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人為凶手,殺一萬人為英雄。那殺了七八個又算什麼呢?殺人的感覺如何?」不知何時王凡等一群人來到了還在呆呆出神的王夢身邊。
「你還說,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看著茫然不知所措,嘴里喏喏不停的王夢,小然嗔著王凡,跑過來焦急的搖晃著王夢的胳膊。
「如果我有這樣的兄弟,不如拿塊豆腐撞死得了。」王凡看著發傻的王夢,笑嘻嘻的調侃。
「小師弟,醒醒,我輩修道,與天爭命,本來就應該看透生死。殺人也沒什麼」曾浩然走過來在王夢的腦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一聲慘叫,王夢從麻木中蘇醒了過來,愣愣的打量著周圍幾人,神色淒然「師兄,你們怎麼來了?我殺人了,真不想殺他們的」
「愚蠢之極,你不殺他們,等著讓他們繼續禍害別人?看來你小子沒少受儒家迂腐之學燻陶。白痴」孫老道不屑的看著王夢。
「殺一人是凶手,殺萬人是英雄……」王夢反復說了幾遍,眼神變的清明。「孫前輩,你老人家大名叫什麼?」王夢突然開口,听得孫老道有點發傻,現在的事情和他的名字有關系嗎?
「小夢子,你不是和王凡待的時間長了,腦子也有毛病了?」小茹走過來模模了王夢腦袋,感覺現在王夢的思維和王凡很像。
「小姑娘,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亂說。什麼和我時間長了,腦子就有毛病。這小子天生就有毛病。」王凡那張菜臉變得有點難看。小茹小然好像成了這悲催二人組的克星。
「師兄,我沒事。你們怎麼來了?」
「小師弟,沒事就好。走,我們去看看這東岳城究竟有什麼鬼名堂」曾浩然過來拉起王夢也沒說做什麼就朝著天空飛走,後面幾人彼此看了一眼,雲溪帶著小然,陸雲則帶上了老道王凡緊追二人而去。
城里的殺伐還在繼續,喊殺聲在城外都听的清清楚。在離東岳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座不大的山脈,此時道道黑氣正由那城中匯聚而至,陰風陣陣,鬼氣森森。王夢等人剛接近此地,一股灰蒙蒙的霧氣就涌了過來,頓時天地間仿佛失去了顏色。
「大家小心,看來里面的是魔修。不知道收集如需多的殺戮之氣,要做什麼?孫老前輩,你怎麼看?」走在前面的曾浩然神色凝重的停了下來。
「一群小魔崽子,有什麼好怕的,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道瞪了曾浩然一眼當先走了進去。其他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沒有說什麼跟隨老道前行。
只見在山谷中央有一座不大的祭壇,成圓形。有四根柱子挺立,上面雕刻著四只奇形怪狀的巨獸。圓形中央,有一座三耳大鼎,絲絲縷縷黑氣從空中匯聚到鼎里面。周圍有近三十人盤膝而坐,嘴里念念有詞,好像在祈禱著什麼。每個人身前都鎮壓著一個活物。蛇,豹,牛,羊,馬,鹿等不一而同。氣氛詭異之極。天際的月亮所有光芒好像被此鼎收攏,光華收縮,被吸進了鼎里。黑氣和月光交響呼應,黑白相間,卻不糾纏。詭異之極。
「二十八宿獻祭,殺戮之氣為引,太陰精華凝鼎。看來這群人所圖甚大」曾浩然面色神色凝重的看著山谷中詭異的一幕。
「為了他們的主子重現人間,這群人幾萬年來也是不遺余力啊。可惜,好不容易找到這聚靈鼎,湊齊二十八宿遺種,自己的人卻又青黃不接,沒有了一個像樣的高手。被你們這幾個小輩就能破壞。那老鬼估計在那地方會被氣的吐血而亡。」老道士笑嘻嘻的打量著前方。
「你老人家有話就明說。別總是吃一半字在肚子里。」王夢此時已經清醒了過來,鄙視的看了老道一眼。
