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永恆 第四十五章 東岳皇城之 游

作者 ︰ 孤風一夢

夜幕沉沉,圓月爬上柳梢,散發著點點光暈,寧靜祥和。夜幕下的東岳城更為熱鬧。熙熙嚷嚷的人群,燈火通明的街道,處處笙歌,夜夜歡愉。

明月皎潔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前一晚的大火已經過去,只有那些失去親人,無家可歸的受害者才有悲痛,茫然無助。在美麗的月色下承受妻離子散,家敗人亡的慘痛。更多的人只是把昨晚的大火當作一個茶語飯後的談資。更有甚者,有群文人騷客,無聊之余把其當作笑料編排消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心本就如此。

外地進京趕考士子,考試也已結束,呼朋喚友,成群結隊去風月場所消遣放松。再加入這樣一群無所事事,酸文腐筆滿天飛的人群,越發使得東岳城熱鬧異常。而王夢一群人在此時也加入了夜色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留戀在大街上感受著世俗的風情,心中多了種難得的愜意。至于昨晚之事,他們不會過多的去執著,修仙講究道隨心動不是?

曾浩然,雲溪等人默默看著笑顏歡開的人群。心歷人生百態,體悟天禧之喜。現在是他們紅塵煉道,體悟斬心的最佳時機。

王夢畢竟還是孩子,此時已暫時拋開了心頭的思緒。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形形色色,琳瑯滿目的商品,小小的眼楮閃閃發光,更有口水流出。一副鄉里人進城的表情,小茹對此鄙視不已,不時向王夢瞟白眼。小然心情比較好,拉著王夢,小茹二人鑽進鑽出,買各種稀奇古怪的吃食玩具,玩的不亦樂乎,充分做到了導游應該做的一切,有時候真懷疑她就是一個標準的托,來此宰客,當然,客人就是王夢,小茹。小然小茹是看到就買,也不顧跟在後面拎著大包小包,當做苦力使喚的王夢。唯一與此歡樂不和諧的就是孫老道和王凡二人,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一見面,就感覺不對路。一個是年老成精,「騙」字為道的高人。另一個則是神經大條,出口成災的奇人。

按王夢的話,他們兩人就一對悲催。對于他們二人,只能敬而遠之,不可深度接觸。時間長了,接觸的人都會神經失調。

「咦,前面那座小樓不錯,鄰水品茗觀月,遍觀世俗,當能讓我們道心有所收獲」走在前面的陸雲一指前面一座懸水而建的小樓,文縐縐的說道。

「嗯,是個好地方,陸師兄眼光不錯啊。小茹,你們幾個過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樓隨即吩咐在後面湊熱鬧的眾人來此。

這座小樓不大,安靜祥和。此樓不出售飲食,只有一位年老體弱的老頭賣茶水。平日來此的都是斯文之人,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大儒氣息。眾人上樓後,找到臨窗靠水處就坐。樓上還有幾張桌椅坐著幾個年輕的書生,品茗不語,靜靜的看著湖面。樓外的喧囂和樓里的靜怡仿佛成為了兩個世界。

「觀幾位兄台在此靜坐,不理外界喧囂,動中思靜,天心自然,小生佩服萬分」曾浩然看到此場景大為好奇走上前來攀談,一副酸溜溜奉承話出口,听的王夢幾人差點雞皮疙瘩掉一地。

「兄台過謙了,我等在此其實是在等待一位仙子」幾人連忙站起拱手作答。

「一群酸儒,真不明白這片天地怎麼會出現這類人?那群人竟讓還要借助他們讓其主子臨世?」孫老道看著幾人,一副鄙視的神情。

「孫兄,這就是你不對了。儒者,正氣天賦,浩然動天心。隨不能改天換地,但卻能感化人心,造福生靈。像孫兄這樣借體穿衣,道貌岸然,沐猴而冠。嗯,兄台勿怪,孫兄現在可以說已是斯文敗類,為斯文界丟臉也」听著王凡說話斯文,但不著調,罵人卻不帶髒字的話,旁邊幾人愣了片刻。看著老道發憋,王夢,小茹首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出來。其他幾人也是忍俊不禁,強忍著大笑的沖動。

也許是受此環境的影響,這幾人說話都是文縐縐,怪里怪氣的。听得王夢差點憋死。真不明白好好的話經他們止口怎麼就听的這麼難受。

「王小子,你這個……」老道士最忌諱說猴子什麼的,現在听到王凡更把他說成什麼斯文敗類之話,氣的老道差點破口大罵,又想到現在穿的一身衣服,一時罵人的話無法出口一張猴臉漲的通紅。

「孫兄,其實你也不必如此,觀你滿臉通紅,當為內心慚愧所致,證明良心尚在。人心為善,知錯能改,尚未晚焉。王某對孫兄懸崖勒馬,知錯能改的勇氣深表佩服。來來,大家以茶代酒敬孫兄如此闊達的胸懷」不等老道發飆王凡已經舉起茶杯請眾人共同舉杯。王夢幾人差點笑岔氣。這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老道也有今天,不易!

