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太憤怒了,你不知道佟萱那個女人,她死也不肯松口,她就是要害林雪進監獄,要是當年她死了,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事情了。」要是當年佟萱死了,她不會跟林方強鬧到現在這樣的結果,她的女兒也不用提心吊膽的在害怕。
他們還是幸福的一家子。讓人羨慕的幸福一家子。
都是佟萱,都是她!!她都滾出林家了,都改姓了,為什麼還要分林家的財產?!!
「你夠了。你現在慌什麼。」文華有些惱怒的說道,「文佩,那事是意外,沒有任何的首尾問題。你只要記著,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別再承認。」
「是,我知道了。」文佩是真的心慌,林雪只是下個藥就坐牢。
那她呢,她制造車禍意外,是不是叫殺人未遂?
如果是這樣,她會怎麼樣?會判多久的刑?終生嗎?還十幾二十年?
她現在都四十幾快五十歲的人了,就算是十幾二十年,她出來……也沒幾年活了。不,不要做牢。
文佩想到坐牢,整個人都不好了,「我知道的,哥,我們就將這事埋下地底。」然後永不再說。
文華看著她,「林雪的事我幫不了了,她估計是只能坐牢了。沈家關系太復雜,我們斗不過。文佩,你現在別管她了,先管你們離婚的事。」現在她又自曝說出了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只希望這場婚姻趕緊結束,能拿多少好處算多少好處。
文佩心慌又心涼,她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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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文佩在林家等了許久也不見林方強回來,一下飛機林方強就被司機接走了,自從鬧離婚,兩人也幾乎形同陌路,林方強也很少回林家住。
文佩等不及了,她站了起來,開了車出去。
要找林方強也不是什麼難事,他不回家能去哪里,無非就是在公司。
然而待她去到公司,卻是看到林方強的秘書正在挨近著林方強。其實是很正規的接觸,便是從文佩的方向看去就很有問題。
文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就甩了一巴掌給秘書。
啪的一聲,聲音輕脆得讓大家都愣住了,林方強看著突然出現的文佩,再看了看莫名其妙就被甩了一巴掌的秘書,他臉色沉了下去,「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林方強,是你背著我做了什麼?年輕貌美的秘書,你不回家就是這樣的原因嗎?」文佩死死地瞪著他,「你,你對得起我嗎?」
林方強只覺得此刻的文佩真的是怎麼看怎麼討厭,「你在亂說什麼?我們是在辦公事。」說著,他讓秘書先出去。
文佩卻沒有讓秘書走的意思,用手拉住她的手。
「夠了,你要鬧到什麼程度才罷休?」林方強發起怒來還是很有威信的,文佩當下就松了手,秘書才不會傻到在這里看人家夫妻吵架做炮灰,當下閃走。
「你在外面養女人?」文佩冷笑著望林方強,「你要養多少女人隨你的便,離婚,分財產!!」
見她三句不離離婚分財產,林方強本就心寒,再在英國听到她自曝的話,他已經徹底地對這個妻子冷了心。
「離婚?當然要離婚。」這樣的婚姻還要來做什麼?本來他已經想著是要分財產給她的,雖然不可能給她想要的那個數,但是,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卻是足夠的。
可是,在英國听到她自曝車禍不是意外時,他已經改變了這個主意。
「你同意了?」文佩看著他,「好,我讓律師過來處理。」
「你急什麼?」林方強看著她這麼急切只覺得好笑又可悲,「離婚隨時都可以。但,財產……」他冷冷地望著她,這二十幾年來,兩夫妻從來沒有鬧成這樣過,「你要是害過佟萱,你一分都拿不到。」不止拿不到,他會親手送她進牢獄。
該有怎樣的狼子野心,才會讓她想要殺死佟萱!而他傻瓜的將這樣的女人看作了好女人,二十幾年來,體貼她做後母的不容易,一直站在她這邊。
听到他這話,文佩征了征,「你在說什麼鬼話?林方強,你想讓我分文分不到?」她在他身邊呆了二十幾年,他想讓她空手而走?!!