「小子,謙虛點。王凡小子都不說話。你插什麼嘴?」老道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王夢,隨即悠悠一嘆「這些都是上古時期,那號稱可以一統七大陸,重造天心,七心歸一,舉族飛升仙界的一代人杰傲天手下。可惜,傲天雖強,卻不明白人心。人心各異,想統一七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結果事的其反,反而舉族被萬靈所滅。繼而發癲成狂,自號天魔。以前萬人敬仰,欲與天道爭雄的人杰就此淪為嗜殺成性,無惡不作的魔頭。」
「原來那傳說中的一代巔峰人杰,能與天道爭雄的傲天,就是後來令人間蒙難的天魔?」曾浩然幾人听說過這些傳說,但沒想到這一善一惡僅是同一個人,不由得感慨不已。
「那傲天號稱天魔沒錯,但此天魔非天魔。真正的天魔世間沒有人見過。他只不過是被利用的可憐蟲而已」王凡看著前面的大鼎淡淡的說著。
「現在別再談論這些了,有什麼辦法阻止他們召喚傲天臨世?」陸雲看著大鼎眼里露出恐懼之色。
「看來你們也是傲天化魔的受害者?」老道淡淡的打量了陸雲一眼,略有感慨的道「傲天當年不知為何乘亂流空間開啟一刻進入了混沌魔界。那混沌魔界受天禧帝君封印,進去不易,出來更難。他們這些人不在亂流空間開啟時召喚,而在此時施法。時間根本不對。只會徒為別人作嫁衣裳而已。哎,可悲的一群人,在與世隔絕之地生存萬年,想不到會被別人利用。他們也不想想,傲天不過人界巔峰之力,就算修為逆天可伐仙,但壽元又豈能活過這幾萬年?這群人迂腐但忠,你們去把大鼎挪開即可,不要傷害他們性命」
「怎麼不能活萬年,你不也是活了萬年的老妖怪?」王夢在後面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在眾人神色凝重看著山谷沒有注意到他說話。
「孫前輩和王凡兄留下照顧小然師妹,我們幾人過去拿鼎」曾浩然回頭看了眾人一眼。幾人都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而不讓悲催二人組上前,是因為曾浩然實在拿不準兩人到底是何修為。
曾浩然幾人當空越起,飛近大鼎。詭異的是鼎邊的人好像沒有感覺到眾人的到來,眼楮都不曾動一下。幾人微微一呆。難道這些人真如老道所言,迂腐到此等地步?
陸雲心里最為焦急,看到旁邊的人不理會他們,也不在意什麼情況,一個飛身撲向大鼎,就想把大鼎收入手中,吃驚的一幕在王夢幾人眼中出現,只見陸雲整個人竟然穿過了大鼎。
「這是怎麼回事?」王夢幾人吃驚的看著站在那里茫然發愣的陸雲。
曾浩然一把抓向離他最近的一人,卻也是探手而過,而那人還是直視大鼎,嘴唇開合,仿佛在誦咒,好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他們都是幻影?」雲溪看著眼前的景象,臉色凝重之極。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曾浩然幾人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吃驚非小。看向也發覺異常,往這邊趕來的孫老道幾人。
「竟然都是幻影,那他們的真身在哪里?這地方怎麼會出現如此逼真的幻影,能瞞過老夫?」老道凝重的臉色也有點發蒙。
「真是幻覺嗎?」王凡看著幾人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幾人看到王凡詭異的笑容,心里突然一陣汗毛悚立「說,你究竟是什麼妖物?」老道突然手指著王凡退出老遠。其余眾人也被老道的動作嚇了一跳,齊齊向後飛縱,離王凡要多遠有多遠。
「誰說我是妖怪了?你們都有病吧。王某是實實在在的人族。年不過三十」王凡看著離他遠去的眾人,一張菜臉惱怒異常。
「那你剛才笑什麼?」眾人還是警惕的看著王凡。
「拜托,我只是說你們看不明白此間事而已。你們這麼怕我做什麼,我什麼時候笑過了?」王凡無奈的搖搖頭「這里月光是真實的你們沒發覺嗎?」
眾人一听都看向天空月亮,又打量凝聚月華的光束,感覺王夢所說的話好像是真的。「曾師兄,你怎麼了?笑的這麼詭異」王夢突然開口吃驚的看著曾浩然。眾人又是一驚,再次齊齊的往後退,這次是遠離曾浩然。
「小師弟,開什麼玩笑?我什麼時候笑了?」曾浩然莫名其妙的看著幾人。
