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老夫我想要一樣東西，還需要偷嗎？我當時只是出于好奇，這種佛家武藝的名聲為什麼那麼大，順便去看了看。」
「看了後怎麼樣？」
「看了後，這些東西自然就被我記住了。」
「我的意思是，佛家的那些武藝，你對它們有何評價？」周子軒這麼問，其實有拷問「老爺子」來歷的嫌疑在內。
「有形，特別適合玄月大陸。」
「有形，什麼意思？」周子軒沒搞懂。至于武功本身要講「形」，周子軒是知道的，難道，老頭子只說的是這個，如果這樣，那評價確實太低了。
「有形，是指它符合物之外形、人之體形，能將人體內蘊含之力以獨特的方式發揮出去。」
「哎，老爺子，我有個問題︰你懂不懂武當的武藝呢？」周子軒突然問道。
「武當的武技有意，但形稍弱。」老頭子評價道。周子軒雖然修煉有技擊功夫，便他其實也是個門外漢，對于武術不懂，對于武學，就更不懂了。
所以，他問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有人說，少林的功夫是外門功夫，武當的功夫是內家功夫。如果我學的[大地訣]屬于內功心法，是不是應該習練武當功夫呢？」
「如果你要練，最好是修習少林功夫，因為它更適合玄月大陸。」老頭子直截了當，斷絕了周子軒想少林又想武當貪婪。
「行。不過，你真的有少林七十二絕藝，一門都不缺？」周子軒心頭還沒完全落實。
「難道還騙你小子不成？」
「那……啥，老爺子，你覺得我這武學體系該如何設設置。」臨陣時，周子軒又有些虛了。
「沒什麼設置，你按照我給你的武藝順序排列就行。至于你的詠春拳，可以排到拳法內，匕首格斗可以排到兵器類，徒手格斗也可以排到拳法類，而且，都要排到少林相同功法後面。」
「為什麼？」
「因為你掌握的這些技擊之法，與少林武功相比，還是要差那麼點點。」
「這個，不是你改進過的嗎？」周子軒有些不服。
「難道，少林七十二絕藝我就沒有改進？」老頭子反問道。
周子軒無言。確實，老頭子能夠很隨意地就將周子軒此前的拳藝給改了，要修改少林拳法，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老頭子到底是神馬人，或者神馬東西，這動不動修改別人的拳法，這個境界，似乎很高哦。
「哎，老爺子，我有個疑問，不知你能不能解惑。」靈物閣武學體系，只能由系統來建立，周子軒到時照葫蘆畫瓢就行了，要讓周子軒自己來弄那個，他肯定是不行的。
「什麼疑問？」老頭子似乎也皺了下眉頭。
「我總覺得，我在修煉武技時，有一層隔膜隔著，有些滯重，有些朦朧，好像找不到出路一般。」周子軒也是想了一下，才將那種感覺說出來。
周子軒所說的疑問，在老頭子那里肯定不是個問題。但老頭子卻不太願意講這個問題，因為這個涉及到修煉的方向，而這個方面與老頭子想要的方向卻不相同。但在玄月大陸，更麻煩的是老頭子所要的修煉方向，依然有如雲霧一般，同樣看不清楚，同樣沒有出路。
老頭子（其實是系統本身）有些擔心，如果讓周子軒迅速地找到一條路，那麼，自己想要的路可能就從此斷絕，而自己極有可能被局限在天地之某一角。
當然，同樣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周子軒找到他自己的路，說不定這條路最終也會通向老頭子想要走的路，這種可能性是有的，而且幾率並不低。
有如周子軒面對那粒洗髓丹一樣，老頭子在面對周子軒提出的問題時，同樣難以取舍。
老頭子當然可以忽悠，你功力不行啊什麼的。但是，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因為，周子軒感覺「不通」將會一直干擾著他，最終讓他止步于某一境界，甚至極有可能引發更大的問題出來。
在這種「向左轉，向右轉」的問題面前，即便是神秘的系統，也難以決斷。
「這種情況，是因為你對武技的理解不夠。武技，也分四境︰即入皮、入骨、入髒、入脈。」老頭子最終還是說了，他這樣決斷的原因有好幾個。
第一，武也是一種道，玄月大陸的武道不通，是因為認知不足，但玄月大陸好像天生適合武修。既然周子軒這小子問到了「武道」二字，自己就必須說，這是本份。
第二，武道不一定走不到自己希望的「道」上。
第三，東玄月新歷以來的歷史，玄月大陸就沒有破碎虛空的記錄，這對于上百億甚至千億生靈來說，是極不正常的。周子軒如修武道，有可能成為破碎虛空之萬年第一人。
第四，靈園之道，初步證明在玄月大陸上已經沒有路，如果要尋找道，最終也必須破碎虛空。從這個意義上說，靈園應該支持周子軒修煉武道。
「這個，怎麼理解啊？」周子軒第一次听到「武技四境」這種新奇的說法。
「這個，就是說的理解啊。我們在修煉一種武技時，不是經常有入門、小成、大成、圓滿之類的說法嗎？這個說法沒有不對，是指對武技的掌握程度。而入皮、入骨、入髒、入脈四境，既指修者對武技的掌握程度，更指修者對武技的理解程度。」
「這個，似乎有些玄啊？」周子軒有些盲然。
「這個不玄。你如果說進入不了這四境，或者說你永遠也不了解這四境，那麼，你最終的成就會非常有限。玄月大陸沒有這‘四境’的說法，但有些要在修煉中卻模索出了這四境，否則，這世上就沒有那麼多‘氣象萬千’的牛人。」
「這個怎麼說，四境與‘氣象萬千’境有關嗎？」周子軒還是覺得玄，他確實沒有這個感受。
「所謂‘入脈’，就是‘入微’，所謂‘入微’就是‘一滴水里有三千個生命’，芥子納須彌，須彌無限。只有達到了芥子納須彌，你就立即會知道‘氣象萬千’是什麼！」
「謝謝老爺子，我明白了。」周子軒突然心有所動，當即原地坐下來，進入了冥想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