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喝粥?
這分明是有人要害沈扶風。
沈扶風與愛姐面面相覷。愛姐因震驚而張大了嘴巴,沈扶風生怕愛姐發出聲音而中斷了王醫婆與那人的談話,忙一手捂住愛姐的嘴,一手更是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炎熱的天是蚊蟲滋生的暖床,沈扶風與愛姐忍著蚊子叮咬的痛,不敢動一絲一毫。兩人屏住呼吸只听那王醫婆壓低聲音回了那人話。
因說話聲音低,愛姐倆人又離的有些距離,只隱隱約約听得︰「肯定……相沖……一準不好……」
而王醫婆對面,那帶著紗帽的人則似是在低聲反復交代王醫婆什麼。再觀王醫婆更是點頭如搗蒜,看樣子是在言之鑿鑿的做著保證。
少時,沈扶風便見那戴著紗帽的人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荷包遞給王醫婆。從沈扶風的角度來看,王醫婆神情很是愉悅,滿臉的笑容宛若一朵花。
看來,這交易是成了。
沈扶風約莫著倆人要離開了,正想著時果然見那戴紗帽的人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四周,欲轉身而去。
誰想後頭的王醫婆忽然高著聲喚了一聲︰「孟姑娘?」。
沈扶風注意到,王醫婆用的是疑問句?看來,王醫婆或許還不能肯定和她做交易的人究竟是誰。
如果這樣,那王醫婆哪里來的膽子連對方是誰就敢為人做事,就不怕出事?
沈扶風留意到那戴著紗帽的人動作一僵,站在原地,從身上又掏出一個荷包,好似在低頭與王醫婆說了幾句話。
一時,等那戴著紗帽的人轉身走遠去,王醫婆站在原地手里反復掂量著荷包的重量,一張顯年輕的臉滿是笑容。
王醫婆杵在原地一會兒,鬼鬼祟祟的瞧了一眼四周,邁著小快步轉身離去。
眼見的倆人走遠了,沈扶風與楊愛姐方長舒了一口氣。
偷听不是件容易的事。
愛姐伸手拍死只蚊子︰「這啞巴蚊子咬人最狠,哎喲,才這一會兒,把我手上、胳膊上都叮了好幾個包了……」
沈扶風也不好過,凡是**在外的肌膚都被蚊子叮成一個個紅紅的包。
倆人自知此地不是說話的地,匆匆找了附近的薄荷葉擰成綠色的汁液就往蚊子叮的包處涂去。
愛姐還要將碗筷送回廚房,沈扶風叮嚀幾句讓愛姐別慌神,就依舊沿著偏路用幾近小跑的腳速回到了她和愛姐的屋子。
一路倒沒再踫上什麼ど蛾子。
夕陽的余暉暖融融的照在一草一木上,使得平凡的草木好似披了一層金紗,有著難以描述的安寧祥和美。
沈扶風心里卻安寧不下來。
一口氣喝了兩杯涼開水壓驚,沈扶風只覺得今日發生的事還是有點難以消化。
早上時看到那樣不堪與凶狠的畫面,傍晚又听到有人要害她……
那戴紗帽的人穿著與孟澄玉以往一樣的衣裳,說話的聲音也儼然就是孟澄玉,那王醫婆更是還喚了那人一聲孟姑娘……
應該確定是孟澄玉沒錯吧?可不知為什麼,沈扶風總覺得好像自己忽略了什麼,總感覺那戴著紗帽的人與印象里的孟澄玉相比透著絲古怪。
很快,敲門聲響起。是愛姐回來了。
愛姐一進屋就趕緊掩住門,又拉著沈扶風就往屋里深處走︰「不好了,我適才回來的時候踫見了小許公公,小許公公盯了我一會兒竟然忽然開口問我,姑娘你的病情如何……我想著藥有古怪,就支支吾吾沒說清,誰想小許公公竟然一臉好顏色的反過來勸我不要過分擔心,說稍等就會有醫婆來瞧你……」
這些……
等下醫婆會來一趟倒在沈扶風的意料中,只是小許公公的問話……
不知道小許公公有沒有參與其中呢?