「不對,不是我們在笑,是我們陷入了幻覺中。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難道我們中間有人是假的?」老道突然開口神色凝重的打量著眾人。幾人一听都是一愣隨即彼此打量對方,眼中露出懷疑之色。
就在此時,王夢突然出手,手里出現了一把翠綠欲滴的竹笛,一道綠光打向了離他最近的小茹。小茹一驚,縱身飛到遠方,氣沖沖的嬌喝「小夢子,你瘋了,打我做什麼」
眾人都看到了王夢攻擊小茹齊齊的把王夢圍在中間「原來你是假的,說,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師兄,你們做什麼?」王夢看著眾人惡狠狠的圍著自己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小茹則是突然飛出老遠大聲呵斥,一時不明所以,用手模了模腦袋。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拍在王夢頭上。痛的王夢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曾師兄,你發什麼瘋」
「剛才真不是你?」曾浩然吃驚非小的看著王夢,王夢手里根本沒拿什麼笛,只是用手模著腦袋。而剛才的反應也和平時的王夢一模一樣。
「當然是我,曾師兄又你發哪門子神經」王夢模著頭恨恨的看著曾浩然,這一下打的不輕,頭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你的笛子呢?」
「這不是」王夢從懷里拿出天竹笛好奇的打量眾人,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都別再胡亂猜忌,現在我等眾人都聚在一起,想想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老夫不相信天下有何幻術能讓老夫入幻」老道把眾人聚到一起看著還在吞吐月華,吸納黑氣的大鼎,陷入了沉思中,眾人也都在思索問題出在哪里。
「王大哥,你們在做什麼?不是說去我家嗎?怎麼在這?」小然那嬌憨溫柔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只見小然滿臉驚喜,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滿是好奇的打量著幾人,好像不明白眾人為什麼會在這里。
王夢幾人徹底傻了,看著旁邊茫然不知所措的小然,又看看前方走來,一臉好奇的另一個小然,不知道那個才是真的,還是都是假的?或者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是假的?幾個人彼此看了一眼迅速拉開距離。信任,在這一刻變的如此脆弱。
「我是不是還像上次一樣,是在夢中?」王夢自思著狠狠的在手上咬了一口,痛的眼淚都流了下來。再打量周圍,幾個人都還存在著。而旁邊的小然,眼角隱隱有了茫然恐懼無助的淚水,對面滿臉好奇的另一個小然還是在慢慢逼近……
王夢突然身子一動,一把拉過來了茫然的小然,盯著前面的走來的另一個滿臉好奇的小然「不管你們誰是真的,誰是假的。我曾經說過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委屈」王夢拉著眼角含著淚水的小然,面色堅定之極。
「小夢子,你說過也不會讓我受委屈的」小茹嬌聲說著也來到王夢旁邊,三人並肩而立。遠來的小然漸漸臨近,也站在了王夢旁邊。四道身影並立,在月光下,影子拉的越來越長……
看著並立的四道身影,老道和王凡好像明白了什麼,眼中一絲光芒閃動,凝神看著天空中那忽明忽暗的月亮……
與此同時,東岳皇宮紫霄殿里,一個道士和一女子並肩而立,默默的看著天空中黑氣逐漸散盡,慢慢化作回歸皎潔的月亮,臉上都露出狂喜的神情。而他們沒注意到,在東岳城另一邊一朵黑到極致,周圍夜色與其相比宛若白晝的雲朵此時正慢慢的逼近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