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直走了一會兒路後向右拐了個彎,迎面就見一座假山,假山上爬滿了雙花藤,正值花期,雙花開的清新芳香,迎風芬芳。假山下是個小水池子,里頭荷葉田田。繞過假山,往左拐又上了一條鮮花遍植的甬道,走到甬道的盡頭再向西南角拐個彎便可見一大片的月季林,各色月季開的熱情洋溢,觀之令人愉悅。
沈扶風與李氏走過月季林便見一個月亮門。月亮門上用衛夫人的簪花小楷雕著空蘭谷三個字,有與李氏穿著一樣的婦人面如春風和煦的垂首而立在門旁。那婦人見了李氏與沈扶風兩人並不搭言,只是相笑著沖她們點點頭,之後那婦人就含笑的雙手合攏擊了三下。
掌聲才落,就有一名身著薄紅梅色衣衫的年輕姑娘低眉順眼的走過來,對那婦人點點頭後,又粉臉含笑的沖李氏與沈扶風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隨後那姑娘更是先一步走在前頭。
沈扶風與李氏兩人就緊跟著那著薄紅梅色衣衫的姑娘後頭走。
穿過月亮門,入眼簾的是兩旁鮮翠欲滴的竹林,竹林下生著幽蘭,蘭花特有的雅香混了竹林的君子香乘著風直往沈扶風身上打去。好生清靜雅致的地方,沈扶風心內感嘆,低著頭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竹林中那空著的石椅石桌,心里不免想炎夏時若能捧著一本書于竹下蘭間品閱,當真會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樂事。
著薄紅梅色衣衫的年輕姑娘一路臉含笑不言不語的帶著沈扶風與李氏穿過竹林間的甬道,向左拐了個彎,上了花鳥點綴的游廊,走到游廊的盡頭,沈扶風便見一座紅磚綠瓦的兩層小樓立在水中央。
下了游廊走過拱形的石橋再上一條筆直的大道,就到了那兩層紅樓的院門前。
李氏在沈扶風身後輕輕道一聲︰「姑娘,到了!」
沈扶風點點頭。
兩人只見那著薄紅梅色衣衫的姑娘又雙手合攏擊了三掌後,那朱紅色漆的木門就緩緩打開了。
從里頭走來又一名同李氏穿著一樣衣裳的婦人來。
沈扶風見那婦人先沖先頭著薄紅梅色衣衫的姑娘含笑點點頭後,那姑娘揮揮手就轉身又上了石橋。
那婦人跟李氏一樣也是圓圓的臉,溫和的雙眼含笑,她沖李氏笑道︰「你來了……」
李氏臉上表情松了一口氣︰「可到了……」
那婦人就笑了,又沖沈扶風做了個請的姿勢,自己就走上前引路去了。
李氏與沈扶風尾隨著那婦人到了小樓內。沈扶風心想,這可算是到了,走這麼遠的路就為吃頓飯,只怕等會吃飽了再走回去又該餓了。
那婦人想來和李氏是相熟的,待進了小樓內,那婦人沖李氏使了個眼色,李氏猶豫了下就走到了那婦人身邊,兩人以沈扶風听不到的音量在交流著什麼。
沈扶風抬眼打量這屋子,屋子是三間,中間一間面積頗大,是廳堂,用博古架子隔開,博古架子上陳設著幾樣式樣大方而雅致的瓷器。靠近東西房的牆邊分別放置了一個半人高的青花瓷大瓷瓶,里頭插著時鮮花卉,使得屋內有暗香氤氳。
堂屋正中陳設著一個大圓桌,圓桌上鋪了色彩明快的三月桃林的桌布,圍著圓桌是四把椅子,椅子上也都鋪了三月桃林的緞子。圓桌上卻空空如也。
李氏走過來,在沈扶風耳邊小聲道︰「怕是還有人沒來。」
她話剛說完,東房的簾子被打開了,自里頭走出來一名身著松江色褙子的中年婦人來,那中年婦人沖李氏與先頭那兩名婦人點點頭,輕聲問一句︰「送來啦?」
李氏淺笑著點頭︰「嗯。」說話的同時目光向沈扶風處掃了一掃。
中年婦人含笑打量了沈扶風後,笑容溢開︰「姑娘且先去里頭坐著喝口茶,潤潤。等下人到齊了,才開飯。屋內才將已到了一位姑娘,我念著她孤一直陪著,既你來了,你倆倒可先一處說話解悶。我們也好去辦事。」
沈扶風望向李氏,見李氏沖她點點頭,就沖那中年婦人笑了笑,小聲道一句︰「姑姑好。」
那中年婦人一怔,笑容就在臉上蕩開了
房里,早听到動靜的姑娘迎了出來,與沈扶風互相打量了一眼。那姑娘著開了口︰「我叫孟澄玉,甘露十一年十月生人,不知…」