「王凡兄真乃實人也。孫老前輩本就是我輩所學習的楷模,值得我輩敬仰前輩高人」曾浩然剛回到座位,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听到王凡提議為孫老道舉杯,還以為王凡也被老道博學所折服。

「噗嗤」「噗嗤」雲溪幾人也實在受不了了,口里的茶噴了一地。沒這麼埋汰人的,損人還有幫腔的。

「不錯不錯,曾兄所言極是,來來,大家共同舉杯」王凡順坡而上一本正經的向老道舉起了茶杯,曾浩然也跟著舉起,留下笑的快要休克的幾人爬了一桌子。曾浩然不明所以的看著眾人,敬仰老道有這麼好笑嗎?

「他媽的,王小子你知不知道老夫是誰?老夫一百零八道玄關遲早讓你嘗試一遍」老道實在忍不住,拋棄了斯文,嘴里髒話破口而出,恨恨的瞪著王凡。

曾浩然一個激靈,手里的茶灑了一地,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起先他也知道老道和王凡好像不和,看到王凡此時的舉動,還以為被老道折服,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笑死我了,你們不要這麼搞笑好不好」小茹趴在桌子拉著小然的以衣服擦眼楮,剛才那一刻小茹眼淚都笑了出來。

「王凡小子,你歲數還小,哪能明白這片天地?天地初開,道化自然。你們這群酸儒本就是後天生的蛀蟲。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予天地無益,只會欺瞞人心……」老道突然一本正經的對著王凡,施展其「裝」字絕學。

「孫兄,這片天地是否有長生本就是未知。兄怎麼就知道我輩無存?我輩無用,孫兄為何現在以儒悟道?」王凡笑嘻嘻的回應老道。

「……」

「好了,二位,那邊說的仙子就要來了,我們也去看看」曾浩然感覺火藥味愈來愈濃,連忙制止二人唇槍舌戰。

「曾師兄,孫前輩和王先生正在論道,我等深有感悟,這麼好的機會你為何要阻止?還請二位繼續」王夢正听的津津有味,听到曾浩然制止,大為不滿。

「兩位在此論道,我輩深有所悟。曾兄說有仙子要來,我等也去一觀如何?」陸雲也站起來打圓場。

老道看了王凡一眼,「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雲溪面露微笑,看著孫老道,王凡,感覺修道百年,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

「仙子樓上請」一個書生站起身來到窗口對著江面拱手施禮。

「承蒙幾位君子雅士久候,玲瓏如何敢當?」清脆悅耳,動听至極的聲音傳出。兩道身影從船冉冉升起,周圍有白雲繚繞。「修道之人?」王夢幾人稍稍一驚,看著眼前二人。

一位身穿白色衣裙,周身有雲霧繚繞的女子出現在小樓里。旁邊跟著一個身著紅色衣裙,手里拿著一把洞簫,若瓷女圭女圭般的小姑娘,一雙靈動的的大眼楮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眾人。

「幾位都是飽學之士,今日來此,玲瓏深表謝意」名玲瓏的女子盈盈為眾人行禮。

「仙子相召,是我等福分。」幾人立即還禮,不時拿眼偷看眼前美麗女子。

「這幾位想必也是修道之人。玲瓏拜見幾位高人」女子打量曾浩然幾人心有所動,盈盈走來施禮。

「玲瓏姑娘不必客氣。不知道姑娘出身那座仙門」曾浩然近前一步。一般這種場面都是有曾浩然應對。

「幾位師兄,小女子無門派,為此碧波江人氏。」

老道盯著看著玲瓏看了許久,此時突然開口「世間有幾種生靈,幻化人體,不動用元力,和人無異。天生與大道親和」

「不錯」王凡接了過來悠然而談「天地造化,萬靈出世。其中有四凶面世,涂炭生靈。又有四靈守護天地,被世人供奉。四靈為這天地間除人族外最近天道種族之一。四靈之中又首推龍族為最,也只有龍族可以幻化人體,只可惜龍族本身其掌握天地之力過于強大,再加幻化人體,與大道親和,為天道所妒,消失在茫茫天地間……」

