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弘歷一起來到遵化皇陵,當初嫁給十四爺在這里住了近一年,但那時是何種苦澀心情,只把自己關在那個小院子里哪也不想去。
此次來遵化確是想拜祭聖祖皇帝,雖說被聖祖皇帝罰在浣衣局受苦七年,可他對我的關愛之心我一直銘記在心,而且我也真心的想替胤禛向聖祖皇帝祈禱請他諒解,當初胤禛為繼位我何沒有償辜負聖祖爺厚愛,為安撫十四阿哥我也言不由衷過。更主要的是,我這樣做是為了讓胤禛安心,在他病重昏迷時一直听他在喊皇阿瑪,違背聖意謀奪皇位,這終究是他一個難解的心結。古人把忠孝看的很重,胤禛雖然靠著計謀奪位成功,可他心里依舊是個至誠至孝之人,他現在做的再好,聖祖皇帝沒有名正言順的傳位他,依然是他心中難言之痛。
來到遵化的第二天,天空飄起了小雪,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隨著弘歷到聖祖帝的陵前祭拜回來,坐在房中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雪花,想起當初在十四爺在這守陵時居住的府邸思念胤禛時是何等的苦澀絕望,而如今想到他心中滿是絲絲暖意。
想了一想,一時興起,嘴角噙著絲笑提筆想給胤禛寫封信,之乎者也太麻煩,還是直抒胸意吧。「胤禛︰今天與弘歷拜祭了聖祖皇帝,跪在他老人家的陵前,很是懷念他老人家,我告訴他你自繼位以來嘔心瀝血,一心求治,如今天下大治,國富民強,你做的一切是對的起聖祖爺,對的起天下百姓的,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會看的見的。
胤禛,現在這里正在下雪,今年的雪來的這樣早,瑞雪兆豐年,這是聖祖爺對你的獎賞,好好收著。
離開你才一天,就想你了!」
第二天一早,把信函交給弘歷,讓他與遞給胤禛的折子一起送回去。
第二天從皇陵祭拜回來,又提筆給胤禛寫信︰「胤禛︰昨天夜里我夢見聖祖皇帝了,看見得他老人家就在眼前笑而不語,滿面慈祥。胤禛,我給他說的話他一定都听到了,胤禛,聖祖皇帝文治武功無人比肩,英明神武心懷天下,怎會不明白你為大清所做的這一切,他一定是在贊許你。
胤禛,想起當初在這里日日思念你時心里的苦澀,如今倍感要好好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又把信函交給弘歷,讓他與遞給胤禛的折子一起送回去。
傍晚時收到胤禛的信函,打開一看竟是在我寫給他的信下面朱批︰通篇大白話,文字毫無章法,書讀到哪里去了?
竟然有這樣沒有情趣的人,真是服了。提筆給他又寫了封信︰「胤禛,我寫的是白話文,這是我寫給你的情書,不是奏折,好好收著,不要批轉的。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煩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下可有章法了?」
然後在「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旁邊打上黑點。
第二天一早,又把信函交給弘歷,弘歷奇怪地問︰「姑姑,你給皇阿瑪都寫些什麼?怎麼每天都奏報的」。
我笑著說︰「這不是奏報,這是給你皇阿瑪寫的情書,讓他開心的」。
「那皇阿瑪給你寫的也是情書嗎?」弘歷笑了
「不是,你皇阿瑪給我轉回來的是朱批,說我寫的信沒有章法,書沒念好,真是不解風情」我搖頭笑著說,
弘歷也抿著嘴笑了「皇阿瑪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可皇阿瑪嘴上不說心里是極看重姑姑的,對姑姑的情意只怕比誰都深」
我笑著說「這我知道,只是他悶在心里的事太多,只是苦了自己,這次生病何償不是憋悶出來的,這次我隨你來拜祭聖祖爺一是因為我在聖祖爺身邊十幾年,他生前一直很疼惜我待我不薄,我的確很想念他。二也是替你皇阿瑪祈禱,希望他能諒解庇佑你皇阿瑪,舒緩你皇阿瑪的心結」
如此這般,每天給胤禛寫一封信,告訴他天氣如何,我做了什麼,我想念他和女兒了。
胤禛偶爾來信問我身體如何,注意保暖不要受涼生病外再不多言。想他冷冰冰的模樣要他寫出什麼甜言蜜語來也難。
在遵化呆了近十天,胤禛來了封信,打開一看竟是首詩「夜寒漏永千門靜,破夢鐘聲度花影。夢想回思憶最真,那堪夢短難常親。兀坐誰教夢更添,起步修廊風動簾。可憐兩地隔吳越,此情惟付天邊月」
凡心很是想念你。」
我看著信笑了,真是嘴硬!
弘歷過來找我說︰「皇阿瑪來函說,祭禮完了就盡快回京,中途不要停留了,直接回京城,所以我們後天一大早就準備走」
我笑著點點頭說︰「知道了」
這到是胤禛的風格,雷厲風行。
回到微雨閣已是傍晚時分,剛洗漱完正在梳理頭發,胤禛走了進來,眼含著笑意看著我,我把他拉到燈下,看看他的臉色比我走時好了很多,人也精神起來,一改我走時的頹廢之氣,看來我的心理療法真是管用了。
他見我盯著他的臉看,伸手摟著我說︰「看夠了沒有?該我看看你了」
我笑著摟著他的脖子說︰「看什麼?天下還有你這麼不解風情的人?難道你不會寫你想我了嗎,只有凡心想我嗎?」
「我給你的詩不算嗎?」
「我看不懂,我的書沒讀好,我要你講給我听」
胤禛拉我倒在床上,俯在我身上在我耳邊說︰「我現在說給你听好不好?我想你了,我天天都在想你,我天天都在等你的信,比等弘歷的奏折都心急,
若曦,若是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