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永恆 第二十九章 屠村,情殤

作者 ︰ 孤風一夢

月光皎潔,散落下點點余輝,大地充滿了寧靜祥和的氣息。大柳樹枝條隨微風,輕輕舞動,在月光映襯下,越發顯得聖潔無比。小溪清澈,清風拂過形成一圈圈漣漪,里面有一個個月亮生長消失。仿佛訴說著自然造化的神奇。

大柳樹下,此時有近百人湊在一起。一片篝火閃動跳躍的明亮的光芒,夜隨黑但充滿了溫馨。上面烤著各種異獸已金黃嬌女敕,滴滴油脂散落,散發著誘人的香味。讓人聞著都胃口大開,垂涎不已。

村子里一百多口人圍坐在火堆旁,一群孩子們蹦蹦跳跳在人堆中鑽進鑽出。大人們則是坐在火堆旁暢談闊論,不時傳出真正歡笑聲。這正是王夢家鄉,由四叔出面,王天宇負責的歡迎儀式。

雲溪亞琴大多數時間都是打坐靜休。哪能經歷過這種世俗之熱鬧天地?而曾浩然是自來熟,現在如魚得水,湊在人群中和王天宇高談闊論,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久逢知己千杯少,已喝了不少酒的王天宇,拉著曾浩然稱兄道弟。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王夢對老爹頭疼不已,這都是什麼輩分了?以後還讓不讓人活了?王夢平時喜歡安靜,此時只能坐在哪里皺著眉頭,看著舌頭耷拉,勾肩搭背湊在一起的兩人。小然安靜的坐在王夢旁邊,听著旁邊的桃花和雲溪姐妹及一群女孩子探討問題。王夢又瞅了一眼雲溪亞琴,心里暗自嘀咕,這兩位師姐平時和現在判若兩人啊,這才有點女人味嘛,至于女人味是什麼其實王夢並不懂,只是感覺此時的二人是最漂亮的。平時那也裝的狠了點。想到裝,不由的想到了父親。看了喝的有點醉忷醒,說話都大舌頭的父親,啞然一笑。王凡則是坐在桃花旁邊,像一個護花使者般一動不動,也不在乎王天宇那不時投來的殺人目光。小茹和小胖早已玩的不知去向。

把酒推盞盡言歡,管他紅塵幾多念。月圓中空人消散,天道茫茫自有緣。

這場酒一直喝到月上中空才散。修仙之人,朝滄海暮天山。雲溪,雅琴感覺住在村子里太不方便,強行帶著小茹小然回了無始峰。對她們而言不過一瞬而已。曾浩然沒有回去,和小胖住一起,也不知道是臭味相投,還是目的不純。而王凡還是回到了差不多已經快出村的地方,對于他來說有個窩足矣。

眾人四散後王夢扶著已經醉的一塌糊涂的王天宇回到了自己住了十年的地方。村子里歡聲笑語,一切顯的是那麼的美好。但王夢的心中總感覺如此美好的夜晚感覺像是一場夢。隱隱有種心痛的感覺。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

喧囂的村子回復了夜晚應有的寧靜。唯一不協調的是不知何時飛來了一只烏鴉落在了大柳樹上「呱呱」叫著……

歡笑善良的村民們不知道在這夜幕的天際,有一雙眼楮已經看了他們很久很久,這雙眼楮仿佛陷入了無盡的回憶中。眼神時而瘋狂,時而憐憫……

看著滿臉歡笑逐漸散去的村民,這個身影身體顫抖不停,眼神變換,仿佛陷入了極度痛苦的掙扎之中。

「呱呱」幾聲烏鴉的啼叫喚醒了這個掙扎的身影。眼中一絲殘忍閃過「王天豪,當初我們兄弟四人立志在塵世間做一番事業……今天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找了你們盡千年。哈哈哈。千年啊,當初你們做的一切可曾想到今天?你們逃了千年有用嗎?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低低回蕩,此人眼中已經完全被殘忍覆蓋,變的血紅一片。看著已經漸漸進入夢境的村民,此人降落在村子,來到王氏宗祠里,看著上面三個石像嘴里低低的說了一會話。隨即轉身來飛到村子上空,打量著已經徹底安靜下來的村子。緩緩的舉起了左手,一個明亮的火球從手中喚出,上面隱隱有祥和的光芒閃動。

