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佟萱還什麼都不自知,把這個他最討厭最嫉妒的男人帶回家來。
他感覺他好像才是多余的那一個。
看看他們兩個,一舉一動,一眼神都似乎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熟到這種程度,連他這個男朋友也無法比擬。
佟萱狠白了伊皓一眼,然後開口解釋,「allen每次喝咖啡加的都不一樣的。」
沈夜南不置可否,他側頭看向伊皓,「伊先生,今晚恐怕你不太適合住在這里。」
這是要趕人了?這是真的在趕人!而且十分明顯的逐客令。佟萱沒有想到沈夜南這麼直接,她還想著,讓伊皓住了今晚就叫他趕緊滾回b市去。
再呆下去,他媽媽肯定要殺到她這里來了。
可是,話被沈夜南先說出口了,「allen。」
沈夜南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剛剛好。」似乎沒有听到她叫他。
伊皓被趕了臉色卻是一點也沒有變,他品著咖啡,然後優雅的放下,「沈先生這是在逐客?」
「逐客?」沈夜南撇撇嘴,「我不認為伊先生你是我的客人。」
「……」這話說得就過份了,佟萱臉色微變,「allen。」他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是因為他爸爸的病而心煩意燥,她能理解。
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踩伊皓,她不能接受。
沈夜南抬眼看向佟萱,「我跟伊先生連朋友都算不上,他的確不是我的客人。」
佟萱深做一個呼吸才讓自己沒有發飆,「伊皓是我最好的朋友。」
「是嗎?」沈夜南不置可否的揚了揚嘴角,「伊先生,你是我家萱萱最好的朋友嗎?」明明是打著好朋友的幌子一直對他的萱萱有所圖的可惡男人,好嗎?!
伊皓歡樂了,唉呀呀他發現了什麼?沈夜南這是在吃醋?!哈哈哈,太歡樂了,那就讓他在這醋里再加些辣椒好了。
他一臉被傷到的樣子看像佟萱,一幅很理解的大方,「見色忘友,我能理解,既然沈先生不歡迎我,那……萱萱,能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行李麼?我一會就去酒店。」
「伊皓。」佟萱認真的看著他,「你可以……」
「我明白的。」伊皓笑得牽強,「行了,難道你在舍不得我?真這樣那我就賴著不走了哈。」
佟萱站了起來,「我單手怎麼幫你收拾,你自己去。」
「也沒什麼,就是把我的剃須刀放進行李箱就可以了。」伊皓說。
佟萱一邊嘟嚷一邊笑他,「你還長胡子了?」
「……」伊皓無語的瞪著她,「萱萱,本少爺長胡子的地方多得很呢。」
「……」這意有所指的笑話讓佟萱大笑出聲,可是,一邊的沈夜南可就不是那麼的好笑了。佟萱看到沈夜南的臭臉色才反應過來,她跟伊皓的玩笑說得有些過了。
趕緊低聲說,「那我去幫你收拾一下行李。」天知道,她是因為內疚沈夜南趕他出去,她才這樣答應幫他收拾行李的。
要是換平時,她直接將他行李箱扔出去了,好嗎?!
待佟萱進了房間,伊皓才冷笑地望向沈夜南。
而同樣的,沈夜南也同樣冷視著他,臉色冷得跟冬天的天氣有得一拼。
「你嫉妒也沒有用,這個世上最了解萱萱的人非我莫屬。」加辣椒。拼命的加,加的還是指天椒。
誰讓他也難過得很,難得發現沈夜南也不好過,伊皓有種,老子難過也要拉上墊背的。
沈夜財冷嗤一聲,「最了解?你確定?」他走向酒櫃拿了煙出來點上,看向伊皓,鄙視地說道,「難道伊先生眼楮是瞎的?沒看到我跟萱萱是最親密的人?」
說著,沈夜南一手還放下浴袍的口袋里,姿態優雅地走回了沙發上坐下。
看到沒有,他穿的是什麼,看到沒有,他在哪個房間洗得早?!!
人最忌諱的就是腦補,沈夜南說這一句話伊皓就已經輸了。腦補著沈夜南話語里的意思,最親密,他是說睡在一起麼?
是說零距離的接觸麼?
想到這個,伊皓嫉妒得握緊拳頭,手指骨都泛白了,冷瞪著沈夜南,「你無恥。」
「……」回應他的是沈夜南那一臉超級爽的吐煙神情。
佟萱在里面收拾著他的東西,完全不知道大廳里的兩個人男人戰火銷煙。
「無恥?呵,伊先生連無恥的資格都沒有呢~~~」呢呢呢,伊皓眼楮都快噴火了,「沈夜南!!」
「伊先生還是好好讀書,你的未來一半這會估計在上小學呢,慢慢等吧。」沈夜南完勝的冷笑看著他,「好朋友?伊先生是意有所圖吧?」
圖你妹啊啊啊。伊皓好想大吼。
偏偏這會佟萱的聲音傳來,「伊皓,你幼不幼稚,還穿豹紋內褲?」
「……」
「……」大廳一陣詭異的安靜,伊皓忽地從沙發上跳起,抓狂地奔進房間,低吼,「不是說只叫你收拾剃須刀嗎?」
「你在害羞?拜托,你光身子游泳我都看過好嗎?」佟萱拍了拍他的肩,「行了行了,我這不是順便麼,那你自己來吧。」
她還看過伊皓光身子游泳?沈夜南臉色又冷了兩分,剛剛的小勝利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
直到伊皓拿了行李箱離開了,沈夜南都還是深沉個臉,面前的咖啡幾乎沒怎麼動過。
佟萱關上家門,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正經,走向坐在咖啡處的沈夜南,「allen,你剛剛太過份了。」如果不是跟伊皓太熟,他那樣的話就讓大家真的都下不了台了。
沈夜南抬眼看她,她說他過份?
「你還看過他光著身子游泳?」答非所問的話,兩人像是雞同鴨講。
佟萱呆了呆,「那都是很小的時候了……」
不對,她現在說的不是這個事情,佟萱差點又被他轉移話題了,認真的再次重申,「下次不要這樣了。」
「還有下次?」沈夜南氣結,只覺得呼吸超級的不順,他站了起來,走出陽台。
被冷風吹了吹,火氣才壓了下去。她看不到他的不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