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牙,恨恨地看著遠處那座矗立地城堡,那樣有歷史的城堡,多少人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的城堡,在她看來就是身份象征的城堡,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可以住進那里。
可是,擁有它的沈夫人卻是厭極了那座城堡,別說住,平時可以不出入那里,沈夫人都不會進入的。
既然如此的不屑,為什麼又嫁給沈家?
既然這樣的討厭,為什麼要留在沈家?!溫暖冷笑地望著古堡,到最後,竟然還是輸了?
沈夜岩失去了聯絡,他名下的公司在遭受警方的排查,這些都不重要。這些都是可以改變的,只要一天沒定罪,沈夜岩就可以翻身。
可是!!沈夜瀾竟然趁熱打鐵地將夜岩逐出了沈家!他,憑什麼?他憑什麼逐出夜岩?夜岩被人喊大少爺的時候,他沈夜瀾都還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呢。
別說他,就是他母親沈夫人也不知道在哪里念著書呢。
逐出沈家?真的是歹毒。
公司倒了可以再開,可是,人被逐出了沈家,就,什麼也沒有了。
資源,人脈,高于無數人之上的生活地位……沒了,生活都沒有了?!!
溫暖繼續往前走著。這代表正妻身份的沈宅,她來的次數屈指可數,三次?還是四次?呵,她這一生所有的奮斗就只是為了入住這里。
她以為她的兒子可以幫她實現這樣的願望……
車子在別墅門前停下,白鳳書急急地下車,沈管家幫他的老師打開車門。
以為白鳳書的老師怎麼說也應該是一個老頭子才是,再不濟也應該是一個中年人吧。可是……下車的人竟然是一個人,一個十分年輕的人。
目測年齡與白鳳書竟是差不多,三十?或是還不到三十歲?
沈夜南听到派去接白鳳書的車子已經回來了,親自走出來迎接,看到鳳書立馬就問,「鳳書,你老師呢?」
白鳳書看了一眼旁邊的年輕男人,「這位就是。」
沈夜南這才注意到他身邊的年輕男人,任沈夜南平時里是夠臉色不變的人,這會也難以置信地露出驚異的表情。
「鳳書,這位是……」他的老師?可是他看起來明明這麼的年輕。
男人臉色很白,是個華人,長相有些柔,鼻翼間架著一副無邊近視鏡,他看著沈夜南。臉色沒有什麼表情。
他的確算是白鳳書的恩師,不過,他的正職是生物學家,專門呆實驗室的那種。
所以,白鳳書才會這麼久才找到他。因為當時他正在做一項實驗,呆在密封實驗室里,實驗沒做完,他不會出來的。
白鳳書很鄭重的介紹,「夜瀾,這位是我的老師,姓白,白辰。」
姓白?沈夜南這會也懶得去猜測這麼巧合的姓氏緣故,他客氣地看向白辰,「白先生,我未婚妻她……」
「夜瀾,老師要先看過診斷書,以及醫院分解地s配方。」白鳳書也知道沈夜南是急瘋了,才會這樣在門口的位置就這麼直接的談到正事。
但是再怎麼急,也要讓人知道病情先啊。
白辰是生物學家,專門就是研究血清病毒之類的東西的,這種職業跟普通職業不一樣。
白辰是華人,但卻是真正的華裔,他是隸屬于美國某個官方組織下的一名生物學家,白鳳書把他找出來,是真的廢了很大的力氣。
沈夜南也覺得自己急了,抱歉一笑,「抱歉,因為太過著急……白先生,請。」他邀請著白辰進宅。
白辰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地說道,「看來鳳書說得沒錯,沈先生對您的未婚妻十分在乎。」在這個簿情的社會,這樣的在乎和真情可不常見。
沈夜南讓人去扶佟萱下來,眼楮則是看向白鳳書,不是他以年紀物人,只是,白鳳書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老師?
似乎感覺到沈夜南的疑惑,白鳳書呵呵一笑,「老師智商很多,一直跳極,他……」
「鳳書。」白辰打斷白鳳書的話,一本正經的說,「又炫耀了是吧?」
白鳳書也一本正經地站好,「不敢。」他朝著沈夜南擠了擠眼,「總之,如果有老師在,成功的機率是很高的。
病毒更恐怖了吧?比如說當初的沙示……那樣的病毒致死多少人?當初的抗病毒血清就是他們組織協助一起研究出來。
只不過生物學家也是一種亦正亦邪的組織,救人是他們。但,殺人也是他們。像以前的小日本制造的病毒在天朝漫延……
生化危機,是真的存在的,也許只是一小針的針水就可以讓人痛苦的死去。也可以一小針的針水,徹底的化解體內的病毒。
白鳳書能做到白辰的學生,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家都是姓白,不都說同姓的五百年前是一家麼?還有一點的原因就是白辰跟白鳳書的爺爺有淵源。
沈夜南讓佣人去書房取佟萱的診斷書以及s的配方成份。
佟萱被人扶著下樓,听說白鳳書回來了,還帶回了他的老師,希望就在眼神,她身為當事人,她比誰都興奮都激動。
如果連白鳳書帶回的老師也沒有辦法的話,這個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allen,鳳書回來了嗎?」佟萱模黑著問,沈夜南上前將她扶過來這邊坐,臉上柔情不做任何的掩飾,「是,鳳書回來了。」
白鳳書看著佟萱,喊了一聲,「萱萱。」她的眼楮……
佟萱模著坐下,看向白鳳書說話的方向,「辛苦你了,鳳書。」現在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很緊張,手心都冒著汗。
「林萱?」一道陌生的聲音忽地響了起來,這一聲林萱不是疑惑的詢問姓名,而是,像是舊人相識許久未見而表現出的詫異。
佟萱怔了一下,模著沈夜南的手,「allen。」
這個人喚她林萱?認識她?偏偏她這會看不見,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不會又是像沈霆玉那樣的人吧?又是她在混娛樂圈里認識但沒有記住的人?