「塵歸塵,土歸土。萬事有因,必有果。問世間,是否有輪回」此人嘴里輕吟著火球迅速變大幻化出一條百丈火龍,仰天一聲咆哮,聲震九天驚醒了已經熟睡的人們。就當人們剛要起身查看,噩夢已經降臨。火龍咆哮著一個盤旋,所過之處,萬物成了一番灰燼。大多數人卻是在熟睡中就此成為塵埃。

曾浩然被咆哮驚醒迅速沖出房間,看到呼嘯盤旋張牙舞爪的的火龍,整個村子也被籠罩在一片火海中,大部分地方已經燒為灰燼。曾浩然大吃一驚,騰空而起手里出現了一把似野獸爪子般的兵器,上面更有一個太極圖幻化,成金色,太極圖里有一把把金色小劍幻化,迅速增多,仿佛有不下百把。

曾浩然大喝一聲兵器驟然放大迎著咆哮的火龍激射而下,太極圖散開,一柄柄金色小劍激射而出迎上了咆哮張狂的火龍。火龍仿佛感覺到了臨近的敵意大嘴一張,一股火柱沖天而出迎上了飛來的小劍,小劍瞬間消散了多半,但是還有幾把突破了火柱插進了火龍身上,鑽進了火龍身子。火龍仿佛吃痛一般一聲咆哮,碩大的散發著濃濃火焰的頭顱一擺迎著曾浩然沖來,不曾注意到那柄仿若獸爪的武器降落下來,沒任何變化,就這樣狠狠的抓在了巨龍的頭上,直接插入了火龍的頭顱里,火龍一聲痛苦的咆哮,一聲轟鳴,就此散去,而曾浩然的獸爪也是一陣顫抖變回原來大小,身上的光芒完全散去。

「嗯,不錯,想不到仙霞會有你這樣的弟子。這想必是饕餮之爪吧。想不到被你得到。不錯不錯」黑衣人渾不在意的看著曾浩然。而此時幸存的村民都已沖出了屋子,哭泣著看著滿村火光。四周已經夷為平地,活著的已不到十人。王夢父子由于住的遠,倒也無恙。

「你究竟是誰?觀你無盡法力想必是前輩高人,為什麼要對手無寸鐵的凡夫施展此有違天道之事」曾浩然滿臉凝重的看著那若隱若現的身影。而眼神卻不停的對站在身邊的王夢小胖打眼色,很明顯意思是讓他們快跑。

「你們不必知道為什麼。如果世間真有輪回,等你們逝去後就會明白」一雙飄忽不定的眼神淡淡的說著。

王夢也看出了不對,給父親打眼色,讓他帶著村民快點跑,自己則是抽出了師傅贈與的翠綠天竹笛,和曾浩然並肩站在了一起,小胖也站了過來。

「天竹笛?想必你應該是無因得意弟子,可惜了」淡淡的身影看著慌亂的往村外跑的村民,微微搖了搖頭,「沒用的,前因一定,你們跑有何用?」隨即手左手向前一按,一個巨大的金色掌印驟然出現,迅速放大,越過試圖迎擊的三人壓落在慌亂逃跑的眾人身上。

「不」王夢一聲大叫不顧一切的拿著天竹笛沖了上去,天竹笛一道綠光沖天而起護住了王夢,王夢則是抱住了王天宇。一聲劇烈的轟鳴金色手掌壓落下去,王夢連同眾人被金色的手掌壓落進大地里,大地則是深深陷下去了三丈多深。形成了一個方圓一里的五指大坑。

