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咖啡。」伊皓完全沒有生疏感,憑他跟佟萱的交情,他也的確不需要在這里客氣什麼。
「行了,你告訴我咖啡豆在哪里我自己去弄。」
「現磨的沒有,速溶的在廚房櫃台上。」佟萱用那只不受傷的手指向廚房,「諾,就那里。」
「我先去換鞋。」剛才只顧著拉行李進門,怕佟萱不給進,他鞋子都沒有換。
這會他走向玄關處換鞋,一邊拉鞋櫃一邊說,「知道你這里沒有男式拖鞋,我就勉強穿你的好……」了字還沒有從他的嘴里吐出來,伊皓便看著打開的鞋櫃。
一雙男式拖鞋放在那里!!!
他怔了怔,回過神,還是接著說,「原來你有準備男式拖鞋啊,不錯不錯,是為我準備的嗎?」
佟萱上前,攔住他要拿下拖鞋的手,「伊皓,你穿這個。」她不讓他穿男式拖鞋,而是拿了一雙大號的棉鞋給他,是男式的也是全新的。
「不用了吧,只是墊墊腳而已,我不介意已經穿過的……」
「伊皓。」佟萱拉住他的手,「那是allen的拖鞋。」沈夜南是不會跟別人共用一雙拖鞋的,他可是有輕微潔癖的人。
再有,她也覺得沈夜南穿的拖鞋給伊皓穿不太合適。
「allen……沈夜南?!」伊皓呵呵笑一聲,「哦是了,差點忘了你們好像已經在一起了。」
「伊皓……」
「算了算了,那你把暖氣開大些,我打赤腳也沒什麼。」說著,他直接的越過她,走向她剛剛所指的廚房方向。
眼里一片落寞。
她說,她跟沈夜南沒有什麼關系的……她之前明明這樣說的。
佟萱沒出聲響地跟在他的後面。
卻听到他說,「這里有咖啡機,咖啡豆沒了,嗯,我記得你本人不怎麼愛喝咖啡的。」
佟萱倚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伊皓一個人在那里忙碌卻又嘀咕著什麼。
其實這個家里到處都有沈夜南的影子,比如廚房里的男式圍裙,還有厚手套。
佟萱不認為伊皓看不出什麼來,他只是假裝看不到吧?
伊皓突然沒有了任何喝咖啡的神情,他看著泡好的速溶咖啡,眼楮瞥到旁邊的男式手套,沈夜南還下廚嗎?
該死的。
他的手砰的一聲打在了大理石上,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他刷的一下旋轉回身,看向佟萱,「你跟他在一起了,是嗎?!!」
佟萱平靜地站在那里,「伊皓。」
「該死的,難道你們,你們tong居了?」他無法接受。他守護,陪同了數年的心愛女孩,卻最後躺在別的男人懷里。
他一想到這畫面,他就嫉妒得發狂。
他甚至想現在就找沈夜南單挑,最好打得他滿地找牙,再不敢出現在佟萱的面前。
tong居?佟萱點了點頭,「的確,我們住在一起了。」不過就是沒有發生大家都認為已經發生的事情罷了。
而顯然,伊皓的想法跟大家是一樣的,听到她的承認,他的臉上血色褪去,他的手緩緩的握成拳,最後卻只是輕輕地松開。
在佟萱以為他會生氣的做些什麼時,卻見他輕笑出聲,「真是的,你的戀愛也談得太晚了一些,不過沒什麼,初戀都是用來死亡的,你們什麼時候分手告訴我一聲,到時我肩膀借你靠一下。」
「……」這死烏鴉嘴。
佟萱轉身離開廚房,好吧,她覺得伊皓還是幼稚了一點。
伊皓覺得都快嘔血了,他追了她這麼多年都沒追到,沈夜南才出現多久?(沈夜南︰老子出場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更過份的是,他們怎麼可以住在一起?!!
嘔血,好想嘔血!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尼瑪,真的是太苦澀了。
苦得心都快碎了。
回到大廳上坐下,佟萱看到一邊的行李箱,其實還是很感動的,這說明他是一下飛機就來她這里,連酒店都沒有去。
可是,感動歸感動,她對他真的沒有任何的男女感情產生啊,做個死黨還行。
伊皓也已經調整了心態,自己窩在長沙發上,看著她,「你這里這麼大,我今天晚這里。」
「什麼?」他大少爺有酒店不住,干嘛要住她這里?
「我累了。」伊皓再看了看她的手,「你受傷了,沈夜南呢?」那個該死的截了他的糊的男人哪里去了?!!
「回他家了。」佟萱低語,算時間,沈夜南估計快要回來了,只是幾次的電話通話,他都顯得疲憊得很,那一邊應該是十分繁忙的。
「伊皓。」佟萱忽地想到什麼,看向伊皓。
其實假扮男友什麼的,最合適的人不是吳樺,而是眼前這個。
「干嘛?」伊皓還處于心快要碎的世界里,他難過,是真的難過。可是他不敢在她面情表現,他怕她內疚,內疚得把他趕出去。
他們哪怕沒有愛情,也有誰也無法可以替代的存在,就像現在這樣。
就處在他出國之前,她跟他已經說明白,就算,他出國後,兩人因為時差的關系,聯系得少之又少。可是他一下飛機,到達a市,來到她家里,他還是可以那樣不管不顧的錘門。
可是無視她的進入她的家,可以像現在這樣窩在她的沙發舌忝傷。
「沒什麼了。」佟萱覺得伊皓還是太幼稚沖動了一點,而且演技跟吳樺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沈夜南又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出來了。
也許吳樺說得對,要推開一個人,這樣假扮情侶關系是很愚蠢的方法。
伊皓也沒有再問,他又端起那杯咖啡往嘴里抿,一邊喝一邊嫌棄,「好低級,好難喝。」可是他卻是一口接一口。
佟萱無語地看著他,「你在國外過得怎麼樣?」
「肯定是不錯啊,你什麼時候見我過得不好過?」說著,他還朝她擠了擠眼,「外國的妞也很喜歡我。」
黑線從佟萱的額際冒了出來,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她鄙視他說一聲,「太好了,你終于不用拿我做擋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