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拍賣會,名符其實,是在弄堂口一家茶肆里舉行的。周子軒與何安等人到達時,花肆內的十余張桌子幾乎張張都有了人。
看到何安果然帶著客人到了拍賣會現場,梁叔當即起身招呼讓座上茶,稱周子軒為難得上門的貴客。周子軒先是對著滿屋子的人笑了笑,然後對著梁叔說了句,「梁叔,您老客氣了。」當然,這是場面話,騰挪出來的位置,他當仁不讓地前走幾步坐著,至于該喝的茶,也端在手中,表示對主人的尊重。
至于這個場子會不會把周子軒當凱子,周子軒沒那個覺悟。這些人,衣著、語言、行事,都非常平民化,即便要宰人,那刀又能有多快呢。
周子軒剛坐了不到一刻鐘,弄堂拍賣會就開始了。拍賣主持人果然不出周子軒猜測,是由梁叔擔任。
「各位新老朋友,大家相聚就是有緣。本拍賣會每月一期,已經開辦了十余年了,出現過很多流拍的物件,但還沒出現過惡意競拍的事情,希望接下來的競價中,大家量力而行!」
「下面,請出今晚第一件拍賣品,一件玉質佩飾,起拍價20金幣,每次加價不得少于1金幣。」隨著梁大叔的吆喝,一位美少女雙手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一個片紅綢,紅綢上放著一小片玉飾。
「22金幣!」大家剛剛看清那玉佩的模樣,有人就出了價。看來,玄月大陸與華夏人的習慣非常接近,都很喜歡玉質的飾品。
「23金幣!」第一個報價聲剛剛落地,又一個聲音響起,顯然,這件玉佩的價值遠比此時的價格要高。
「25金幣!」第三個聲音響起,周子軒循聲望去,發現是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大約在「淬髒」初期巔峰境,「一象之力」實力。不過,青年的聲音中似乎包含著某種驕傲。
二十出頭,算他22歲吧,在普通人聚堆的地方,有這個實力確實值得驕傲,因為何安已經28歲,今年也才「二象之力」。
修武須知,年輕時力氣增長總是很快,前期低階時修為增長總是很快。而「淬髒」大圓滿是一個大關口,很多人一輩子都突不破這道關從而進入「淬脈」境;而進入「淬脈」境後,初期兩階進展也比較快,但到了後期愈益艱難,而「淬脈」大圓滿雖然也有不少人達到,但是要超越這個境界,卻是百不及一甚至萬不及一。
「30金幣!」第一個出價人是個中年人,他身邊坐著一個中年美婦,想來是他的妻子,而這個玉佩估計是買給他的妻子的,因此,他毫不猶豫地再次加價。
「35金幣!」那個驕傲的青年再次報出了一個價格,而這個價格,已經是玉佩的本來價格了,再搶就沒有必要。
果然,就在那中年漢子要再次報價時,身邊的美婦拉了一下︰「相公,沒必要。你競爭不過莫子華的,讓他得去吧。」
這時,周子軒才知道那個驕傲的青年名叫莫子華。
中年漢子沒再報價,其他人也沒再報價,最後,這件玉佩被莫子華以35金幣獲得。不過,周子軒卻覺得,這個玉佩假如在首飾店里只賣35金幣,那麼,在這種拍賣會上就不值35金幣,畢竟,這種民間拍賣會的東西,其來路多少都是有點問題的。譬如,是某甲在野外殺了某乙,而從某乙身上搜來的物品,那麼,這物品不但沾染了血腥之氣,還沾染了一種凶戾之氣!
雖然玄月大陸以武為尊,強者為尊,但能不沾血腥最好不沾血腥,這個道理想必任何世界都是相通的。有人說,你這套假仁假義收起來吧,哪兒不是弱肉強食,還不沾血腥呢!
其實這人理解錯了,周子軒的意思是,凡事都有因果,該沾的血腥,周子軒也不會手軟,更不會躲避,但有些沒必要的血腥,你去沾干嘛?譬如,別人殺了人,要你來承擔後果,你願意嗎你?
在第一件拍賣品後,接下來的拍賣沒出周子軒太大的預料,女人用的有耳環、戒指,男人用的有腰刀、皮帶、護腕、眼罩,這些東西不是殺人越貨而來的才怪,因為周子軒裝在系統提供的臨時儲物空間里的,也有這些東西呢。
「下面,請出今晚第九件拍賣物品,五枚無名堅果。起拍價50金幣,每次加價不得低于1金幣!」隨著梁叔大專吆喝,同樣是那位美少少,端著那個鋪著紅綢的托盤走了上來,紅綢上,放著五個拳頭大的黑黝黝的堅果。
「小子,這不是什麼堅果,而是木髓瘤,內含豐富的天地靈氣,你將他拍下來,很有用處。」周子軒怔怔地看著那五枚黑s 的堅果出神,「管家」卻在他的腦海里發話了。
「55金幣。」周子軒報了一個不高不低的價,用意念問管家︰「什麼是木髓瘤?」
「木髓瘤要千年甚至萬年以上的樹木,長期在天地靈氣的浸潤下,在樹干內部的某個結點形成的內含木屬xingjing髓的木質瘤子,其特點是內部中空,儲滿液態jing髓,而外部為結構緊密的木質外殼,形似堅果,異常堅硬,拿錘子都難以錘破,如用火燒,則易于發生爆炸xing解體,而拿鐵鋸之類的工具鋸開,內里什麼也沒有。于是,玄月大陸的人便想出拍賣會這樣的主意,畢竟,這看起來確實是堅果。」
「60金幣!」周子軒報了價一會兒,都沒有人開口,當系統解釋完了之後,有人又報出了60金幣,而且,這人竟然是那個莫子華,難道,這個驕傲的家伙是梁叔的托兒,但是,又不大像啊。
「100金幣!」周子軒這個價加得猛,加價之後,周子軒又問管家︰「難道,玄月大陸竟然沒有人認得這木髓瘤?」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木髓瘤確實有些麻煩,只要你將瘤子切開,里面的木髓在瘤子切開的瞬間就會揮發掉。」
管家解釋了一句,換個人,他連這句都沒有。這是天地靈物,也即比天地靈氣好十倍百倍的東西,可惜,玄月大陸知道木隨榴的人似乎太少了。至少,這個康提郡城是沒有了。
「120金幣!」莫子華繼續加價。而听到這個體格後,梁叔很隱蔽地笑了笑。
「200金幣!」周子軒不可能後退。這有如賭場上,自己是惟一知道底牌的人,而自己正好抓了一手好牌,難道還會退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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