門走回病房,里頭的羅心語卻坐靠在床,听到推門聲,忙‘看’過來︰「誰?」
「羅心語,是我。」雲戰微笑上前,來到她床邊。
羅心語問︰「醫生怎麼講?」
「醫生?」雲戰有絲奇怪。
「你不要騙我,我知道你剛才不是上洗手間,醫生究竟跟你講了什麼?」羅心語寒下臉,加重語氣說︰「你要敢騙我,我以後就不認識你!」
雲戰苦澀一笑,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說︰「羅心語,這個醫生的醫術有限,她說得話听听就行,你不能在意。」
「嗯,你說。」羅心語顯得異常冷靜。
雲戰點點頭,「她說你失明了,可能會睡一覺就好,可能也會過一段時間才會好。」
「真的?」
「是的。」
羅心語還是嚇了一跳,臉色逐漸凝重,陷入沉默當中。隔了二分鐘,她才說︰「戰哥,這個事情可以先不要告訴思思,好嗎?我不想讓她為我傷心!」
「羅心語,一切都會的,我替你保密。」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出院。」羅心語一刻都不願在這里呆著,模瞎著就要爬起。
雲戰忙扶住她手,「羅心語,你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我當然是說真的!」羅心語語氣無比肯定。
「好!」反正醫生也說她失明,那多住在醫院只會讓她白白遭罪,還如自己找個地方為她治療。
雲戰扶著羅心語手朝房外走去,羅心語卻大感不適,長這麼大,除外,還從未有其他男人這人扶她,說︰「雲戰,我抓你手吧,被你這樣扶著我我還不習慣呢。」
倆人行出房間,從洗手間出來的醫生一眼看到他們,並快速走來,「羅心語,你怎麼出來了,你要在床上多休養……」
「醫生,我們要出院。」雲戰打斷她的話。
「出院?」醫生一驚,想了下,說︰「那也行。」
雲戰帶著羅心語暫時住進了醫院附近的一家酒店。
在兩人進酒店沒多久,一輛警用摩托車也慢慢駛入酒店當中,一個警察急急走入酒樓大堂收銀台旁邊,出示了警牌,問︰「剛剛是不是有一男一女進來?」
「沒錯。」身穿裙紗工作服的收銀都很緊張看著這名警員,猜測著他要干嘛。
「他們住幾號房?」
「我查一下。」女收銀忙翻動帳本,說︰「2號總統套房。」
「住多久?」警員又問。
「三天。」女收銀急應。
警員點點頭,「那沒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調查過他們,他們是犯罪嫌疑人。」
「好。」在這名警員嚴肅眼光下,收銀員重重點頭。
這名警員又像沒事人一樣的走出大門,現場恢復平靜,這名警員在酒店逗留了不到三分鐘,仿佛不曾到過一樣。
只是,在酒店十樓一個陽台邊上,隨意站立的雲戰還是發現了這位警員曾經到過,不止是他這時進來,就連剛剛路上,雲戰老早就注意到他,不過是沒有去揭破他而已。
雲戰眯著眼楮,流露出來的刀削臉面顯得無比隨意,那一雙平靜如水的星眸徒地暴射出一道強烈精芒,倒也在嘴角兩邊綴起詭笑的一剎恢復正常。
酒店之外,警員將摩托警車停靠在一段比較安靜的路邊上,頓時掏出撥打一個號碼。
相隔二三公里外的一家醫院二樓病房處,身上被白紗布纏了好幾圈的德懷恩突然將身上一個震響的掏出,瞄看一眼來電顯示,眼中即時閃過一絲毒意,接通道︰「兄弟,怎麼樣?」
路邊的警員忙說︰「德懷恩,查到目的地了,那小子住在伍倫大酒店2號總統套房,交訂了三天。」
「好!」德懷恩興奮的大拍手,這手拍得倒是挺過癮,但不料被拍打到的自己緊纏紗布的痛腳,當即又痛得他哇哇亂叫一通。
路邊警員急問︰「你沒事吧?」
「兄弟,現在沒事,你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
「好的。」
「嗯。」倆人掛斷,德懷恩被纏綁大半的臉面忽地流露出一絲明顯的陰毒,雙眼呈現怒紅,最終鼓著這個臃腫的嘴腮子,橫下心一般又撥打出另外一個號碼。