自己如今已經是病秧子一般的存在,況且進宮能不能「有出息」這還都八字沒一撇呢。雖說有美貌,可皇宮里哪里會真缺美人。
他們犯得著這樣處心積慮的害自己嗎?
沈扶風將內心所想告訴了愛姐,愛姐想了一會兒就說︰「有些人眼楮就只能盯著身邊的一畝三分地,只想著在地頭處爭搶,根本看不到別處……」
愛姐這麼一說,沈扶風倒也有些認同了。
前世的時候,上學時,學校與學校要比,班級與班級要比,甚至組與組要比……那時,班里有個成績和沈扶風前世差不離的女生,倆人都是每年年級前幾名的熱門人物。那名女生平素大大咧咧,逢人就說在學校里讀書已經夠累了,回到家她略微看看書看看電視就早早的睡覺了。
而前世的沈扶風為了保證能每年拿到豐厚的獎學金,差不離是夜夜攻讀到深夜。為此,班里就有了議論,說那名女生成績好是因為腦瓜子聰明,而沈扶風成績好是純粹的笨鳥先飛下苦勁的原因。
直到開家長會時,那名女生的父親上台講話,說自己的女兒特別刻苦常常做練習題到半夜,又要復習又要預習,常常睡眠不足,他很是擔心。
……
因明知王醫婆要來,沈扶風與愛姐就將屋子里外收拾干淨。
倆人手里干著活,嘴里也沒閑住在小聲的交談。
愛姐說話的聲音很輕︰「我就說你那次病倒在外頭竹林地里,她就第一個逃月兌不了嫌疑。今個兒倒好,咱們又親耳听到她要害你……好惡毒的心腸,眼下,你都這樣子了,真不知道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沈扶風注意到愛姐的話里那句︰你都這樣子了!
她怎麼樣子了?沈扶風一抬頭見愛姐一副好似說錯了話正在捂嘴的樣子,心里不由生疑。
沈扶風心里清楚自己唯一能讓人忌憚的莫過于這張臉,而愛姐說的‘真不知道她究竟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這也無外乎于說她眼下的臉能讓人外心。
沈扶風不由停住手里的動作,盯著愛姐看。
愛姐低下了頭,有些心虛︰「人都說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人磨,咱們擎等著看好戲好了,指不定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呢。總歸會有人收拾她的……」
沈扶風放柔了聲音︰「愛姐,鏡子真的被收走了?」說這話的時候,沈扶風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愛姐,清楚的看到愛姐身子明顯一僵,抬頭回她話的聲音也透著些閃閃躲躲的味道。
顯然,愛姐在說謊。
沈扶風不再說話,起身在屋里角角落落動手尋鏡子。她揣測愛姐定是把鏡子給藏了起來了。
說起來,自打病了,沈扶風還未曾好好看過自己……
只是低頭看自己手時,手的顏色蒼白之上好似捂著一層灰,又干。而每回,她擔心臉色也會變成那樣時,都會被愛姐笑著說︰「我倆眼睜的可大呢,你臉美著呢,我還指望將來你受了寵出人頭地能罩著我呢……」
沈扶風對愛姐的話算是半信半疑,可愛姐說鏡子被收回去了,她也沒辦法。後來,她晚上擦洗身子的時候又親眼瞧見自己身上的肌膚依舊雪白柔膩,方信了愛姐的話。
只是,依舊想不明白……
自己的手為何會與身上的肌膚相比是兩張皮色……
愛姐意識到沈扶風在尋什麼,不由也慌了,丟下手里的活計,攔著沈扶風,又一臉嗔怒︰「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鏡子真的被人收跑了,哎,那群勢利小人……我素來就愛照鏡子,你可哪只眼楮瞧見我最近照鏡子過……真沒有,誰騙你誰是小狗……」
沈扶風卻在櫃子里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尋到了被紗布包裹的完好的鏡子。她一面拆開那紗布,一面扭頭沖愛姐喊道︰「小狗,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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