他做夢!!!不,做夢都沒有這麼好的事。
「鬼話?你要佟萱的命,這事是你自己說的,我要查出來……」林方強冷望著她,「你一分也別想得到,還有,這下半輩子就進牢獄過去吧。」
「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曾經在別人眼中是恩愛的夫妻,此時陌生得卻像是仇人,文佩看到辦公桌的剪刀,手一下子就抓了起來,「林方強,你敢這樣對我,我先殺了你。」
林方強不知道她會突然間這樣發瘋,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文佩就已經抓著剪刀往他這邊插來。
林方強躲開,卻被腳下的什麼東西拌倒,他用手去奪,卻被文佩大力的插中。
血,一下子透出衣服滲了出來。
該慶幸辦公室里的用的剪刀都是小剪刀,傷害不了性命,可是,此時,他也疼得厲害。
剛剛跑出辦公室的秘書還沒有走,听到辦公室里打斗的聲音,她趕緊給保安打電話,讓保安上來。
沒一會,保安就過來,幾個人看到辦公室里的打斗,嚇了一跳,然後有人上前去制止了文佩,林方強滿手都是血,眼神里難已置信地看著文佩。
文佩的頭發凌亂,眼神嚇人,臉色難看,還有她的臉上有幾滴血跡。
這個女人,他曾以為是真愛……
「報警。」林方強閉上眼,只吐出這兩個字。
听到報警,文佩更加瘋狂了,「林方強,你報警做什麼?這是我們兩人的私怨,你別以為你有了小三就可以撇開我,你做夢。」說著,她劇烈的掙扎著,「放開我,你們這些保安,快點放開我。」
一邊的秘書已經報了警,然後望著林方強,「董事長……」
「死不了。」只是一顆心是徹底的寒了。文佩竟然要殺他,呵。為了所謂的錢財,這個女人竟然沖動得想要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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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萱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一天過後,接到林方強說文佩拿剪刀想要刺死他時,佟萱簡直懵了,文佩怎麼會動爸爸動手?
坐在沈家的花園,她緩緩地放下手機,就因為她爸爸說不分財產,所以,文佩就想刺死爸爸嗎?
她當時肯定是氣瘋了吧,不然,怎麼會傻到在爸爸的辦公室里動手,爸爸要是死了,她這個凶手能逃得了嗎?
沈夜南的車子由遠而近,沒到宅前便讓人停了車,他朝她走過來。
佟萱回過神,朝著他微微一笑,「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沈夜南臉色有些疲憊,但是看到她的微笑,他覺得所有的疲憊都不重要,抓起她的手放到臉龐一陣摩挲,「你今天在家里做了什麼?」
「睡覺,看書。」她老實的交待,「哦還有發呆。」懷孕真的是太無聊了好嗎?她覺得再這麼下去,她會悶瘋的。
「真是讓我羨慕的生活。」沈夜南親了親她的額頭一口,「怎麼在這里呆著?等我?」
「才沒有。人家是無聊才這樣的。」佟萱說著,卻是有些走神。
「怎麼了?」
「剛才我爸打電話給我,文佩她……竟然拿剪刀要殺他。」佟萱心有余悸地看著沈夜南,「文佩她是瘋了吧?」
「她,的確是快瘋了。」沈夜南冷笑,拉著她走向不遠處的秋千坐下,他輕輕地推搖著秋千,「萱萱,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
「嗯?」什麼事突然這麼的嚴肅。
「當年的車禍文佩已經承認了,是她讓人去做的。」沈夜南眼里露著冷光,當初就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佟萱去死了嗎?
可恨的是,當初竟然誰也沒有去懷疑這一起意外。
而文佩不說,甚至可能永遠也不知道。被人制造了意外,卻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這種感覺,這種死亡時刻圍繞在佟萱的感覺,像不定時的炸彈,什麼時候爆炸都不知道,沈夜南想到這樣便一陣心涼。
雖然也知道以現在的保護,別人都近不了佟萱的身邊,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連她身邊的人都有想要她的命的。
而他卻只注意他身邊的人帶給她的危險。
「……什麼?真的是她?」佟萱十分意外地轉過頭,她看著沈夜南,「三年前的那一起?」
沈夜南點頭。那天文佩自曝出這件事時,他並沒有跟佟萱提起,而這會會跟她提,也是因為這件事已經得到證實,文佩的確是讓人制造了意外,甚至是要她去死。
佟萱只感到身上的雞皮不由自主的起了一片,文佩,她想要自己死?
天啊,這種電視上的情節,這種真正豪門世家才有的你死我活的情節,竟然在她的身上就已經發生過了?而且還是三年前。
她看著沈夜南的臉,終于說,「是那個精神病粉絲那起是不是?」
去機場那起,肯定人為不了,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時間,何況別人。
只有精神病患者那起才可以人為,從精神病患者挾持她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朝著要她的命的計劃進行了,是嗎?
所以,所謂的撞車……
「等等,難道那個精神病患者不要命了嗎?」就算對方給再多的錢,可是也沒有必要貼上自己的命吧?