不止佟萱訝異,沈夜南,白鳳書也是十分的詫異,這個人喚佟萱什麼?林萱?佟萱的確是姓林的。他認識佟萱,而且還認識很久的樣子?
「你認識我?」見大家都沉默,估計所有人都是不解的。她自己也不解,所以只是疑惑地看向白辰的方向,只是她的眼楮沒有焦距,完全看不見他。
白辰推了推眼鏡,看著她說,「我是白辰。」
「白……」佟萱像在努力的回憶著什麼,有什麼記憶一閃而過,但是她沒有辦法捕捉到,白辰這個名字好熟啊。
可是,是在哪里見過呢?
佟萱敲了毃腦袋,「對不起,我出過車禍,有些記憶記不住了,白先生,我們之前認識嗎?」
我們之前認識嗎?听到這話,白辰怔了一下,他看著她的臉。她跟從前的她還是有變化的,剛剛他都很詫異會在這里遇到她。
她……是沈夜南的未婚妻?那,他怎麼辦?
她還說,她忘記他了。
呵,他在國外這麼久,天天忙著研究實驗,基本上都沒有回過國。
感覺到沈夜南那眼里的敵意和審視,白辰只是推了推鼻前的眼鏡,正要說什麼,就听到門口的方向傳來一聲女人的冷喝,「沈夜瀾,你給我出來。」
走了不短時間的溫暖終于走到了目的地了,人一到門口就冷聲地喝道。
她要見沈夜南,沈夜南要是不想見她也不行。
溫暖的出現打斷了白辰想要說的話,他轉過頭看向溫暖。卻見溫暖在佣人的阻止下沖了進來,「沈夜瀾……」
沈夜南看向闖進來的溫暖,就知道這會不是談事的時候,他看向白鳳書,「你先帶白先生去客房吧。」
「不用,我們去花園走走就可。」白辰開口說的,他看向佟萱的方向,「萱萱跟我談談你現在的狀況。」
萱萱?從林萱到萱萱,這過渡的時間是不是也太短了些?沈夜南想要拒絕,但是。現在白辰是唯一的希望,他認識佟萱也好,不認識也好,他的確要第一時間了解病情的。
他看了白鳳書一眼,「你陪他們去花園坐會,我處理完事就過去。」
溫暖看著佟萱,見她眼瞎看不見東西,冷冷一笑,「沈夜瀾,你造的孽報在你的女人身上了,哈。」
沒有人搭理她,佟萱由著白鳳書扶著走出客廳,她感覺得到她的身邊有那個叫白醫生的男人跟著。
他喚她林萱,可是,聲音實在是太陌生,她真的不記得他是誰了。
「鳳書。」佟萱聲音很低,但不排除身邊的人都可以听到,輕輕地問了一聲,「你不是說去美國請你的老師麼?」
「是啊。」白鳳書點頭,他其實也很詫異白辰認識林萱。
他去請白辰,也沒有出示過任何關于佟萱的信息,姓名,相片,資料,什麼都沒有提到。
他只是跟白辰提過,沈家未來少夫人被人下藥,誤吃了精神藥類,醫生都沒有辦法,而且現在還診斷她體內有毒素,什麼方法都用過了,不管用。
白辰會來,也便看白鳳書的面子。
他是不知道他要治的這個人是佟萱。
佟萱轉過頭看向身後,剛剛的腳步聲是從身後傳來的,「白先生,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她已經不用林萱這個名字好久了,那她與這位白先生到底是什麼關系,她怎麼就一點印象也沒有呢?
客廳內,佟萱,白鳳書,白辰三人去了花園,此時,這里就只剩下沈夜南和溫暖。
沈夜南再沒有剛剛的柔情,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
溫暖怒指著他,「你怎麼可以逐夜岩出沈家?沈夜瀾,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在沈家嗎?」
「溫暖!!」沈夫人從樓下走了下來,剛剛听到佣人說溫暖闖了進來,本來在休息的她就立馬起來了。
果然,這才出來,就听到溫暖這樣指責她的兒子。好笑,她的兒子只有她能管,一個情——婦也想指手劃腳。
「沈夜岩做出那麼人渣的事,夜瀾只是將他逐出沈家,已經是很好說話了。若不是家規,沈夜岩曝尸在外的結果才是他最終的結果。」沈夫人一邊下樓梯,一邊諷刺的說道。
而听到她這話的溫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果然是好毒的心。你說我兒子做了殺父的事情,證據呢?」
「證據?」沈夜南冷聲吐出這兩個字,「你去問警局要吧。」她以為他會私下處理這些事情?那也太看得起沈夜岩了,他都嫌髒手!