婦人領著入了東廂沈扶風猶豫了下,笑著作答︰「我喚沈扶桑,今年十三歲,甘露十二年元月生人。」又脆生生的喚孟澄玉一聲「姐姐。」
孟澄玉抿著嘴笑,還了一聲︰「妹妹!」
孟澄玉人長得身姿頗為苗條婀娜,皮膚白淨,頭發瀑黑,眉毛彎彎,眼楮細長,鼻子很挺,嘴很小,年紀雖小可一笑間有嫵媚閃現,很是個美人。
因為還有兩人未到,沈扶風與孟澄玉便相攜著坐到屋內的胭脂色的貴妃榻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因為不熟悉,兩人的話題並不多,主要是圍繞著是哪里生人,家中有幾個弟兄姐妹之類說話。
沈扶風從孟澄玉的話里得知,孟澄雨是正陽縣人,父親是當地的地主,家里還有兩個出嫁了的姐姐,與兩個兄弟,一兄已經娶妻生子,弟弟卻還在襁褓之中。
孟澄玉說話的聲音溫溫軟軟,很是好听,而且她不愛追根問底,言談舉止間很有修養,讓沈扶風心生好感。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外頭有了動靜。
孟澄玉笑道︰「準是姐妹們來了……」說著話,就起身到窗子處往外看,年歲小,多少都有好奇的心思。
沈扶風也隨著孟澄玉來到窗子處向外看。
外頭一前一後走來三位姑娘,走在第一位的那位姑娘將頭高高的仰起,衣著華麗,神情倨傲,面容因涂抹了不少脂粉,倒看不真切。
走在中間的那位姑娘則耷拉著腦袋,個子小巧,衣著樸素,看著灰撲撲的。
倒是走在後頭那一位倒真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穿著一身水紅色的緞子衣,身上的刺繡繁復,濃眉大眼,嘴唇嫣紅。她好似知道窗子里頭有人一般,竟是對著窗子展眉一笑,說不出的明朗艷麗。
沈扶風心道,如果拿花比喻美人,那麼孟澄玉便是臘月里的水仙,而外頭那位則是四月里怒放的玫瑰。
一時,幾人見了面。
孟澄玉聲音溫溫婉婉的做自我介紹。沈扶風緊跟著孟澄玉也做了自我介紹。
那位長相如怒放的玫瑰一般的美人眨了眨眼先接了話題︰「我姓和,閨名光洛,也是甘露十二年生人,生在五月里。」說完話,和光洛展眉一笑,笑容使得屋內都有些流光溢彩,和光洛的兩頰處呈現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說不出的迷人。
孟澄玉施施然的說道︰「和妹妹。」又推沈扶風,「你該喚她和姐姐。」
不想,和光洛卻是似笑非笑的瞥了孟澄玉一眼,並不答話,而是走上前拉開一張椅子,姿態優雅的坐了下去。
孟澄玉白皙的臉皮就泛了紅色。
那衣著艷麗的姑娘脖子一梗,鼻子里哼了一聲,別過臉去。跟在她身後的那名看起來灰撲撲的小姑娘則低著頭輕聲道︰「我是甘露十三年生人,我叫杭觀華。我姐姐甘露十年生人,名喚杭鳴華……」
她話還沒說完,杭鳴華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聲音尖利,大聲打斷了杭觀華的話︰「誰是你姐姐,你是誰妹妹,一個下賤丫頭生的也配與我姐妹相稱。哼!就你話多,隨便阿貓阿狗的與你搭話,你都接腔,改不了你下流胚子的種!」說完,杭鳴華昂著頭,挑釁的看了和光洛一眼,拉開了和光洛對面的椅子,一**坐了下去,鼻子里還不忘冷哼一聲。
她倒是無事。
屋內其他人除了和光洛臉色皆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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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有點短,小眉好像生病了,忽然頭疼的厲害,應該是晚上吹風吹的了~~晚安,姐妹們看書的同時,別忘了收藏推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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