「那個精神病患者也是被騙了。」沈夜南沒有將這事細說,他沒有在身後繼續推秋千,而是坐到了她的身邊,「文佩已經全部交待了。」
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完全是找不到證據的,如果不是文佩自述,這事估計就只能這樣算了。而她發狂想要殺林方強,被林方強報警,而一進警局,要想從她嘴里套一些話出來就容易得多了。
所以,沒多久,文佩就全部交待了。
佟萱只覺得諷刺又好笑,她低下頭,「我問問我爸爸的意思。」
「我跟你爸通過電話了,他的意思是你想怎麼做都可以。」沈夜南抬手模了模她的頭,「她意圖殺害你爸,又有殺人未遂的前例,會判重些。」
佟萱听到他這話,便懂了。
她看向他,「我听你的。」佟萱深呼出一口氣,然後看向遠處,「人做錯事,總要負責的。」
對于一個想要殺死你的人,你對她仁慈,只會給她再一次機會殺你。
而文佩要殺她的理由只有一個吧。
因為,她爸要將一半的財產給到她的名下,呵。錢這個東西看來真的能看出很多人的本心。
她的心覆在了月復部,「allen,這段時間總是這些糟心事,你說對寶寶影響會不會不好?」
沈夜南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不會。」
「我希望是兒子。」佟萱側頭看向他,「這樣的話,身為男孩子的他就可以勇敢地迎上這些困難,以後,還可以告訴他,他在媽媽肚子里的時候,他就已經很勇敢了。」
「我希望是女兒。」沈夜南說道,這還是他第一次表達他真正的意思,之前也只是說過一次,子女都無所謂,只要是她生的就可以。
可是,他現在卻希望是個女兒。
「為什麼?」佟萱不解地望著他,「為什麼希望是女兒?」
「因為女兒的話就可以像你。」他輕笑。
「好吧……」佟萱手模著月復部,「可惜不可能是雙胞胎了,無論男女都好,都希望寶寶平安健康。」她現在最大的願望也只是這樣了。
「對了,過兩天簡景過來這邊。」沈夜南忽地想起這件事,覺得有必要跟佟萱說一聲。
「簡景?」說到簡景,佟萱就沒來由地想到hede,她跟hede在德國分開後就沒再聯絡過,hede的經紀人說她放自己一個大假,連電話號碼都換了。
佟萱要不是收過hede的郵件,她都以為hede玩消失。
她,是去找簡景了吧?
想到這,她趕緊開口問道,「allen,簡景見hede了嗎?」當初他告訴hede要見簡景去意大利就可以。
可是,意大利是一個國家,說小不小,說大不大,但要找一個不肯見你的人,無疑就是大海撈針,樹林里找樹葉一樣困難。
「萱萱,感情的事我們幫不到他們。」沈夜南說道。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簡景……還是不肯見hede了?」佟萱不懂了,為什麼,為什麼簡景就是不願意見hede?
「嗯。」沈夜南不做隱瞞,「他希望hede能有新的人生,忘記他。」
「他說的?」佟萱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hede只想跟他在一起,她都去意大利找他了,她……」
「乖,別激動,嗯?」他的手輕揉在她的月復部,「我們不是簡景,我們沒有辦法替他去做任何的決定。」
「可是hede那麼愛他。」hede又何嘗沒有試過跟別的男人試談戀愛,又何嘗不想再想起簡景,可是她放不下。
「allen,你老實告訴我,簡景是不是背景很強?」她想不出簡景不跟hede在一起的理由,為什麼明明相愛卻不在一起?!
「簡景的背景不是強不強,而是……」沈夜南想起簡景的那句話,她立于人中央萬丈光芒,他怎麼可以自私地把她拉下來,從此連陽光也不能見。
「而是什麼?」佟萱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更急了,「說呀。難道比我們還難?」他都可以為了她打破家規了,排除萬難,難道簡景那邊更麻煩?
沈夜南看著焦急等答案的佟萱,最後嘆了嘆氣,「簡景……是一個組織的少主。」
說到組織這種東西,總是讓人很容易地去聯想到黑色組織什麼的,但,這世上還有其他的組織,或是生物組織,或是科學組織。或是……總之,就是只能藏在光鮮亮麗之下的黑暗。
如果說世家是普通人無法觸踫到的高度。
那組織,就是普通人無法越界的地方。
那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與普通人的世界完全的不同。
「組織?」佟萱還真的愣了好久,「什麼組織?」組織少主,這樣的身份听起來怎麼好像是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知道了對你沒好處的樣子……
「他的世界,很黑暗。」沈夜南只能這樣說了,他輕握著她的手,輕輕地說,「沒有哪一個男人會願意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活在黑暗里,萱萱。」
佟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突然覺得心酸得無已復加。
她想起那天,在德國的大街上,長上,簡景一身深色服裝的坐在她的身邊,後來,一個高大的保鏢式的男人走到他的身邊。
她那時覺得簡景變了好多了,再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帶有陽光氣息的簡景,不再是雷亞娛樂的簡boss,簡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