「不錯,傳說四靈之中,三靈唯一,不化人體。但最終也未逃過輪回天道,消失在天地之間,其散去血脈遺澤眾靈,至今善有稀薄血脈傳承。而四靈之首為躲避天道,逆天修仙,試圖打破天地隔閡,得升仙境。結果全族被天所妒,未能升入仙界躲過天道輪回,導致舉族消散。可悲可嘆」雲溪眼中有絲絲精光閃動。除了三小外,其他人也明白了老道與王凡的話。

「幾位道兄所言不虛,不過我們姐妹並非完全是幾位道兄所言之種族。其中情由,以後再向幾位訴說。小女子今日請幾位雅士前來,是為了一本書。沒想到遇到幾位道兄,也是緣分。就請一同探討如何?」

「仙子有心,我等豈能不恭」曾浩然,陸雲,雲溪三人拱手施禮。老道蔚然不動,一副高人派頭,王凡還是那副神情,也沒有動。至于王夢三人則是一臉迷糊。

「珠兒,把東西拿過來」女子回頭吩咐了一句。

「姐姐,給」被稱作珠兒的小姑娘隨手從懷里拿出了一本書遞給了女子。少年習性,隨即走過去找小茹小然聊了起來,不時有銀鈴般的笑聲傳出。

玲瓏看了一眼在一起聊天的三個美麗女孩子,臉上露出了笑容,但其嚴重卻是有種莫名的傷感隱隱流露。

「這是昨晚得來的一本書。小女子才疏學淺看不明白,請幾位指教」說著女子打開了手里的書,放在桌子上。王夢等幾人也好奇的湊了上去,和幾個書生一起觀看。

這是一本薄薄的書,打開第一頁,上面畫著各種奇怪的符號。那幾個凡塵之人看了幾眼突然一陣昏暈,大叫一聲就此昏迷。王夢也是一陣頭昏。強忍著沒暈倒,但也不敢再看。

「此等仙書,非凡夫可觀。昨晚在皇城附近爭斗的就是仙子?」曾浩然若有所悟,看了一眼美麗女子。

「曾師兄,你不是說是妖怪打架嗎?」王夢吃驚的的看著曾浩然,前面老道幾人說什麼他說雖然听的不是很懂,但是昨晚曾浩然說妖怪打架的事他可記得。昨晚那麼多奇事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偏偏好像唯一知道的孫老道,每次都把話吞下去一半,發揮「裝」字學,不肯完全明言。

「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珠兒正和小然二人嬉鬧,听到王夢的話大為惱怒,嬌聲呵斥,听得王夢一呆,小然輕笑一聲,看著王夢眨動雙眼,調皮的刮著臉頰,一副可愛之極的表情。小茹則是白了王夢一眼「別搭理那呆瓜,珠兒,小然,我們去買好玩的去」

「這是我小師弟王夢,年少不更事。仙子莫怪」曾浩然尷尬的看了一眼玲瓏,隨手在王夢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痛的王夢呲牙咧嘴差點叫出聲來。

「秋水清,秋月明。葉落枝枯雁南飛,昔日親親今在否?問別離,莫別離,天涯路遠遙相知。應折他人手,衢蕖何所聚?流水不腐終成渠。葉落人不歸,望極西方不見家,默默歸來去。何所夢,終別離。」沒有觀看書冊,而是默默打量玲瓏的王凡突然開口。

眾人听到又是一陣發蒙,現在到也是秋天,也有江水,但是此情此景和感慨別離有何關系?不知道王凡發哪門子神經。

「裝,接著裝」老道鄙視的看了一眼王凡。

「你們二老真是天才,悲催二人組。你們的世界,無人能懂啊」王夢從王凡的神經條中清醒過來,鄙視著二人。

「這位先生應有所指,還請明示。小女子感激不盡」女子也被王凡吼住,不明他說那些話究竟為何意。

「這些事,你們不懂。錯過的終將錯過,存在的無非鏡花水月」王凡眼中有一絲悲哀閃過。

除了玲瓏姐妹,陸雲三人外,其他了解王凡之人盡皆絕倒。神仙般的思維,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現在這些人開始相信王夢的話了,王凡的世界,真的無人能懂……

「陛下出游,與民同樂」一個像大公雞般嗓音尖細的聲音突然傳來,聲音之大掩蓋了小樓外世俗的喧囂。曾浩然一听這聲音,臉色瞬間變成雪白色……

(本章有點酸,不過是劇情需要。另,這章是三十六章後面提到的那章夜游,現在刪了兩千多字重新寫。一者讓文章更緊湊,二者東岳篇超出了計劃章節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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