再有,他會蠢到把這樣的事情私下處理嗎?這樣的事情又能私下處理嗎?必須公開,只能公開。
雖然這是沈家這近百年來最大的家丑,但是也必須官方途徑解決。
溫暖打死也不可能承認是她兒子做了大逆不道的事的,她將髒水潑回沈夫人和沈夜南,「是你們,是你們設的計……」
「夠了。」沈夫人覺得跟這樣的女人聊天都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滾出這里,這里沒你說話的份。」
她需要對溫暖解釋嗎?根本不需要!!她的兒子做了什麼,她會不知道?沈夫人可不這麼天真的認為。
溫暖跟于萱芝還是很不一樣的,出事了,于瑩芝只會求饒,典型的欺軟怕硬。
但是溫暖,她是那種至死也不會認錯的人。她的兒子下藥殺父,她的兒子買凶殺沈夜南,她的兒子還做很多的其他事情,她哪怕不可能百分百知道,但是,起碼也是知道不少的。
在這里裝?她當沈家母子是什麼?笨蛋?別說她現在不求饒,就算是求饒,事情也不會就這麼算的。
沈夜岩逐出沈家只是第一步,事情還沒有結束。他還沒有被抓到,還沒有被定罪,還沒有完結他的一生。
沈夜南沒有心思在這里多呆,他現在還在擔心,那個白辰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認識佟萱,而且還認識很久的樣子。
他站了起來,「母親,我去看看萱萱。」然後他就不再理這事,走出去花園尋人。
只剩兩個女人對峙,沈夫人依舊是一幅高高在上的貴婦人之態。她落在檀木椅上,眼楮睨視著溫暖,「你裝了幾十年,不累麼?」
溫暖看似是知書達禮,溫柔體貼,但,她本性是十分的要強,而且,這個女人懂得隱忍。
她明明很想做沈家的夫人,但是,她的出身不夠高,沈萬千最後沒有選擇她,而是另外的擇妻。
換做一般的女人早就鬧了,但,溫暖沒有。
沈萬千娶妻也好,有第二個情——婦也好,她都沒有干涉過,她一直扮演著她知書達禮,溫柔體貼的紅顏情——婦。
甚至在遇到強勢的沈夫人,也一直避其鋒芒。
沈夫人看著眼前的女人,她能生下沈萬千的長子,就已經是證明她的手段了。沈萬千身邊的女人沒有過千也有過百,逢場作戲的,包——養的。多少人爬上他的chuang,但,就是只有溫暖生下了長子。
這個女人在沈萬千心目中的地位是不一樣的,沈夫人一直都知道。可惜,最可笑的是,這個女人生的兒子卻是把沈萬千推上死路的人。
溫暖冷笑地坐到一邊,她的確不裝了,還需要裝嗎?在沈萬千閉眼的那一瞬,她就不需要再裝了。
兩個女人的視線在空氣中踫撞,沈夫人涼涼開口,「你在沈萬千面前裝了幾十年,你也贏不了我。溫暖,你的出身擺在那里,他要娶你,沈家還有我的事麼?」
「那是因為家規……」
「家規?」沈夫人掩嘴一笑,「你真覺得家規是死的?一個男人要娶你,家規真的能阻止?」沈夫人端起身邊的熱茶,吹拂著,「我兒子你看到了?佟萱也不是什
麼大出身的人,但架不住我兒子喜歡啊,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妥協。」
沈夫人用沈夜南做例子來刺激溫暖,果然把溫暖氣得臉色一片慘白。
這個問題,其實一直都不想去想。但是,沈夜瀾可以坐上家主之位,也在為他喜歡的女人正位。而當初的沈萬千……
溫暖閉上,曾經的沈萬千,的確可以做到的。
而且,沈萬千當時比現在的沈夜瀾大十歲,他也早已是家主,他二婚,完全可以娶了她的。
可是他沒有。
溫暖雙手握成拳頭狀,看向沈夫人,「你就算坐著沈家夫人的位置又如何,你一懷孕,他不也在外面有了女人?沈夜 的存在是你眼里永遠的刺吧。」與沈夜南同歲的沈夜 ,就是沈萬千風——流的鐵證。
沈夫人淡淡一笑,「在我這個妻子面前,你們這些個情——婦可是連站的資格都沒有的。」
「你……」
「你裝了這麼幾十年的溫柔體貼,知事懂禮,結果呢?要是他知道是你們母子毒死他……不知道會不會起來掐死你。」
溫暖沉著臉。她注意到了沈夫人的用詞,你們母子……
她已經認為這事是她跟夜岩兩人一起合謀的,沒有想要再多說的意思,溫暖站了起來,「這是你們母子的陷害,我要見家族長輩……」k*^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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