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出乎所有人意想之外,我疑惑地看著十三爺,十三爺也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轉頭問張太醫道︰「你能確定是懷孕了嗎?」,張太醫肯定地說︰「十三爺放心,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姑娘懷孕有一個多月了」,十三爺點點頭嘴角含著笑意說︰「你下去吧?」,然後看著我說︰「若曦,這真是太好了,皇兄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
我腦子里亂轟轟的,不知道自己該想些什麼,直到胤禛進來摟著我不停問我︰「若曦、若曦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我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了?這真是太好了,謝謝你若曦」,看著胤禛欣喜不已的臉我才正真明白發生了什麼,一時間不知是喜還是悲,靠在胤禛的懷里只是不停的流淚
「對不起,若曦,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別再難過了,別再難過了好嗎?這會對孩子不好的」胤禛一面親吻著我一面對我說。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一個新生命的出現,讓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的重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胤禛是一味的喜悅,而我則是在喜悅中夾雜著深深的憂慮,如今已是雍正五年十二月,等孩子出生後還有不到七年就要失去父親,而沒有了胤禛我在這個世界里該如何生存?這個孩子的命運又將如何?他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皇子或者公主,在這個皇宮里皇子、公主的命運比百姓家的孩子更難測,做為母親我不能不為他們做萬全的打算。
巧慧知道後是喜極而泣,拉著我的手不知是笑還是哭只是一勁地說︰「太好了,太好了,沒想到二小姐還能再有孩子,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只是看到我什麼都吃不下,身體這麼孱弱,又深深地為我憂慮,每天我多吃一口她就高興一點,少吃一口她就憂心不已。
看到我妊娠反映越來越重吃什麼吐什麼,連喝水都吐出來,胤禛也萬分著急,太醫院的太醫也急的束手無策,胤禛也由剛開始的喜悅變的憂心忡忡。
我每天都是強迫著自己吃點東西,強打著精神安慰胤禛和巧慧,可在心里總有一種時時都會虛月兌過去的感覺,感到這個孩子要把我的生命的一部分帶走。
在昏頭昏腦中度過了雍正五年,因著我的不適,身邊的人這個新年也過暗淡無光,連承歡都安安靜靜地守在我的身邊不吵不鬧的,胤禛更是愁眉不展。
過了頭三個月我感到自己稍稍輕松一點了,能勉強吃進點稀東西。這天胤禛見我精神稍好些了,攬著我對我說︰「若曦,我們商量著趕緊給你冊封吧,你想要什麼封號我都答應你」。
關于冊封的事,我在心里已反來復去想了很多遍,最後打定主意,為了孩子也為了自己我不能受冊封,我是知道歷史的,胤禛在這世上只有七年的時間,沒有他我無法在這個世界里生存,沒有他我根本無法在這個皇宮里生活下去,到那時要麼隨他而去,要麼離宮。而那時我的孩子又該怎麼辦?現在為了孩子今後生存,我必須做出犧牲。可這話卻不能這樣對胤禛說。
我靠在他的懷里幽幽地說「胤禛,我能要什麼名份呢?現如今我已不能以馬爾泰若曦的身份出現在世人面前,天下人都知道我已被聖祖皇帝賜婚給十四阿哥做側福晉了,而且已經過世了。名份要高了,我的出身就成了天下人議論的話柄,不僅你要受人誹議,以後這個孩子的出身就會遭人詬病;如果名份要低了,將來孩子又會在宮里受委屈,叫我怎麼忍心」。
「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好了,若曦,你認一個義父,你本身就上以張小文的身份入宮的,就認張成其他正好也姓張」
「我要的身份如果尊貴,這些都是經不起別人挑剔的」我幽幽地說
「現在已不是我剛登基時,如今天下已定,我已是天下之主,我不管別人說什麼,我看他們敢說什麼!你要的我都給你,若曦,我絕不讓你和孩子受一點委屈」
看著他為了我不顧一切的絕決神情,我心生感動,可是心里又有深深的無奈︰胤禛,你和我時日無多,你保護不了我和孩子一生一世的,等你離去我們又該怎麼辦?