「爹,娘」小胖慘叫一聲,跳進了大坑,里面,有他的父母。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小師弟」曾浩然沖了過去,看到大坑,悲哀萬分,他已經知道王夢已經沒有了一絲希望,前面之人卻對是和他師傅一個等級的高手,此等力量下別說是人,就是一座高山也會成為平地。現在活著的只有他和小胖兩人。

曾浩然看著還在地上不停的挖著,挖著,仿佛要尋找一點點痕跡的小胖。臉色慘然「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只是一群凡人。什麼都不會善良的凡人……」

「如果你們活著,你們就去尋找原因好了。你是仙霞派弟子,這個孩子是王氏族人,尋找到我,自然明白因果。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三息之間,如果能逃走,我不殺你們」朦朧的身影淡淡的看著曾浩然。

曾浩然微一呆,隨即迅速沖入坑中抱起了還在瘋狂挖掘的小胖化作一道金色光束沖向了高空,隱隱傳來小胖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朦朧的身影看著遠去的曾浩然並沒有追。而是輕輕的說著「他年種因,今日成果。二哥,當年只有你對我最好,這孩子想必是你的後代,我留你一條血脈。今日因,他日果。如果以後他能找到我,那麼會和他了斷。我已無後,何懼生死?今日再種因,他日成何果?或許因果終結,我當成仙。」

又抬頭看了看天幕,「想必仙霞眾人也已驚動了。該走了」轉頭看了看還沒有毀去的三個石像,深深鞠了一躬。「三位兄長,當初你對我做的一切,今日我也做了。」

隨即飛向高空雙手狠狠的按了下去,整個王氏村莊徹底在世間抹去,唯一留下的就是那三個石像。

「因果循環,昔日因,今日果。今日因,成何果?問蒼天是否有輪回?哈哈哈」瘋狂大笑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在無始峰山腳下,此時正有一個邋遢的身影,露出臉露悲哀之色。低低自語「你掌控天道,既定這片天地的過去未來。但你卻左右不了現在的造化變數。你的夢死了,哈哈,你還能做什麼?你又能做什麼?」

悲傷的從懷里拿出了一桃朵花輕輕的嗅了嗅,眼角有淚水打轉「你本來不存在,在這天地里,你卻是如此的快樂,現在卻又離我而去。我在這個世間自由穿梭,造化天道,卻沒有力量改變現在的一切。原來在這里我才是虛幻的。桃花,桃花」王凡輕聲呼喚著,仿佛痴了。

「王先生,」就在王凡傷感的時刻,一個虛弱的聲音不遠處傳了過來,王凡一呆,隨即踉踉蹌蹌的向聲音方向跑了過去,只見桃花滿臉血色,下半截身子被埋在倒塌的牌樓了,只有一只手和頭露在外面,呼吸已經很微弱。

「桃花,桃花,你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王凡大叫著沖了過去,雙手用力的刨土

「傻瓜,不用了。爹娘睡著後,我偷偷跑出來的。兩位仙子說,只要把發絲在月圓之夜放在心愛的男人枕邊,就會永遠系在一起,永世不分離。那一刻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

「桃花,求你別說了,別說了。我一定要救你出來……」王凡大叫著用力挖著土,手上都是血跡。

「不用了,王先生,沒想到我晚上出來,卻能看到你最後一眼。沒有留下遺憾,真的很開心。我就要去陪我爹娘了,他們走了,,我也要走了,在那個世界,我們一家人不會再分開了。」桃花用力的抬起了手,手里有一束用花瓣包裹的發絲。王凡顫抖著接了過來。抓著桃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淚水滾滾而落。

「王大哥,不要哭,你抱抱我,我還不知道心愛之人的懷抱是什麼感覺。可惜,我感覺不到了……」王凡用力的抱住了桃花的頭,桃花看著王凡,眼里露出了一絲微弱的笑意,隨即手一顫,垂落在地……

王凡痴痴的看著懷中的桃花,拿起手里的發絲,輕輕的撫模著已經閉上眼,嘴角卻隱隱有著笑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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