一通,德懷恩翼翼瞧看四周,發現四周沒一人,他才對話筒嚴肅說︰「給我干掉一個人,50萬澳元。」
話筒隔了數秒,才傳來低沉到讓人害怕的聲音,「老規矩,把一半錢打入帳號,剩下一半,任務完成後付清。」
「好!」德懷恩痛聲應道︰「我馬上給你打,但你今晚必須得把人給掃了,地址在伍倫大酒店2號總統房。」
「錢打過來,今晚就幫你搞定。」低沉的男中音再度從話筒中傳出。
……
雲戰從浴室里行出來,在房間掃看一圈,竟沒看到羅心語身影,正有些擔憂時,在某一剎那,雲戰發現了靜立在陽台邊上的她,急忙問道︰「羅心語,你感覺怎麼樣?」
「眼楮有點難受。」羅心語一只手揉著眼角。
「嗯……我幫你治治。」
「你會治?」
「懂點華夏醫術,可以試試。」
「好!」出于對雲戰的信任,羅心語並沒有拒絕。
雲戰對羅心語的眼楮一翻推揉之後,羅心語驚奇的說道︰「感覺舒服多了,隱隱還能看得到一絲光亮。」
「那是自然的,你戰哥的醫術還算可以吧?」
「嗯……」
「行了,你也別多了,現在對你來說,需要的是休息,你睡一會兒吧!」雲戰笑著說道。
「好!」
……
房間中寂靜無聲,突然,「嗖~」的一聲,似乎是一枚子彈射穿一面透明玻璃,眨眼,準確無誤射向坐在套房客廳沙發上的雲戰眉心處。
殺手?
好準的槍法,足見這名殺手有多強悍。
然而,如此準的槍法,卻沒有將子彈在射上雲戰的眉心,就像射到一抹空氣一般,穿越了雲戰身體留下的殘影,打入一塊堅硬地板里頭,彈起幾點小小碎石。
雲戰第一時間看向睡房中,在這槍聲驚擾下,羅心語的身子微微動了動,看樣子差不多就會被驚醒一樣,不過,羅心語身子也只是動動,就沒再有其她反應,穩睡下去。
雲戰臉色忽地冷下,一條透明隱住的身子當場朝對面樓頂趕去,能殺死這名殺手的方法很多,但雲戰此時還想確認對方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原因。
一條隱形身子以絕對想像不到的速度在路上劃過一道道詭異光影,莫約五秒後,雲戰就從自己這棟酒店來到對面這棟大廈頂上,並冷冷立在這名殺手背後……
綽號孤夜的殺手大感疑惑,明明自己一槍擊中雲戰眉心,卻並沒有發現他倒在地上的尸體……
「嗨……」在身後,一聲冷喝徒然暴響,孤夜沒有一絲猶豫,將插在腿褲上的一把小刀驀地抽出來,轉過身的一剎就將刀子刺向雲戰,目標正是他發出喝叫的位置。
孤夜反應快,雲戰反應比他更快,一只手往前一抓,再一捏,空氣中當場響起骨頭斷烈的脆響,他手中的刀子一下落入雲戰手中。
「呃?」孤夜這才意識踫到強大對手,剛生出要逃亡一剎,一只手忽地死死掐上他脖頸,並將他死死推到樓欄邊上,幾根手指更壓上他脖頸上非常脆弱的動脈,只要對方再稍微用力,孤夜,對方絕對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他整條血管抓爆。
「誰讓你來殺我?」在秀發底下,雲戰一雙冷眸清冷無情。
孤夜一只手探入後腰,握住一把子彈上膛好的手槍,抽出一刻,嘶啞道︰「不知道!」一剎,他對準雲戰臉面,打出了子彈。
「砰砰!」
不過,雲戰根本無視他的手槍,手中一把小刀直接在他大腿上插了一刀。
「啊……」孤夜一聲痛吼。
「哼!」雲戰則是一聲冷笑。
「去死吧!」孤夜強忍巨痛,未打完的幾顆子彈朝著雲戰陸續打出,最後,他手槍里最後一顆子彈打出,但依然無法傷害雲戰分毫,槍射出的子彈卻不知所蹤。
「你……」孤夜做殺手十八年,從未遇上像雲戰這麼恐怖對手,這怎麼可能?
雲戰臉色更加寒冷下去,還不見怎麼動作,一把刀子又一下扎在孤夜另一條大腿上,拔出刀子一剎,血水噴涌而出,痛得他整個人跪跌在地,但他也算是條硬漢,硬是死咬牙齒,除了大呼幾口冷氣外,並沒有吭叫一聲。
雲戰將刀子上的血抹在他肩膀上面,再問︰「你收誰的錢?」
孤夜身子微微發顫,看著雲戰無情的臉面,他心底全是懼意,這是從來曾有過的感覺,發自于靈魂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