「胤禛,謝謝你願意為我做這麼多,可是我是孩子的母親,我不能不為孩子的長遠打算,要護他周全,不讓他受到一點傷害。」
「若曦,你這是什麼意思?」胤禛不解的問
「胤禛,我想把我們的孩子送到熹妃娘娘名下扶養」我平靜地說。
「你還是不想被冊封嗎?若曦,你到底在怕什麼?」胤禛不悅地說
「以前不願被冊封,是怕成為你後宮的一員,去和一群女人爭奪你,現在不願被冊封是為了我們的孩子,為我們的孩子有一個好的將來」
胤禛靜默了好久才說道「若曦,如果你真的打算讓我們的孩子由熹妃來扶養,不如讓皇後扶養吧,她沒有孩子,身份也更尊貴」
我不能告訴胤禛說讓熹妃扶養是因為她是將來的太後,而且她和弘歷都壽命很長,能照顧我的孩子一生一世,只能微微笑著說︰「正因為皇後娘娘的身份太尊貴了,我才不打算把孩子送給她扶養,我不想他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我只要他平安快樂。熹妃娘娘性格平和慈祥,而且兒女雙全,連聖祖爺都曾說她是個有福氣的人,我只希望我們的孩子能沾點她的福氣,平平安安的長大成人」。我知道皇宮中孩子難以將養,胤禛的不少孩子都夭折了,我這樣說一定能打動他。我不想讓皇後扶養我的孩子,也害怕如果生下一個男孩,交由皇後手中,只怕他又會成為將來爭奪皇位的犧牲品。
胤禛握著我的手頭垂在我肩上說︰「若曦,我總想給你我能給你的一切,我想你在我身邊幸福快樂,可我能給你的都不是你想要的,還總是讓你受傷害,如今連一個堂皇的名份都不能給你,讓你這樣不明不白的跟在我的身邊,真是對不起!」
我撫著胤禛的臉說︰「胤禛,我過去只為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可現在我們有了孩子,我擁有了你們倆個人,不論有沒有名份,我都要和你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因著我不願意被大張大張旗鼓地被冊封,但又不能無名產子,對外只說是個常在懷孕記錄入檔,我留在他身邊靜靜待產。
因著我的不願被冊封住到後宮去就還住在養心殿,但再過段時間身形漸顯,住在養心殿也不方便,胤禛就讓人把我過去和玉檀住的院子整修出來,命做「曦園」給我居住,我就帶著香草、秋月蓮心搬了過去,為了方便照顧我胤禛讓巧慧進宮服侍我,巧慧自然是高興萬分。
「曦園」雖然進行了修整,但大體上都沒有改變,看著這里的一切,過去的點點滴滴都還歷歷在目,八阿哥曾風姿卓越地站在院中的樹下與我說話,胤禛在我受到責罰時曾默默守候在院外,在這里和十四哥吵吵鬧鬧,而如今八阿哥已塵歸塵土歸土追隨八福晉去了,可十四阿哥卻近在咫尺而不能相見,想到此處心里不由的暗自嘆息。
進入二月份以後,天氣漸暖,我如今雖然比前三個月精神有所好轉,多少能吃點東西,但依舊食欲不振身體乏軟無力。
這天天氣晴好,胤禛下了早朝過來陪我,他牽著我的手立在院中曬太陽,看著我臉色依舊青白,十分憐惜,靜默了半晌嘆息道說「若曦,你去看看十四弟吧?」
我不解的看向他,不知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若曦,看你現在這麼難受的樣子,我也為你分擔不了什麼,只能為你做些讓你開懷點的事,既然你那麼惦記十四弟就去看看他吧,但你要保證不能讓我們的孩子有事,听到沒有?」
「我保證不會讓我們的孩子有事,謝謝你胤禛,謝謝你的這份心意」我伸出手摟著胤禛的脖子,伏在他的胸前,眼中慢慢浸出淚水,但強忍著不想讓他覺察,不僅僅為了能見到十四爺,更為了胤禛肯為我作這樣的決定,我知道這對他有多麼不情願。
沒有帶香草,而是帶了巧慧帶了些進貢的哈密瓜到壽皇殿去看十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